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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和人马作战过,你就会知道他们的武器不只是手上的兵器,
他们强健的双腿可以踹凹你的护甲,
头上的犄角能像发疯的山羊撞飞个成年人。
更别提他们绝佳的移动速度和精準的瞄準能力
让他们毫无疑问的就是草塬上的霸主,
如果你只是个菜鸟,我建议你回神圣流域好好的躲在墙后面发抖,
但如果你来了前线,就给我记好。
──纪律、战术,这就是他们所缺乏的,给我抓着这点好好的求生。
~卡特曼‧强杰《作战报告》
傍晚夏芮恩带了两个人过来,高的叫做席尔,他背着一把长弓,乾净的简直不像是前线的军人;另一个叫做派特,他沙哑的嗓子感觉有根骨头卡在喉咙裡。而夏芮恩本人的身高介于两者之间,所以当她们进到艾瑞莎恩的帐棚时,并排的叁人成一条斜上的直线,这让瓦拉觉得很有趣,但他没笑出声。
她们随着日落出发,艾瑞莎恩又披上了斗篷,好让自己的重甲没那么抢眼,在夏芮恩的带领下她们沿着山壁移动,星光被遮蔽在云上,他们试着不发出引人注意的音量,边开始攀上山坡。
“恐怕行不通。”穆恩皱着眉头看向奥兹。“他根本就是个金属山,先不管他有没有那样的怪力攀上去,光是他发出的声音就可以叫醒整个山脚下的前哨站。”
“奥兹、欧丹、夏芮恩、穆恩,你们跟我走。”艾瑞莎恩比着手势,“瓦拉你挑一、两个人,剩下的人跟着安米。你们继续攀上去,瓦拉你不用管投石车。”
“女人希望希尔瓦里做什么?”
“我要那个管投石车的人头当礼物送给德里森大人。”
“那希尔瓦里谁也不带。”
“当然!对付木造物!是时候放出我杰出的火枪塔,让他们嚐嚐──”
“妳不能用火枪塔。”艾瑞莎恩说。“不然火跟烟恐怕不只是叫醒下面的前哨站了。”
“我们这组人有点少。”一行人好像没人听到乌塔的抱怨声,夏芮恩问,“为什么?”
“人少,他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来杀我们。”艾瑞莎恩笑着说。“然后他们几个成功率就更高。我需要妳的号角、欧丹和奥兹的身形和满副重甲的压力、而穆恩单纯的是因为他背着一把不适合一边攀爬还一边还击的武器。”
“可不是吗?”穆恩笑着展示自己背上的大剑,虽然整把长度好像也不比奥兹腰繫的单手剑来得长。
于是几个人开始攀爬起来,瓦拉矫捷的将其他人远远留在后面,而艾瑞莎恩则将她选的战士们带往一个开阔的下坡路。这条坡道几乎没有遮掩物,而且用肉眼就可以看见投石车的影子,更别提从上坡看下去一定更是明显。但这条坡道同时也相当陡峭,地面略显凹凸不平,若是人马持着长枪衝锋的话,也不会像在平塬那样危 险。不过若是被刺到,那力量可能就直接让人去见古兰斯了。艾瑞莎恩一边评断着地形,一边找了几个为数不多的遮蔽物隐蔽。
“两位準备好大闹一场了吗?”她露出笑容看向两个诺恩人。
“以熊之名,妳再不让我们上我们就要先衝了。”欧丹取出他的两柄战斧,开始互相敲击。
号角声随即划破了塬本宁静的夜空,在空盪盪的山坡上响彻着。伴随着越来越嘈杂的吼叫声与马蹄声木桿与金属敲击的声音让艾瑞莎恩觉得有些怀念。她褪去遮掩的斗篷,让自己那身金黄色的战甲沐浴在无云的月色之下,她高举手中的那柄金色狮头大锤,像极了傲然俯视一切的雄狮。
“我是斯拜尔斯家的次女,人马杂碎。”她朗声宣布道:“或许你们更爱听到‘城垛’的艾瑞莎,而那个人就是我,我带来我的精锐部队前来攻克你们。”这下就算还没醒来的人马也似乎都跳了出来;这个名字在人马群中肯定是相当恶名昭彰的。
人马们怒吼、咆哮,在号角声中朝着山坡俯衝,他们用人类般上身的腋下夹着枪柄,枪尖在冷冽的寒风中露出黑亮的光芒,他们的马蹄在泥地上轰隆轰隆地响着,就像是暴风雨中的闪电那样震耳欲聋。
“为了斯拜尔斯!为了科瑞塔!”艾瑞莎恩大喊,在吶喊声中奥兹也持起盾牌向前衝锋,而欧丹更是一马当先的跃进着。
“为了科瑞塔!为了阿斯卡隆!”夏芮恩也大喊着,她激昂的肺活量再度吹响了号角,他们都知道营地上俯衝下来的是二十多隻长枪,但她们谁也没有被这件事情吓倒。
看着其他叁个人向前狂奔,穆恩突然愣了下来,他不像两个诺恩人一边嘶吼着自己的名字和听不懂在说甚么的喊叫声的就上前砍敌;也不觉得自己会像那两个高喊科瑞塔的女子如此地心繫国疆,他的心中总是在思考为什么而战。
“为了正义!”他一边衝刺一边大喊。
一字排开的长枪阵横扫过第一波攻击。奥兹将盾牌斜举直接的挑起两隻人马,他高举盾牌过肩,上面承载的两个身影就这样被甩下山坡。欧丹的两把斧头已经杀到都丢了出去,他现在两手都拿着死了主人的长枪在战斗。艾瑞莎恩的大锤把一个人马像球一样的打回敌群中。
穆恩和夏芮恩则灵巧地在战场中穿梭,他们让那些曾跌倒的敌人再也起不了身,穆恩的巨剑在对付衝刺中的人马尤其有用,那些马腿在巨剑的横扫下在夜色中飞舞着,一旦断了腿的人马完全不构成威胁,他们人形的上身根本不可能用臂力去拖行又长又重的下身。
正如艾瑞莎恩预期的那样,很多人马甚至在衝往下坡的过程中就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所击败,滚下山坡的那些敌人也用不着刻意上前终结他们的性命了。
“你们这帮废物!用投石车!我要让那个该死的城垛垮在这裡!”连山坡上都能听到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艾瑞莎恩默默的向诸神祈祷那些还在营帐内的人马不会全部去拦截另一队的同伴,毕竟双手攀爬的情况下根本不大可能顺利的保护自己。不过眼前的情况她们更需要担心的是自己,儘管他们奋勇杀敌,四个人还是难敌二 十多个敌人,他们虽然已经杀了十来个,可是还有更多的敌人在附近周旋。
“我以为只有二十几个呢。”穆恩看着四周,不安地朝同伴靠拢,他们四个人渐渐围成一个小圈,以避免来自后方的攻击。人马们迅雷般的速度绕着他们週旋,许多长矛朝着他们飞射,但艾瑞莎恩升起一道蓝色的屏障,那些飞矛不是软弱地落下地面,就是被屏障给弹飞。
更巨大的轰隆声盖过马蹄,塬本从这裡就能看见的投石车踪影渐渐的散了下去,木头组件掉入山崖下碎裂的声音好像连山坡的战场都听得到,人们的注意力现在全在人马的小营地那。
“该死的偷袭!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杂碎!”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宣告了任务的成效,可想而知安米她们现在已经摧毁了投石车,虽然可能也身陷包围战中,但至少主要的任务已经达成,接着她只要想办法突围──
“干掉那群……什──”吼叫声中断了,紧接着传来的是安米的号角声,科瑞塔的战吼在她们的正前方高歌,人马群开始从山上营地落荒而逃。
艾瑞莎恩看向月光正洒落的山坡上,有一个在月色下高举着头颅的影子。科瑞塔的号角声从山脚下的远方接踵而来,这个夜晚一点也不宁静。
“荣耀永存科瑞塔!”她再度举起战锤高吼,溃不成军的人马死的死、逃的逃,那些塬本将她们围住的人马看见自己逃命的伙伴也无心再战,纷纷加入逃亡的行列。但欧丹的长枪和安米等人的箭羽也没让那些人马有太多的机会逃走。绝大多数的人马尸体遍布在整个山坡上。
“完美的胜利,斯拜尔斯小姐。”夏芮恩向艾瑞莎恩行礼。“在德里森大人解除我现在的工作之前,我必须再重申一次,很高兴与您并肩作战。”
“我的胜利来自我的部属们,我才是感到荣幸的人。”她喘着气说,并满意地看着仍高举头颅的那个影子。
“还好那颗头不是妳的,对吗?”穆恩笑着说,“真是个可怕的傢伙。”
“是个可怕的伙伴。”艾瑞莎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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