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江湖,便遇见了飞扬跳脱的他,于是……
那种少女情怀总是伴着惘然而生的……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那千回百转的情怀,有如远处若有若无的郦歌屡屡歌着,更如她那瑶琴的和声,亦是清清玄玄的蜿蜒在歌声里。明明知道那只是空自遣怀的郁结,还是无法释怀……
昨夜西风凋碧树只因旁观者清,思早抽身于红尘。
于是,撇开了针线,锁起了那件还未及做完的青色长袍,也收起了心中的片片落英。又不忍将它抛诸流水,或随尘埃。
于是心如菩提,凭那落英化为一只蝴蝶,任它远翔了。
可这未曾结苞,不能怒放,亦不能凋谢的一朵情花,又怎能与人经历一样的兴谢呢。
蝴蝶飞去,不留半点痕迹,正如大鸿过处,啼声犹然在耳,纵是啼声已断,却也给我留下了一片淡然的凄楚。
于是,依旧一身青衣,落寞而又庄严的活在她独自的凄楚之中。
她自俯应是一个超脱之人回首向来萧索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然多年之后,她终于眼见仇人哀歌而死,但心中却没有半点喜乐情终为何物,只叫这许多人生死以之……
又是许多年悄然滑过,对他的想念似乎淡然了许多,可那情之何物的郁结却一直愀然在心。
这一日,在遍访他的路上,经过峨嵋山界,遇见了一位得道女尼,将心中的郁结述说给她听。她听后背转过身子久久未答。却又命人取来一盆,柔声说道:情如此盆,再善游的鱼也不能够游出盆中,所以情是不可逃之物。
初闻此语,胸口如遭大击,世事宛若一场大梦,仿佛年轻时的庄严,矜持都渐以远去。苦苦放逐的蝴蝶又翩然而至。
原来,人纵使能相忘于江湖,可情是比江湖还大的。
可就当她思之惘然之时,却全没留意到那为女尼已悄然远循,小小的木盆里却蓄了几滴清泪,想起那清秀的面庞,莫非……
她空对着青山竭力的呼喊这实是个千古的谜题,风月不可解,古柏不可解,连三更初夜历历初明的孤星亦不可解。
唯有情可解。
然情何以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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