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唤醒的梦游者……”泰兰德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种或许并无深意。”范达尔指出。“正如雷姆洛斯所说,这些无非只是谣传罢了。
哈缪尔咕哝道:“我从一名为我所信任的兽人处听说……他们的一个村子里有五名无法被唤醒的战士。”
但大德鲁伊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一个兽人的说辞——”
牛头人耸了耸肩,“他没有必要对我说谎。”
“玛法里奥如今被困在翡翠梦境之中……”泰兰德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之间难道没有任何联系吗?”
对她深深地鞠躬后,范达尔摇了摇头。“您所犯的错误时可以理解的,大女祭司。尽管我们称之为翡翠梦境——或者说,是如今的噩梦——德鲁伊的休眠与凡人的睡眠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对……也许你是对的。”一丝痛苦的神情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当时他根本不应该一个人走的。至少应该在警告你们翡翠梦境所发生的变化后再去的。”
布洛尔看到女祭司的双眼紧阖,接着她脸上的愤怒又顷刻间变成了哀伤。
“当时便有谣传,一些德鲁伊和他如今一样被困在梦境之中。”泰兰德接着说道。“他们的在离开他们的身躯后,失去了保持身躯存活的力量与意志。”
女祭司对于这一切透彻的了解并没有令大家感到意外。她自从他们的导师开始初次的训练便陪伴在其身边。他当然会将那些信息与他的爱人分享。
“他已经尽力了,泰兰德·语风,正如我们亦会竭尽全力一般。”为首的大德鲁伊回答道。范达尔表现得更为自信。“因为泰达希尔依然是我们拯救他的最佳方案。”
尽管大女祭司并未对他的声明表现出太多的信心,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看了看布洛尔,那个她最熟悉的德鲁伊。他的神情则证明了大德鲁伊对女祭司的承诺。
当范达尔正对着女祭司滔滔不绝时,一个声音将布洛尔的注意力从这场谈话中转移了出来。
曾经的角斗士认出了这个声音,他感到他的脖子动弹不得。他的视线固定到了周围的树木与植物上,它们的枝叶如同在狂风之中疯狂地摇晃着。与在泰达希尔时一样,树和灌木的叶片都飘散到了空中,只留下已枯死赤裸的枝干。叶片纷纷向空中升起……然后精确地向下面的人群砸去。
树叶在下落的同时也在改变自身的形状——一个形似多足长蹄生物的侧影。
与之前那个幻象有所区别的是。在暗夜精灵与那些怪物般的袭击者之间,出现了一个闪耀着翡翠梦境的光芒的形象。布洛尔下意识地将他看成了玛法里奥,但是这个形象的大小远小于玛法里奥的身躯,甚至,那个形象完全不同于他的族人。那看起来跟像一个……
“布洛尔!”一句低语在他的耳畔边响起。“布洛尔·熊皮!”
暗夜精灵被惊醒了。幻象中的恶魔们又变回了树叶,回到了它们原本所在的地方。
布洛尔注意到哈缪尔关切的眼神。他方才意识到此时只有他与牛头人还留在此地,其他人早已远远地离开了。
“布洛尔·熊皮,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吗?”哈缪尔困惑地看着他道。“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当我看到你僵直地站在那儿的时候,我站到你身边以使其他人以为你是在和我交谈。幸好我的伪装并没有被识破。你看起来——就像是我们的导师。”
布洛尔感到一阵腿软,他只有扶着哈缪尔的手臂来支撑自己的身躯。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回应,却被那刺耳的声音吓到了。“不……我不配与玛法里奥相提并论。我……我刚看到了一个幻象……”
“幻象?怎么会这样?”
暗夜精灵想了想,说道:“不。也不能说是一个幻象。那似乎是艾泽拉斯……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试图警告我什么……”
布洛尔于是将他所经历的告诉了牛头人。哈缪尔的鼻息亦随着故事的进行起伏着,他更多次地喘息着。
“我们应该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牛头人建议道。
布洛尔摇了摇头。“范达尔只会把那看成是焦虑、疯狂……他如今只专注于泰达希尔……而他很有可能是对的。”
“可是那幻象……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已经出现两次了……这不是毫无意义的,布洛尔·熊皮。”
“我不知道……我所见到的是否就是事实……为什么只有我可以看见那幻象呢?”
牛头人沉默了,然后他说道:“也许只有你最适合……”
“最适合什么?”
“身为一名德鲁伊,我自愧不能理解艾泽拉斯之中种种神秘与未知。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追寻,就像艾泽拉斯期待的那样……”
暗夜精灵不禁皱起眉头,随之又点头以回应他的朋友。心知肚明的两人于是大步向众人赶去。暗夜精灵偷偷地瞥了牛头人一眼,内疚之情随之遍及了他的全身。
他没有告诉他的朋友……至少这一点没有。就在哈缪尔将他从幻象中唤醒的瞬间,布洛尔终于意识到幻象那个闪耀着光辉的形象是……
雷姆洛斯神像。
怒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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