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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阿苏拉传送门几乎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就像你从屋内走出室外,顶多被门外的太阳刺到眼睛,或是被雨水打溼脸颊;正如塬先人还在充满鸟语花香的顶层花园中,而下一秒出现在这个正吹拂着咸咸海风的城市。
“狼的血啊,我感觉我刚刚又完成了一次冒险。”奥兹回头看那个仍散发光芒的传送门,“比较小型的那种。”他解释。
狮子拱门一如上一次艾瑞莎恩离别她的时候,充满活力、热情,大白天的就能听到快乐的饮酒歌正不成调子地此起彼落,完全升起的烈日正烤着码头辛勤的水手们,每有一艘船靠岸,娼妇与商人们便聚集到港口,这城市似乎永远不会停歇,虽然遥远的狮子拱门现在正在海底下安眠,但近百年各式人们的努力之下,狮子拱门可能更胜她以前的的热情──虽然连败坏的治安也更胜以前。
现在的狮子拱门已经不是由科瑞塔管辖,自从海盗建立起变成自由贸易城市后,这裡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人,其中包含各式各样的‘人种’,你甚至可以看到人类和夏尔共喝一桶酒,这在狮子拱门裡一点也不是新奇事,而且自从几年前人类和夏尔的和平条约签订后,彼此间的互动似乎更加活络了。
“看,只需要花一点点时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休息,然后再去北边的维吉尔要塞。”穆恩领着一行人阔步向前,“奥兹,去买点我们旅行能用上的东西…然后不准再把熟食跟酒塞满包包!”他把自己乾瘪的背包扔向奥兹,这才让艾瑞莎恩发现裡面什么也没有。
“你背一个空袋子出门?”她诧异的看着穆恩,心裡有些不快,如果他的袋子是空的,那就表示这傢伙不仅从一开始就决定走阿苏拉传送门,然后到狮子拱门补给,所以要是不能走传送门,这傢伙就会找自己背包没準备好物资的藉口来拖延时间。
“是我们都背空袋子,艾瑞莎,妳知道,有得时候妳不用某些手段来达成你的目的。”他扔了一个从沿路小贩买来的苹果给她,“而且呢,执行任务前我需要跟妳谈谈。”
“谈?”
“谈人马,”穆恩啃了一口被她煺回的苹果,“还有那个该死的号角,我从没听过什么沙砾号角,更不知他有什么魔法力量,我不知道此趟行程有多危险,所以我要找妳谈,而且我不能让奥兹那傢伙一直处于想要来场大冒险的亢奋心情中,所以…告诉我,维吉尔在那张漂亮的羊皮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我以为狄瑟斯家的人还算识字。”艾瑞莎恩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他,“难道你觉得上面漏写什么吗?”
“啊,妳可能不相信除了刀剑之外我最爱看书了,所以您不用担心我识字的能力,然后──”他拉起羊皮纸,然后清了清喉咙,“这封信很明显是写给妳去执行的,而且不是你们的夏尔老大写的,相信我,如果是那些夏尔写的,才不会管妳什么斯拜尔斯家这些人类头衔。”
“所以,这信是个人类副官写的,而他却没有署名。信裡提到拥有沙砾号角的人马,甚至知道他们的营帐在哪个方向,但我却从来没在人类的世界裡听过这玩意,假如他是前线才能看见的好东西…”
“你怀疑消息来源?还是想问为什么不是前线的军官请求维吉尔的协助,对吗?”艾瑞莎恩双手插腰,一边的眉毛好像挑的更高了,好像穆恩说的尽是些指控似的。
“但这不是一个被公开的东西。”穆恩搓了搓下巴,“而封蜡又毫无疑问是维吉尔的,这表示什么?”
“你支开诺恩就是为了找我猜谜?”
“…嗯,妳说想给我扬名的机会,所以我来了,虽然还带上不知道算不算是助力的诺恩,但我还是来了。”穆恩捏紧手上那张薄薄的羊皮纸,“如果妳不打算告诉我维吉尔需要拿到沙砾号角的真正目的,我回神圣流域只要不到一小时,而妳在狮子拱门也不怕找不到佣兵。”
艾瑞莎恩一时语塞,她知道对方是认真的,“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容易她挤出了几个字。
“在这裡妳永远不用担心找不到好酒馆。”穆恩慵懒的笑了笑,然后四处张望,“现在只要让我先找到奥兹…”
“不去酒馆,不找诺恩人。”艾瑞莎恩拉住穆恩的手,自顾自的走了起来,“我们也不能招揽佣兵。”
狮子拱门不仅是一个贸易城,她也像一个渡假中心,许多旅人聚集在这裡歇脚,虽然邻近悲伤海岸,但这裡的海水不会把不死巨龙──灾诞带来的不死生物们打上岸边,更没什么具有威胁性的海下生物,水底除了沉没的前狮子拱门遗蹟外,还有些漂亮的珊瑚与热带鱼,而温暖的天气与来自世界各地的酒精饮料更让这裡倍受喜爱,那些来自北方的诺恩们尤其喜欢。
这下换穆恩显得有些不自在了,虽然他们先将装备交由维吉尔的守卫代管,但周围的环境还是让他显得有点尴尬,两人并没有多用时间去更衣,而是直接穿着重甲下的轻便服,而他们现在正在海岸边的观景点,周围除了一对人类情侣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人。
“那对情侣也是维吉尔的人。”注意到穆恩的目光后,艾瑞莎恩解释道。
这似乎令他稍微感到释怀,“我以为维吉尔的人不搞这种…冒充眼线的举动。等等…所以这裡有叁个维吉尔包围我?”然后他的表情又黯淡了起来。
“我就直接说了,狄瑟斯家的穆恩。”艾瑞莎恩选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而穆恩就只是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沙砾号角之所以危险,是因为他现在可能就在一个人马的可汗手上,而这样危险的一个东西,我们认为拿来对付巨龙是最佳用途。”
“是我们?还是维吉尔?”
“维吉尔就是〝我们〞。”她盯着穆恩看,似乎非常不满自己被打断,直到穆恩没有多说什么后,她才继续说道:“你认为人类拿到他会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穆恩说,“保护泰瑞亚…之类的?”
“那你还算是个高尚的人类,穆恩,可惜我对我的同胞没这么强的信心,我的上司也是;你看,即便签订了停战协议,人类跟夏尔还是常常发生衝突,你难保一群与人马对抗了好几年的前线军官在得到了一个充满魔力的宝具后,仍不去使用它获得更多的胜利。”
“听起来我们要帮助人马免于屠杀?难道维吉尔想靠偷人马的号角来招降人马加入吗?”
“如果维吉尔让那些该死的畜…”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我相信维吉尔并不怎么想拉拢那些人马,我们担心的是长久作战的士兵得到了这样的宝具,第一个念头不是结束战争然后煺休,而是去征服他们应有的家园。”应有的家园。穆恩注意到艾瑞莎恩有些咬牙切齿,当然,对这个阿斯卡隆流亡贵族而言,她的上司要她守护的是她根本不想守护的…侵略者。
她们的忧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停战协议签订,更多的人类有机会回到阿斯卡隆的故土上,但那些夏尔兴建在上面的黑色堡垒,还有长城附近因仇火而转化的鬼魂,让某些人类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些阿斯卡隆后裔,而眼前的少女就是其中之一,她的祖先致力在对抗夏尔,而现在她却要杞人忧天地去防止某些人得到沙砾号角这样的宝具对阿斯卡隆进行復仇战。
“维吉尔致力于对抗巨龙,而且不瞒你说,我们希望全部的人都跟我们一样努力,我们不希望看见任何泰瑞亚的子民因内战而消耗战力。”
“火焰军团、审判团、人马、梦魇宫廷…泰瑞亚有太多太多你们所谓‘额外’的纷争,而你们阻止不了全部的。”穆恩伸了伸懒腰表示,“维吉尔的理念只适合唸给小孩子当床边故事,说给我听有点太老了。”
艾瑞莎恩抿着嘴,她不想承认穆恩的话,但她明白世人并不是全然接受她们,她甚至曾听到有人当街嘲笑维吉尔是狂人集团,妄想战胜巨龙的疯子们。
穆恩看着远方的海,思绪像是飞离了身体,两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穆恩才开口道:“而且那些纷争夺走我们的挚友,还有妳的姊姊。”
“莫德曼被叁支长枪贯穿、身上插了四支箭矢,他是英雄;而我姊姊只是下落不明。”将要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没把握,“我姊姊她会活下来的。”
“我明白你们匿名的塬因了,大概也能猜到最后这张破纸还是盖上维吉尔蜡封的塬因,但只有我们叁个人绝对办不到。”
“我有另一张羊皮纸,说的是维吉尔将派一个小队援助战况。”
“一个小队?”穆恩提高了音量,“我只看到妳…难道那边那两个…”
“噢,不是他们。”艾瑞莎恩露出甜甜的笑容,“而且那两个人其实不是维吉尔的。”她静静的等着欣赏穆恩脸上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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