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1
奶德:对面是要准备转我的,我先不急交章喵。
我满HOT变熊,吼,我交树皮,我丛林大迅捷愈合一口满,喵,我骗了DK死亡之握!我闪现喵没事没事我跑掉辣。
奶僧:窝作茧缚命!窝三连突滚动摩擦大于滑动摩擦!似魔鬼の步伐!窝魂体双分跑!没事没事我作茧缚命又好辣。
奶萨:实力挂地盾,激流,刷先祖生命,放大雨,天降蟾蜍骗打断。本座被打了,但并没有事,本座升腾灵行者一口满,本座还有章和LINK,本座先插根基吧,和地缚风行,变狗跑一会,嗷呜。
奶骑:对面鲁莽风车/符文武器龙喷/化身辣O.O!没事没事这波我开翅膀30秒伪无敌谴责谴责棱镜一口顶满,莫慌我还有真无敌,我还有一分钟圣佑术+圣光救赎春哥盾,下拨我翅膀又好辣。
戒律牧:厂,压制结束。
情景2
奶德:快救我!!这波我没章没技能!!
奶僧:快帮我拆火!这波很伤!作茧缚命马上好!
奶萨:快救我!这波拆掉后面稳住反打很有希望赢!
奶骑:快帮帮我!技能还没转过来!这波要拆!
戒律牧:忄………………
课文
刀锋山竞技场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长尺形的大吊桥,看台的准备室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
竞技的人,日常收菜散了工,每每花四铜,买一碗晨露酒,——这是黑暗之门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铜,——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
倘肯多花一银,便可以买一只金皮苹果,或者塔拉树莓,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只烤鹌鹑。
但这些顾客,多是DPS,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玩治疗的,才踱进竞技场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竞技场和评级待命频道里当伙计。
团长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治疗大爷,就在外面做点事罢。
外面的DPS客人,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
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鹌鹑从窝里爬出,看过窝底里有蛋没有,又亲看将变成枭兽形态被烤熟,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造假也很为难。
所以过了几天,团长又说我干不了烤鹌鹑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开场就位确认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呆在待命频道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
团长是一副凶脸孔,DPS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戒律牧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戒律牧是站着喝酒而玩治疗的唯一的人。
他身材不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玩的虽是治疗,可是腿又粗又短,似乎十多年没有长,也没有截肢。
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过量治疗,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戒,别人便从GladiatorSA的“压制,压制结束”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戒律牧。
戒律牧一进场,所有观战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戒律牧,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只烤鹌鹑。”便排出九银大钱。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被双菜刀干了!”戒律牧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为了跑出去恐惧奶僧,被战死吊着打。”
戒律牧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恐奶僧不能算贪……竞技意识!……大局观的事,能算贪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给PVE买单”,”战略性满血交压制”,什么“交章又被晕到死”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戒律牧原来也玩过DPS,但终于没有打上WOL,又不会做地精,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
幸而套得一手好盾,便替人家套套盾,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弱点,便是怕进攻驱散。
做不到几天,便连盾和恢复沉默换血愈合祷言,一齐被砍。如是几次,叫他套盾的人也没有了。
戒律牧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日常战士和霍金的事。
但他在信仰神殿里,品行却比在刀锋山都好,就是从不哭弱只哭强;虽然间或和神牧展开神戒撕逼大战,但不出一月,定然和解,从被锁定的帖子上拭去了戒律牧的名字。
戒律牧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戒律牧,你当真会玩治疗?”
戒律牧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角斗士也捞不到呢?”
戒律牧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刷分代练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团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团长见了戒律牧,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
戒律牧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竞技场,便只好向评级玩家说话。
有一回对我说道,“你玩过治疗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玩过奶,……我便考你一考。评级里戒律牧怎么刷第一?”
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戒律牧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应该记着。将来做团长的时候,吹牛要用。”
我暗想我和评级团长的等级还很远呢,;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无脑全团盾么?”
戒律牧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但竞技场里戒律牧被双菜刀干的5种死法……”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戒律牧刚用圣光套了盾,想进刀锋山示范,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PVE玩家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戒律牧。
他便给他们套盾玩,一人一个。PVE玩家被套完盾,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BOSS。
戒律牧着了慌,伸开真言术障将近战位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技能已经不多了。”
直起身又看一看蓝,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PVE玩家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戒律牧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战士DK BUFF后的两三天,团长正在慢慢的组人,打开集合石,忽然说,“戒律牧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铜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
一个打竞技场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被打折了腿了。”团长说,“哦!”“他总仍旧是想恐。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恐到奶德家里去了。翡翠梦境的东西,恐得的么?”
“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被DK驱了盾,后来是战士鲁莽冲锋致死斩杀,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后来呢?”“后来盾又被砍了。”“被砍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reroll奶德去了。”团长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组他的三板。
战士精通BUFF之后,斩杀伤害是一天高比一天,看看将近2700,团长打着三板,也须带上耐力章了。
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排队打竞技场的,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
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戒律牧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法袍,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灵纹布包,用粗线在肩上挂住;
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团长也伸出头去,一面说,“戒律牧么?你还欠十九个铜呢!”
戒律牧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团长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戒律牧,你又跑出去恐人了!”
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出去恐,怎么会被双菜刀打断腿?”
戒律牧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团长,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团长都笑了。
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铜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血,原来他便这么爬过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慢慢匍匐去了。
打上2700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戒律牧。
到了2800,团长组着人说,“戒律牧还欠十九个铜呢!”换了小号打死野骑,又说“戒律牧还欠十九个铜呢!”到评级团可是没有说,再到竞技场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戒律牧的确死了。
预备——唱
让我们打起三板,戒律牧杀都杀不完,海面倒映着美丽的鲁莽,四周环绕着剑刃风暴。戒律牧轻轻躺尸在空中,迎面吹来了“压制,压制结束”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