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次上网都要看看正反双方对仙剑奇侠传电视剧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笔战。本想只做局外人,不入其中事,但做为一个熟悉仙剑的玩家(本人不敢自称仙剑迷),看到反方朋友不遗余力在对仙剧的口诛笔伐,感到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我开始玩仙剑是在2001年,比起各位大虾来要晚很多。但仙剑带给我的震憾和感动却要比许多人都深刻。2001年有春节,和我相恋了4年多的男友死于白血病,我哭干了所有的眼泪。后来有一个朋友对我说:“你玩玩仙剑吧。经历另一种生离死别,也许会减轻你现在的痛苦。”于是,我和仙剑结缘。
仙剑通关,我哭过五次。逍遥和灵儿的新婚之夜,灵儿垂首低吟:“既为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让我想起已在另一个世界的男友曾经对我许下的生生世世的诺言,现地翅随风而逝永远无法兑现,一种对往事的追忆和对未来的不可预测的恐慌,让我泪落如雨。锁妖塔里,还是灵儿,还是这段:“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李逍遥斩断铁链,将灵儿拥入怀中:“我记得了!我记得了!灵儿,我们永远不再分开了1心灵承爱的巨大撞击,使我来不及多想什么,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和煎熬,被逍遥紧紧拥在怀中的灵儿,就象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一定哭得让人肝肠寸断。月如殒命,彩依化蝶,这都所有仙迷心中永远的感动,我也不会例外。其实,整个仙剑最让我感到悲恸是四个字,就是灵儿决定和拜月同归于尽,将逍遥和阿奴送出水牢,遂遥俯身下望,呼唤:“灵儿!灵儿!1如果逍遥真的有生命,他这两声呼唤该是多么依恋,多么绝望;如果灵儿真的有生命,她在水下听到逍遥撕心的呼唤,那些藏在她心中却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怕只能化作千行万行的眼泪,流到唇边,咽进自己的肚子里。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好想仙剑有声音,好想能在他们脸上看到往滚动的泪珠。
现在,有了仙剧,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热切期待仙剑的播出。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抵毁仙剧,骂唐人,骂演员,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非要用电视剧和游戏去做死去活来的比较。不庸置疑,仙剑的确是经典,是值得永远珍藏在心里的经典,但是我们必须承认,仙剑只能是游戏的经典,经典的游戏。现在的各艺术种类,都经过比较长时期的历史发展,逐渐开成了自己相对独立的艺术特征,这种特征制约着自己的艺术内容和形式。游戏和电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形式,在某种意义上是根本无法做纵向比较的。就象电视剧《红楼梦》和小说《红楼梦》是无法想比较,越剧《梁祝》和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是无法相比的一样。如果有人一定要拿电视剧和小说相比,拿越剧和协奏曲相比,那不是自寻烦恼么?仙剑是经典的游戏,是经典的第九艺术,但它不能也无法替代其它的艺术形式。
RPG的游戏都有一个缺陷,剧情单薄,线索单一,人物性格的“神”化。各位仙迷不要激愤,更不要用鸡蛋砖头之类的砸我。每种艺术形式都有它的局限性,不止是游戏,上面说的只是平心而论,并没有任何指谪仙剑的意思。想想,仙剑留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情”字;仙剑给我们最难忘的就是一种心痛,一种黯然魂销。我们现实生活平淡而水,喜欢仙剑中的大喜大悲,大智大勇;我们的现实世界物欲横流,需要仙剑中的至情至性,至真至善。如果一定要将仙剧和仙游相比,我想最适合的比喻就是:仙游是母,仙剧是子,儿子只遗传母亲的一部分基因,就象仙剧继承了仙游中的人物、主要剧情和仙游悲怆的基调;儿子不可能完全象母亲,他有自己的骨架,有他自己的血肉,有他自己的情感,就象仙剧有它自己的情节,有它自己的架构,有它自己的表述方式。如果儿子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那是人类的悲哀,如果仙剧完全等同于仙游,那是艺术的悲哀。
有人无比激动地说,这部电视剧只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能叫《仙剑奇侠传》。仙剧承袭了游戏里的主要线索和情感基调,以及主要剧情和人物,他想要表述的和仙游带给我们的一样(尽管有些地方做得还不尽如人意),它为什么就不能叫仙剑呢?将任何一部艺术作品转换成另一种艺术形式,都必须经过修改,以适应相对应的艺术特征。最好的例子就是小仲马的《茶花女》,1990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茶花女》将小说、话剧、歌剧汇为一册,每次改编都在小说的基础上做了增删,然后再看电影,又是一种改动。你能说什么?说《茶花女》已经面目全非?说小仲马将自己的小说改成话剧的过程是在毁灭自己创作的经典?这为是扯淡么?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死死地抱住所谓的“忠于原著”不放,什么是“忠于原著”?难道在剧情上做一些必要的改动,就是背离原著?那电视剧《红楼梦》将小说后四十回改得几乎一字不剩,那它岂不是要担千古骂名?仙剑虽然来自于仙游,但电视剧是由有血有肉的真人来饰演,它要做的就是让剧中人物性格“人”化,使剧情丰满,使主线、暗线、辅线分明又要融为一体。电视做为一种含量极为丰富的艺术表现形式,人物性格的“神”化,剧情的流水化,线索的单一化,都是致命的败笔,难道我们非要让一种艺术暴露自己致命的缺陷来换取所谓的“忠于原著”,来成全另一种艺术的经典?
正反双方嘈嘈杂杂的争论声让我想,起王扶林在改编《红楼梦》之前,有位红学长者对他说:“《红楼梦》是一个字都不通通动的,如果你执意要改,将会成为千古罪人。”想起有人骂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作者是“数典忘祖”,“中国的音乐题材为什么要用西洋乐器来演奏?”墨守成规和先入为主的思想在有些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试想,如果先有仙剧,后有仙游,大家又会做何评论?没有人能保证现在的经典在先后置换的假设中得到那么多人的承认和迷恋。
不错,生活只有结果,没有假设,仙剧注定要在游戏经典的阴影里艰难挣扎,但只要用心去看看片花,仙剧根本就不名胜某些人说得那么一文不值。首先说说李逍遥,游戏里的李逍遥在出场时就透着一种“坏”和一丝“喜剧色彩”。先是做梦大战罗刹鬼婆,梦醒之后犹在大呼“鬼婆”,被婶婶当头一锅;然后将酒送给酒剑仙,谁知酒剑仙一饮而尽,李逍遥急了眼,嚷着要他赔;在灵池边上被灵儿吓得跪地大叫“仙女姐姐饶命”,再是见到姥姥之后吓晕过去,在姥姥的威逼下和灵儿成亲,洞房之夜却一心想着要逃离那个鬼地方;在苏州城外打败林月如,将她绑在树上,若不是灵儿心软,千金大小姐就遭到了流氓有非礼;和林月如一边拌嘴一边踏是擂台,打完之后才猛然醒悟,原来那是比武招亲。电视剧让李逍遥变得有些“坏”,带一些喜剧色彩,这原本就是和原著相符的,有什么好指责的?他开始的“喜剧”让结果的“悲剧”更凄怆,他的“坏”只能更好地衬出他对灵儿的“好”。
李逍遥成了“花花公子”?片花里,水月宫之变,李逍遥和灵儿遭到苗人的追杀,在逃跑的过程中,手无寸铁的李逍遥一直面对着手持利刃的敌人,并且一直将灵儿死死地挡在自己的身后,如果我没有记钷,那时候,李逍遥的武功尚弱,一不小心,小命就会玩完,各位不是花花公子的,你去试试!
关于巫后的改动是大家最不能接受的,身为巫王的妻子却有酒剑仙有染,这确实有些让人跌破眼镜,但是仔细想想,导演恐怕还是想用“反衬”的捭法来凸巫后的悲剧。她和酒剑仙之间被渲染得越快乐,越轻松,日后她独自踏上对抗水魔兽之路就显得越沉重,越悲壮。身为巫后冒着天下大不韪而爱着酒剑仙,那么她应该把这份爱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但为了她的子民,毅然割舍了这一切。放弃生命容易,放弃用生命呵护的东西却很难。因为有了酒剑仙,悲剧的巫后才更象英雄。
刘亦菲饰演的灵儿颇受大家的指责,其实只要仔细看过片花,有个镜头应该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应该是李婶同意让李逍遥带灵儿去苗疆找妈妈后,逍遥象出笼的鸟儿一样牵着灵儿的手奔跑在余杭城里。灵儿没有看前方,而是一直望着身边的逍遥哥哥,笑得灿若桃花,谁都能看出她对李逍遥的依恋和信赖,谁都能看出,她已经把自己整个人、整个命运都托付给了牵着她手的人。这是导演和演员的功力。我不明白为什么有多人批评刘亦菲,而且很多都肤浅地议论她的外表,说她的脸盘大,说她的眼睛象豌豆,退一万步说,即便她真的脸盘太大,眼睛象豌豆,那又干卿何事?争论、辩论变成了人身攻击,很有些泼妇骂街的味道。刘亦菲今年十八岁,已小有成就,他们怎么不就想想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呢?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做到了,你就不要去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要不,你去演一个试试~把刘亦菲从〈天龙〉骂到〈仙剑〉,又骂到〈神雕〉,质问“为什么让她去演小龙女,难道中国的美女都死绝了吗?”刘亦菲演小龙女是金老亲定的,难道金老对小龙女的认识还不如你么?让谁演小龙女合适他还没你有数么?闭嘴吧,有些话我们是没资格说的,如果一定要说,就要先问问自己:凭什么?
说什么仙剧喜欢用红色,请问一个画家如果连给自己的作品定一个基本色调的权力都没有,这是不是观众的悲哀?是不是画家本人的悲哀?〈东周列国〉是一片灰朦朦的色彩,〈唐明皇〉则是满眼的富丽堂皇,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们,一个为什么那么喜欢用灰色,一个为什么又那么喜欢用奢华的颜色?说月如的服装不好看,没游戏里的好看,那么请问诸葛亮给我们的印象就是“羽扇纶巾”,但无论是连环画还是电视剧,诸葛亮的羽扇是有的,可他戴的那帽子能叫纶巾么?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电视剧在改编原著的过程就是一种在创作呢?仙剧只是承袭仙游,并不是抄袭,更不是复制和克陲。
仙剧的剧本是经过“狂徒”审定和认可的,如果他们觉得这部电视剧摧残他们的经典,那早已经扼杀了。并不是说“狂徒”审定和认可以后剧本就天衣无缝,但至少能说明,它在剧情上的改动是可以让原作者接受的,必定有它的可取之处,是不应该受到那么多人口诛笔伐,粗暴对待的。
最后申明,我绝非某某的追星一族,也并不是一味地冒仿什么专业人士,因为真正的专业人士是不会也不屑在此做这些无聊争辩的,象这样的争辩只有不是专业、却满口专业味的人才会参加,我就是其中一个,汗颜!
只此一篇,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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