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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妖精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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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侠客_溜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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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5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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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祥子看到我顿时面露惊恐,“天,格格巫的亡灵!” 我狠狠瞪回去,“想打架吗?老子不仅会乾坤,还会大地呢。” 他讪笑到,“想不到兄台如此厉害,竟能虎口逃生。” 我回忆起也心有余悸,“是啊,幸亏是只公老虎……” “什么公老虎?”祥子好奇道。 “啦啦呜啊,你们怎么早不告诉我他是男的。” 祥子的惊讶绝不亚于昨晚我听到这句话的状态,“谁告你她是男的?” “他本人亲口说的,说什么马哥叫他三叔,论辈分我们还得称呼他伯伯。” “老马本来就叫她三叔啊,上次他俩联众斗地主,斗了三圈老马都输了,以后逢她就叫‘三输’。” ………… 我顿时像被人在嘴里塞了三个大馒头,说不出话来。 倒是祥子笑得直阴险,“不是吧,我们的大剑豪又被耍了。 ” 我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脸,给了他一拳,跑下去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写了三遍。 以后无论啦啦呜说什么话都不要信。 以后无论啦啦呜说什么话都不要信。 以后无论啦啦呜说什么话都不要信。
啦啦呜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呀,小马真叫我三输。” “你还跟我说你是男孩子。” “小马总说我是个妖精,妖精是没有性别的。” “妖精还没父没母没家没所呢!” “我也没疼没爱没人信呀5555。” 我铁下心肠,打死不肯再信她的话。 “那要我怎么证明嘛?” 我想了想,“你电话?” 13880777737,她脱口蹦出一串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家号码的数字。 “这不是哪个声讯台吧?” 她一跺脚,“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相·信·我!”转身跑掉了。 我也觉得过意不去,跟个小女生叫什么劲嘛,抄起手机,对着那个号码发了句“对不起”。 片刻有短信回复,“您好,订阅天气预报请回复TQ,查询航班表请回复HB,有其他疑问请回复HL,呼叫转人工台,本条信息免费。” 静寂的六线广场爆出一声雷鸣般的怒吼: ----以后无论啦啦呜说什么话都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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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去定居哥拉尔,为了火山方便,后来一个不小心把意志丢掉了,又懒得再跑那漫长变态的迷宫,便索性住了下来,上线也不再回繁华的法兰城,亮着剑术师范的称号坐在登陆点,任由另一群人对我们挑肥拣瘦。 我往往是坐得最久的那个。 人在没事干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想起很多事,我想得最多的是太阳的颜色,金发弯眉,眼睛眯成一条线,提着一把看上去比自己还长还重的剑对我说PK。想到前不久见她已三十,该是内心的年龄了,那把剑会不会让她也像我着这样独自坐在一旁,但再想起她恶劣的性格和那个神出鬼没的KILL便立刻推翻适才的假设。 胡思乱想一阵,一个4人队伍走过来,附近看了看,实在找不到比我更像个人类的存在,便对着我叫++++,我收拾思绪,拾起剑,暗自对它道了声战斗了,起身加了他们。不出两步,传送点又出现一个身影,黄澄澄的魔导士字样耀得我的剑峰都没了光芒。队长停了下来,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还是一个精灵MM犹豫地开了口,“那个人是我朋友,你看看是不是……”
不知不觉我又身在法兰了,最热闹的地方逛了两圈,卢比遍地是,惟独没有我想见的那一个,有些失望,信步来到东门我第一次败给啦啦呜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那里。 “丫头,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三十呀。” 她转过来看看我,没说话,又专心研究地面。 “芙莱雅的草什么时候这么吸引你了?” “嘘,”她说,“不要吵,我在观察哥布林的脚印。” 我险些栽倒,“姑娘的喜好果然愈发与众不同。” “你知道GBL是怎么来的吗?” “雷普力甘特被里雍打倒后它的身体四分五裂散落人间,每一个碎片都化成一个魔族继承着它的怨念,哥布林则出自它绿色的犄角。”我深为自己渊博的神话知识所倾倒。 “不对,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嗯?” “一个好色的人类王子看上了漂亮的GBL公主,强把她抢回自己的宫殿。于是她的子民们,明知自己不是敌手,却还是徘徊在人类国家的周围,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夺回自己的公主,于是世世代代定居在此,尽管知道是绝望的,还是日复一日地战斗。” “人类怎么可能会看上GBL公主?” “因为……因为她真的是很漂亮很漂亮的GBL公主啊,”啦啦呜瞪了我一眼,“这么严肃的话题不要乱插嘴。” “是,”我俯首敛眉鼻观心。 “GBL公主看到她的子民如此对她,被深深感动了,于是她哭了。传说中看到妖精眼泪的人会变成石像,那一夜,这个国家的人全部化为没有生命的雕像,一个国家瞬间被摧毁了,这就是古代传说的鼎盛一时的艾尔卡迪雅帝国。日后再没有人叫它们妖精,而是厌恶称之为魔族,并编派了一些丑陋的神话诋毁它们。” “那它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是在不停地战斗?” “因为死的GBL太多了,它们遗留下了来的强大怨念终于构成了一个异空间,幸存下来的GBL得不到解放,世代以此为家,继续为了生存不停战斗,人们称此为‘哥布林之家’,我在研究它们的足迹就是想找这个地方出来。” “我可以精确地告诉你这个坐标是……” 她显然没有听到我的话,“连GBL都有家,我的家呢?” “你怎么会没有家?” 她转向我,“是你说的我没爹没娘没家没所没疼没爱没人信的。” 我头疼,女人是不可以稍微得罪半点的动物,“后半句似乎是你自己说的吧。” 还好她没再追究下去,只是低下头,像是对我也是对她自己小声说,“若是它们不是生得这么丑,不停地给人惹麻烦,不是以搞笑的角色出场,又有几个人能记得它们呢?” 后来我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很惊讶的话,“需要借在下膝盖一用吗?” 啦啦呜消失了,她的仙人出现了,我见过她的仙人很多次,有时是鼠,有时是猫,有时是草,但就不是人。这次她是一只狮鹫兽,她晃动着玲珑的身躯走来,在我胸前亲密地摩擦着温和的角,温顺地趴下,闭上双眼,弱小的身躯轻柔地依偎在我的腿上。
多年以后我跟人说我看到了妖精的眼泪,没有人信我,因为传说中看到妖精眼泪的人就会化为永恒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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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呜送我最贵重的东西莫过于一把钥匙。 世间都在求的钥匙。 第一次接到这钥匙时我甚是激动,“这,这怎生是好,太贵重,太贵重了。” 她使劲摇摇头,“一点都不贵重,只要我喜欢。” “可是,在下的小封印,实在难以胜任……惟恐辜负姑娘嘱托……” 啦啦呜还我一个童叟无欺的笑容。 “还记得,你欠过我一个人情吧?”
啦啦呜亲自送我到黄金迷宫门外,阴森的灵堂青幽的火把空气弥漫着离别的味道,我们都知道此日一别悠悠经年两地相隔,怕是再难有见面的一日,就连我这三尺须眉都不免有些惆怅,再回首看啦啦呜一脸哀怨的模样,顿时昔日她种种恶行一概抛之脑后,心中滋生出强烈的不舍,只待她一开口便扔下背包留下来陪她海底灵堂天荒地老。 她犹豫地咬了咬了下嘴唇,还是开了口。 “捉不到纯白,就别回来了。” 我血溅三丈,“就算姑娘才学欠佳,起码也要说一二句送别之辞以示心头悲伤,比如‘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或者‘长恨离亭滴泪春衫酒易醒’实在说不出话也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少伪装一下以显得依依不舍才是。” 啦啦呜头一扭,“谁才学欠佳?这种酸腐文自是出口成章。” 我做了个揖,姑娘请,啦啦呜坐到地上眼望天空开始思索,我笑了,轻轻扣开迷宫的入口,回首最后一瞥,她还是安静坐在那里眼望天空地发呆。 在我下到第七层的时候,啦啦呜的片陆续过来了,有时一两句,有时三五句,断断续续地便凑成一首完整的诗,我越往下看去越是全身冷汗,那首诗是这样写的。
二月九日送格格巫于黄金迷宫外 词/啦啦呜 人道灵堂有仙境 吓人兔耳遍地走 其间何物最稀有 纯白慕杀万户侯 但问前程何其远 山重地深九十九 千金祈得敲门路 妾送君至迷宫口 不舍千步巾湿透 与君一别半盏酒 灵界天寒心甚忧 行装单薄衣够否 踌躇满志气盖天 不获梦宠誓不休 十方宝箱九古钱 不见纯白真面目 一逃二防三偷袭 魔族猖獗使人愁 爱宠乏倦封卡锈 十级精盟难出手 性命将尽粮将绝 犹念闺中佳人候 红伤而归非好汉 不掉五魂不丈夫 千里迢迢无所获 两手空空羞于口 不如卧地将死去 尸下坟头有黄金
灵堂下,我已喟然,当今世上能以如此婉转的口气费尽心思最终还是只表达了十个字“捉不到纯白就别回来了”的也非啦啦呜莫属。马哥说你是个妖精,如此古怪妖精,不知谁会驯服你做你的主人。天色已晚,片已全暗,我躺在地上,微笑着,把脸贴在冰冷的黄金地面上,口中喃喃重复着诗的最后两句,不如卧地将死去,尸下坟头有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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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二月十四了,每年的二月十四都会有很多人很难过。 “这其中也包括你吗?” “本来是的。” “将来不是?” “因为我想出一个办法可以同时终结两个人难过。” “比如?” “你嫁给我。”我掏出个戒指套住她,她也没有反抗,只是嘴巴一噘,“聘礼呢?” “这儿。”我又扔出个三级青蛙,其实我是纯白。 她头一垂,摆出女生亘古有效的最深沉的拒绝口吻,“其实你并不了解我。” “我很了解你,我想这世上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不多了,除了你的性别我几乎对你了如指掌。” 我听到她在轻笑,“那么性别呢?” “这也是我唯一想问你的,你究竟是男妖精还是女妖精?” 啦啦呜嘴一咧,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暂时还没想好,你慢慢猜,等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此文谨献 东北侠客 最伟大的 三十级士兵 骑扫把的啦啦呜 仅此一人 别无分号
溜冰鞋,于61分稳过四级后 04年2月24日晨
<妖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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