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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游:被妖魔化的现实 游戏中的朝鲜印象

  人民空军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以边打边学的方式在战火中成长,尽管由于整体实力的不足而无法撼动美国空军对朝鲜蓝天的统治权,但他们发挥属于中国军人的亮剑精神,在蓝天上划出了一片让美国飞行员闻风丧胆的绝对领域,成为了二战之后唯一敢于并且善于正面挑战美国空军的长空神鹰。包括《查克·耶格尔空战》(Chuck Yeager's Air Combat)、《米格走廊帝国》(MiG Alley Empire)等一大批游戏,均将志愿军空军塑造成一个可敬、可畏的对手,这也是对在战火中诞生,在战火中成长的中国空军的一种认可。

  黑雪焦土——陆战题材

  2003年由捷克制作组Plastic Reality推出的《朝鲜:被遗忘的冲突》(Korea:Forgotten Conflict),选取了朝鲜战争一个不为人知的侧面——影子战线作为主题。这场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爆发的最大规模的陆军作战,战线前后也交织着大量的秘密行动,比如为我们每一个人所熟知的“奇袭白虎团”。《朝鲜:被遗忘的冲突》是典型的Commandos-Like游戏,玩家统帅的特种兵小队是由绰号“夜鹰”的印第安狙击手、身强力壮的“游骑兵”Benjamin、擅长爆破的工兵McGregor、救人和杀人技能同样出色的女医务兵Sarah Parker,以及擅长化装和敌后渗透的南朝鲜士兵Kim Yoon-Soo组成的。他们的任务包括营救战俘、破坏设施、偷取情报、绑架敌方高官等等。尽管整个15个任务是制作组虚构的,但每个任务的设置都遵照了历史背景,玩家将从朝鲜战争爆发后联军退守釜山防御圈开始,一直到中国参战,再到接下来的五次大规模战役。

《朝鲜:被遗忘的冲突》以其Commandos-Like风格,算是最为特别的一款“韩战”游戏了。《朝鲜:被遗忘的冲突》以其Commandos-Like风格,算是最为特别的一款“韩战”游戏了。
人物图人物图

  在2D时代,能够从宏观角度反应战役级别角逐的游戏形态,非回合制战棋游戏莫属,早在1998年SSG Strategic Studies就在Apple II、Commodore 64和DOS系统上推出过《麦克阿瑟:朝鲜战争》(MacArthur's War:Battles for Korea)。不过以这位在二战中赢得无数辉煌,却在朝鲜战争中输得灰头土脸的五星上将作为主角的游戏,也在战场和历史设置上极尽粉饰之能事,游戏中玩家居然可以扮演麦克阿瑟与中朝联军大打对攻战,并且最终让南方政权统一整个半岛,不知道后来接过烂摊子,使劲浑身解数才将战线稳定在开战之前的李奇微作何感想。1992年Strategic Simulation Inc推出的《冲突:朝鲜战争的第一年》(Conflict:Korea the First Year 1950-1951),在战争走向和战场态势的还原上则要显得合理很多:从韩美联军丧失了91%的国土,被压缩在大邱地区苟延残喘,到麦克阿瑟登上麦金利山号亲自指挥仁川登陆,奇迹般的在一天时间里逆转整个战场态势,并且在数月后挺进到鸭绿江,与被这位目中无人的将军称呼为“只能沦为美军强大火力屠杀对象”的中国军队不期而遇,再在两轮对抗之后便全线崩溃。这就是属于麦克阿瑟的1950-1951,也是发生在朝鲜战争第一年的历史真相。

《麦克阿瑟:朝鲜战争》以这位在朝鲜战场上灰头土脸的将军为主角,自然难以引起玩家共鸣。《麦克阿瑟:朝鲜战争》以这位在朝鲜战场上灰头土脸的将军为主角,自然难以引起玩家共鸣。

  欧美战棋类游戏向来不招中国玩家的待见,除了语言隔阂和文化背景的关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的回合制玩家大多是从KOEI的《三国志英杰传》慢慢成长起来的。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到当年一个非常优秀的国产朝鲜战争游戏——由西山居制作的《决战朝鲜》,这款游戏沿袭了《英杰传》的融战略和角色扮演于一体的框架,并且在基本系统上与其相差不大,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国策略迷心目中的永恒经典,关键就在于它的本土化——不仅仅是题材上的优势,还有将真实历史与游戏的完美交融。

战争的第一年,美韩联军即将被赶入大海。《冲突:朝鲜战争的第一年》就是要玩家挽回败局。战争的第一年,美韩联军即将被赶入大海。《冲突:朝鲜战争的第一年》就是要玩家挽回败局。
地图地图
游戏截图游戏截图

  朝鲜战争是一个百废待兴的落后农业国家与世界第一工业强国之间的较量,对一个国家、民族落后的痛苦体味最深的,莫过于它的军队。这是依然没有摆脱“小米加步枪”的人民军队要去第一次面对的现代化战争,它对后勤和生命的消耗程度超过了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考验。后方的后勤保障线每时每刻都在面临着空中绞杀,抵达前线的每一箱子弹、每一袋粮食背后,都要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以轻步兵为主的志愿军冒着凶猛的空地火力,用智慧和勇敢将敌人赶回了三八线以南。《决战朝鲜》作为一款中国游戏人开发的作品,并没有否认中国军人在这场战争中所处的弱势地位,游戏的设计也反映出了这种落差。弹药的概念是本作的首创,战斗中每个单位的弹药都相当紧张,一旦告罄,就只能和敌人玩肉搏,与革命题材战争影片所描述的场面不同的是,向着火力凶狠的敌人玩刺刀冲锋将会是一种最彻底的自杀行为。除了节约弹药以外,身为志愿军指挥官的玩家还要注意保护运输车队,丧失补给的情况下,就会让战斗变成李奇微口中的“礼拜攻势”,待战斗进入相持阶段之后便不战而溃。《决战朝鲜》中的地形作用比《英杰传》中要更加明显,朝鲜半岛的山地在很多时候都是志愿军在美军强大火力之下生存的唯一保障,同时在不同地形下给部队机动力和攻击力的加成,也使得中国军队擅长的运动战可以得到最大化的发挥。与机械化的美军相比,志愿军只能依靠两只腿行军,他们更容易疲劳,如果不注意休息和鼓励,就会让一支精锐之师变成强弩之末。美军的火力优势给志愿军所带来的严重伤亡,也是不容忽视的因素,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玩家都需要尽可能的将军队分散,避免大部队在美军的火网中承受不必要的损失。由于野战医疗和运输条件的落后,志愿军在每次遭受攻击后所产生的伤兵需要及时用回复技能治愈,否则就会影响部队的士气和机动能力,进而给整个一场战局的发展带来不利影响。而阵亡的士兵给部队带来的损失是永久性的,玩家不可能用《英杰传》中的小回复、大回复技能,或者是米饭、仙桃一类的回复道具来让献身的烈士们复活过来,游戏中所谓的补给技能,实际上是将一支部队的弹药等额输送给临近的友军。

《决战朝鲜》作为一款中国游戏人开发的作品,用关卡设计和策略系统较真实的反应了历史。《决战朝鲜》作为一款中国游戏人开发的作品,用关卡设计和策略系统较真实的反应了历史。
游戏截图游戏截图

  是的,你所面对的是麦克阿瑟、李奇微、克拉克等二战名将所统帅的钢铁雄狮,而你所拥有的是一群靠信念和热血支撑着战斗意志的血肉之躯。尽管《决战朝鲜》拥有和《英杰传》类似的所持金设计,但你不可能改变手中装备与美军的时代落差,不可能用修改出来的大批资金去增加军队的数量,或者是整出和美军一样的坦克海和轰炸机海去大打对攻,你只能绞尽脑汁发挥出中国人的智慧,去再现先辈们创下的奇迹。

  一触即发——关于朝鲜半岛局势的近未来畅想

  根据国际法,有关冲突方达成的停战及其协议只是军事行动的停止,并不等于战争状态的结束。战争状态的结束有待于交战各方正式签订和平条约。从这个意义上说,1953年7月27日10时签署的《朝鲜停战协定》的作用,只是给朝鲜战争的军事行动划上了休止符,从政治和法理上说,朝鲜战争迄今没有正式结束。事实上,停战协定签署后,朝鲜半岛南北之间大大小小的军事摩擦一直不断,非军事区南北两侧始终保持着剑拔弩张的高度戒备状态,三八线两侧成为了世界上军队和武器部署密度最高的地区,这导致了六十年之后的朝鲜半岛依然是地球上最“易燃”的火药桶之一。此外,长期以来被美国封锁并且被国际社会孤立的朝鲜,其国际形象是神秘的,甚至对于有着“同志加兄弟”关系的中国民众而言,这个鸭绿江以东的国度也只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缺乏必要的理解、沟通和互信,再加上朝鲜本身包括核试验在内的一系列危险举动,以及西方媒体的恶意丑化,导致了朝鲜难以融入文明世界,这也间接诱导着人们以最坏的恶意对这个国家进行着最危险的揣测。

  【核子危机】

  朝鲜的核计划是对东北亚地区和平与安定的最大威胁,美国人更是多次威逼利诱,要求朝鲜停止制造原子弹。朝鲜于两年前成功进行了地下核试验,而外界所预测的美国武力干预并没有发生,于是美国的电影和游戏编剧们只能靠YY出来的故事来解决朝核危机。

挑战玩家承受力极限的《非军事区》。挑战玩家承受力极限的《非军事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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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由Vivendi Games发行的《非军事区:朝鲜》(DMZ:North Korea)就是一款以炸毁朝鲜核设施为目标的潜入类游戏(是的,官方是这么说的),它的制作组正是专门倒腾《二战狙击手:胜利召唤》这样超级雷作的Jarhead Games。游戏的背景咋看上去还能唬住一些人:在朝鲜即将进行核试验的前夕,CIA派遣一名特工穿越非军事区,在朝鲜腹地执行情报搜集和破坏活动。然而接下来游戏的B片本质就彻底爆发了:自始至终你只能独自一人,穿行在混搭了中式、越南式和日式风格的建筑之间,寻找一个个情报,并且与行动能力和行为判断逻辑等同于丧尸的朝鲜军人对轰。对于这款游戏,国外游戏网站的编辑其实也找到了它的两个闪光点:一、它非常的短,使得坚持要把它玩穿的玩家不会受到过于强烈的负面刺激;二、它非常的烂,以至于退出之后你就会感觉到现实生活的美好,倒在床上睡上一觉就会将你昨天浪费掉30美元的杯具丢到九霄云外。

雷人雷作——《海豹勇士》雷人雷作——《海豹勇士》
游戏封面游戏封面

  如果你觉得再也没有比《非军事区》烂的游戏,那就大错特错了。2009年12月Rebellion带来了一部“耗时五年”打造的《海豹勇士》(Rogue Warrior),与三年前的那部雷作类似的是,这次玩家依然要一个人解除朝鲜的核武装,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换成了一名“海豹”,此外这个无论是看上去还是玩上去都不见长进的故事,居然是一个名叫Richard Marcinko的退役“海豹”YY出来的。这个说话不骂骂咧咧就会失去人类基本语言技能的糙哥,还为游戏中同名同姓的SEALs主角配音,通篇FXXK和SXXT词汇都是出自Dick的血盆大口,尽管英语中的骂人词汇远远没有中华文字那样博大精深,但Dick依然通过各种语调和语气的变化,将伴随全部流程的脏话狂喷演绎得不落俗套。敌兵的AI、关卡的设计和剧情的逻辑依然是普通玩家所难以理解的。

  凡是涉及到炸毁朝鲜核设施剧情的游戏,就像贝利大神的大嘴那样,似乎陷入了一个永恒的魔咒之中——它们无一例外的都拥有着成为新一代“宇宙囧片王”的实力。这一定律对于电影同样奏效,参见洋溢在《深入敌后》第二集《邪恶轴心》中的欢乐……

  【军事政变】

  朝鲜长期以来所面临的经济和粮食危机,军队势力的过于庞大,独特的权力继承制度,这一切就是外界猜测朝鲜政权始终处于动荡之中的原因。在家用主机平台上推出的《幽灵行动Ⅱ》(Tom Clancy's Ghost Recon 2)构想的2011年朝鲜半岛局势是这样的:朝鲜的经济情况持续恶化,长期饥荒让政府首脑不得不改变优先重视军队的经济方针,减小军需品供应,并开始大规模裁军,这造成了军队高层将领的严重不满。在将军Jung Chong-Sun的带领下,一场政变在该国首都爆发,很快这个国家的政权就被军人控制。在获得对核武器的使用权之后,Jung Chong-Sun开始大肆威胁周边邻国,以此获得经济援助。

《幽灵行动Ⅱ》和《雇佣兵》两款主机平台的射击游戏都对北朝鲜的政局展开了无责任的猜想。《幽灵行动Ⅱ》和《雇佣兵》两款主机平台的射击游戏都对北朝鲜的政局展开了无责任的猜想。
游戏封面游戏封面

  同样出现在家用主机上的《雇佣兵》(Mercenaries:Playground of Destruction)故事背景中,朝鲜主席Choi Kim决定放弃与韩国长达半个世纪的敌对状态,向南方的“阳光政策”释放善意,这一举动将会使得军方的地位被边缘化,Choi Kim之子Choi Song在朝鲜和韩国领袖会面的时候发动军事政变,将自己的父亲和韩国总统谋杀,并且一意孤行的发动所谓的“国家统一战争”。联合国(游戏中以假想的Allied Nations代表United Nation)组织了一支多国部队快速消灭了其正规军,但北国的首脑们伴随核武器神秘失踪,暗杀、追踪行动是多国部队无法胜任的。为了打赢这场影子战争,联合国雇佣了PMC组织Executive Operations(EO,以南非佣兵组织Executive Outcomes为原型),找到并且抓获这些可能引发世界大战的元凶。

  【危险的火花】

  朝鲜战争停战六十年以来,朝鲜半岛上演过形形色色的摩擦和冲突,但万幸的是没有爆发另一场朝鲜战争。大国权力政治的行使埋下了朝鲜问题的祸根,但同时也约束了这一祸根的恶化,对此,《朝日新闻》将朝鲜半岛比喻为“危险的大国竞技场”,这里发生的任何异常情况,都会导致周围数个国家陷入高度紧张状态。今年3月26日发生的韩国“天安号”沉没事件,再次提醒世人,任何摩擦所产生的火花都有可能燃起熊熊大火。

  在《细胞分裂:混沌理论》(Tom Clancy's Splinter Cell:Chaos Theory)为我们描述的故事中,2007年日本成立了“信息战自卫军”(I-SDF),这一举动让二战中遭受日本军国主义侵害的中、朝、韩三国感到紧张。日本政府的这一危险举动显然违反了战后《和平宪法》第九条之规定——“日本国民衷心谋求基于正义与秩序的国际和平,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为达到前项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而美国的暧昧态度,又放任了日本的扩张。为了阻止日本军国主义的死灰复燃,东亚三国在黄海海域进行封锁,阻止日本进行武器进出口活动。而美国则引用《美日安保条例》,派遣史上最先进的驱逐舰沃尔什号(USS Clarence E.Walsh)前来干预,结果舰只刚刚到达预定海面,就被由朝鲜发射的老式反舰导弹击沉,与此同时日本各大都市和美国东海岸的供电网络受到了来自亚洲的网络破坏,I-SDF宣称攻击源来自于朝鲜,随后美国派遣特种部队进入朝鲜进行破坏任务,而这一行动也导致了朝鲜越过三八线,对韩国实施报复性军事行动。第三梯队并不相信这个落后的国家可以具备如此之高的技术实力,他们派遣Sam Fisher前往南美、日本,以及朝鲜进行调查,最终发现一切都是日本自卫队高官Otomo的阴谋:他利用东北亚一环套一环的复杂关系,使用信息战软件控制朝鲜的导弹命中被开了“后门”的美军战舰,造成美国的介入,同时再通过远程控制方式破坏日本两国的民用电力设施,以美国最亲密盟友的身份告知这一切的乱源在朝鲜,从而引发国际冲突,然后坐收渔人之利。通过Sam Fisher对幕后真相的揭发,以及中国驻联合国大使Long Dan在这一事件过程中的斡旋,东北亚地区再度回归平静。《混沌理论》保持了Tom Clancy品牌对地缘政治和国际局势的准确把握,对朝鲜的描述既没有一味的妖魔化,同时也以通俗的方式为我们呈现了这一地区复杂而又微妙的关系。

正如《细胞分裂:混沌理论》中所呈现的,朝鲜半岛的局势一直是东北亚地区乃至全世界关注的焦点。正如《细胞分裂:混沌理论》中所呈现的,朝鲜半岛的局势一直是东北亚地区乃至全世界关注的焦点。

  朝鲜战争六十周年的纪念日刚过去不久,有关朝战的反思、讨论仍然铺天盖地。对于这场发生在60多年前的战斗,其意义已经超越了当年朝鲜半岛迷乱的硝烟和焦土,超越朝鲜民族矢志不忘的统一理想,超越了美苏全球争霸的野心,更超越了这场战争所奠定的国际格局。与真实的地缘政治相比,游戏世界更符合这种非黑即白、非善即恶、非光明即黑暗、非天堂即地狱的冷战思维,游戏编剧和关卡设计师们也争相将朝鲜推向妖魔化的极致。然而,其中所透露出的对朝鲜迷局的担忧却是极具现实意义的——在这个多方利益博弈的舞台上,会上演一个Good Ending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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