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3月07日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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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力:论电软的倒掉 游戏平媒它的确是可以死了

  听说电软也挂了(之所以说“也”是因为去年12月游戏基地刚挂),一时间大家纷纷发表感慨。论时间,电软确实早,它创刊时我还在读高中(我居然也读过高中,真是好神奇)。我看电软主要是98、99年那阵,那时高考压力大,所以我们老是跑出去打电玩,也就有了这方面的需求。等后来上了大学,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出现,看的就是电脑报的装机版了。

  看的时间不长,更重要的是我一直以来不是一个Console用户,大家津津乐道的PS、SS我就没怎么玩,再往后的就更不用说,因此我对电软的感情不深。非要说的话,更多的是对游戏媒体的感情——想不到这么多年历史的游戏媒体也死了。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有点恐惧,我现在也在做游戏媒体,没准哪天也就死了?当然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没见过死亡呢,自己亲手做爆的项目就有好几个,更不用说曾供职的公司倒闭、项目撤消和计划中止了。真的,要是谁一直都在顺风顺水做什么都没砸过,那才不正常——当然富二代、官二代除外。

  我是这么想的:作为一个媒体来说,电软本身的根基就不牢。它是做电子游戏的,而现在全国的电子游戏已经呈现几个方向,即家庭化、移动化和赌博化。家庭化指的是类似PS3,Xbox这类家庭主机,接电视玩的;移动化方面有PSV这类代表(不过需要指出,在这个领域,很难完全区分游戏机和手持平板电脑,有时我们会把它们统称为移动终端);最后,赌博化则是意味着在公众场合,游戏机的主要盈利方式是赌博,而不是游戏。这一点可以从各种捕鱼、拍苍蝇或是推币机看出来,虽然各大游戏机房多少也还会有几台街机(而且一般都有KOF97),但它已经背离了当年娱乐的本意,不再是那个当年我们能一币通关的游戏了。

  其次,有可能新一代的编辑的能力是要差一些,这种能力差非但是个人的,也是社会的、体系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小时候学过毛笔字,学过古代诗词,学过画国画(最后一个没学会),而我是个很普通的人。现在的孩子固然也有学这些的,但往往是为了考试加分,而不是因为他们的父母觉得这些东西有必要——现在的社会里,这些的确没有必要。社会在变化,我自己快连钢笔字都不会写了,孰论毛笔字?另一方面编辑的待遇就我所知,多年以来几乎没有变过,杂志的稿费标准也一如既往:猪肉的价格涨了两三倍,稿费还是千字80~100,报一笔120的都要主编签字。就凭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又能指望什么样的人材去做出什么样的内容来吸引什么样的读者?

  平媒被网媒挤压吗?也许。网媒有其便利性,移动终端放大了差异,连我本人,一个《南方周末》七年的老读者,都放弃了它,因为坐地铁看那报纸实在是太麻烦了(它是4开的),而我又不是那种坐机关的,可以上班看报纸的人。非要看的话,随时随地摸出手机来我就看了,于是《南方周末》淡出了我的视野。事实上我看不出平媒的任何优越之处,专题、专栏这些,用HTML、DW、FW或甚至一个PS都可以做出来,而我们的美编在排杂志的版时,做的不也就是这样嘛。也许在某些领域比如传统文学(目前还有少数杂志算得上是属于这个领域),还有出书的必要,因为版权等一系列问题。但对于本身内容层次不深,内容方向单一的游戏领域,网媒的优势无比强大。

  盈利的问题当然也要谈到。也许你记得2000年前后的门户风暴,或者是这两年很流行的概念叫团购,以及,曾经的网络游戏大潮。媒体永远存在,媒体也需要永远存在,只是在不同的时代,它的盈利能力有所不同。在02、03年的时候,任何一个媒体只要沾着点“网络游戏”的边,坐在编辑部里就有游戏厂商找上门来要登广告。类似地,我相信假如当年媒体足够发达,门户在其他媒体上的广告也会给它带来收益。比如说,在北京的公车车体上你就可以看到“来搜狐微博看我”,公车站的广告牌上也会有腾讯微博的广告,等等。微博本身也是媒体,但它依然需要其他的媒体来宣传——只要确实有这个必要。

  那么游戏平媒的问题也是一样。用《大航海时代》里的话来说,“游戏也快要不流行了”——其实它早就不流行了。自从2002年以后,游戏市场就是电脑游戏的天下,只不过主流是MMORPG还是webgame的区别而已。如果说电脑游戏是产业,那国内的电视游戏(这里还不包括移动终端)连行业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一群爱好者的自娱自乐罢了。稍微引申一下就是,国内的webgame算是真正站在了世界前列,国内的MMORPG起码山寨得还不错,但是国内的家用机,现在大概还停留在小霸王的水平,20年来除了盗版KOF97机版以外我就不太记得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靠这样的市场坚持了这么多年,真是虽败犹荣。

  那么,游戏平媒是否没有出路?

  如果你问我支持不支持游戏媒体,我说支持。我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做游戏媒体的,我能不支持游戏媒体吗?但是如果你问游戏平媒,那它的确是可以死了。两千年前的古人,看东西都是用毛笔写在竹子上的,后来发明了纸,蔡伦高兴了但是种竹子的人肯定心里不爽,也许当时他们也写过什么文章来表达他们的愤怒。类似地,在今天,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曾经记忆里有过什么就一再去追求它,因为有一些所谓的希望,在平媒上是永远看不到的。

  比如说,交互性。这里我给腾讯微博打个广告,它的一个功能QQ截图然后直接发微博就非常好用,我甚至还幻想过有一天这个功能可以拓展到新浪微博(我觉得有生之年我是看不到了)。那么,假设我在某个网络媒体看到了什么内容,我就可以非常便捷地分享它,评论它,而这是平媒那每月一期、每旬一期的读者调查表永远无法实现的。而交互是不可逆的,一旦互联网形成,你可以在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国家内封闭它,但你终究无法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阻挡人们对于交互的需求和渴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Facebook才成了帝国,而违反这股潮流的必然会被淘汰。

  那么新时代的媒体应该怎么做?在这个问题上我的观点很朴素,只要你做得足够好,东西总会有人看,如果你的东西没人看,与其说这说那,还不如老实承认你的东西不够好。平媒的问题在我看来也一样,假如真的内容足够好,比如像《十月》、《译林》这类读物,照样有人买有人看;又比如《最小说》,虽然它的内容在我看来就是狗屎,但你无法否认有很多人喜欢看(此人之肉,彼人之毒,诚不我欺);还有明晓溪、饶雪漫或是其他一些我叫不出喊不上念不全名字的新生代作家,他们也都赚了钱。有一个说法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独特的本领,只是你的这种本领究竟有多少人承认。承认的人越多,它就越有价值。我以前会写一点关于WOW的东西,恰好当时WOW流行,所以我有了点虚名。但我毕竟写得不好,所以就没有有时右逝他们那么知名。

  所以最后的结论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能抓住时下流行的要点,媒体依然大有可为。这个结论可以具现化一下,自从乌鸦叫之后,在2000年或说2005年以后,电软还做过什么能让我,或让你,记得住名字的东西?假如我不是一个电玩爱好者所以没有说服力,那么可以去问问真正的家用机用户,他们记得什么?

  如果没有,那因为某个自己毫无成绩的领域的崩溃而痛苦就没有意义。如果有,则说明即使你不在电软,你一样是一个好的媒体人,那你又何必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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