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ophiaFrost|时间:2018-11-30 18: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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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同人原创小说《昼航》弗林与泰莉亚间的故事

摘要:玩家同人原创小说《昼航》弗林与泰莉亚间的故事。本文为上一篇弗林中心的《再见自由港》的番外,主要是前后存在设定和剧情关联,但这个字数体量把它看做是相对独立的姊妹篇也未尝不可。

  (九)

  他要收帆了。夜幕还有大约一个小时会完全笼罩这片海域,他和她说好了,晚上两个人轮流来看着船舵。这里的海流不大稳定,要是驶进了暗礁区就不大好了。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天空也变成了灿烂的粉红与淡黄色,连带着白云被染成了轻柔的淡粉。他想念着波拉勒斯的草莓可丽饼,把船帆慢慢降下来。

  “嘿!不是说好了我守前半夜的吗?你怎么一副想单干的模样。”她绕过桅杆,单脚蹦蹦跳跳地走到他面前。他连忙扶住她:“你脚都这样了,今晚我来吧。”

  “我只是脚心划了个口子,疼痛有助于熬夜。”她扶着桅杆,理直气壮地争辩。

  他知道自己在正常情况下是拗不过她的,所以他决定以退为进:“那抛硬币吧,人头我来,字你来。”

  她点点头。

  于是他掏出一枚库尔提拉斯金币,飞快地用大拇指向上弹起,在硬币翻飞下落的过程中准确地将其拍在手背上。他正要揭开,却被她一探手摸进袖子里,捏出了另一枚钱币。

  她用纤细的手指捏着那枚双面都是人头的特制钱,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用这个骗我,然后在我问起来的时候把正常的金币给我,对不对?”

  他懊丧地叹了口气:“我就不该教你这些把戏的!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还想说什么,但她的笑容让他突然失声了,只能怔怔地看着她。

  她好像察觉到了这一点,对他眨眨眼睛。

  (十)

  红木门被叩响了三下,短暂的等待后,门被打开了。库德兰·蛮锤急冲冲地走进船上指挥室,一群人早已久候于此。在凯瑟琳·普劳德摩尔、吉恩·葛雷迈恩、塞勒斯·克瑞斯福环绕的中心,联盟年轻的至高王正一手扶着额头,坐在高背椅上。

  “安度因陛下。”库德兰行了一礼,“狮鹫巡逻队已经找到了泰莉亚王后,她在我们正西方大约一海里的地方。”

  安度因·乌瑞恩猛地站起来:“她还好吗?”

  “从高空看不太清,但应该没有受伤之类的情况。我建议我们赶紧过去,不然很快就要日落了,到时候无尽之海会变得会很危险。”

  “嗯。士兵,立刻转向!”

  海军侍卫整齐地敬礼,小跑着赶向船长室传令。安度因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低着头抓了抓自己的金发。他的王后在收到了库尔提拉斯的快信之后就魂不守舍地,他刚刚和珍娜吩咐完,决定将守在暴风城的库尔提拉斯海军再派一部分去往提拉加德,就得知泰莉亚已经自己找了船回去了。今天中午得知她没有去波拉勒斯而是失踪了,他更是一直提心吊胆,直接要杰塔瑞斯将军开出了“圣光之愿号”,片刻不停地赶往库尔提拉斯。

  塞勒斯不安地搓着手,向他道歉:“非常抱歉,陛下,泰莉亚这孩子这次太冲动了,她本来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这次事关弗林·晴风,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他?他和那孩子一起长大,几乎就是她的亲哥哥。他们感情很深。”

  安度因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他在海屿远征期间表现出了优秀的指挥才能。很遗憾联盟失去了他和其他优秀的士兵。我能够理解泰莉亚。之后暴风城一定会和库尔提拉斯方面一起为他们举办国葬。”

  老统领连连道谢,跟在凯瑟琳上将身后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的同时,吉恩·葛雷迈恩望向安度因。这么几年的接触下来,他对这个年轻人凡事克制的性格摸得很清楚。实际上如果接着摇晃的烛光看向他碧蓝的眼睛,就能看到如大海般波涛不定的担忧和焦虑。

  “你最好深呼吸。”老国王开口了。

  “嗯?”安度因从一旁的小桌上端起金杯,喝了一口水,“唔,我没事,吉恩。”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厚重的肩甲让他的肩背有些酸痛。他重新坐下来。

  “他们会很快把泰莉亚接回来的,你放心。”

  年轻的国王疲惫地笑了笑:“希望尽快。我不敢想象让她一人独自飘荡在无尽之海上,太危险了。”

  “毕竟是陪伴了她那么久的同伴,她会悲痛过度也是情理之中。”吉恩咀嚼了一下自己的劝慰词,总觉得这不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但能怎么办呢?

  他们都必须顺着塞勒斯给出的理由说下去,这是他们在解释这次意外时能够找到的最恰当稳妥的理由。

  “说真的,吉恩,我很遗憾。”安度因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手套之下有一圈硬硬的东西,是他的结婚戒指。他抬起头:“因为暴风城的一场婚礼而导致盟国蒙受这样的损失,是我的失职。”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如果责任追究起来,我们所有联盟的领袖都难辞其咎。但不管怎么说提拉加德的海患残党终于消除了,虽然代价很大,也算是一次胜利。至于你刚刚许诺的国葬,我觉得还是放在库尔提拉斯比较好。”吉恩的声音很冷静。

  “我知道。”他也打开了门,挥手摒退行礼的卫兵,登上了船楼的顶层露台。吉恩跟着他走了上去,望着这个后辈独自站在船舷边眺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天际。

  吉恩灰白的眉峰微微挑动了一下:“你还在担心她吗?”

  “不,我在想一些其他的事。”安度因颔首,凝望着海面,“关于塞勒斯提到的事情。”

  “我们不必质疑塞勒斯骑士的话。”

  “我知道,但我在想一些其他的可能性。”他抬起头,头发被海风吹乱,身上深蓝的绶带顶端的金环相撞,叮当作响。

  他当然明白泰莉亚身上吸引自己的地方是什么,她浑身上下洋溢出的健康的、旺盛的生命力,还有住在她眸子里那如海风一般轻盈自由的灵魂,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也是大海的女儿,就像他曾在以前的画像中见过的少女时代的珍娜一样,和在王庭中成长起来的自己完全不同。那种魅力令他倾倒。

  他从未怀疑过两人的誓词,他们在圣光中结成伴侣,他也信任泰莉亚的真诚。但是……

  “我觉得,也许泰莉亚还能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她本不必——”

  “安度因陛下。”吉恩突然打断了他。年轻的国王回过头看着他,他顿了顿:“你不用费神考虑这些没有意义的可能性,你和泰莉亚的结合,是圣光之下对王国子民的承诺。”

  两位国王彼此对视,头顶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他们从记事起就熟记于心的王储之纲。传承自古老的王国的高贵血脉在千年来悄然编织着无形的枷锁,他是暴风城的国王,他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

  安度因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重新望着大海:“……我知道。”

  (十一)

  泰莉亚已经听见了天空中的鹰唳声,她知道那不是一般的海雕,而是狮鹫。只有从大型舰船上起飞的狮鹫才能出现在无尽之海上空。她知道自己总会被带回去,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她踉跄着从摇晃的小船上站起来。十分钟之前她刚降了帆,现在升帆也来不及了,而且海上也没有风。她一手抚在弗林的胸口,无措地看着远方缓缓驶来的暴风城的舰队。

  有那么一晃神,她真希望弗林能够扶着她的手腕坐起来。

  但是现在船上只有她。泰莉亚向四周张望,无际的海面上没有任何可以暂时停靠的岛屿或港口,唯独一轮夕阳悬挂在西边的海平线上,将深邃幽蓝的海洋和天空都染上一角热烈而孤独的珊瑚红。

  她看着那艘船越来越近了,忽然又开始流泪。

  泰莉亚慌忙摸索着握住了弗林的手。她瘫坐下去,半倚在弗林身上,如受惊的幼鹿般颤抖着摇头。

  天要暗下去了,圣光之愿号从绛紫色的暮霭中徐徐显露出自己庞大的身影,为了保障海面的照明,他们调用了远程探照灯打在海面上,耀眼的光柱像是海上的灯塔,但她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希望。

  她听到海浪被小救援船的船身拨开的声音,细碎的白沫先他们一步漂到她周围。

  “王后殿下!您贵体是否无恙?”操着内陆口音的暴风城侍卫站在船上对她高呼。

  “不要过来!”她突然尖叫起来。沙哑的喊声划破宁静的海面,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小船上的人吓得停了桨。一个看起来像是女牧师的人站起来,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抱歉,王后殿下,您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吧?安度因陛下正在船上等您,我们马上就来接您了。”

  她的目光熊熊燃烧着,羞愧又怨恨地望向那艘来自暴风城的船。她要离开,她还没到北海,她不能让他们把她带走。

  弗林一定会被留在库尔提拉斯。

  “我说不要过来!”她用尽力气朝他们嘶喊。

  然而她已经看到了更多的小船纷纷朝自己驶来,以狼群围攻之势将他们围住了。黑夜从他们的方向一起涌来。她慌乱地摇起桨,企图朝着天地间唯一的光与热残存的方向逃离。

  “王后殿下一定是悲伤过度,心神失常了。”他们小声地议论着,“我们要快点将她带回去。”

  这么说着,他们重新划桨赶向她的方向。

  泰莉亚用力摇着桨,海水像是变成了凝滞的胶水一样,每划一次桨都要她将胳膊抻到最大,再用力向内收回,她几乎能感受到手臂肌肉逐渐趋于拉伤。但她必须逃走,她要留在弗林身边。

  “泰莉亚王后,请您跟我们回去吧!”暴风城水兵越来越近了,她再一次尖叫着试图喝退他们,但水兵死死咬住她的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她停下。

  “不要……不要过来!”她泪眼模糊,反复摇着头。海潮将过去八年的回忆一股脑翻了出来,曾经被她忘却的细小的快乐,像是沉睡在海底的沉船里的宝箱,此刻被全部冲上了岸,她记得那样的晴朗,还有一个人的笑容。

  “小泰,要不要跟我去看极光?”他举着柿味雪糕对她微笑,他敞着花领白衬衫的前襟,他从信风市场的楼梯下仰着头回应她的呼唤。波拉勒斯的七月终日晴朗。

  一直都只有他叫她“小泰”啊。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转身在弗林身上来回摸索起来。终于,她在他右腿的绑带里摸到了一把袖珍枪。

  泰莉亚猛地将枪抽了出来,上了膛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所有前来的水兵都被吓得不敢动弹,那个女牧师惊呼了一声,趴在船舷上哀哀祈求王后三思。但她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望着深紫色的暮色中圣光之愿号的剪影,在心底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她鼓足勇气,扣动了扳机。

  (十二)

  “吻我吧。”她忽然开口。

  他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她走近了一步,仰起脸。太阳已经半沉到海面下了,泛着灰的蓝紫色的暮云在天空中架起桥梁。在绯红、暗橘、深靛交织的暮色之中,她鸦翼般漆黑的头发被微凉的海风吹乱,被她一手捋到耳后。穿过飞扬的发丝和迷离黯淡的天光,她凝望着他的脸。

  她看着他的小胡子,他敞开的领口在风中像是鼓起的白帆,他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眼角有细微的纹路。而这种眼神,这种缠绵温柔的眼神,永远只倾注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发现了那条航路。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重新说了一遍:“吻我吧。”

  他忽然慌乱了起来,眼神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乱瞟,过了一会儿,他才从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中稳定下来,再次聚焦到她的脸上。他本想问点什么,比如“你确定吗”或者“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之类的。

  但他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也笑了。

  他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她。

  (十三)

  “噗”的一声。

  泰莉亚僵了好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

  一朵小绒花,挂着彩带和金箔片,从枪口中伸出,软软地抵着她的太阳穴。

  周围的水兵也都愣住了,有人一下子瘫坐在小船中,发出万幸的叹息。泰莉亚低下头,看着弗林苍白的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到他脸上。

  这是弗林的小把戏。在她十六岁生日前夜,他用这个吓过她。她吓坏了,在发现上当之后跳上弗林的背揪着他的头发和耳朵,他大笑着求饶,然后拿出真正的生日礼物。

  “混蛋船长。”她哑着嗓子低声控诉,然后倒在弗林旁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水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朝她的方向靠近。她还拼命摇着头,一遍遍哀求着“不要”,一边乱挥着手臂企图把他们赶走。而那个女牧师上前一步,捧出一盒催眠粉尘对着她吹了一口气。

  她很快就朝前倒了下去,被水兵扶住。

  “快走吧。”那个一开始喊话的暴风城侍卫说着将王后扶到了自己的船上。女牧师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坐了下来,开始返回圣光之愿号。但很快她就想起来有什么不对,连忙站起来,差点从船边翻出去。

  那个侍卫吓着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位弗林指挥官呢?”女牧师慌张地望着还在顺着海波流离的小船,“他的遗体还在那艘船上啊!”

  侍卫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快掉头啊?陛下不是说要给阵亡将士举行国葬吗,他——”

  “弗林指挥官他……”侍卫犹豫着开口了,“塞勒斯大人刚刚对我们吩咐,说不要带回他的遗体,就、就海葬了吧。”

  牧师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疑地回过身,看向西方。

  残阳已经完全被大海淹没,黑夜从四面八方夹着紫红的暗星涌上来。无边无际的空阔海面上,只有那条小船平稳而孤独地驶向西北方,朝着那片浓郁而深邃的绯红余光进发,寂静地慢慢漂远了。

  End

  作者:SophiaFr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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