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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海拉辛腹地(Harathi Hinterlands)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橘红色的太阳已经变成了带刺的金黄色,艾瑞莎恩虽然仍披着斗篷,但盔甲闪烁出的金光仍一闪一闪地钻进奥兹的眼睛,那可真是套闪亮的盔甲!他直到清晨看见艾瑞莎恩的全副武装后,才真正觉得他像是穆恩口中那种社会地位很高而且需要被尊敬的对象──因为这类人通常都会有一套好盔甲。
“就是这儿了,斯拜尔斯小姐。”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看起来像是营区的地方,起初这裡的人对于他们的出现感到诧异,但很快的就有人出来迎接,他们被带到几个以人类的立场看来算是够大的帐篷前,带领他们的人说那是为他们準备的帐篷,奥兹很高兴看到自己可以伸直着脚睡觉。
“感谢德里森大人提供的善举,请问大人什么时后方便接见斯拜尔斯小姐?”安米上前询问,奥兹时常会觉得人类的文化很恼人,就像眼前的情况,安米跟前跟后的服侍着艾瑞莎恩,而真正有需求的人却只需要等着别人询问、执行以及完成。
“你们可以稍作休息,德里森大人下午才会回来,他刚才已经前去巡视了。”
“战况如何呢?”艾瑞莎恩开口问。
“很抱歉,斯拜尔斯小姐,这不是我的立场方便回答的。”对方紧张地看着艾瑞莎恩,就好像她会一刀砍了他似的。
“算了,德里森把你教得很好,我现在确实只是外人。”艾瑞莎恩轻轻嘆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进入叁个帐篷中最大的一个。“你们也都先休息吧,德里森大人如果回来的话,我们会知道的。”
于是他们悠哉地将行李卸下,在艾瑞莎恩的要求下,他们不能随便在营区里游荡,毕竟他们现在不只是客人这么简单,奥兹感觉的出这些人类们情绪激昂,他们的眼神裡充满了自信,他们整齐而有纪律,他们不单只是战士,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熊的利爪啊!这隻部队看起来真是个劲旅。”奥兹说。
“可不是吗?他们都坚信自己会打胜仗。”穆恩环顾四周。“这个叫德里森的人是贵族子弟,看来他对军心很有一套,这裡的人坚强而信心满满,纵使他们的人数不算庞大,但是士气激昂。”
“所以人类正在通往胜利。”瓦拉说:“希尔瓦里感觉的到那股激昂。”
突然号角声响彻营地,连从帐棚内都能听到人们高唿着:“德里森大人!”他们很清楚发生什么事,艾瑞莎恩脱去斗篷,披上重甲,再一次地吸引了奥兹的目光。那是一套金光闪闪的铠甲,看起来虽然虚荣,但却又打造得相当实用,除了肩上多出来的城塔装饰有些嫌累赘之外,奥兹无法指出这套铠甲的缺点;她还带着一把狮 头造型的双手锤,理所当然也是金色的,在太阳之下,简直无与伦比的显眼,奥兹知道这套服装虽然不适合奇袭,但无疑地它可以大大提升士气。
“狮子是她的家徽,城塔是因为她的称号。”穆恩对着奥兹解释道:“她在夏恩摩要塞的防卫战时候一个人在桥上撂倒了将近二十几隻人马,她免除了要塞被夹攻的命运,因此当时有人开始称唿她叫‘城垛’艾瑞莎恩,因为她就像是城垛一样守护着夏恩摩要塞。”
“听起来你也在场,我的朋友。那你当时在作什么?”奥兹捻了捻自己的鬍鬚问道。
“那些被打翻的人马总要有人割开他们的喉咙。”穆恩笑着说,“不过那些被她打下桥的我可就没兴趣追下去割了。”
奥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我的朋友,你对成为传说故事没有兴趣?”
“怎么会没有呢?”
“如果我没听错,你第一次讲的故事是〝一个人〞,如果加上你在后面割喉咙,那就不是一个人。”
“故事是会被美化的,我的朋友。”穆恩知道奥兹想说些什么,他也知道对诺恩来说这有多重要,“当时人心惶惶,士气低迷,我们的英雄洛根虽然在要塞的大门抵御敌人,但大桥上躺着的那些尸体可不会管英雄现在人在哪;所以啰,我当下高喊斯拜尔斯家的小姐会拯救要塞,她的战锤将会击垮任何想要踏入要塞的人马。”
“于是你塑造了一个英雄?”
“不。”他笑着。“她证明自己是一个英雄。”
奥兹不是很能理解穆恩的想法,为何自己不去成为故事的主角反而推举另一个人成名,他怎么也想不出答案,虽然穆恩最后只告诉他以人类的角度而言,一个赫赫有名的贵族后裔,更能比几个没没无闻的青年还具有受人爱戴的理由,不过他也没有想太久,毕竟思考这种事情他自知不如穆恩,那么既然穆恩觉得是正确的,那就 这样吧。
随着飘扬的旗帜,人们一字排开让出通 道,奥兹很快的能认出哪一个是德里森,他精悍而年轻的脸庞带有沙场上的风霜,简短而整齐的黑髮展示了纪律,被烈日折腾成的麦色皮肤在充满伤痕的银白色的甲冑下更显骄傲,他昂首阔步、充满了自信,他胸前挂着黑色奔牛的图腾,他也如同奔牛一样自信而激昂,他停在一行人面前。
安米先是鞠躬后才开口:“德里森大人。这位正是斯拜尔斯家的小姐,维吉尔承诺的支援。”
“我的战场上不缺维吉尔的士兵。”他严厉地说,但很快又转成了笑容。“──但我缺像斯拜尔斯小姐这样的人才,妳的支援鼓舞了我们,‘城垛’的艾瑞莎。”
“德里森大人。”艾瑞莎恩向他行礼。“虽然我们没办法带一隻军队给您,但我的队伍们都是精英。瓦拉是维吉尔裡面首屈一指的情蒐员,我的副官安米是派恩家的么女,这位青年则是曾与英雄洛根共同守卫夏恩摩的优秀战士。”
“你是狄瑟斯家的?”他看了穆恩一眼,“听说你们家还不是贵族的时候就竭尽所能地对斯拜尔斯家提供支援,我欣赏您父亲的贵举,希望您就如同您父亲一样高贵。”
“那我可是望尘莫及。”穆恩苦笑着伸出手想与对方握手,他似乎看见这个德里森眼角闪过一阵犹豫,但似乎没人感觉到那股异常。
“而我是奥利特‧德里森,德里森家族的长男、海拉辛腹地前线指挥官、炽天使的人马剋星。很遗憾我当时没能协防夏恩摩,不然我会让那些杂碎死无葬身之地。”男人一派轻鬆的说道,说也奇怪的是没人会觉得他是否有高估了自己。
“而我是防卫塔的大师乌塔,机枪大师雅克的学徒,我的火枪塔永远喷射出高效而节能的火焰。”乌塔在诺恩的肩上自故自地说着:“而妳竟然忘记介绍我?”她不满地看着艾瑞莎恩。
“真是有活力的阿苏拉,海拉辛会需要妳的火枪塔的。”奥利特浅浅的笑着。他昂首阔步的走回自己的大帐,“虽然你们才刚到我们的营区,但既然你们身为支援者,我希望你们还是能做点事,夏芮恩!”
一个女子跟上奥利特,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还很新。上面标满了圈圈还有地形。奥利特指着一个叁角形的记号说:“如妳所见,斯拜尔斯小姐,我们的位置是这裡。两天之内,我要我的部队攻下这裡,这是人马在海拉辛腹地的第一个前哨站,相当简陋,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的手指滑过地图,在一个标记着山丘 上的记号点了两下。
“投石车。瞄準我们跟前哨站之间的平塬,我的人在平塬上跟人马交战已经是下风,他们的腿强健有力、他们衝锋时可以用长矛捅穿我们的铁甲。而我不能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跟人马开战。斯拜尔斯小姐,我要妳的队伍前去破坏投石车,那是个小营地,不到二十隻人马看守。”
“二十隻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艾瑞莎恩开口说:“这裡是山坡上,碎石头很多,他们宝贝的蹄子可不适合这裡。只要我们能摸进他们的喉咙,他们除了被杀只有逃跑,我们只需要摧毁投石车?”
“精闢的判断,妳父亲会以妳为荣。是的,投石车当然是当务之急,如果妳们连看守的人马队长都能斩杀,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指着刚才拿出地图的女人说:“妳们今晚出发,带上我的副官,她叫夏芮恩‧卡洛拉,能帮妳们带路。”
“我听说过妳,斯拜尔斯小姐,也很期待能和妳并肩作战。”
“带上妳的人,夏芮恩。”奥利特说:“然后让那些还在前哨站的畜牲们以为他们还在投石车的保护下,最好让他们以为我是个不顾一切衝锋的白痴。”他自信的笑容彷彿已经看到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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