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云烟阁里探孤狼 错把红颜当君郎
灰衫少年出来,白衫少年笑着作辑:“哥哥真是越来越懂套路,我对哥哥的崇拜尤如洞庭湖水之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灰衫少年:“够了够了,还要赶路呢。”又仔细看了一下小烟:“这里你也呆不下去了,是跟我们走还是怎么着?”
小烟深情地看了白衫少年一眼:“惹不嫌弃,小烟愿为奴为婢侍奉两位恩公。”
白衫少年笑着说:“才从奴婢身份解脱出来,又要当奴婢啊,那我们算是什么救你呢!要不我带你回去要我爹娘教你武功,你再回来报仇夺回家产,怎么样?”
小烟又是盈盈一拜:“但凭恩公作主!”
白衫少年连忙扶起她:“你也别恩公恩公这么叫啦,听得浑身不自在。我叫策猪,这是我哥哥曲高和寡,江湖人称‘月影孤狼’的便是他。我哥哥可厉害咧,文武双全!”
那曲高笑着说:“小烟姑娘别听她瞎说,江湖上起的诨号。”仔细看那小烟,虽是粗布衣裳,倒是眉清目秀,端庄大方,举手投足自是一股大家闺秀之气,心想妹妹跟她在一想说不定也能学得温柔些,倒不失为一桩好事,因此也默许了小烟同行。
三人找到先前的两匹马,小烟和策猪骑马,曲高施展轻松同行,又觉白天太过显眼,在前面集市买了一匹马。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不觉就到了城南云家。
城南云家是百年大户,世代为武将,直到云老爷前两年告老还乡。云家无子,只有一小女儿,名唤云悠悠,自幼随云老爷习武南征北战,一套云家剑使得行云流水所遇无敌。云夫人原是京城大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云悠悠也继承了母亲的优点,闲时便在家看书绣花弹琴,温文尔雅,文武双全,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母亲琪琪跟曲高和策猪谈起云悠悠时,一脸的疼爱,听得策猪妒忌得要死,仿佛那个什么云悠悠才是母亲的女儿样的。哥哥曲高这次来云家提亲,自然要跟来凑凑热闹。
云家坐落在城南一条清静的小巷里,门口一左一右立着两只大石狮,守卫着朱漆大门和大门里的世界。曲高下马刚叩门,大门应声而开,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是曲家公子吧?”
曲高点点头:“正是曲高和妹妹前来拜访。”
管家拉开门:“老爷算准了曲公子这几天会来的,里面请吧!”说着引三人进屋。
几人穿过天井就到了大厅,正中一位威严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正在饮茶。管家上门禀报:“老爷,曲公子来了。”
曲高知是云老爷,连忙上前施礼。云老爷起身:“贤侄免礼!”把曲高扶起来。
曲高正准备起身,忽觉一股暗劲使胳膊抬不起来,知是云老爷有心试探自己的内功,如是用上乘内功中的“卸”字决,把云老爷的劲道都卸开,轻松站起来。
云老爷暗喜,这曲高年纪轻轻内功就如此深不可测,当初还真没看错人。要知曲高的父亲洞庭君以一套洞庭剑法、母亲琪琪以一条神龙鞭与素手弄炊并称“巴陵三侠”,是巴陵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武功之高,自不用说。而曲高自幼聪颖好学,不仅继承了父母的武功,还师从一代云游名师罗城游侠学就了游罗神掌和游罗神步,剑术、轻功、内功三者俱全,自是青出于篮更胜于篮。
且说云老爷见曲高武功高强,又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喜不自禁,连忙叫下人上茶,又吩咐把夫人小姐都请出来。这才看到曲高身后还真着两个人,指着小烟说:“这位就是令妹策猪姑娘吧!令尊洞庭君之前总抱怨说策猪姑娘刁蛮任性,如今也出落成一个漂亮大姑娘了!”又指着策猪:“这位公子是?”
策猪面上一红,也不作声。
小烟也一愣,不知所措。
曲高连忙出来解释:“这位公子正是舍妹猪猪,自幼娇惯坏了,爹娘怕她出来惹事,所以沿途改扮男装。这位姑娘是猪猪妹妹的结拜姐妹小烟姑娘,这次同来游玩。”
小烟闻言一惊,原来身边这位俊公子是女扮男装!想起沿途来的耳鬓厮磨,原以为是策猪对自己有情,正暗喜爹娘在天有灵遇着了一位率真的郎君,原来却只是一个女子!小烟顿觉天晕地转,加上又累又饿,不觉脚下一软,倒在一边的策猪身上。策猪也顾不得行礼,扶起小烟:“小烟,小烟,你怎么了?哥哥,小烟怎么了?”曲高忙上前给小烟把脉。
云夫人和云悠悠刚从内室出来,正看见两个青年男子扶着一个少女,不觉皱了皱眉。只听云老爷吩咐:“赶快扶到内房去休息。”
曲高也不避男女之嫌,抱起小烟跟着云老爷进了内房,策猪急急地跟进来,不停地问:“哥哥,小烟没事吧。”
曲高:“没事,只是太累了,喝点参汤补一下,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策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刚刚吓死我了。”
曲高歉然对云老爷说:“云世伯,真是不好意思,一来就给您添麻烦了。”
云老爷释然一笑:“贤侄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人没事就好,这里由丫环照顾就行,贤侄和猪猪姑娘还是到大厅陪老夫叙叙家常吧,我和你父母也都十多年没见了。”
几人回到大厅见过了云夫人云悠悠。云夫人雍容高贵,策猪都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云悠悠清纯动人,眼似水,肌如玉,形态婀娜,举目高雅,连策猪都不自禁地感叹:好一个美人儿!
曲高陪云老爷云夫人谈一些家事,云悠悠拉着策猪在一边讲军营中的轶事,一下子就熟络了起来。云夫人见两边都谈得开心,笑着说:“曲贤侄,猪猪姑娘难得出来一趟,小烟姑娘身体又不好,你们就在舍下多住些时日,一起四处转转,也可以练练功夫。”
策猪高兴地跳起来:“好呀好呀,我好喜欢云姊姊的。”
云悠悠也说:“我也喜欢猪猪妹妹。”
曲高:“也好,那就多打扰了!”
小烟迷迷糊糊中听到策猪的言语,又感动又伤心。真是世事戏弄人,要是策猪真是一男子该多好。真是可笑,居然会对一女子动情。本想黯然离开,又孤苦伶仃无亲无故无依无*,想前未来渺茫,不觉悲从中来。
策猪端着参汤走进来:“小烟,你怎么哭了?别想那么多,你跟我们一起学武,一定能为你娘报仇的。来,先把参汤喝了,养好了身子骨再说。”
小烟感激地“嗯”了一声,含着泪喝下参汤。却道是:多情自被多情恼,就恨世道多难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