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前日整理书桌,案头落下一页发黄的稿纸。拿起来一读,竟是瞎子年青时所写,在结了蛛网的书堆里,长了绿霉的披萨盒下,一忘数十载。年光似鸟,世事如棋,文中诸般典故,今人知之者恐不多矣。再不贴出来,十年八年以后,莺燕黄土,只怕一位知音也寻不着了。况且本文所录,乃是一部以先师李宗吾之厚黑学贯穿的侠客行史,若想在泥潭里混出点名堂,不可不读!我身抱绝学,不忍自私,只好勤勤恳恳地重抄下来,作为上篇;又新撰下篇概括侠客行之近代史,是以狗尾续狗尾也。
【上篇】
我自十四岁出道以来,就想为英雄豪杰。求之经书武笈,盲无所得;求之各大门派,与秀才,朱熹,仍无所得。以为古之为英雄豪杰,必有不传之密;不过吾人赋性愚鲁,寻他不出罢了。穷索冥搜,忘寝废食,如是者有年。一旦偶尔想及当代几个人物,不觉恍然大悟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面厚心黑而已。
当代英雄,首推糖醋排骨。他的特长,全在心子黑:他先做玄劫教党委书记,又做玄劫教教主,连新手也要收保护费;娶了大老婆,又娶小老婆,还卖了大老婆的dummy;并且明目张胆的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心子之黑,真是达于极点了。有了这样本事,当然称为一世之雄。
其次要算美黛。她的特长,全在脸皮厚:她小时候和玄劫教不共戴天,大了却让玄劫教众帮她杀李四;她本来贵为武当掌门,却又去拜风清扬,拜丐帮;而且平生善whine,天上做大神的,更是多有领教: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慕容博,张召重,对人发一通小姐脾气,立即转败为功。这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英雄。她和糖醋排骨,可称双绝,所以你向糖醋排骨打听美黛(askcyzaboutmeidai),他便说:“美黛么,武功不错,人就是爱抱怨,可把糖醋排骨当英雄看的,也就她一个了。”
厚黑学共分三步功夫,第一步是“厚如城墙,黑如煤炭”。练到这一步的侠客行中也不算少,举例说来:星宿的左秋白,被玄劫教超度一次后,便苦苦哀求,要求入教;本来接不起副教主一掌,要被拒之教外,不过运起“厚”字决来,由分而寸,而尺而丈,居然混到个玄劫长老。又有少林尊者澄金,为进言天神除掉慕容博,血洗扬州,妇孺老幼,一概不论,比不欺弱小的玄劫教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近来又闻他杀人之意本在提高网络速度,其心之黑,当追煤炭也。
不过到了这个境界,只能算初步功夫。因为城墙虽厚,也抵不住天雷一劈;煤炭虽黑,但颜色讨厌,众人都不愿近它。这就要第二步功夫,叫做“厚而硬,黑而亮”。深于厚学的人,任你如何攻打,他一口咬定,决不嘴软;美黛就是这类人,连天神拿她都没有办法。深于黑学的人,如退光漆招牌,越是黑,买主越多;糖醋排骨就是这类人,他玄劫教要杀人,连天神都忙着改code,挂招牌,设总坛。
厚黑学第三步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至厚至黑,却又让人觉得不厚不黑,这就难得紧了,只好由我后辈来将其发扬光大。总之,由【东方故事Ⅱ】以至于【侠客行】,大魔大侠,神僧义丐,不可胜数,苟其事之有成,何一不出于此!
【上篇后记】
瞎子对厚黑先驱,向来是十分尊敬的。故当日写好上篇后,首先付糖、美一阅。糖不愧为一代宗师,阅毕一笑置之,只说了句:“某某之心黑我十倍。”那时心中不以为然。怎知这数十年来,看某某之伎俩看得多了,始信糖兄所言不虚!欲知某某是何人物,且听【下篇】分解。
与美黛校对,则寻出文中不少疵漏来。原来她不灭玄劫,是因神功未成,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待到武功出神入化时,玄劫已不复为患,所以无可对证;后来竟嫁了玄劫教主霞天,更无灭玄劫之理!至于几次叛师,她也莫得好处:华山武功,丐帮经验,统统放弃了。瞎子的治学精神一向严谨,因此决定先修订再发表,不想美黛新婚后却暂别江湖,此事就一直搁下来。
所以美黛的厚学,确是打了折扣。后来某某寻她散毒时,她还有“我只帮朋友,不做交易”之语,厚黑学竟大大退步了,令吾人好生失望。无怪乎楚文君能够后来居上,成为侠客行第一高手。有人将楚比作赵敏,大有道理。赵敏之厚黑,倚天屠龙记中是彰彰可考的,而楚于侠客行亦然。可见厚黑必不负我!高手用好了厚黑,武功不日定能赶上少林秃驴,在文选中大出风头,引来小记者青睐;就算是沦落街头的新手,用了厚黑,讨饭也会比别人多讨些,捡破烂也会多捡些。
【下篇】
李白有诗云: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这里的“月”,解作“厚黑”是再妥贴不可了!
当今有位公公,自号〔天下第一恶人〕,率领一帮星宿弟子,东厂太监,横行江湖,造孽万端,直搞得药铺生意兴,谣言满天飞。此人散起毒来,发呆的断线的输入文字中的,亦不放过。不但心狠手辣,而且目光远大,致力纵容提拔小太监小魔王,俨然是公公的好总管,星宿的大师兄。只是葵花宝典在好兄弟手里读得久了,便立刻翻脸,扬言杀尽公公,吓得好兄弟的妻小直做恶梦。玄劫当年还有“干部们会确保教友安全”之说,比起他来竟逊了一筹,是以糖醋排骨叹道:“某某之心黑我十倍。”此人龙云子是也。
当今又有位神丐,自号〔车轮战专家〕,两次自杀,两次还魂,又两次叛师,身具神功却不安分守己,以卑劣的车轮战法四处挑战别派掌门。神仙看不惯,砍了华山的武功,此人便将一块华山留言板弄得硝烟弥漫,帖子更是越写越长,一帮神仙也说他不过。当年美黛多寄牢骚于闲聊中,而他在口诛以外,另加了笔伐,较之美黛又胜了一筹。此人诸葛月是也。
世人只道诸葛月厚,却不知龙云子亦厚,而且他“厚而无形”,已到了厚黑学的第三步功夫,比诸葛月的“厚而硬”更甚。龙云子扬言杀尽天下公公,别人只道是黑,却不知他表面上对玩家运〔黑〕字决,骨子里却对神仙潜运〔厚〕字决,为的是让神仙改善辟邪剑。目的与诸葛月一样,手段则高明许多。唯有象楚文君这样的厚黑名家,才能在客店留言板上一语道破。
世人只道龙云子黑,却不知诸葛月亦黑,而且他“黑而无色”,也到了厚黑学的第三步功夫,比龙云子的“黑而亮”更甚。诸葛月建赏善罚恶盟,“杀人者人恒杀之”,大搞红色恐怖,杀一次不够,竟是随见随杀,而糖醋排骨仅“一日不过三”罢了。赏善罚恶盟一出,Pker望风而逃,有跑得慢的,受不了屡屡被杀之痛,只好畏罪自杀。玄劫教主霞天一夜手刃数十,其黑也是众口皆碑的,连他都觉得黑不下心来连杀一人数次。
龙云子诸葛月两位厚黑宗师,各有千秋,所以泥潭晤对,你无奈我何,我无奈你何,你用伏魔刀杀我一次,我用三笑散杀你一次,虽然都胜之不武,毕竟还是扯了个直。
厚黑学,如利刃然,以厚黑图大众之公利则为善,以厚黑图一己之私利则为恶。善与恶,何关于刃!诸葛月之黑,为侠客行之侠义正气也;龙云子之黑,为侠客行之生态平衡也;诸葛月之厚,为华山之复兴也;龙云子之厚,为太监谋福利也。厚黑若斯,侠客行安得不兴?
上天生人,给我们一张脸,而厚即在其中,给我们一粒心,而黑即在其中。从表面看去,广不数寸,大不盈掬,好象了无奇异,但若精密的考察,就知道它的厚是无限的,它的黑是无比的。莫说吾辈□夫□子,就连□□□□□□□□□□□□□□□□□□□□□□□□□□(此处作者删去二百一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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