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我依旧在法兰。
五月五日,农历的四月二日,立夏。
苹果薄荷的香气依旧弥漫整个法兰,空气中有甜蜜的幸福的味道。但我知道,很多人和幸福无关。
工作没有变,依旧做药剂师,因为懒散,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银行没有存款,所有的钱都带在身上,不曾遭遇抢劫,也不曾施舍他人。
法兰城里的时间因为夏天的到来开始延长。深夜依然有人散步于大路和小道,夜市也异常的热闹。
里谢里亚堡花园中的两个睡莲池中的水已经不见春天的清澈,开始绿的幽暗,总觉得那绿色吸人魂魄,因此不太轻易驻足欣赏新生的绿色叶片。
很久不去伊尔村买牛奶和面包,炎热的关系,牛奶坏的出奇的快。而且,芙蕾亚初生的夏虫,经常叮的我满身红包,以至在夕阳下山之后步行去伊尔成为一件太不惬意的事。
人们同怪物的战斗从不曾停止,很多人受伤、治愈、再受伤。于我看来,战斗已经成为令大家兴奋不已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当然,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前提——战斗、胜利、获得金钱、维持生活。
从里谢里亚堡的大厨那里求得汤谱,每天在家用三个小时炖汤给自己,萝卜排骨,苦瓜黄豆,酒酿团子,粟米羹。一碗一碗喝下,有极为充实的感觉,对自己胃的照顾带来情绪上极大的愉悦。
忘记于哪一天结了婚,似乎是在四月,对方是一起参加过情人节活动后来见过几面的男子。他让我考虑嫁他,然后就嫁了,简单的婚礼,简单到连戒指也遗忘。
并非糊里糊涂的,有隐约的理由,但并不易说清,有时一些末节反而透出本质。或许从他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嗅到合意的气味。
婚礼完毕,他去很远的地方,或许去到另一个世界。我,如同客串一场婚礼,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
对他的印象依稀只有短而竖立的头发,像日剧中的男子一样盘腿而坐。
参加过婚礼的朋友经常唏嘘,而这样的结果对我,似乎弥补莽撞和一时冲动带来的过失。
当再次独自一人端坐于北方花园采集花木,重新审视自己,情绪没有完全安静,对温度依旧怀有奢望,不肯安于孤独。
决定离开法兰。收拾了行装坐船去阿鲁凯法——哥拉尔王国一个靠海的村子。申请成为那里的村民,住下来研究异国风情的花木。
同法兰不同,哥拉尔过是属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国家,海风每年带来一个雨季,因此气候潮湿,植被繁盛,以至老旧一些的房子里面生有青苔。
虽然只是5月,这里已是热的厉害,太阳如火,只有傍晚海风清凉。这里的花木不比法兰,叶片薄而阔,颜色较深,很少翠绿色,花朵硕大,颜色淡薄,没有香气。因此阿鲁凯法村子的空气中有的只是海水的咸味,给人清醒和坚定的感觉。
喜欢一种紫色的花朵,似放大的喇叭花,颜色很淡,好象随时会褪到透明。在白天普通地开放,在夜间变成黑色纸张上淡水粉花,假的,死的,无半点生气,看到她,不免怀疑白天的所见,进而怀疑存在的真实。
嫁的人联系我,说会回来休息几天。这样,我又收拾行装,坐船回法兰。见到他帅气的脸,心里还是欢喜的。
他陪我去做一些一直被我拖拉的难完成的任务,过程曲折,经常横生枝节。他原本睡眠不足,带着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