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撑住。
突然,祭坛后面的一具尸体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尸体穿着和他一样的猎人套装,但是只剩下了一副白骨,而在白骨的手中,握着一包白色的药片,其中很多都已经成了粉末,甚至掺进了灰尘,但是那药散发出来的药香,依旧是让他精神一震。
解毒剂!
是的,我知道这个味道,好多猎人都会随身带着这种粗糙的小药片,但是效果真的很好,他们说这药甚至能缓减兽化瘟疫。
死马当活马医吧,猎人毫不犹豫的将那药片倒进嘴里,胸口的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开,中毒后的青紫从他的双眼中消失,慢慢的恢复了他原本深邃凌厉的光芒。
重新捡起手杖,猎人站起身,回到了战场。
阿尔弗雷德一个人面对这个怪兽明显有点吃不消,怪兽攻击非常快,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不断躲避它的攻击,加上大锤的重量压在他肩上,让即使很熟悉这个重量的他也略喘粗气。
猎人偷偷靠近,鞭子向前使劲一戳,一下打在怪兽的背上。
那带着火焰的武器,在它背上留下了一道漆黑的伤痕。
怪兽痛的哀嚎起来,狠命的想要反手去抓这个猛抽了它的猎人,可惜这一次猎人轻松的躲了过去。
被猎人和阿尔弗雷德两人前后夹击,没有理智的怪兽一前一后的挥动着利爪,若是躲开身后的大锤,带着火焰的鞭子便会打在身上,但是若是躲过了鞭子,大锤就会狠狠的砸在脚边,那种疼痛,不堪言语。
虽然这般前后车轮战让怪兽无从应对,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对它产生什么太大的伤害,它还是那么的精力旺盛,不见有任何破绽。
猎人给阿尔弗雷德比了个手势,让他吸引住怪物的注意力,而自己后跳了两步,想要找出能够攻破它的地方。
就在后退的时候,一个小巧的玻璃瓶从包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瓶中的液体也被溅了一地,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是血液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是雅南人们做的血鸡尾酒,在曾经的雅南,这也是供不应求的日常用品呢。
这碎掉的玻璃瓶并没有让猎人有多关注,因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须的东西,碎了就碎了。
可是,不远处正在猛烈攻击的怪物,却停了下来,转过了头,空洞无神的头颅四处张望,最后眼神瞄准了血鸡尾酒散落的地方,面上布满了让人全身发寒的渴望,然后完全忘记了身旁两个疲劳不堪的猎人,向着味道散发的源头扑过去。
猎人和阿尔弗雷德都愣住了,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怪物真正的将他们抛在脑后,扑向那浓郁的血腥味的地方舔舐起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被剥皮放血之后的怪物,对着血液有着近乎疯狂的渴求。
渴血兽吧,我想着。如果它没有名字的话,那这个名字是最适合它的。
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平息了自己猛烈的心跳,对着猎人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没事,猎人也点头回复他,然后抬起左手手中的手枪,对准那忘乎所以的舔舐着鲜血的渴血兽扣动扳机。
那干枯的怪兽被这一枪稳稳的打中胸口,毫无准备的它一个趔趄,加上阿尔弗雷德精准的对着它的双腿砸下大锤,渴血兽站立不稳,吃痛头朝下栽倒下去。
眼尖的猎人迅速跳到它面前,看着那一半陷进怪兽心口的子弹,毫不犹豫的出手,手掌顺着那颗子弹打出的伤口猛地插进渴血兽的胸口,渴血兽半倒在地上的身体激烈的抽搐起来,却丝毫没有作用。
猎人熟练的一把捏住了渴血兽的心脏,再猛地抽回手,他的力气极大,拉扯之下,渴血兽心脏上的那一根根血管爆裂开来,鲜血四溅,洒满了猎人和在一边目瞪口呆的阿尔弗雷德全身。

带着紫色气息的血液,顺着两人的袍子滑落在地上,侵蚀着本就破碎的地面。有着剧毒的滋滋声让二人不由侧目,若是被这毒液侵进身体,融进血液,恐怕自己也会变成渴血兽那般模样吧。
猎人看着地上正在风化成灰的渴血兽的尸体,依旧是拿出一个玻璃瓶将那鲜血淋漓的心脏塞了进去,那些暗紫色的血液也一点没浪费,统统被他盛了起来,他已经尝到过血液中回响之力的巨大甜头,自然是不会放过一点一滴。
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身旁的阿尔弗雷德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不见了,而是轻轻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刚刚才张口,还没找到适合的说辞,就听见一直轻声回响在自己身边的钟声停止了,接下来一阵轰鸣,阿尔弗雷德的身影开始渐渐消失。
战斗结束,是分别的时候了。
这就是这口神奇的共鸣钟,如果你需要,请敲响,当你不需要的时候,它会自动停止它那清澈的钟声,将前来协助的同伴送回他应该在的世界。
阿尔弗雷德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快要消失之前,对着猎人挥了挥手,猎人回头对他一笑,连面罩都抵挡不住他那一丝欣喜的笑意。
(作者:姝大色 编辑:ok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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