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大灾难之后，在这个新世界的生活对我来说艰难的，我仍然只是个没有亲人照顾的孩子。要不是一位好心的幻术师，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Shifina在过去的这几年一直呵护我，就象我的母亲一样。但是时间夺去了她的生命，我再一次孤身一人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当野蛮人威胁我们的村镇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留恋就离开了Shifina的家。以前Kilgor那些游牧部落的凶残破坏对我们来说记忆犹新，所以村里所有的人都收拾东西开始逃离。
当我们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我停下来看了看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绝望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我忽然意识到我们错了。为什么我们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我们的家园？是因为艾拉西亚毁灭之后我们都觉得自己已经无家可归，还是仅仅因为我们的胆怯？
我不由大声呼喊：“为什么我们要让这些暴徒支配我们的生活？”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现在我必须说些什么，否则看上去一定象个十足的傻子。
“我和你们所有的人一样，大灾难中夺去了我的一切，这些，”我指了指周围“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为什么要为它战斗？”
我的听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些什么。
“但是如果我们不为它而战，我们还能有什么？我们永远不会再有我们自己的家了，是吗？我们可以象其他人那样，屈服于那些暴徒，或者我们可以站起来，在他们消灭我们之前把他们消灭。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不，是我的命运命令我回去！”
一个矮人扔掉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满是凹痕的旧斧头，其他人也纷纷抽出了他们行李中的武器。每个人都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小姑娘？”那个矮人问。
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半身人朝我跑过来，热烈地和我握手。一个半身人掏出一件东西，我以为是腰带，结果发现是一个投石器的绳索。
“我们跑累了，我们要回家，回没有野蛮人骚扰的家。”半身人的首领说。
“耶！”其他人大声附和，“我们谁也用不着怕谁！”
就这么一小会工夫，原本逃跑的难民就组成了一支小小的部队。我们重新组织队伍往回走，到了Longorton城下，毫无组织的攻城战开始了。好在驻守城镇的部队并不多，虽然伤亡很大，我们重新夺回了我们的家园。
现在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军队来保护自己的家。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成为了这些难民的首领。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首先我不知道怎么领导一支军队，哪怕是现在人数这么少的一支。我只是一个知道几个魔法窍门的玻璃工匠而已。当我看到那些矮人和半身人的时候，我可以看出他们所有的希望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根本不是一个领导者，实在不想领导他们，他们一定会扔下武器四散奔逃。怎么能指望一个在士兵战斗的时候躲在一边等待结果的指挥官激励她的部下战斗呢？
但是他们难道看不出来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指挥官吗？
我猜他们看不出来。他们所有的希望和需要，就是一个领导者，哪怕她是一个玻璃工匠的女儿。
我该怎么办?
从其它城镇来的难民涌向Longorton，祈求受到保护，我尽可能地接纳每一个需要得到帮助的人。同时我安排了几个队长仔细询问从其他城镇来的人，骚扰这片地区的三个领主具体的情况。虽然对军事一无所知，我多少知道，要想打赢一场战争你首先要了解你的敌人。
有一家人从野蛮人Gurt控制的领土逃亡到这里，们说Gurt非常残忍，但是不那么聪明。有那么几次，他咆哮着烧毁了村庄里包括谷仓在内的所有东西，但是紧接着又因为没剩下任何东西可供劫掠而暴跳如雷，随即把怒火倾泄在农夫的身上。当他喝醉的时候(那是每晚都要发生的事),他宣称自己是Kilgor的继承人，是新的野蛮人国王。尽管他是如此愚蠢和酗酒，Gurt仍然有统治军队的能力，他有数量众多的部队。数量众多，这就是他的力量所在。
好吧，不管是不是野蛮人的国王，我如果不先对付他，他的部队早晚要来掠夺这片土地的。
一个健壮的矮人今天跑来见我。起先我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是个普通的难民。但是随后我注意到他满是肌肉的胳膊和筋节突出的手，虽然他手上没拿任何武器，我敢说这个人天生就是来战斗的。
“你是谁？”我问。
“Tharj Orcsplitter，”那个矮人回答，“你呢？”
“Emilia，就Emilia。”
“我想你也是。他们说你是这群人的领导者。”
“我是。”
“那么你也许想知道一些Lorne的事，那个穿着领主衣服的无赖。我观察他和他的部队有一个多星期了。”
Lorne领主，据说是个男爵，是骚扰这个地区的家伙之一。没人相信他真是个男爵，但是的确是我们一个很大的威胁。
“你知道些什么？”我问，尽量不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尽管这是我这会儿非常想知道的消息。
“那个家伙把他的地盘守的很牢，但是让他这么强大的是他的财富。他的兜里装满了金子。”
“就这些？”
“这就是最重要的。用这些钱他可以做很多事，他也愿意花钱。谁都知道他野心勃勃，他是没兴趣和任何人分享这片土地的。”
我们的军队逐渐控制了附近的地区，我仍然不习惯打仗。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习惯这样的暴力，我一再告诉自己，我现在的战斗，是为了以后有那么一天，再也没有人会在战争中死去。
虽然讨厌战争，我还是明白，必须把我的军队组织得更好，否则在真正有指挥能力的敌人面前，我们会一败涂地。从前在艾拉西亚的时候，我帮助父母整理那些玻璃瓶子。炼金术士们雇佣我的父母为他们制造各种玻璃瓶子，每种都有各自的用途、尺寸、颜色。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在想，能不能用上这些技能让我的部队变得更强大。
每周我都招募一些新兵。由于缺乏经验，他们总是看上去非常差。我注意到老兵总是愿意和老兵在一起吃、睡、训练。新兵就呆在一边，和新兵在一起。我琢磨着为了组织强大的部队，应该把六或七个新兵和一两个老兵编排在一起，让新人能向老兵多学点东西。
今天我在巡视老兵带新兵做晨练的时候，一个粗壮的矮人朝我跑过来。我花了一小会儿，想起了他的名字。
“Tharj Orcsplitter，对吧？”
“是的，”他回答，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部队，点着头。“主意不坏，以老带新，想到这个主意可花了你相当长时间。”
他的话让我觉得很委屈。
“我尽我最大努力了，”我说，“我从没有指挥过军队。”
“是的，是的。不管你喜不喜欢，你是一个……小姑娘。你一直很幸运，但因为你没有经验，会让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在战场上被杀。”Tharj说。
我该怎么回答？Tharj似乎知道我心里最害怕的事，他似乎知道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梦中让眼泪打湿了睡衣。
“给你一些我个人的建议，小姑娘。”
我预感到他会告诉我：你离开这个职位吧，你不适合，不要再担负这样的责任，当以前普普通通的那个Emilia吧。
“找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真正知道怎么打仗的人，站在你的身边，让他帮助你。” Tharj说。
我注视着矮人敏锐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我需要帮助。”
今天我收到了第三个强盗男爵的威胁信，他的名字是Joklut Jawbreaker，一个血腥的兽人。我尽量礼貌地读了这封简短、粗鲁的信，把它交给我新任命的副指挥官Tharj看，询问他的意见。
"我听说过这个Joklut。在大灾难前，他因为和Catherine女王的作战吃了败仗，被Kilgor开除了。他后来当了艾拉西亚的强盗，总是攻击弱小无辜的百姓。"
我加了一句， "我从难民那里听说，他的胜利靠着那些比蒙，好象没有什么能对抗那些生物。"
"是啊，如果你错误地进入了比蒙的攻击范围，就死定了。"
Tharj是一个出色的军事指挥官，在他的领导下，我们的军队节节胜利。
这天早晨，在日出之前，一个面目可疑的家伙来到了我们的营地。卫士把他带到我的营帐，一个卫士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对我说：“我们检查过了，他没有武器，但是有这个。”
我打开袋子，里面全是金币。卫士补充了一句：“整整一千枚。”
我打量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人，实在不象是有这么多钱的人，不用问，他一定是个信使。
"你来干什么?"
"我能不能和您私下谈？"那人说道。
"不，我和我的军队之间没有秘密。"我回答。
"那就随您的意思吧。"那人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指着我手里的金币口袋，"那是给您的。我是Lorne领主的仆人,他希望和您达成一个协议，我们双方能终止彼此的敌意。"
"这是贿赂吗？"
"随您怎么称呼，只要我们能达成和平，我的主人愿意每年都向您进贡十倍于这个数目的金币。这比在战争中失去您的财富和生命要好的多，不是吗？"
真是难以置信，Lorne竟然会象收买一个固执的官员一样来收买我。
我把金币口袋扔还给信使，"带回去交给Lorne告诉他我不感兴趣，我不会和一个凶手交朋友。"
信使一定明白了事情毫无回旋的余地，他把口袋又扔了回来。“请您留着，如果我把这些金币带回去，主人会认为我没有完成使命，他会把我处死的。您的话我会带回去。”
Lorne如果意识到了他的财富不能收买我，他一定会用他的财富来摧毁我。好吧，我们该好好准备了。
(战争的进程是由玩家控制的，毫无疑问，大家都击溃了三个领主的部队，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干杯！)
之二
二，敌人的信任
当我们战胜了那些强盗领主之后，我想自己又可以恢复以前平静的生活了，但是我大错特错了。战争结束之后大家都意识到我们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团结，于是城镇的首领们安排了一次聚会来讨论这个问题。
他们决定成立一个新的国家，一个有秩序的、公正的国家。因为我最先做出提议，而且在他们认为在战争中我充分证明了自己是值得信赖的，他们一致推选我来领导这个新国家。
Tharj解释说， "你是大灾难之后我们唯一真正的领导者，难道你指望大家会信任别的什么人吗？"
当我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推脱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我自己还没明白过来，就已成了这个小小的新国家(他们起了一个宏伟的名字：Great Arcan)的女王了。他们还给我起了一个新的名字-Emilia Nighthaven，因为他们觉得是我在茫茫黑夜之中给了他们带来了安全和秩序。
这太出乎意外了。一个女王，在我的想象中应该非常漂亮，非常聪明，漂亮和聪明的程度就象我贫穷的程度一样。除了穷困，我一无所有。如果把我这样的女王当童话说给孩子听，这一定是最糟糕的童话了。
现在我是Great Arcan的Emilia Nighthaven女王，尽管这让我想起来就害怕，但这不是故事，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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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三个月过去了，我仍然不习惯大家称呼我“女王”或“陛下”。这些称呼始终听上去怪怪的。所以一天清晨我在花园里散步时，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树后的一个声音是在叫我。
"陛下?"
每天早晨我都在自己新的花园里散步，这已经成了习惯。这主要是为了稍微放松一下，管理一个国家，处理繁琐的事务，应付枯燥的法律，压力真是很大呀。听到呼唤，我询声看去，一棵苹果树的枝杈上站着一只非常漂亮的蓝鹦鹉。
"你是Great Arcan的女王陛下，是吗？"鹦鹉问。
一开始我想是有人教这只聪明的小鸟说这些话的，但是我随即注意到这只鹦鹉的黑眼睛中露出一种不同一般的敏锐，那是充满智慧的眼神。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鹦鹉。
"我是Emilia Nighthaven,"我回答。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鹦鹉微微倾斜了一下小脑袋，似乎是在鞠躬，"我是Solymr ibn Wali Barad，Bracada不朽之王Gavin Magnus的忠诚仆人。您知道我说的谁吗？"
"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知道Bracada的不朽之王。"
"好极了，那您一定能理解我带来的消息的分量。我不想失礼，女士，但您既没有尊贵的血统、也没有足够的经验来领导一个国家。"
"你说什么?"尽管我自己知道他说的几乎是对的，这话听上去也太伤人了。玻璃工匠的女儿成为一个女王就是那么不可思议吗？
"我的主人派我来传达一个提议。首先他对您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您驱逐了这片土地上的恶棍，保护了那些旧世界来的难民——包括那些来自Bracada的人们。您会得到您应得的奖赏，但是您应该承认，坐在Great Arcan王座上的人，Magnus王才是正确合理的选择。" Solymr说。
我的呼吸几乎停顿了，这不是提议，这是威胁！这是来自传奇不朽之王的威胁！愤怒的情绪让我的话不经思考就冲口而出："Great Arcan还没有什么王座呢。"与此同时，我心里非常沮丧，难道还有别的人比我更没资格当女王吗？
"不过，如果您和您的军队现在向我投降，Magnus王会建造一个王座的。他允许您成为他的妻子，您可以坐在他的身边。"
我终于怒不可遏，竟有这样的胆量！他的傲慢竟然愚蠢到不仅以为我会交出Great Arcan，甚至认为我会同意嫁给他！狂妄！我抓起一把泥土朝鹦鹉扔过去，但它敏捷地躲开了。
"回到你的主子那儿去，"我大声说 ，"告诉他，哪怕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嫁给他！至于Great Arcan，Magnus在旧世界都没法证明自己是一个出色的领袖，凭什么让人相信他在这儿可以做好？"
鹦鹉在我头顶盘旋着，沉默了一阵子。
"那么我要回到我的军队那里去了，他们已经在Arcan的东部边界集结待命，让我们在战场上见吧，我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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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从东部边界不停传来。Solymr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他们纪律严明，行动迅速。
"我听说过那个Solymr。"Tharj今天早晨来告诉我。
"我希望他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指挥官。" 我回答。
Tharj咕哝了一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他有出色的战略头脑。而且，他还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你知道吧，他是个灯神。"
"不，我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一只鹦鹉。"
"他许多变身的一个吧，我估计。自从Magnus救了Solymr的命，他在不朽之王身边已经几个世纪了。有人说要是没有Solymr，Gavin Magnus早就失去Bracada了。他是你的劲敌。"
"我们能打败他吗?"我问。
"当然能！人人都会失败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这是看待问题的悲观论调。"
"不，这是非常现实的观点。"
"那就是说我得准备接受失败了。"
"早晚的问题。我的职责是使它发生得尽量地晚。"
"听上去让人宽慰！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怎么才能打败他喽？"
"现在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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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地，我将面临战争，尽管我不久前才发誓要远离战争。我决定把指挥权授予我的军事顾问，Tharj，让他来直接领导Great Arcan的军队，他在军事上的经验要比我丰富得多。但是在我告诉他这件事时，他表示反对。
"如果有什么事我敢肯定的话，那就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总是更愿意身先士卒，战死沙场，没有一个真正的战士愿意远远地躲在部队的后面，让他的手下为他前仆后继。"Tharj大声说，“这个原则同样适合我，我不愿意任何人为我而死，不管我是不是在战场上。”
无论喜欢与否，Great Arcan和他的人民现在都是我责任了。他们把我当作他们的女王，他们关注着我的行为，我绝不能让他们失望。虽然我没有足够的勇气，但有时也偷偷地为这种关注高兴，哪个女孩不愿意引人注目呢？----------------------------------
今天早上军需官到我这里来抱怨我们的补给不足无法喂养马匹，接着机械人的指挥官来抱怨我们行军的速度太快机械人跟不上，没过多久半身人队长来说我们的行军速度太慢了。当Tharj来报告说我们需要增加部队的训练量的时候，我终于受够了。
"我不管!"我冲着矮人大喊大叫，"你是我的军事长官，Tharj。你觉得怎么干好就怎么干。别拿所有的小事来烦我！"
我独自一人时慢慢平静下来，觉得懊悔万分。我是女王呀，虽然我不喜欢，处理这些问题是我的职责所在。Solymr有一件事说对了，认为一个玻璃工匠的女儿能当一个好的女王，实在太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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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脚边有一封信。我立刻跳下床四处张望，周围一切都很安静。在外面，军营慢慢变得喧闹起来。我拿起了信。
信的兰色封蜡是一个鹦鹉的形状。我打开信，发现信是用明亮的兰色墨水写的，好看的色彩让信纸看上去就象一幅画。
"Emilia Nighthaven,
我先要告诉您，这封信是我自己送到您身边的。尽管我曾站在您身边观察您可爱的睡姿，感受着您的梦境，您都不会有一丝的不安全。暗伤敌手不是我的风格。敌手通常会彼此熟悉，甚至超过夫妻之间的了解，所以我希望您能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当然我也非常想知道您。
您拒绝放弃Great Arcan的女王，我尊重您的决定，这显示了巨大的勇气。但是，再一次向您传达我主人的提议是我责任。我请求您，让我们避免杀戮。交出您的军队，您仍然会是您亲手建立的王国的一部分，您的名字将载入史册。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数千年，我学习人类的历史。您要知道，王座后的女人通常比坐在王座上的国王拥有更大的权力。
你为什么抵抗？您为什么战斗?夜晚来临，当您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着您，我看到了您的疑惑、苦恼和恐惧。您知道自己不想成为Great Arcan的女王，那么您为什么不让一个不仅知道如何统治一个国家，而且乐于这么做的人来做这一切呢？
致礼。我诚挚地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在战场上见面。
Solymr ibn Wali Barad"
我明白这封看似亲切和恳请的信，实际上是一次聪明的攻击。它不仅打击了我的信心，也打击了我对权力的欲望。但是Solymr还不了解我，我对权力毫无兴趣。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叫做家的地方，还有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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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途中发现一大群牛头怪驱赶着很多农夫，农夫们在牛头怪的鞭打下不停地哀喊。我立刻下令攻击那些牛头怪。解救了农夫之后他们告诉我附近有一个牛头怪国王统治的地方，牛头怪们抓了很多农夫去做苦役。不少农夫的妻儿老小还在牛头国王的领地受苦，他们恳求我去援救。
为了避免直接面对牛头国王造成我部队的伤亡，我派出一小队半身人和矮人潜行到牛头国王的领地去营救那些农夫。看上去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我对自己能想到一个办法避免一场大规模流血冲突觉得很自豪。哈，这就是一个优秀的女王应该做的，不是吗？
但是今天早上坏消息传来，我派出的营救小分队全部被捉处死。20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就因为我犯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错误！
"不错的尝试，" Tharj试图打破营帐中沉闷的气氛。
"不，实际上是非常愚蠢!"我脱口而出，我把头上女王标志的饰环猛地抓了下来。
"现在我们应该尽全力进攻牛头国王!" Tharj提议。
"不."我把王冠扔在地上。"我不干了。闹剧该收场了，你们另找一个人来当女王吧——我再也不干了！"
我冲出了营帐，全然不顾Tharj的抗议，上了马飞驰而去。我独自策马狂奔，只希望能把所有这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永远地抛在脑后。当我停下来时，忽然发现一只蓝鹦鹉停在附近的一棵树上。
"你觉得很高兴吧，Solymr?"我怒气冲冲的说。
"那个，和我的风格相差太远。"鹦鹉说，"我是想让您稍微好受些。"
"那真是太感谢了。现在，你走吧！"
"我向您起誓，Emilia，我会对付那个牛头国王。农夫们不应该受这些罪。虽然我是您的敌人，但是我一向敬重人的尊严，这一点和您一样。牛头国王会为忽视他人起码的尊严付出代价。" Solymr说。
鹦鹉飞到空中，消失在蓝天里。我思索着对手的话，Solymr是对的。当女王并不仅仅是领导军队、或征服敌人，而是要去尽力保护那些不能保护自己的人，而是要去维护每个人起码的尊严。我以前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也许Solymr能击败牛头国王，解救那些百姓，但他的部队离这里太远了。我近得多，作为Great Arcan的女王，解救他们是我的责任，而不是他的。
回到营地，我简短有力地向Tharj发出了命令：“准备进攻牛头国王！”
矮人挺起胸脯，大声回答：“遵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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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溃了牛头国王，军队士气大振。我们重新把注意力转到Solmyr的部队，双方的部队都进入了这一地区，决战在即。
Solymr派来一个信使，说是希望在两军交战之前安排一次见面。尽管Tharj对这个提议疑虑重重，我还是同意了。我知道，Solymr不会背信，如他所说，这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只带了Tharj和我手下最出色的魔法师，我向附近的一个小丘进发——我们安排的会面地点就在那儿。
Solymr独自在等我们。这是第一次，我见到他真正的摸样。他站在那里，比常人要高，穿着一件奇特的长袍，样子挺迷人。他的肤色就象他的化身鹦鹉的羽毛一样，是漂亮的蓝色，头发倒是漆黑的。
"我非常高兴您同意来，Emilia陛下。"他微微鞠了一躬。
"很高兴最终能看到你真实的模样。"我诚恳地说。
"啊，人们用自己眼睛看到的往往是幻象。我们真实的模样只能通过我们的行动和语言的真诚来感受，您认为呢？"
"同意。"我回答。
"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在战场上见面。看来没有什么能让您放弃Great Arcan。请相信我，我现在心里很不好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您，女王陛下。尽管您缺乏信心，但是您仍然有如此强烈的愿望追求正义。一个卑微的女王——但是有谁能做得更好呢？"
我想我也喜欢Solymr。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我对他的信任甚至超过我对自己的某些部下的信任。
"别只是说的好听，Solymr!" Tharj愤愤地打断，"你在这里假惺惺地表示难受，但是你的军队仍然在朝我们进军。"
"的确。"Solymr流露出一种遗憾的口吻。
"这是他职责所在，Tharj。就想我们保卫Great Arcan是我们职责所在一样。"我竟然在为我的敌人说话！我转向Solmyr，"有什么办法使我们都能完成我们的职责，但是避免一场战斗吗？"
"抱歉，我想没有。我的主人命令我俘虏你，Emilia陛下。我没法不这么做。"
"那安排这么一个会面的目的是什么？"Tharj气哼哼地问。我想这个矮人不会象我一样尊敬Solymr,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是Solmyr劝我回到Great Arcan继续我的职责，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目的，" Solymr加重语气，"是达成一些协议，再给一次投降的机会，Emilia女王。"
"没必要，你任何时候向我投降我都会接受的。"我回答。
Solymr轻声笑了起来，"很遗憾，我没有这个机会。看来我们在战斗中见面是无法避免了。我能否请求我们能彼此重视双方军队的生命——避免不必要的杀戮，如果在战斗中有人请求饶恕，他就应该被释放，您同意吗？"
"当然可以。"在Tharj试图说话之前我立刻答应，有时候，女王应该有她自己的决定。
"祝您和您的部队好运，Emilia Nighthaven陛下。"Solymr深深鞠了一躬。
"也祝你和你的部队好运, Solymr ibn Wali Ba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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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胜利了，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们打败了Solmyr。
当我去关押Solmyr的小屋子看他的时候，他的头枕着胳膊，正悠闲地躺在帆布床上休息。看见我，他笑了。
"你还在这儿？"我问。在任何时候，Solymr只要变成鹦鹉就可以象风一样地离开这里，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答应过自己，如果我输了，要在你的监狱里待七天。然后我必须去回复我的主人。"
"为什么是七天?为什么不现在就离开呢?"
"七天，是个足够长的时间让您做出决定，是否把我处死。"Solymr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说，"你的举止是出色的，哪怕是你征服的地方，你也公正地对待那里的百姓。你进攻这里只是奉命行事，我怎么会谴责你呢？"
"可是有人会认为一切都应该归咎于我，比如，您那位军事顾问。"
"他并不是女王。"
"那当然，他穿着曳地长裙的样子看上去一定特别傻。"
我不由放声大笑，开心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监狱里，Tharj穿着曳地长裙的景象充满了我的脑海。
"好吧，Emilia陛下，既然您不打算杀我，您可以随时来。您有七天时间，然后我就必须回去接受我主人的惩罚了。"
我点头答应，知道自己会每天来看他，说不定还会和他共进午餐。我知道自己可以用一些魔法力量把他继续囚禁在监狱里，但我不会那么做，那不是我的“风格”。
之三
三，仆人
我在主人的城堡外盘旋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去面对他，向他承认我的失败。在跟随他的这几百年里，我几乎没有失败过，更不用说败得如此之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穿过他宫殿的窗户，发现他正在对一群奴仆训话。
"这里撕破了！地板也裂开了！整个房间乱成什么了！"Magnus大声抱怨。他指着华丽的柱子，"这根柱子的直径比其它的柱子整整小了半寸！这里的地板比南面房间高了两度，城堡是建在山上吗？也不至于把我的王宫建成一座山啊！"
没有哪个人的目光能如此锐利，灯神也没有。谁也说不清我主人的奇特来历。
Gavin Magnus挥手把仆人赶出去之后，我注意到还有一个火红头发、肩膀宽宽的矮人站在主人宝座的阴影里。他是新来的？他的态度和其他人很不同，看上去不象是个仆人，好象自己属于这里似的。
主人很快转身坐到他的宝座上，准备接见我，对他身后的矮人一点也没留意。
"您好，主人!"我走上前深深鞠躬，在他面前，我总是卑微的仆人。
"我不得不说，Solymr，我不敢相信你会让我这么失望。你以前指挥军队的时候一向是很出色的。"Magnus说。
他说到点子上了。Emilia和她的军队怎么打败我的? 难道我因为对他们的女王有好感而心慈手软了吗？我是不是故意想输掉战斗？我希望能确定我之所以失败只是因为运气欠佳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我想我低估了她，主人。"
"好吧，现在我没时间关心那些，我必须重建一支军队。万幸，我早就为这个可能的荒谬失败做了准备。在我处理这里的事务的时候，我另外有个任务交给你去办——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你认为你自己还能胜任吗？"Gavin Magnus问。我感到一阵畏缩，我必须重新赢得主人的信任。
"是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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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很快就要来了。我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一个遥远偏僻的土地。我手头的一切就是一个小城镇和一支更小的军队。我的任务荒谬绝伦！他让我找到黑龙的墓园，他需要用那些龙的骨骼建造一种新的战争生物——傀儡龙。我活了几千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种东西。他从哪儿得到这个念头？也许是从那个红头发的矮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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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化身鹦鹉，把这个区域巡察了一番，发现这片土地上居住着一些从旧世界流亡来的另人生厌的家伙。他们已经听说了我的到来，正在加强工事，准备战争。主人一定是在考验我，否则他一定会让我带一支强大一些的部队。如果这个任务象他说的那么重要，他一定会准备更多的资源和军队供我使用。所以，这绝对是一次考验。我感到只有这一次，失败对我意味着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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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要尽力去完成任务，但是首先要了解主人古怪的行为和念头是怎么回事。我必须知道这个叫傀儡龙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我的主人要造这些东西。我还得知道，那个奇怪的红矮人是怎么说服主人的。
我知道谁能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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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和一个骨瘦如柴的半身人约好了见面。他浑身散发着小酒馆的酵母和面粉味。别看这个小个子毫不起眼，却是我知道的这片土地最出色的窃听者之一，听说他还是个非常出色的面包师。
"我相信你既然肯来，Eddwil，就意味着你同意帮助我了？"
"去刺探不朽之王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Eddwil显得神志不安，"你是一个灯神，自己不能做？"
"我主人的城堡里布满魔法机关，有些连我也不知道。我需要完全不会魔法的人去做这件事，你能不能去？"
"为了你，Solymr，当然。你想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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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身鹦鹉，离开了营地，飞到了离主人城堡几里之遥的一个小村庄。在那里恢复了原样等着半身人Eddwil的来临。
我试图不去想我后脖子上瘙痒的感觉。肯定有什么事不对，或者是有什么可怕的是要发生了。脖子上的瘙痒通常意味着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最近一次瘙痒发生在大灾难前夕，随后灾难来临，世界毁灭了。
Eddwil来晚了，但是我对他带来的消息太关注，丝毫没在意他的姗姗来迟。
"傀儡龙的事情我没听到什么，"Eddwil说，"但我听到了一些其他消息，那个矮人已经离开了。他是个愚妄无礼的家伙，其他矮人都不喜欢他，我找到了原因。"
"让我猜猜，他一定是一个特殊种族的矮人。" 我说。
"猜对了！他们管他叫红矮人。他那个种族比其他矮人生活在更深的地下，他们从不与其他矮人族结盟，所以没人相信他们。" Eddwil解释。
"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这儿？"
"Koelox.他作为特使来到这里，因为Magnus王和红矮人结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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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一个傀儡的工序很简单，傀儡的主人当然不希望你这么看。但是赋予一个机械生命，然后让它听从你的命令，只需要足够的魔法就可以。这是一门很古老的法术，甚至一些没有魔力的物品也可以用来制造傀儡。
但是傀儡龙仍然是个谜。就我所知，以前从没有人制造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金属制造出一个模样象龙的庞然大物？同样的金属足够制造20个普通的傀儡兵，一点也不经济嘛。傀儡龙一定有什么能力使它比20个傀儡兵厉害得多，但会是什么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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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统治这片土地的巫师之一写给我一封信。
"尊敬的Bracada的Solymr阁下：
您的声名远播，如雷灌耳，可以说丝毫不逊于您的主人，伟大的Gavin Magnus王。我一点也没有妄图把我的魔法能力用来对付您的打算，更不用说对抗您的主人。但是我也不想放弃哪怕是一小片属于我自己的土地。这块土地对于我很重要，对黑龙也同样如此。
所以，我想和您定一个协约。把您的视线离开这片土地，忘掉有关黑龙墓园的事情。如果您这么做，我将全力支持您对那个暴发户国家之间的战争。是的，我听说了您最近的失利。有了我的黑龙部队的帮助，我敢保证，您会战无不胜。
为了表示我的友谊，我愿意向您提供一万枚金币。请将我的意思转达您的主人，我希望这是我们彼此互利的友好关系的开端。
Lord Bloth, The Hatcher"
尽管我知道主人的答复，我还是把信封好送到了主人的手中。Magnus会拒绝，毫无疑问。一旦他决定做一件事，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决定，他就是这样的人。对我来说运气不错，在Lord Bloth明白他的贿赂失败之前，我的战斗准备多了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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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收到了Eddwil的信，我们安排再见一次面。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们俩站在农夫的田边，这样即使有人看见我们，也不会注意到我们。
半身人告诉我一周前，四辆满载着红矮人的马车来到了城堡。
"他们一来就造了一个什么建筑，我吃不太准干嘛用。但不管那是什么，那建筑可是真够大的！"
"他们现在打算干什么？"
"等你一回来就开始制造傀儡龙。Koelox是他们的监工，特别严厉，那些红矮人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不过一旦他们下了工，这群家伙就吵闹不堪。我跟你说，没有人愿意有他们在身边。"
"他们为什么需要黑龙的骨骸?"我问。
"据说那能使傀儡龙异常强大。把骨头碾碎后和金属熔在一起，就可以铸造那些生物了。说实在的，这么多声音让我的监听很困难。红矮人互相说话时，用的是一种奇怪的语言，我不懂。我想我从Koelox和其他人那里只能得到这么多了。"
我拍了拍我这位小密探的肩膀，笑了。"足够了，太谢谢你了。你可以回到你的厨房了，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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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击退了一路试图拦截我的各个领主之后，我终于来到黑龙墓园。
尽管我看不见它们，我可以感觉到，死去的黑龙们愤怒的灵魂在我的身边盘旋呼啸。我实在不愿继续。我竟然会来劫掠坟墓？我竟然要成为一个无耻的盗墓者？唉，但我别无选择。
Order之四
四，彩虹水晶
两个月过去了，我对红矮人的了解比起我刚见到他们没多多少。当话题转到他们身上时他们就双唇紧闭，但是他们不干活的时候，就聚在一起酗酒谩骂。
当我们完成了50架傀儡龙之后，一场骚乱开始了。这个数量的军队已经足够我的主人征服世界，但是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他要把这个数量提高到100才觉得满意。不幸的是，这时候Koelox和其他红矮人头领之间发生了一次原因不明的争吵，争吵很快升级成为械斗。与以往挥舞老拳和投掷酒瓶不同的是，这次他们骑上了傀儡龙互相攻击——说是一场暴乱一点也不过分，城堡中近半数的建筑物被这些庞然大物毁掉。
Magnus和我花了很大精力才使红矮人们在破坏一切之前住了手，但是这场混战的结果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一次灾难。红矮人全部被关了起来，Koelox的尸体在一架傀儡龙的残骸下被找到。
当我们找到他尸体的时候，Magnus愤怒地敲打着地面：“瞧瞧！这就是我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结果！这些愚蠢的东西，总是这个样子！就象枯树中的白蚁——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老这么着可不行。”
说完这些话，他立刻转身离去。他把自己锁在图书馆，在浩瀚的书海中翻找着什么，禁止一切人觐见或打扰。我开始着手监督恢复被毁坏的建筑，最伤脑筋的是，在没有红矮人设计的情况下，我要想办法重建傀儡龙制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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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主人从图书馆出来了。
"彩虹水晶!"他大声说，"我立刻要，Solymr."
"那是什么，主人?"
"我没时间解释！以前有几个冒险者在北方发现过。我已经安排了他们之中唯一的幸存者当你的向导，你到达目的地后他会去和你见面。"Gavin Magnus简短地说。
"我觉得疑惑，主人。"我说。Gavin对我一向信任有加，现在他为什么会在我的面前保守什么秘密？
"你的军队我为你挑选好了，我们在这儿说话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就绪。照我的计算，你现在立刻动身，就能及时和向导见面。"Magnus向我发出命令，除此之外只字不提。
然后我就来到北方这片荒芜、冰冻的土地，等待着我那个神秘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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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卫兵护送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个子来到我的营帐。他的衣服看来太大了，罩着他细长的身体不停摇摆晃动，不过似乎还足够暖和。
"他说是来找您的。"卫兵报告。
难道这就是我的向导?我走近他细细观察，他皮肤的质地就象皮革一样，似乎他所有的时间都是在野外度过的。但是他看着实在不象是强壮到能在野外坚持一周还能活下来的样子。
"我在找一个叫Solymr的灯神。"小个子说。
"你找到他了。我就是Solymr ibn Wali Barad。你是？"
"Holman."
"好的，Holman。我主人说你可以带我找到水晶彩虹，原谅我可能性急了些，但是我们必须立刻出发，我的主人要得很急。" 我说。
"呃，有点麻烦。我已经去看过了，路被堵死了。"
"堵死了?"
"是的，你知道，水晶是在很深的地下。有人把通向那儿的地道的唯一入口堵死了，大概是亡灵国王Dreggar干的。"
"你能肯定完全堵住了吗?"我急切地问。
"结结实实的，现在没人能过得去了。呃，我想你付完我报酬就可以回到你主人那里去了。"
我把目光投向室外，这片寒冷、贫瘠的土地，想象着我回去向主人报告说彩虹水晶没法得到的情景。不满？毫无疑问。就目前的状态，他的反应我都不敢多想。
"一定有什么别的路可以到彩虹水晶那儿的，"我大声说，"拿不到它，我不能离开。"
我走到Holman身边，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努力绽出一个最夸张的笑容："而你，先生，在我找到它之前也不会拿到任何报酬。我想我们俩现在已经是没法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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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man和我一起进餐的时候，从厚厚的衣服下拿出一本破旧的本子。
他把本子递给我，"我从一个骷髅兵身上弄回来，我搭档的日记。"
"你搭档？"
我粗略翻了翻写满了字的本子。
"他叫Bozilast，一个法师。在这个小本子他记下了我们做的每件事，他一直觉得自己有那么一天会出名，到那时侯人人都会抢着买他的回忆录看。显然他错了，不是吗？"
"里面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吗?"我问。
Holman耸耸肩，"不知道。Bozilast在他活着的时候就让我烦死了，他死了后我可不愿让他的书继续烦我。"
晚饭后，Holman回到他的帐篷。我点起一支蜡烛开始看Bozilast的日记，要不了几页，我就发现那个向导的话一点也没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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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实地考察了被堵塞的道路。仔细观察之后，有了主意。回来后，派出几个小队的士兵搜索这个地区，寻找我需要的人。万幸，他们不久就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决定亲自拜访我要找的人。
当我走进士兵们告诉我的小屋时，本以为会有温暖的炉火可以驱除我旅途的寒气。结果，什么也没有。
“你们不觉得冷吗？天，这里面比屋外还要冷。”你问坐在小桌边的两个矮人。
“有这东西在，我们不能生火。”一个矮人指着角落几个轮廓模糊的桶状物说。
“那是什么？”我问。
"一种特殊调料，我们自己制造的。哈哈，难道你不是为了它来这里的吗？所有来我们这儿的人都是为了它。"
炸药，我满意地又瞄了一眼那堆桶，这正是我需要的东西。
"我说，"另一个矮人问，"你要我们炸什么？"
"随你想炸掉什么，"第一个矮人说，"墙、建筑、任何东西！费用嘛，6500金币加20水银。"
我拿出了准备好的图纸，在上面我详细地画出了堵塞地道入口的那面墙和周围的地形。
"炸掉这面墙，你们干得了么？"我问。
"当然，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和材料，我们可以炸掉整个世界！"一个家伙开始吹嘘。
我把一口袋金币扔在他们面前，"我不想再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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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矮人称得上是合格的工兵，干得不错。现在我的部队已经在地下世界狭窄的地道中行军了。为了消磨时间，我拿出Bozilast的日记随意翻看。
"当我进入阴沉的地下世界的时候，不由回忆起在我以前和那些恐怖邪眼的战斗，当时我的任务是侦察Nighon巨大山洞中的龙王。在我的族类中，对地下世界的一切，恐怕没有什么人比我更有经验了。
写给自己：我应该写本关于如何在地下世界生存的书。书名么……《岩洞、地道和巢穴》，副标题么……Bozilast生存指南续篇。
继续，这些地道和我以前探险经历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空气苦涩潮湿，微风中总夹杂着让人微微发晕的腐烂气味。亡灵？也许。或者是某些古老的龙死在这里？
写给自己：考虑另找一个搭档。Holman在野外生存本领或许不错，但是恐怕要另找一人，有他那样的技能，不过不要象他那样让人厌烦！"
看到这儿我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我的向导，Holman，他正旁若无人地使劲擤鼻涕。Bozilast至少有一件事说对了，Holman不是一个有魅力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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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行军的休息时间。我把Holman拉到一边，确保我们的交谈不会被队伍里其他人听见。
"我把你搭档的回忆录看完了。"我说。
"嚯，你一定有钢铁般的毅力。"Holman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最后一段写的很有趣，听听这个，"
我把日记翻到最后开始读给他听。
"那个尸巫称自己是Dreggar国王。每次进攻时，亡灵部队都齐声狂呼他的名字。我的部队数量只有原来的一半了，我们疲劳、恐惧，而且我们迷路了。Holman失踪之后，我们没办法找到出去的路。"
我盯着Holman的眼睛，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那时侯你在什么地方?"我问。
"我们争论过，那个傻瓜坚持要到那废墟去，他竟然以为自己是无敌的。"Holman说。
"所以你离开了他，回到了地面？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我没有！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我说服自己我们的确是无敌的，我们一直走到那个古城里面。"
"发生了什么?"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那儿看上去就象是被遗弃了，但我们应该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我们在路边碰到了几小队骷髅兵，他们非常有组织，但是我们没留意。我们太愚蠢了，一直走到城中央的喷泉。Bozilast对那块巨大的水晶着了迷，他说那就是彩虹水晶。"
"Bozilast的记录里对水晶提的很少。他只是说水晶有闪亮的色彩，非常漂亮，放射出魔力，就这些。"我希望Holman能再补充些。
"Bozliast大概在那以后就没什么机会写了。你要明白，其实早在我们进入城中以前彩虹水晶就开始对我们施展魔力了。我们突然之间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太可怕了！一秒钟之前我们还站在死寂的废墟里，一秒钟之后亡灵部队已经站在我们中间，向我们袭击！真正的混战！"
"他们难道是隐形的？"
"我想不是，"Holman说，"他们太多了，到处都是。我觉得是彩虹水晶''''告诉''''我们这里什么也没有，而我们相信了。"
"在混战中……"
"我逃跑了。Bozilast当时竟然命令部队排成一圈把喷泉围住，保护那块水晶！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所以我拼命逃跑。我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继续留在那里我也会死的，当时的情景毫无希望。"
"我明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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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主人需要这个彩虹水晶。很显然，这块有魔力的水晶能对大群的生物施展催眠魔法。根据我的猜测，尸巫国王Dreggar用水晶的魔力使Bozilast相信他进入的是一个弃城，而实际上那里是亡灵部队的据点。即使当他们发现敌人之后，大概也是Dreggar操纵水晶使他们继续留在那里。
有了这个东西，我主人就能轻易地控制红矮人，当然还有傀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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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就象Holman描述的那样，我们面前一片死寂。
如果我事先没有得到彩虹水晶催眠魔力的警告，我一定感觉不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模糊感觉正在侵入我的思维。
"停下!"我对我的部队喊道。
我们马上就要受到攻击了，我能肯定。我转向部队，命令："全体转向你右侧的士兵！好，现在，用力抽打他！"
大家面面相觑，疑惑不解。“不执行命令的，绞刑！”我厉声大喝，他们立刻开始行动。
我转过身，尽全力抽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透过眼眶中的泪水，我看见一只吸血鬼朝我奔跑，不，是滑行过来。
"进攻!"我挥杖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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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
我安排手下把Dreggar国王和他军队的尸体焚毁。同时，派了一些矮人把水晶小心地切割下来。即使没有人控制，水晶仍然散发着它的魔力。也许这就是为什么Dreggar和他的追随者在死了以后仍然在这里守护着它。
我监督着那几个处理着水晶的工人。每隔几分钟，我就不得不拍打他们，把他们从催眠的状态下唤醒，提醒他们继续自己的工作。
一个半身人走来向我报告，"根据您的命令，我们一直跟着Holman到了地面。"
我们和Dreggar的战斗一开始，Holman就离开我们，逃跑了。这家伙也许有着异常敏锐的逃生本能，但却是一个糟糕的生意人。他忘了拿他的报酬。
"你把钱放在我告诉你的地方了吗？"我问。
"是的，长官。我们把它埋在雪里，在边上燃起一堆篝火——用的是潮湿的木头，能产生足够的烟。"
"希望他能注意到那些烟。如果过几天他还没能把钱拿走，你们把它取回来，分发给部队。"
"谢谢长官。"半身人继续说，"根据您的命令，我们跟踪他的时候，把沿路的地形画成了地图，现在我们绝不会迷路了。"
"干得好。嗯，矮人们又停下来了。你替我把他们弄醒好吗？说实话，拍他们拍得我的手都有点疼了。"
之五
五，不寻常的背叛
我收到了三份来自不同地方的报告，说我最忠诚的领主之一，Landrew领主，举兵反叛了。这太让人吃惊了，在过去的一周里我一直在试图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我派出的信使一个也没有回来。我只能把事情往糟糕的方面设想了。
然而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Landrew领主会反叛我。我曾和他一起进餐，我们一起讨论如何维持这个国家的秩序，怎样领导这个国家，他向我发誓他的生命属于Great Arcan和我。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友好而富有魅力。我曾经期待着在对Magnus王的战事结束之后，能再有机会和他一起用餐。
但是现在，我被告知他是一个叛徒，是我致命的敌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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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领部队开拔到这个地区，着手对付Landrew领主的叛军。今天我和这个地区其他几个贵族见了面，想了解一下Landrew突然的转变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什么也没得到。
"他是个叛徒，陛下！当我们正努力把一切纳入正轨的时候，Landrew却来破坏它！他现在就象以前践踏这片土地的恶棍和强盗一样恶劣！"Oliver领主挥舞手臂，激动地大声嚷嚷。
"我想不至于那么糟吧？Oliver."
"远远比这要糟，陛下！"Miranda夫人尖声喊叫，"Landrew应该被活活绞死，以后谁要再敢做这种事，可以看看他的下场！"
"我觉得大可不必这么极端，Landrew曾经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我想应该给他一个机会醒悟，至少我要弄明白为什么他要反叛我。"
Oliver和Miranda根本听不进去。他们宣布回到领地之后要立刻集结部队，自己动手把Landrew的脑袋交给我。他们感到自己被背叛了。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冷静的头脑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目前显然处于不理智的状态，我不得不把他们软禁起来，不准他们回去。虽然这会暂时让他们的领地没有统治者，但我不希望他们离开这里带着部队去攻击Landrew。在我搞清楚Landrew背叛我的原因之前，他必须活着。我一定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突如其来的改变。
唉，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希望自己仍然是以前那个普普通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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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nda夫人给你的信。"Tharj递给我一个纸条。
"上面怎么说?"
"不知道，我没看。"
我打开信，读出声：
"Great Arcan的Emilia Nighthaven女王陛下，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您关押了自己忠诚的手下，却让Landrew这样叛贼逍遥法外？
您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Landrew对您施展了什么魔法吗？请让我帮助您。
我请求您！
Miranda"
Tharj在嗓子眼咕哝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们是盟友，我的女王！为了打败这个Landrew，她会帮助我们做任何事！"
"这就是我软禁她的原因。她的这种心情，对她自己和我，都是很危险的。她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但是对Landrew领主来说这意味着他根本就不会得到公正审判的机会——这不是我们的国家，Great Arcan所倡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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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我们的部队出发之前，Tharj给我带来了另一封信，这回是Oliver领主写给我的。
"我还需要问他写了什么吗？"我说。
Tharj耸耸肩："至少他没用什么无礼的词句，不用说，他对你把他关押起来感到……非常气愤。"
我从矮人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是同情Oliver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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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时候，Tharj和我讨论我们的行动步骤。
"Landrew的手下一直在不停地扩张地域，但是他们沿路却几乎不安排驻防的部队。他们看上去只对攻占土地有兴趣，对守住地盘一点也不在意。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Tharj分析给我听。
"他占领的那些城镇和村落的百姓怎么样？他怎么对待他们？"
在回答之前，Tharj狠狠唾了一口。
"Landrew把他们全关起来了。那些没关进监狱的，他给他们全带上镣铐，强迫他们在地里或矿场干苦力。他简直就是个奴隶主。"
太难以置信了！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事前竟全无征兆！
"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Tharj。但是无论他犯下什么样的罪行，我不希望他不必要地被杀。你明白吗？"我知道，象Oliver和Miranda一样，我这位军事顾问对Landrew也非常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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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兵来报告，早晨在附近的树林中发现了一些部队，他们穿着Magnus王部队的服装。这让我感到非常疑惑，他们怎么会在我们毫不知晓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地区的？他们准备去哪里？我派出更多的侦察部队去搜寻他们，但是Magnus的部队不见了，就象是凭空消失了！
Tharj推测他们一定有进入这个地方的秘密通道，要么是魔法通道，要么是地道。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不朽之王的部队在这片土地上能来去自如，我们必须留意我们的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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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rj带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一个渔夫，想来领赏。他说有些有趣的事要告诉你。"Tharj说，然后他把那个渔人往前推搡了几步。
渔夫单膝跪地，深深低下头："万分荣幸！我的女王！"
"请起来吧。"
"快说快说。"Tharj不满地催促。
渔夫开始述说，某天下午他出海的时间比较长，因为那天的收获不太多。他看见两个灯神夹着一个年轻人飞过海面。他觉得很奇怪，然后他注意到那个年轻人的手被反绑在身后。显然，他是他们的囚犯。
"的确非常奇怪。"我从来没有派出灯神押送什么犯人。
"他们朝哪个方向去？"我问。
"他们是朝Asp岛去的。我本来打算等灯神离开后去帮那个可怜的小伙子的，可无论是船只还是小舢板都没法驶进小岛，那里没法登陆，那里完全被岩石围住了。"
我让手下给渔夫赏金。他出去后，我转头看着Tharj，他眉头紧蹙，思索着什么。
"Asp岛的囚徒，你觉得是谁关押的?"我问。
"谁都可能，Landrew, Oliver, Miranda，没准Magnus。我愿意赌Landrew。"Tharj说。
"我也这么想，但是为什么呢?"我自言自语，"我应该找到这个年轻人，和他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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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船队驶向Asp岛。今天在海上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小屋，Tharj去探访了一番后，笑嘻嘻地回来说我最好自己去一次。
从外面看上去，这是个非常普通的房子。然而我进去之后，发现一群老水手围着长桌在喝酒，原来是个酒馆！我很好奇地坐下来，随便要了杯什么。
我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也乐于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水手们的高声谈笑。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死前能遇见一位漂亮的女王！"一个老水手醉醺醺的说，"当我死了以后，见到波浪女神，我就能自豪地告诉他，我曾经荣幸地被一位女王吻过！"
"你一定是疯了!这话我们听的次数实在太多了，高贵的女王凭什么愿意吻你这么个没牙的老怪物？"一个水手说，引来其他人一阵哄笑。
老水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在这儿，有些很有用的东西。一个人在海上航行了整整50年，难道会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立刻想起，他也许告诉我怎么在Asp岛登陆。
"Great Arcan女王的一个吻可以吗？"我站起来，用足够大的声音问。
喧闹的酒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投向我。我把纱巾放下来，露出头上的王冠。
"能给Great Arcan的Emilia Nighthaven女王倒一杯酒吗?"我身后的一个随从大声问。
酒馆里立刻乱作一团，大家纷纷冲到各个角落拿各种各样的酒瓶子。我看到一个人正把一个脏兮兮的瓶子里浮着的泡沫撇掉，而另外一个正用袖子擦拭着我身边的长凳。
"谢谢你们。"我对所有的人说。
然后我转向那个老水手，"好心的先生，你能帮助我吗？我需要知道如何才能通过围绕着Asp岛的岩石。"
"我会为您画张详细的地图，陛下！"他立刻让其他人拿来纸和墨水。
不一会儿，Asp岛的草图就放在我的面前。小岛的岸边，有一个地方打了一个"X"形标记。
"这个地方的岩石是魔法弄出来的，陛下。您看见的岩石，实际是不存在的。"老水手说。
"是嘛？原来是幻象！有意思。"
我弯下身，双唇在老人唇角轻触了一下，"谢谢你，好心的先生。"
老水手直瞪瞪地看着我，倒在他伙伴们的身上，巨大的幸福使他几乎休克过去。
有时候，当一个女王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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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轻易打败了监狱的守卫后，我们救出了那个年轻人。
那个营养不良的年轻人几乎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他拒绝搀扶，坚持自己走出牢房。来到室外，他仰视天空，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了。"他说。"Reed，Landrew领主的副手。"
"你现在安全了。"我说。
"没有人是安全的，没有人能象不朽之王那样活得那么长！"
"Landrew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首先想知道的还是这个。
Reed迟疑了一会，鼓起勇气开始讲述。
"那天我去回家探视父母，回到领主那里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了。我看见我的领主Landrew僵硬地站在我们的敌人面前，就是那个叫Solymr的。Solmyr坐在一辆马车里，我看到车里还有一座巨大的钟，钟摆下是一块很大的水晶。我当时离得很远，但是我仍然感觉到那个东西发出来的魔力。我的领主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他就象一个傀儡一样。"
一下子，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忠诚的人会变成了一个叛徒——原来是魔法！
"我跑了，"Reed愧疚地说，"我那时竟然转身逃跑，而不是去救他！我是个懦夫!"
Reed捂住脸，失声痛哭。我试图安慰他，然而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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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过一丝燃烧柴禾的味道，附近并没有住家呀。我下了马，轻手轻脚地询着气味飘来的方向走去，看见一个身影，蜷缩在一小堆火边，正在煮着一个小罐子。
"嗨！"我喊了一声。
那个身影突然跳起来，我看见了深蓝色的皮肤和白色的头发——一个灯神！而且我认出来了，他就是前不久我派到Landrew这里询问情况的信使。
"等等！"在那个灯神要飞走之前我连忙把他叫住，"你看看我是谁。"
信使停下来打量了片刻，朝我冲过来，兴高采烈地抓住我的胳膊，"感谢风暴之神！我终于见到您了，陛下！"
"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没回来？"
"Landrew领主的手下在捕杀我，我没机会逃离这个地方。噢，太可怕了！"
这个灯神心有余悸地开始讲他的经历。他进入Landrew的领地后，一切顺利，没碰到任何麻烦，直到他看到了Landrew的部队。
"傀儡！他们全变成了傀儡！我和他们打招呼，没人理睬我。Landrew骑着马，穿着他的战甲来见我，他摘下护颊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他就那样神色空洞地骑在马上，我感觉出来，他要杀我！"
"太可怕了!难道他们全部中了魔？"我问。
"如果是魔力，那一定非常强大。我看到的每一个人，从最普通的农夫到Landrew本人，都在这魔力的控制之下。一想到这么强大的魔力，我就觉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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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rj带着另一个矮人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看来他们带来了好消息——我现在太需要好消息了。
"陛下，"Tharj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是Gord。他是我们的矿工，前一阵子我给了他一个特殊的任务——非常值得一做。"
Tharj竟然事先一点也没告诉我这件事，我微微觉得有些奇怪。
"那么，Gord，那是什么？"我问那个矮人的时候，看他的神情激动得要爆炸了。
Gord说话的时候兴奋得不停地走来走去，"我发现了我们敌人秘密据点，陛下！您知道，Tharj将军怀疑敌人在附近有一个基地，也许就在地下，所以他命令我搜索这里所有的地道。经过无数个星期的艰苦工作，我终于找到了它，而且我挖了一条通向他们内部的地道。
"现在我们可以直接攻入那里，结束前一阵子那些让人讨厌的偷袭了。" Tharj得意洋洋地说。
的确，这样能终止来自我们背后的袭击。但是现在把我的军力分开，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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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梦中我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脸颊，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并没有人，原来是一个梦。我正打算躺下身继续入睡的时候，发现膝头压着什么很轻的东西。是一封信，封蜡的形状是一只兰色的鹦鹉。
真奇怪，我发现自己竟然很兴奋。我很长时间没有听到Solmyr的消息了，尽管他是我的敌人，但自从他走后，我时常想起他。我点燃一支蜡烛，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
"尊敬的Emilia女王,
鉴于我和您之间建立起来的相互尊重，我现在恳求您，率领Great Arcan全体臣民向我的主人Gavin Magnus投降。如果您拒绝那样做，那么请您立刻逃离边境。我没法说得更多，只能警告您，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由我来控制，而是我的主人，不朽之王。
我非常想告诉您更多的事情，但是碍于我的誓言，我不能。
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这一次，我是真心诚意的。
Solmyr ibn Wali Ba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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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向我的营帐飞奔而来。那匹马的样子惨不忍睹，遍体鳞伤，马上的骑手也几乎虚脱了。
"我带来了最紧急的消息。"骑手跳下马来，摔倒在地。
"怎么了？"
"一支大军正在向Great Arcan行进，在部队最前面的是不朽之王本人。不知为什么，我们的军队都背叛了我们。当他们面对Magnus的时候，都放弃作战，反而加入了他们。他们无法阻挡，女王陛下！一切都绝望了，我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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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eed的帮助下，我们顺利地通过了Landrew领地的哨卡来到他的城堡。由于Landrew的部队大部分已经在各地被我们击溃，最后的战斗并没有花多少时间。遵照我的命令，Landrew被我们活捉了。
胜利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喜悦。带到我面前的Landrew领主就象所有人说的一样，面无表情。在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他已经不折不扣地变成了一具傀儡。Tharj看到这一景象，也不由黯然无语。
我们中了Magnus王的计谋，当我们在这里平定Landrew领主叛乱的时候，Magnus的大军攻占了Great Arcan的首都Arcania。不可思议的是，他根本不用经历任何战斗。所有的人都立刻倒向他的一边，现在Arcania已经全力支持他了。我觉得难以理解，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得效忠于我的臣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转而拥护他。如果那是魔法，那将是多么可怕的魔法力量！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夺回Arcania的。我们该怎么办？"Tharj问。
"撤退到边境，重新积蓄力量。"我别无选择。
控制他人意志的魔力？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早晚也会被它控制的。我们能逃脱吗？这难道就是我最终的命运吗？
之六
六，被奴役的恐惧
我现在用笔记录下这可怕的一切，我本人或多或少造成了这黑暗时刻的来临，我感到无比内疚。我承认，我的勇气几乎崩溃，想扔下笔逃避我的罪责，但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瞥到我赖以书写的烛光。
在我的眼前，微弱的烛光忽明忽灭，让我想起了Arcania那些可怜百姓泯灭的灵魂。我们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了Great Arcan的首府，Arcania。在最初的日子里，我曾经为我的主人感到自豪。因为在我曾经失败的地方，他成功了。但是随后，我陷入了困惑。
让我困惑的，是水晶钟摆。我的主人把我从亡灵国王Dreggar那里取回的彩虹水晶安装在一个巨大的魔法座钟里，只要在一定范围之内，钟摆轻轻的晃动就能使任何人的意志被我的主人控制。可能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长久的关系，他才没有把那个魔法施加到我的身上。然而现在我准备背弃这种信任。
"我以为您只是打算对红矮人使用这个东西。"我曾经询问。
"我才意识到，Solymr，以前我的目光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短浅。这个水晶钟将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想象一下——一切都是那么有秩序的、完美的和平！" Gavin Magnus说。
"我不明白。"
"哦，我的Solmyr，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么？它能剥夺任何生物的意志，哪怕那些没有意志的生物，也会服从于我的命令。自由的意志，我的老朋友，是造成这个世界一切混乱的根源。现在，世界上将只有一个意志——我的——我的不朽意志将给这个世界带来无暇的、永久的和平。"
没有什么东西能抵御水晶钟的魔力。我的主人现在变成了一个神，没有任何力量能抵抗他。他不用流一滴血就能赢得任何战争的胜利。Arcania的臣民曾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来抵抗他，但是他们丝毫无法抵抗魔钟。只在瞬间，他们就成了Magnus的奴隶——就象我几个世纪来一直是他的奴隶一样。
所以现在，自从我发下誓言后，我第一次离开了他。
"只要您还在这个星球上行走，我就是您的仆人。"当Magnus把我从神灯中释放出来的时候，我轻率地许下了自己的誓言。我当时一点也不知道他是永生的。
但是大灾难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誓言已经结束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我帮助主人奴役了整个世界的时候，我自己却决定获取自由。我现在要开始行动，弥补自己铸成的大错。我记录下这些，打算把它藏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如果我失败了，希望有什么人能找到它。请相信，我深深地为自己犯下的罪而忏悔。
Solymr ibn Wali Ba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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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在我主人的面前一秒钟也坚持不了。我必须找到足智多谋的Emilia Nighthaven。在我认为必然能击败她的时候，她击败了我。也许她同样能击败Magnus。
自从我的前主人占领了Arcania，Emilia和她的残部就躲起来了。我曾得到消息她仍在这个地区，但是我不能肯定。Emilia频繁攻击附近的补给线，但是从来不杀害那些毫无意识的士兵。这就是我坚定地寻找她的原因，即便在她陷入低谷的时刻，她仍然坚持自己的信仰，她带给我希望。但是靠她自身的力量，获胜的希望也是非常渺茫的。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联合起来，情况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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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附近有一座希望祭坛，那里聚集着我的族类——灯神。然而我不能确定，他们在这场战争中会支持哪一边。他们以前想必曾经立下支持Great Arcan的誓言，但是现在，他们会跟随谁？是那个通过剥夺一切自由意志来达到永久和平的Magnus，还是那个致力于建设公正平等国家的Emilia Nighthaven？
我独自忧心忡忡地走进希望祭坛，在神坛前单膝跪地。一道闪电劈过，几个年长的灯神出现在我面前。
"姓名?"其中一个问道。
"Solymr ibn Wali Barad，"我回答，然后起身，"我来寻求你们的帮助。"
"我们猜想，你要我们做的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我们知道，以前从来没有一个机会，能给世界带来永远的和平。"另一个灯神说。
"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知道，和平意味着牺牲。为了和平，我们要放弃自己的意志。"一个漂亮的年轻女灯神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有如此消极的想法？我们为什么要放弃我们自己？谁说我们不能带来和平的同时又保留着我们自由的意志？难道这样的结果不是更美好吗?"我上前一步，摊开双手，态度激烈。
"可是一旦你错了呢，Solymr ibn Wali Barad？一旦我们失去了这实现和平的唯一机会呢？"那个最年长的灯神问。
和平和秩序。一个没有战争，没有苦难的世界——它听上去如此异样使我根本无法想象。但有一个景象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一张张松弛的、目光涣散的脸，那一具具在水晶钟控制下的僵尸，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未来的美好，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梦境的甜美。那就是Gavin Magnus的完美世界！
"如果我们根本不能感受到和平的美好，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和平，那么这所谓的和平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不是和平！那是奴役——对意志的奴役！我绝不愿意！你们难道就愿意吗？！"
我的情绪太激动，回答得也许太失礼了。但是我脑海中那些景象使我无法平静。
灯神们沉默下来，开始了无声的交谈。
终于，年长的灯神朝我走来，握住我的手："我们会帮助你，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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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再三，我还是决定给我的前主人写封信。我总觉得我欠他什么。
"Gavin Magnus，Bracada之王,
我觉得自己必须向您解释我的行为并希望得到您的理解。由于您的所作所为，我不能继续追随您了。我选择了一个夜晚逃离了您的身边，因为我担心，一旦您知道了我的想法，也会用那个水晶钟来对付我。我恳求您，毁掉那个邪恶的装置！是的，我说它邪恶。因为它掠夺人的意志，这和奴役人的躯体一样。我知道被奴役的感觉，很久以来，我一直是您的奴隶。
尽管您远远不是一个残暴或无理的主人，我仍然没有自己的自由。我能说服您放弃控制整个世界的念头吗？告诉我，在我们的关系之间是否存在着哪怕一点点友谊。如果有的话，您愿意相信我，水晶钟是邪恶之物，它必须被毁去吗？
我恳求您，在一切都太晚之前住手吧！
Solymr ibn Wali Ba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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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人站在路中间，他的表情和其他被水晶钟控制的人一样麻木。他伸出的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摆着一个固定的姿势站在那里。
我走近之后发现，他一定用这个姿势站了很久，身上积了一层薄雪。水晶钟对人的影响可见一斑。我一把信拿到手，矮人就朝Great Arcan的首府，Arcania的方向跑去。
我打开了信。尽管是手写的，纸上的字迹完美无缺。每个字母都是一样的大小，每一行都象箭一样笔直。我确信，从信中任何地方抽出两个字母"A"，它们必定都一模一样。
"我从前的仆人，
我承认，得知你不再支持我以后，我很惊讶。是的，我甚至感到愤怒。但我立刻认识到，你——就象其他人一样——仅仅是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相信我，Solymr。我从没有比现在更加坚信，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我说的是和平——永恒的和平！你怎么会拒绝成为我缔造的天堂的一部分呢？回到我的身边，Solymr。回来，我向你承诺，你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真诚的，
Great Arcan的不朽和平之王，
Gavin Mag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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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主人……不，我再也不是他的奴仆了！我必须记住这一点！
那么为什么Magnus自己不来找我？我的背叛一定使他非常愤怒，但他看上去似乎漠不关心。难道水晶钟的魔力就让他那么有信心，从而无所畏惧吗？
他完全可以有这个自信。他用了一种高深的魔法制造了水晶钟摆，我族类中最年长的长老对这魔法也一无所知。水晶钟摆就象毒药——不知道毒药的配方，就无法制造解药。我们是无助的，而我很担心Magnus知道这一点。
我这位以前的主人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他没有来搜寻我是因为他知道我会去找他。他知道我会设法打败他，他还知道，我不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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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最后一张牌。我又写了一封信，绑在蓝鹦鹉的腿上给Magnus送去。
"Magnus王,
如果我无法唤回你作为人类的同情心，那么我必须试图唤回你的荣誉感。你一定不会忘记，旧世界那场大灾难降临的时候，喷薄而出的岩浆几乎毁灭了你。我因为去天空世界旅行才躲过了一劫。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赤裸无助地站在岩浆里。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幸免一死——想必是因为你神奇的永生能力。但是如果不是我把你拉起来，并且带你飞到仅存的一个传送门，你不会来到这个新的世界。
所以，你该知道，我救了你的命。我希望你还有足够的荣誉感能知恩图报。如果我们还在旧世界，我一定会以此来要求换回我的自由。但在这个新世界，我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因此，我要求你，偿还你所欠下的。给这个世界自由吧！结束你疯狂的计划，毁掉水晶魔钟！
曾是你的仆人，
Solymr ibn Wali Ba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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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身人怯生生地朝我走来。
"主人，我犯了个大错误。"他说，举起一只跛了脚的蓝鹦鹉。
"我出去打猎，想弄点午饭。我以为是只野鸟，就把石头扔出去了。等我看清它的颜色已经晚了。我非常非常抱歉，主人！"
这只鸟是我好几天前派出去的，它应该已经把信送出了。
"它身上带着信吗？"
"是的，主人。"半身人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卷纸。
"我知道你是无心之失，不过以后要细心些。"我接过信。
"一定，一定。请放心，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解散了半身人，我开始读信。完美的字迹仍然是出自我从前的主人之手。
"Solymr,
你的要求让我很为难。我应该偿还我所欠你的，还是应该继续追寻我的命运？幸运的是，我成为一个国王，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已经习惯于面临各种困难的选择，我必须拒绝你的请求。我很想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的荣誉感要求我去实现一个更伟大的理想。命运赋予我的使命是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和秩序，如果我不遵从命运的安排，将使人们继续承受生活中的厄运和苦难。你必须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不要因为我的拒绝而记恨我，要求别的吧。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它就是你的！
Gavin Magnus，Great Arcan的和平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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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了一些消息，在附近的一个小棚屋或许能打探到Emilia的行踪。
当我走近小屋的时候，突然一块石头带着劲风朝我袭来，我连忙侧身躲过。
"我没有恶意！"我大声喊。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屋里的人问。
"你能为我带个口信吗？"
"哈!"
"那我怎么才能获得你的信任呢，先生？"
小屋里传出一阵悉悉簌簌的低声交谈。
"证明自己不是不朽之王手下那些没大脑的奴隶。Magnus经过这里的时候，占领了我的家乡。如果你能把Cauldron Hill夺回来，就能证明自己站在哪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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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uldron Hill已经在我军队的控制之下。当我又回到这个小棚屋的时候，没有象上次那样受到袭击。我抬手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半身人露出半边脸。
"我要谢谢你帮助了我家乡的百姓。"半身人说。
"我的荣幸。"我回答，"你不打算回去吗？"
"现在还不行。我要为Emilia女王和那个攫取灵魂的魔鬼战斗！"
"Magnus不是魔鬼，尽管我承认也许他疯狂的程度差不多。"我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能帮我找到Emilia女王?我要加入她的军队。"
"呃……"
我觉察到半身人的犹豫，赶忙加上一句，"我知道怎么才能打败不朽之王。"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她有时候会去伐木工的小屋。小屋在很北边的森林里，隐藏得非常好。你要是不熟悉，根本没法找到森林里的路。对了，要想见到女王，你最好先找到她的追随者，也许他们能为你安排一次会面。"
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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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了北部边界。
我几乎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来说服哨卡里的守卫放我通过，但他们就是不能相信我已经不为Magnus王效劳了。我率领部队攻打这里一定让他们难以忘记，所以我也不能责备他们，但总得想个办法。
最后，哨卡守卫的首领对我说，"Brookside城堡的军队给我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如果你的确象你说的那样，要帮助我们，就把他们干掉。我就放你过去。"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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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哨卡前，把俘获的Brookside军旗高举在手中。
"那个城堡已经在我掌握之中，部队都被关押起来，他们不会再对你们构成威胁了。"我大声说。
守卫们不太情愿地打开城门，他们的首领走了出来，仔细检查那面破烂的旗帜。
"我希望自己没有犯下大错。"他说。
"你没有犯任何错误，先生。我只希望尽快为你们可敬的Emilia女王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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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转西转了好一阵子，终于看到了那个偏僻的小屋。
一个闷闷不乐的矮人站在门前，他的战斧举在胸前。
"别再往前走了!"我下马的时候，矮人大声命令。
"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矮人打断了我的话，"我是Great Arcan军队的Tharj将军！今天我代表Emilia女王来这里!"
啊，这就是Tharj，那个传授Emilia如何领导军队的矮人。
"我必须和Emilia说话!"
"你真的指望她会相信你吗？"
"我希望她已经相信我了。我发誓，我已经不再是Gavin Magnus的仆人，现在我象她一样想打败Magnus!"
"说起来容易，要证明很难。"Tharj不太情愿地说，"你得先通过一项考验。带给我一些军队——真正的军队！我说，50个灯神！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我就安排Emilia女王接见你。"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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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愿，Tharj将军，"
在我身后，是我的50个愿意为对抗Magnus而战的族人。
Tharj疑心重重地蹙着眉头，走到灯神们的面前，挨个瞪视他们的眼睛。
"他们看上去脑子都很清醒嘛。"Tharj说，一脸惊讶的样子。
"我可以和女王见面了，是吧？"
"哼，"Tharj不满地咕哝着，"我会把消息送出去。她在北方森林伐木工的小屋等你，我们的半身人朋友告诉过你那个地方。"
"非常感谢。"我迫不及待要离开。
"等一下，灯神，" Tharj叫住了我，"如果你敢伤害那个姑娘，我发誓会把你剁成肉酱喂我的狗，懂了吗？"
我深鞠一躬，作为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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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Emilia能信任我，所以独自一人去会面地点。快到的时候，我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是很安全的。
让我吃惊的是，她也是一个人来的。她穿着厚厚的冬衣，戴着头巾。唯一标志她不凡身份的是系在发端的一个形状朴素的金色发饰。
我单膝跪地，垂下头。
"向您表达诚挚的问候，Emilia Nighthaven女王!我，Solymr ibn Wali Barad，是您卑微的仆人。呃，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愿意留下我的话。"
Emilia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我不敢把目光从雪地上抬起来，此时我真想知道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我不需要一个仆人，Solymr。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告诉我如何打败不朽之王的朋友。"Emilia说。
我抬起头，立刻看到了她深褐色的眼睛和她的笑容。尽管依然年轻，她看上去成熟了。天真不再留在她的脸上，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女孩了，而是战士们的统帅。我能想象，如果我再次和她在战场相遇，失败的一定还是我！
"我能，也许能。但我首先要提醒您，我们的机会微乎其微。"我站起身。
Emilia向我伸出手，我把她握住。
"好呀，微乎其微总比一点也没有要好得多。"
"那我们就谈谈，怎样才能让您重返Great Arcan的王位。"
Emilia和我向森林深处走去。在那里，她小小的军队在等着我们。
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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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终结永生
坐在马上，我审视着在我眼前伸展出去的土地。我离开了Great Arcan的边境，来到这个被暴徒和凶手践踏着的地方。但这一次，我不是来为这里带来秩序和正义。我到这里来，仅仅是为了一把剑。
在我和Solymr分手之前，他告诉我一个有关众神之剑的古老传说。
"您一定要明白，陛下，这是一次赌博。我们不能确认，众神之剑是不是能杀死Gavin Magnus。"Solymr说。
"是，我明白我们现在别无办法。"
"的确如此。那个英雄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了，他被称做光明勇士。残忍的牺牲之神为了自己变态扭曲的快感，整座整座地屠杀城镇，没人能阻止。但是光明勇士，那时只是个孩子，孤身去寻找制止暴行的办法。他走了很长的路，沿途与龙和魔鬼战斗，终于到达了天堂。在那里，通过正义的众神的帮助，他铸造了这把众神之剑。然后他回到家乡，和牺牲之神战斗了一年零一天。最后，他们同时给了对方致命一击——他们同归于尽了。"
"我希望这个传说是真的，Solymr。"我说。
"我也是。如果众神之剑真象传说所说，具有杀死永生的神的能力，那它一定就能杀死Magnus。"
"只要它确实存在，我就一定能找到。我想你的任务要困难许多。"
"我是在地下世界找到彩虹水晶的。从逻辑上判断，解除彩虹水晶魔力的答案一定也能在地下世界找到。"
"是，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不合逻辑的，Solymr。祝你好运。"我说着，握住了灯神有力的手掌。
"也祝你好运，我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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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军队留在边境，带着一小队志愿者进入这片崎岖的土地。我希望这次行动尽量不引起Gavin Magnus的注意，也不要引起居住在这里领的主们的好奇心。
尽管我的军事顾问，Tharj竭力反对这次危险的行动，但当他意识到我的决心无法动摇时，他立刻表示要和我一起行动。经过仔细权衡，他为我挑选了参与这次行动的小小队伍。他们是：矮人兄弟Onoven和Roeven，Great Arcan军队中最出色的战士；半身人Fridilok和人族Kodge，优秀的射手。最后，在志愿者当中，我又挑选了博学的巫士Taddevan。
这样的话，即使我失败了，也只有极少数人会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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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一队兽人发现了我们的露营地。Roeven在它们向我们发动袭击前，及时发现了它们。
"杀呀！" Roeven的吼声把我们全唤醒了。
我跳了起来，准备施展魔法，吃惊地发现所有人都行动飞快。在兽人接近我们之前，矮人兄弟已经背靠背地站在营地边——Onoven拿着战斧，而Roeven双手握着一把比他身体还要长的巨剑。
"列队！"Tharj大声命令。
兽人嚎叫着向我们进攻，箭手Kodge把我拉到他身后。这是一场血腥、短促的激战。Taddevan和我用魔法支援我们的人。
一个体型巨大的兽人一度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它反手一击，把Taddevan掀翻在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向他砍去。我感到害怕极了，我觉得那把斧头紧接着就会砍向我的头颅。
突然之间，兽人呼噜了一声，跌倒在地。Onoven的战斧给了它狠狠一击，紧接着Roeven也出现了，补了一剑结果了兽人的性命。
"陛下，你没事吧？"Onoven关切地问。
战斗结束了，但我仍然在颤抖。
"陛下？女王陛下？"Onoven担心地看着我。
"谢谢，"我喃喃地说，"我会没事的。"
大家拖走尸体，护理伤口的时候，我仍然心有余悸地坐在一边。Taddevan脑袋上被击中的地方鼓起一个大包，Kodge的手臂也被砍伤了。
Roeven紧挨着我坐下，掏出一块布擦拭他的武器。
"一切都过去啦，"他说，"我说，等你重返女王宝座，一定要公布一条法律：每个人必须定期地洗澡。我可再也不想让臭烘烘的兽人把我的剑弄得也全是味儿。"
我不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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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星期过去了，我们的宿营渐渐形成了规律。Onoven生火；Tharj、Roeven和Fridilok搭帐篷；Kodge，那个射手呢，就负责打猎烹饪。他烤的野兔是我尝过的最棒的手艺。我跟他开玩笑说，等我重返Great Arcan的时候，请他来当我的厨师，他笑着答应了。
尽管Tharj和其他人还是把我当做他们的女王，什么也不让我做，我仍然坚持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为大家缝补衣服，帮助Taddevan在帐篷外施放保护魔法以不被他人发现。
当一切安排就绪之后，Tharj、Taddevan和我坐在一起，讨论明天的行动计划。象以往一样，Tharj再一次提起我们这次行动是如何愚蠢。
"我觉得自己正在猎取snark。"Tharj脱口而出。一边的Kodge轻轻笑出声来。
"猎取什么？"我不解。
"Snark，"Kodge在一旁说，"一种不存在的动物，陛下。这是一个猎人间流传的笑话。父亲们让孩子们到森林中猎杀一只snark作为成年的标志。它被描述为一只猪头猫身六条腿的东西。孩子们在森林中待了一整天，两手空空地回来，都以为自己失败了。当年我父亲就为这个笑了我一个多小时呢。这是一个很老的笑话了。"
"是的，这众神之剑就是一个该死的snark!"Tharj忿忿地说。
"我相信它是存在的，Tharj。如果我们还准备打败Magnus，它就必须存在。"
"我们到底要为这个东西在这儿转多久？几个月？几年？"
我站了起来，一下子觉得无法忍受我这位顾问的坏脾气。我接纳Solymr加入我们，这矮人一直抱着反对的态度。
"好吧，Tharj。反正我不准备现在就回去当Magnus的奴隶，你呢？"
我怒气冲冲的走开了，心里却回味着Tharj的话，他也许是对的。在过去的日子里，他给了这么多出色的建议。而我根本无法证明这把众神之剑是否存在，也许它只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的创造出来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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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尽艰辛，我们终于找到了和传说中的描述相吻合的地方。如果没有错，这个山洞里就埋藏着众神之剑。
"我先进去，"Tharj说，"Onoven和Roeven跟着我，你走在后面，怎么样？"
我点点头。
我拿出准备好的松枝。半身人Fridilok掏出打火石和火绒准备点燃火把。她似乎不太成功，每次失败之后，她就把打火石在自己漆黑的头发上擦三下，然后才开始试着点燃火绒。
"那是干什么？"我觉得她的举止怪怪的。
"为了好运气，"Fridilok回答，"如果你在点燃火把之前没有把它在自己头发上先擦一擦的话，在你最需要明亮的时候它就会熄灭——和打仗的时候突然碰到不顺利的事差不多。"
"啊，明白了。"我说，看到Taddevan在旁不以为然地翻翻眼睛。
好不容易，Fridilok把火把点燃了。她自己拿了一根，把另一根递给Tharj。
"都准备好了吗？"Tharj问。
除了这位半身人，大家都点头。
"等一下。"
她开始原地转圈，先朝右边转了三圈，再反过来朝左转了三圈。大家都不吱声，看着她，等着。
仪式结束之后，她停下来看看我们，“怎么了？”
"没怎么，"我回答，"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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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拿着众神之剑来到阳光下，我感到剑的力量在我手中轻轻振动。此时此刻，我第一次有了信心，我们完全能打败Gavin Magnus。
我转身，看着这些一直忠诚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们。
"我要谢谢你们大家。"我说。
"哈！Magnus可不知道，这下他麻烦大了。"Roeven说。
"除非那个灯神能找到对付水晶魔钟的办法，否则这一切都是没意义的。"Tharj说。
"他会的。"我说。
只要存在着对付水晶的办法，Solmyr就一定能找到。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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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们是在赌博，但我们有别的选择吗？Emilia正在寻找一把剑，这把剑可能仅仅是游吟诗人的幻想；而我，则到这个地下世界来寻找一个梦。
如果Emilia知道我所有胜利的希望来自于一个梦境，她会怎么想？她也许会觉得我太疯狂。也许的确是，可是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哪一次，梦境如此真实。
我凝视着两侧的石壁，我记得它们。是的，虽然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我认得出它们。在这里，隐藏着我所需要的答案，我希望自己能及时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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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残破的塔楼堵塞了前方的地道。塔楼大门紧闭，没有人回应我的呼喊。所以我化身成自己最得意的形状——一只蓝鹦鹉——飞进一扇开着的窗户，希望能从里面把门打开。
昏暗的走廊蛛网尘封。有那么两次，骷髅卫士发现了我，被我很快放倒。终于，我找到了控制闸门的机关。正当我要拉动手柄的时候，一个幽灵出现在我面前。
我退后几步，举起手。这个幽灵是来对付我的么？
"等等！"幽灵大声阻止。
我慢慢地移动脚步，走近观察。她的光环很强，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我注意到，她一定曾经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
"我是来帮助你的，灯神。"她说。
"怎么说？"
"我知道彩虹水晶——那个永生的人用来做水晶钟摆的东西。我能帮助你，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的话。"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绷紧了。我不能相信她，但我该怎么办？
"你要我干什么？"我问。
"首先，你必须通过这扇门。告诉你吧，绞盘断了——已经断了几百年了。没人过得去，除非你把整个塔楼弄倒。"
"虽然这幢建筑物很老，可是还是很结实啊。我的人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把它拆毁。"
"是啊，"幽灵说话的时候，黑洞洞的眼中闪烁不定。"但是附近有一座连接元素世界的传送门，你可以在那里招募到泥土元素。八个泥土元素几秒钟内就可以把这里砸得粉碎。"
虽然觉得很不情愿，但我知道她的主意是对的。
"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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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觉告诉我，塔楼里那个女幽灵不可信。所以我又变成鹦鹉，悄悄地飞回安装闸门绞盘的房间。我使出所有的力气扳动机关的把手。
什么也没发生。
"看见了吧，它的确是断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是蠢极了。女幽灵笑了，"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我们可以彼此帮忙，但首先你要带八个泥土元素来拆掉这座塔楼。"
"好极了。"我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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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元素们几下就放倒了塔楼，发出轰然巨响。我跨过碎石，忽然发现女幽灵漂浮在我面前。我紧张地环视我的部队，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但是我发现，显然只有我能看见她。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说说水晶钟的事了？"我问。
"可你仍然不相信我，不是吗？"她问。
"我是Solymr ibn Wali Barad。"我避开她的问题。
"我叫Daeraphena。"
"很好听的名字，"我礼节性的表示一下，"那么，关于水晶钟你能告诉我些什么，Daeraphena？"
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晃动，"哈，不！现在还不行。看来我们彼此间都没有取得对方的信任，所以我坚持，你必须先帮助我。"
"也许我该离开，不再打搅你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有那个闲暇。也许等那个死不了的家伙控制了整个世界，你会回来找我吧。"Daeraphena说。
她知道得太多了。她知道我在不顾一切地寻找击败水晶魔钟的方法。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而且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显然她知道这一点并心满意足。
"很好！好极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问。
"我所有的要求，Solymr ibn Wali Barad，只是要你救我。把我的躯体从它的监狱里救出来，我就能恢复原样了。这不那么糟糕吧？"
我耸耸肩。我知道有那么一天自己一定会为这件事后悔，但是现在没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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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开始习惯Daeraphena的游魂终日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然而，士兵们大概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神智不正常了。我很难避免在部队面前不和Daeraphena说话。有那么几次，他们一定看到我在和空气一本正经地交谈。谣言在军队中慢慢散布开来，我却对此无能为力。
昨晚，睡前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Daeraphena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看着那杯液体，露出渴望的神色。
"酒！我真想念呀！这酒的味道好么？"她问。
"行旅之中，没法弄到最好的。不过它的味道也还不错，对入睡有帮助。"我把杯子放到一边。在这个惹人烦的幽灵面前，忽然一点也没有了喝酒的念头。
Daeraphena凝视着我，缓缓抬起手轻触我的脸颊。象是一丝凉爽的微风掠过我的皮肤。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把她的手拨开。
Daeraphena倒在我的行军床上，边说边用指头玩绕自己的头发。
"好吧，我不打算告诉你这事发生多久了。女孩子对自己的年龄总是要保密的。我要告诉你，曾经有一个男人，他狂热地爱着我，虽然他这么爱我让我挺高兴，但我实在没办法对他有相同的感觉。他又难看又瘦弱，最糟糕的是，他几乎从不洗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爱上这样的男人？"
"当他明白了你根本不爱他，他怎么样了？"我问，试图让这个故事尽快结束。
"不用说，他忌妒了。他杀了我真正爱着的人，用一种强大的魔法把我的身体变成了冰雕像。幸亏我还来得及用一些魔法保护自己。在他对我施法之前，我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从此以后你就一直在地下世界游荡，寻找能救你的人。告诉我，那个那个爱忌妒的情人现在还活着么？"
Daeraphena畏缩了一下，"他不能说已经死了，但他也不能说是活着的。"
亡灵一族。这就是我即将面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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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囚禁了你的亡灵求婚者叫什么名字？"有一天晚上，我问Daeraphena。
现在，她每天晚上到我这里，坚持我们之间的谈话。由于以前一直没有人陪伴，她的日子显然过得很无聊。
"Mazellian，"她回答。她依旧习惯于躺在我的行军床上，说话的时候用手指绕着发际。这是一种诱惑的姿势，我尽量不去看她。
"噢，他真恶心！有时候我悄悄回到那个监狱——你知道，我去看看自己。每天他都花上几个小时和我说话，虽然他面对的只是一座冰雕。"
"他被你迷住了。"我指出。他显然对她依然非常迷恋。
"恶心，"Daeraphena说，"有时候他还吻我，他吻得简直……如果我还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定会扇他的耳光！"
我感到背上透出一股凉意。
"我怎么才能把你变回来？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魔法。"
"那是很简单的，"她坐起身，凝望着我的眼睛，"这是一种老式的诅咒，只要有一个关心我的人，真正关心我的人，给我一个吻。"
"吻？"我问。
"是的，"Daeraphena说，淘气地笑了，"我得承认，我一直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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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要和Daeraphena的敌人在战斗中相遇，她交给我的任务快要完成了。虽然我时时挂念的是Gavin Magnus和水晶魔钟，我还是要感谢Daeraphena给我带来的一切。
每天晚上我们都倾谈良久，她好奇地询问我的过去。度过了这么长的岁月，我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说给她听。
她问我，"做一个灯神，什么感觉？"
"不知道。做一个幽灵，什么感觉？"
"孤独，寒冷。"她幽幽地说。她轻抚我的脸，我又一次感到凉风般的触摸。
"不被信任的孤独，Solymr。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知道你蓝皮肤的感受。"她说着，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在我的手臂上滑过。"抚摩——我太怀念这种感觉了!"
"你很快就能找回这种感觉。"我郑重地许诺。
锁着她躯体的监狱就在不远，现在只有那个降巫师拦在我面前。
"是的，很快。但是你关心我么，Solmyr？你对我的关心到了能驱除那个诅咒的程度吗？"她问。我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哀怨，她并没有期望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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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没有锁，里面那座华美的冰雕就是Daeraphena被施了魔法的躯体。我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冰的表面划过。看起来实在不象是一个简单的吻就可以把这个冰块变成血肉之躯的样子，但我还是弯下身，把我的嘴唇印在她冰冷的双唇上。
突然，我感觉到她在回吻我。Daeraphena拥抱着我，久久地吻着我。终于，我们分了开来，我退后一步，打量着她。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谢谢你的吻，Solymr。"
我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现在该你了，"我尽量冷冰冰地说，"告诉我水晶的事。"
Daeraphena满不高兴地走到我身边，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际。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水晶从这个世界一个极深的洞窟被挖掘出来。当时从那个洞窟里，得到了两块水晶。两块水晶采自洞窟两个截然相反的位置，所以它们拥有截然相反的能量。其中一块就是彩虹水晶，另一块被切割成许多小块。"不再是幽灵的Daeraphena说话语调非常温柔。
"那些小块的水晶，后来怎么样了？"
"它们分散到了这片土地上那些强大的魔法师的手里，按他们的需要被赋予各种用途。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先得答应我，再给我一个吻。"
我同意了。
"其中一块被制成精神护盾，装备上它就能抵抗彩虹水晶的魔力。你和你的军队就安全了。"她靠得如此之近，我能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和我的呼吸混在一起。
我低下头，缓缓地吻着她。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Daeraphena在我身边时我总是感到手足无措。男人会为这样的女人而死。
之八(终章)
八，和平的代价
现在该是我拿起纸笔记录下发生在Great Arcan的一切的时候。Emilia Nighthaven女王认为我的记录详实可信，所以她希望由我来记下这一段历史，使后世的人能看到不偏不倚的、公正的记述。
我们带着众神之剑和有关精神护盾的消息返回Great Arcan。让我不太好受的是，Daeraphena在复生一周以后离开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我是多么希望她能陪伴在我的身边！也许她从来没有打算面对一个象Gavin Magnus这样强大的敌人。
为了赢得胜利的机会，在我们寻找精神护盾的时候必须另派一个人去吸引Magnus的注意。由于我的过去，显然我去最合适，我主动要求承担这项任务。
"现在到了我们彼此面对的时候了。"我说。
可是Tharj打断了我。
"你对战术一无所知，Solmyr，"Tharj说，"显然，我才是吸引敌人的合适人选。Emilia现在最需要的是你帮助她找到精神护盾，而不是我为她指挥部队。我们都知道没有精神护盾面对Magnus毫无机会，我可以充当牺牲品。"
Emilia把手放在矮人宽大的肩膀上说，"不，Tharj，你不是牺牲品，没有人是牺牲品。"
"不管怎么说，这项任务是我的，不要再争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矮人离开了营地，向西出发。我们毫不怀疑Tharj能为我们争取到时间 ，但伤感的情绪弥漫在我们每个人中间，尤其是Emilia。我们不得不把自己的朋友往绝路上送，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绝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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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Emilia Nighthaven得知帮助她找到众神之剑的那些朋友们已经全部成了Gavin Magnus和水晶魔钟的牺牲品的时候，几乎崩溃了。矮人兄弟Onoven和Roeven，半身人Fridilok和巫士Taddevar，他们在骚扰Magnus部队的时候被发现，全部被抓。
"所有的事情在开始好转之前总是变得更糟。"她对我说。
"是的，"我说。
"我不该派他们去的。"
"他们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他们勇敢的灵魂支持他们这么做。"
但我的话不能安慰Emilia。
"我是什么样的女王啊？为了夺回自己的王位竟然牺牲自己的朋友。"她喃喃自语。
但这和Great Arcan的王位无关，这关系到自由。希望Emilia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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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记下这件事，但是我想起Emilia女王要求我的记载忠于历史。
我们得到了Tharj已经被水晶魔钟控制的消息。我来到Emilia的营帐，发现她独自一人，酩酊大醉。看到我进来，她把王冠朝我扔过来。
"什么意思？"我问。
"我不干了，"她含糊不清地说，"我再也不会戴那个东西了。"
"Emilia,"我坐到她的身边。
"Tharj是很暴躁莽撞，但他就象父亲一样待我。我爱他，可我竟然派他去送死！"
我把她手里的酒瓶一把夺走，"你不能不当女王。"
"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Solmyr!"
"不，我不会允许！你仍然是女王。你觉得痛苦是因为你太关心他们，但不能因为自己感情脆弱而动摇决心。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使你成为一个出色的女王？是因为你做出的决定总是为了他人的权利，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Tharj和其他人，他们牺牲自己是为了你和我能找到精神护盾。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阻止Gavin Magnus，否则他就会统治整个世界——永远地统治世界！"
"可我们要是输了怎么办？"Emilia眼泪汪汪地说。
"没有什么怎么办，输了就是输了。"我说，"但我必须告诉你，现在Tharj为我们赢得了击败Magnus的绝好机会。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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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个矮壮的身影潜入了我们的营地。巡逻的哨兵根本没有拦阻他，因为他和他们是那么熟悉。这个不速之客在营地中穿行，一直来到最大的帐篷——女王的帐篷前。
他从身后抽出了长剑，紧握剑柄，走进帐篷。
当Emilia女王觉得难以入眠的时候，通常会看一会儿书，直到有了睡意才休息。那天晚上刚好也是如此，点燃的蜡烛救了她的命。
就在长剑砍下的一刹那，一支利箭穿透了帐篷，准确地射中了袭击者的脑袋。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卫兵跑了进来。
"陛下！您没事吧？"
Emilia从床上坐起身来，当她看到倒在一边的刺客的脸时，一下子失声痛哭。
"天哪！我干了些什么！"年轻的卫兵看清了他射中的人。
几秒钟后，我赶到现场。躺在那里的是Emilia的军事顾问，Tharj将军。他死了，一支长箭洞穿了他的头颅。我凝视着他空洞无神的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Magnus从不派遣刺客，所以这可能是他的胜利宣言，或许是他的战术。他难道是想用这个办法来打击我们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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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ia花了不少时间安抚军队。Tharj在军队中享有很高的威信，Magnus把他变成了一个刺客来刺杀女王，这卑劣的手段把他们深深地激怒了。全军深感耻辱，不少指挥官强烈建议放弃寻找精神护盾直接攻击Magnus。
对Emilia本人来说，她对Tharj的感情比谁都要强烈。她比任何人都希望Magnus死，搜寻精神护盾的工作仍在继续。虽然这些日子Emilia显得有些茫然若失，但她终于明白，她是Great Arcan不可分离的一部分，就好比Great Arcan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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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风从山口猛烈吹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不由使我们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不，这不是雷声——这巨响太有规律了。所有的人都屏气凝声注视着眼前的弯道，前方到底是什么？忽然，数以百计的泰坦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朝我们大踏步走来。
那么，击败他们，我们就能拿到精神护盾了。
“冲啊！”我振臂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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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拿到精神护盾的那天晚上，我带着一瓶上好的葡萄酒走进Emilia的帐篷，这是我特意为这一天预备的。我满满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
“为了胜利！”我举起了酒杯。
“还为了使我们赢得这一天的人们。”Emilia说。
“Tharj不会被忘记的。”
“我知道。”
Emilia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思了片刻，问我：“Solmyr，一个女王为了领导她的国家，必须要牺牲她自己的朋友吗？”
“是的，国王或女王几乎没有朋友。您知道，在很多情况下，您不得不派您的朋友赴汤蹈火。这么做的同时还能一直保持冷静，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我试图用称赞的语气说。
“我在想，为了这顶愚蠢的王冠，失去我所有的朋友是否值得。”她摘下了她的王冠，很随便地扔在地上。
“唔，我不知道是否值得。这是由您决定的。我知道的是，历史上伟大杰出的女王往往并非有意做出不平凡的举动。谁说您必须放弃您的友谊呢？按人类的标准来看，您依然年轻，Emilia。我知道，您的身边将永远伴随着爱和友谊！”
“你是我的朋友吗，Solmyr？”
“当然！”
Emilia注视着桌上众神之剑和精神护盾，缓缓地说：“我希望如此。你知道吗？如果这两样东西的确象说的那样，我一定要用它们来杀死Magnus。”
“是，我知道。”我说。实际上对我来说仍然很难想象我的那位前主人死去是什么景象。
“正是如此，你知道。”
“我的女王，”我说，“我将永远站在您的一边。”
Emilia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浅吮一口。
“我希望你知道，Solmyr。我把你当作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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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和我从前的主人，Gavin Magnus的最后一战。必须重申，到今天这一步，我别无选择。整个世界要么维持原来的一切，要么完全屈服于Magnus的意志。我为这位曾经很伟大的人变成这样的人感到真正的遗憾。
精神护盾完全抵御了水晶钟的魔力。我清楚地看到，当Magnus意识到他那攫取意志的装置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然后真正的战斗开始了。我无意记述战斗的经过，因为我对死亡的结果没有兴趣，尽管死亡的一方是我的敌人。我们的部队在战场上完全占据了主动，也许直到这时候Magnus才意识到，他以前在军事上是太依赖我了。
战斗结束了，Magnus遍体鳞伤，倒在地上。今天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错了。即便众神之剑真的曾经杀死了牺牲之神，它的力量还是不足以结束不朽之王永恒的生命。正当Emilia和我讨论如何处理水晶魔钟的时候，Magnus呻吟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浑身的伤全部愈合了。
“叛徒！”他厉声喊道。
Magnus捡起身边的一把剑朝我扑来，没有人反应过来，除了Emilia。
天！我真希望她的动作没有那么快！Emilia挡在我的身前，Magnus的剑刺穿了她的腹部。剑穿透了Emilia的身体后余势未衰，剑尖又刺破了我的胃部。
Magus退后一步，念起了咒语。我立刻意识到他要毁掉精神护盾。一旦他成功了，水晶钟就会夺走我们的灵魂，胜负就会在瞬间逆转。
来不及了！我把Emilia推在一边，任由那柄剑仍然插在她的身上。能量在我的身体里汇聚，在我的召唤下，一道闪电劈向——不，不是劈向Magnus，而是直接劈向水晶魔钟。
水晶爆炸了，碎片在整个战场飞散开来。Gavin Magnus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尖厉的哀叫声响彻战场。
我永远忘不了这叫声。
终于，战斗结束了。
Emilia Nighthaven活了下来。医者说剑刺穿了她的脊髓，她将永远不能行走了。当她恢复了一些，能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时候，Great Arcan的臣民为她第二次加冕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游行。他们只接受Emilia作为他们的女王和保护者。此后，Emilia将祭奠为Tharj将军新建的坟墓。
让人高兴的是，以前被水晶钟控制的人们都恢复了正常。而Gavin Magnus恰恰相反。显然，控制这个强大的装置需要他本人的精神和水晶有什么魔法联系。当我毁掉了水晶之后，他的精神也被我破坏，恐怕他是永远无法恢复了。
当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我正坐在Gavin Magnus温暖的小房间里。他的视线滞留在窗外，但他并没有在看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失去了一切意志——永远地。至少，他曾经设想的和平，在自己身上实现了。
而我，现在正着手把这儿曾经发生的一切写下来。我现在是一个自由的人了——多么幸福的感觉！希望所有看到我记述的人能体会，做自己想做的人，做自己想做的决定是什么样的感觉。
同时希望您有不懈的意志追求和平，但是——希望您付出最小的代价。
您谦恭的朋友，
Solmyr ibn Wali Ba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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