前言
[这并不是一段可考的历史,因而我希望它是一个故事,经由旅店夜话,被渲染,被杜撰,我并不是一个多么狂热的魔兽世界“史学家”但我尽我所能,在我所知的范畴内,让这个故事看起来尽量合理。]
[我希望借此可以表达,当我是一个11级血精灵猎人的时候,为了带刷影牙第一次走进银月城,看到银月城风景时的赞叹。]
[感谢@黑色之城 贡献并借用他的ID给我,我希望把这个故事存放在这里,也不求多少人看,但是想想这里应该是安放这个故事最好的地方了。]
[这绝对不是一篇长篇小说,嗯,绝对,不算是。]
一
冬幕节已经结束一周了,暴风雪却依旧在歇斯底里地肆虐。不知为何,今年的雪比以往的都要大,而今夜的人,也比以往的都要多。
刚刚从千针石林狩猎荒兽的猎人目光炯炯,他喜欢用随身的漆金小刀把石斑豹的肋骨抛光,然后做成精致的骨头项圈,待价而沽;而赏金刺客们通常寡言少语,独自靠在楼梯的阴影里自饮自酌,口中低声叨叨着难懂的私语;当然,这里还有大腹便便舟车劳顿的人类贵族和赚的盆满钵满却一毛不拔的地精商贩,有时还会有乖僻的术士,他们脸隐藏在斗篷投下的暗影里,眼眶里却又燃烧着灼热的渴望。在这里,看起来无趣的人也可能背负着有趣的秘密,当然我从来不管那么多,只要他们愿意足额埋单并且在心情好的时候甩出一把可观的小费,我就心满意足了。他们尽情地通过酒精来刺激被寒冷麻痹的神经,无论三教九流,他们都喜欢这里的麦酒,而唯有老莫比的故事,比大厨拉莫克最拿手的火烤鹿脯,更能在一瞬间抓住他们的心。
暴风雪在窗外嚎叫着拍打门扉,满布刀痕和油渍的餐桌上摆满了美酒和珍馐,摇曳不定的烛火将墙上的兽头掩映得格外狰狞,啊,没有比这样的场景更适合来上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了。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老莫比,依旧不紧不慢,他佝偻着背,整个身体蜷缩在腥臊的破旧黑山羊皮斗篷里,步履蹒跚。但是,只要他发出清嗓子的咳嗽声,任是推杯换盏的嘈杂还是喧闹鼎沸的争吵都会戛然而止,就连酒馆老板也会饶有兴味地从偏室探出脑袋洗耳恭听。
老莫比抖了抖身子,一身雪屑纷纷扬扬散落在地板上,吧女殷勤地接过他脱下的斗篷,挂在门口的衣架子上。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时,他才缓缓地爬上最靠近壁炉的木桌。他盘着腿,靠在壁炉一侧的墙壁上,慢慢地从袖口掏出了一条银环连扣的项链。酒馆的灯火似乎也被这条项链吸引了,它上面挂着的绀色玛瑙散发出魔魅的绿光,几米远外的地精大亨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啤酒已经打湿了账单,前倾的身子让木椅摇摇欲坠……足足有12块玛瑙石,它们的光泽如同丛林女妖动情的歌声一般,让人心驰神往。
“这项链,是多年前地精游轮巨商菲利斯的无上秘宝,它的卖价足够菲利斯全款买下半个艾萨拉!据说,这上面的12块玛瑙石都有娜迦们藏在无底深渊的不传之秘。没有人知道菲利斯是怎么得到这串项链的,最初他决定将它当成家传宝物,甚至不惜和加兹鲁维撕破脸,也不愿意出让。但,有那么一天,一份神秘的信件送到了菲利斯的桌前,,不知道写信人到底出了怎样一个让人心脏犯病的价码,菲利斯竟然卖掉了这串项链!有趣的是,神秘人并没有取走项链,而菲利斯也在短短几天内不知所踪……嗯,不要问我这是哪来的,我在这个酒馆喝了六十多年酒,我用我的胡子起誓,它是正品!”老莫比把项链举得很高,那些幽绿色的光如同萦绕不息的魅影一般,在他粗糙的大手上若隐若现,翩跹起舞。“而今天我将无偿将它赠送给一个人,在座者皆有机会,要求?要求仅只是这个人能为这件珍宝取一个令我满意的名字。”
大家面面相觑,耳语声如果谷仓里饥饿的耗子一般切切嘈嘈,因为傻瓜都知道,答案就在接下来的故事里。
老莫比轻轻得笑了笑,他把项链放在了面前的木桌上,凝结的幽光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溅射开来,悬浮在周围凝滞的空气里,像是一团湮远的迷雾,在等待被晨曦撕裂。
二
据说在塔奎林北部的废墟林地里,常常能听到尖利悠长的哀嚎,那声音满含着苦难与折磨,即使听上一小会,也会令人口舌麻木。虽然塔奎林蛮荒已久,但是
银月城边境的防御势力还是企图探寻这声音的来源,不过总是无功而返。哀怨的哭喊夜夜在幽暗的林地间回响,伴随着林豹的低吼,渡鸦的鸣泣,任凭是最精锐的游侠,
也不敢贸然接近。人们猜测那里一定是住着什么恐怖的怪物,可是从未有人因此受过伤或者被杀死,进而又有人说,是之前巨魔氏族留下的诅咒,想要继续污染这片
曾经属于他们的领土,甚至有激进的士兵认为要烧毁这片不详的林子。流言从前线传到了银月城,从市井传到了高高在上的逐日王厅,惊动了血精灵的领袖们。但诅咒的
说法似乎并没有让摄政王感到害怕,他从始至终对此事置之不理的态度也着实让人费解。然而,哀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但也并没有如同大家口口相传的那样带来
什么可怕的诅咒,那声音就好像于那片密不见光的阴影共生了一般,纠缠的气息萦绕在这片废墟的四周,挥散不去。
逐日王厅的冷漠让前线的游侠们心生不安,他们觉得是时候采取一些强制的行动。但几次三番进入林地却总是毫无斩获,因此他们决定依靠魔法,也是最原始的办法来辨析事情的真相。
他们请来了一位幽暗城的预言者,这位看起来干瘦无力的亡灵,浑身缠满了细密的枯骨项圈和味道浓烈锈迹斑斑的珠环,据说是当时游侠的头儿允诺了他一头极难驯化的纯黑宝石斑纹陆行鸟作为代步的坐骑,这才吸引他前来。这位古怪的预言者在到达的当天就要求独自在夜晚进入林地调查,他坚持不需要任何随从和帮助,虽然这仅仅是他举止怪异的一小部分。更为奇怪的是第二天,预言者安然无恙得回来了,游侠们一拥而上询问真相,预言者发出了亡灵特有的绵延诡谲的笑声,然后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不能帮助你们了。”
游侠们对得知了真相却不愿道出的预言者很愤慨:“那东西有那么可怕吗,只要你说明白,我们一定能带回它的尸首。”
预言者继续笑了笑,不过这一次,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轻蔑。“你们奈何不了她。”
她?是的,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是什么怪物,或者邪恶的存在,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声音的源头,来自于一位女士。她甚至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做蓓姬,当然,在更早之前,
很多人并不能直呼她的名讳,我们称她为,殿下。
她是凯尔萨斯王子的妻子,银月城的女主人,血精灵王妃。
并不像游侠们所听到的恐怖哀嚎一般尖利慎人,蓓姬其实拥有美妙的歌喉,她精通于演唱那些古老的赞美永恒之井与精灵一族崛起的歌曲,伴随着古琴的悠扬和婉转,那
旋律简直如同绕梁的天籁。在嫁给凯尔萨斯之前,蓓姬就是肯瑞托社交圈的名媛,她的父亲参与著成有关奥术能量再生的诸多典籍,在达拉然这个崇尚魔法的城邦,蓓姬一家是无可非议的名门望族。而上天更为眷顾的,是蓓姬与生俱来的美貌,她几乎继承了所有高等精灵的优点,白净的肌肤,幽绿色的眼朦,如同被夕阳晕染过的金色长发,还有
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搭配樱色的薄唇,她的举手投足,都极尽优雅曼妙。甚至有人说,她与被称为光中之光的那位女士也有几分相似。蓓姬从小就生活在达拉然,她熟悉
这里的一切事物,高耸环绕的紫罗兰结界隔绝了世间一切的苦难与痛苦,她出入舞会,精通时尚,她今日的搭配,必将成为明日的潮流,她稍稍的几句微言,就有可能让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法师例席天空议院,据说她还曾作为精灵与人类结盟的大使出访人类城邦,所到之处,无不欢呼雀跃。记得当时肯瑞托议会的一位高阶法师曾在蓓姬的生日宴会上耗费近乎全身的魔法能量让整个宴会大厅开满艳丽多姿的鲜花与青芽,他还幻化出流淌轻灵的泉水,绿枝绕墙繁花铺道让人仿佛置身月光林地的月神湖畔,而当时的蓓姬就站在湖中央,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那个繁荣的魔法时代。
三
因而当银月城传出消息,凯尔萨斯迎娶蓓姬作为王妃时,人们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那几天的达拉然是烟花和宴会的天国,除了紫罗兰城堡的大肆庆典,就连街头巷尾也埋没在这个童话一般的爱情故事里。达拉然的老牌酒馆还推出了所谓的“王妃之饮”,他们声称那是蓓姬最爱喝的一款。好事的年轻法师学徒们涌上街头,呼喊着凯尔萨斯抢走了达拉然最美丽的东西。而这场狂欢的最高潮,便是蓓姬亲自来到日暮喷泉,投下了一枚全新的许愿硬币。那是达拉然城的著名风俗之一,据说拥有心灵之力的泉水,可以收纳每一个渺小或者伟大的愿望。王妃掷币的那天是一个温暖的午后,整个日暮广场几乎全是围观的人们,他们簇拥在喷泉四周,呼唤着王妃的名字。银月城的皇家守卫们将这位新晋的王妃层层围住,据说那天她换上了一身瑰丽的红色长裙,细碎的玛瑙宝石和编织的金线图纹搭配着宝蓝色水晶,这是一身标准的高等精灵皇家礼服,她将以往披在身后的长发盘起,铸金玫瑰发饰映衬着头顶那一弯象征着高贵与王权的桂冠,没有比这更加能展示她如今荣光的装束了,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国度的王妃。她始终微笑着,就是所有童话故事里应该有的那样。
“你许了什么愿?”
“你还会回到达拉然吗?”
蓓姬保持着优雅的神情,她知道,她不能随便回答这些问题。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银月城,代表着逐渐崛起和壮大的高等精灵一族。她将手缓缓抬起来,四周很快就安静
了下来,就像得到了什么不得违抗的命令。当然,她应该很庆幸皇家礼仪里有教授这么一项。她看着默不作声注视着他们心爱的王妃的人们,她发现了一个人类的小男孩,不,吸引她的,应该是男孩手里捧着的娇艳的玫瑰。那些泛着淡紫幽光的玫瑰,据说是用虚空的魔法黏土培育出来的,不仅散发异于繁花的浓烈醇香,而且永生不竭。蓓姬径直走向了男孩。他们的目光对上了,但却没有丝毫尴尬,蓓姬的表情显得温婉动人,由于更为靠近人群,那股仿佛从永歌森林一路而来的奇异芳香很快就四散开来,闻起来就像沐浴在金粉色的湖水里。
“这是给我的吗?”蓓姬蹲了下来,好让男孩得以平视自己。
男孩显得有些慌乱,他稍微往后退了一些,然后缓缓的点点头。“是的,殿下。”
“它们真美。”蓓姬说这句话的同时,也轻轻吻了一下男孩的额头。而此时的人群,早已响起了欢呼和掌声。
第二天,蓓姬在日暮喷泉接受人类男孩献花的事情就传遍了每个城邦,很多人都感叹王妃的优雅与亲和,但更多人,则认为这是精灵在向人类示好与投诚。婚礼只是蓓姬身为王妃的开始,自她入住逐日王庭的那一刻起,流言和是非就从来没有放过她,还有人传言她与某位肯瑞托的高阶法师有染,甚至有人说蓓姬根本没有什么学识和能力,只是空有一副美艳皮囊的高级妓女。然而王妃似乎并没有受到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她依旧伴随凯尔萨斯周旋在风云莫测的交际场,不论是歌舞升平的宴会,还是前线慰问的典礼,蓓姬总能引来一片惊叹,那些曾在宴会上得见王妃的人都说“她总是习惯晚一些到 而她的到来总能让政治变得无聊。”据说她曾经独自前往天空议院,针对控告高等精灵法师擅自修改和隐藏魔法文献的事件与6位高阶法师对峙,也最终在她的努力下,看似必受牢狱之苦的高等精灵法师最终只是被遣返回了银月城。这也是蓓姬作为王妃第一次直接参与肯瑞托事物以及与人类社会的往来,在这之后,摄政对于蓓姬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接待来使,参与议会,她的美貌与智慧总能为她迎来支持和喝彩。蓓姬还在人类的各个城邦举办了服饰展览,她安置银月城最上等的裁缝教授人类贵族妇人如何制造那些华美的衣裳,她还筹划法术竞赛,举办珠宝拍卖,从上流社会到底层百姓,一时间,蓓姬风靡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