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堂不同,这建筑没有尖耸的屋顶,它甚至和雅南无数的房屋都不是同一风格,它四方端正,不压迫却肃穆。
我看着,好熟悉,这个建筑所属是谁,那名字在我喉边,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来。
猎人走在建筑的楼梯上,脚边又是几具被吸干血的怪物的尸体,虽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一成不变,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的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红光。
希望只是我在多想而已。
猎人走到建筑的外墙,这红砖盖起的建筑完全对称,两边各有一个小广场,二楼有一个长长的平台,看不见上面有什么,只是那平台一直延伸出去,而房子外面,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湖泊。
湖泊上是浓雾,视线走不了太远,而目光所及之处,水面一片平静,而一轮华丽明亮的月亮,正挂在漆黑的天空中,将这一切照的透亮。
若不是在雅南,这轮月亮可真的是美丽至极。
可是……
我回头看了一眼梦境中的月亮,我知道月亮上面有什么,我只是没法说出来而已。
如果这轮月亮一直就这样不变,多好。
在月光的目送之下,猎人走进了那大楼之中。
入眼的,是很多实验台,一地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书和笔记本,台子上放着很多试管镊子酒精灯,还有大大小小被灰尘布满的玻璃罐。
那种熟悉感再一次袭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呼之欲出的名字。
猎人撞到了一个桌子。
木质桌子早就腐朽掉了,被这一撞,垮了下来,上面放的玻璃罐稀里哗啦的全部掉在地上打碎了。
我吓了一天,可是接下来一秒,我又忍不住恶心起来。
玻璃罐里面装的全都是眼球。
满地的透明黏稠的液体,大小不一瞳色不一的眼球,有的似乎是肿起来了还带着血丝,有的是正常人类的眼球的大小,有的眼球上扎着银针,有的带着手术刀割过的痕迹。
就像有很多人,在这些眼球上做了无数实验一样。
但是,这些明显是人类的眼球,究竟从何而来。
房子一楼中心,是一个盘旋向上的楼梯,猎人轻手轻脚的向上走去,尽量不将木质楼梯踩得咯吱作响。
一个穿着白色大袍子的人,背对着猎人,站在一圈休息沙发前,一动不动。
那是个猎人,我看到那人手中也拿着一个手杖,还有一只手举着一个金属壶,和吉尔伯特给猎人的喷火壶很像。
猎人轻轻的走到那人身后,举起自己的手杖,右手蓄力向前戳去,手杖带着金属的蓝光,将那人戳的重心不稳,原地跪了下去。
猎人顺着他背后的伤口,狠狠的插进自己的手掌,试图用右手上的红光再一次吸走自己猎物的鲜血。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同样都是猎人,自然不会那么好应付。
那人迅速的反应过来,一声怒吼向前跃去,硬生生的把猎人的手抽了出去,然后第一时间爬起身子,他没有选择用手杖攻击,而是按下了另外一只手中的金属壶。
壶中喷出来的不是火焰,而是一种带着诡异香气的细小颗粒。
猎人吸了一口,一阵头晕,我心中大呼不好,只能看着他捂住口鼻向后退去,离开那喷壶的范围。
那是一种迷迭香,我想着,之前在工厂里好多猎人喜欢用这个东西,只用将迷迭磨成粉末,用秘法包裹,然后压进壶中,而敌人将迷迭吸入身体,就会头晕而被他们抓住破绽击倒在地。
猎人迅速躲开了那些灰色的颗粒,走到楼梯下面,大口喘着气,可是还没等他呼吸均匀,那个白袍猎人双手举过头顶,狠狠一拍,无数银白色的光球如同下雨一般追随着猎人的方向涌过来。
就像无数的流星,在半空中爆炸开来,带着力量极强的威胁,砸向自己的目标。
猎人无处可躲,钻进了那盘旋楼梯的下面,看着那些光球砸碎楼梯上的木板,并且将它们烧灼到漆黑。
试想,如果那些光球砸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我不寒而栗。
猎人的视线顺着楼梯的缝隙处,投向了楼梯上的那个白袍猎人身上,那人带着眼罩,金属的眼罩遮住他的眼睛,他的白袍干净华丽,显示出他华贵的身份。
这白袍和眼罩,和我看到的那段记忆中的圣诗团完全吻合。
他是圣诗团的人。
我疑惑了,他们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可是为何会有一个圣诗团的人出现在这里呢?
而猎人又会怎么做呢?
(作者:姝大色 编辑:ok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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