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天下太平,我也寄情于作赋操琴乐得悠游,可忽然有一天,王把我召到了寝宫养心殿,王的声音很温和:“如今海内太平,朕见民心安定,想举办一次书画大赛以娱城民,优胜者授其长史之职,就在爱卿的艺术坊举办,由你和卫国公还有大相国众卿家主持。”我心中一惊,猜测不出他那面具之下的想法,颇为忐忑,连忙拜伏于地:“臣之德不足以服众,之才不堪此重任,忝列主持,共事于卫国公和大相国,愧不敢当,望吾王收回成命。”王的声音依旧温和:“朕意已决,爱卿切勿多言。”我无言以对,只好叩首谢恩退下。
回到坊内,碰见了snake,她是化外异族留在滚城的使者,精于操蛇之术,耳目甚多消息灵通,虽喜怒无定但常喜欢到艺术坊转转,所以日子久了,与她颇为熟稔,她见我精神恍惚,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听到我要和卫国公还有大相国共事,她眉头一紧,我忽然想起我连大相国是谁都不知道,连忙问她,沉默良久,她叹了口气说:“大相国名叫睡在你弦上,另拜神策将军,是大象王的军师,此子机变,虽为女流之辈,却有男子之气度,据说她有着不输于卫国公红队的实力,当年与红队,大侄子等公侯一起随大象王出生入死,打下今日基业。而且她手下有两员大将,一名鸡地组织,此人悍勇无匹,武冠三军,无人可撄其锋,官拜破虏将军;一名shzy,此人也来自化外异族,性情中人,年岁不大却精擅奇谋巧思,是相国府的头号智囊,官拜军中司马领扶风校尉。所以相国府是城内的另一大实力派,不可小觑。”这一番话让我想起当初那个侍立在龙案阶下的女官原来就是大相国睡弦,原来城内除了很多中立势力以外,主要有三大势力集团:一为大象王,一为卫国公红队,一为大相国睡弦,没人清楚这三派势力的关系。现在大象王一声令下,我倒是被夹在这三个势力中间了。道谢并送走snake后,我开始为了这复杂的关系而头疼起来……
不知大象王到底是怎么想的,长史之职是贴近王的侍官之一,也是对王最有影响的官位之一,可直接参议内务,这么重要的职位随便就授予大赛优胜者,那一定会让各个势力都重视起来的,肯定都要把自己的亲信安插于此。
但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书画大赛举办得很平稳,我也朝宫中去的越来越多,在旁人看来,我已经慢慢成了大象王的亲信,其实,我依旧像很多人那样,不知道他面具之后的真实想法。
看来卫国公府和相国府都是对这长史之位十分看重的,两府都拿出了相当数量的书画出来,而且派人造访各府,上下打点。
如果一切就是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是如何,但忽然发生的事情却打破了城内的安宁。突然有一天,紧急鸣钟上朝议事,文武百官不敢怠慢,急忙赶赴勤政殿,只见光禄大夫玉琉璃手捧一卷文书立于阶下,神情激愤,大象王的声音却很平静:“玉琉璃爱卿刚从魏蜀吴三国晋见返回,她在许都,成都和建业都发现有人散布一篇名为《滚城的内幕》的文章,具体内容由玉爱卿给大家宣读吧。”一时殿内鸦雀无声,玉琉璃展卷高声宣读,心情激愤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原来这满篇都是对滚城以及各元老臣子的污蔑和诋毁,言语刻薄恶毒,署名为弱智婴儿。玉琉璃读完后,殿内立刻炸开了锅,文官的议论声和武官的斥骂声响彻勤政殿,大象王挥了挥手,说:“众卿家先退朝吧,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一定会查到水落石出的。”"说话间,我注意到他忽然朝红队的方向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之后几日这件事成了城内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人们都在从文章的文笔和口气中猜测弱智婴儿到底是谁,几日后弱智婴儿又传来了信说他是受人指使的,于是话题的对象像受到某种力量驱使似的忽然转到了某个人身上……
这天晚上,宁乡侯馅饼忽然来到艺术坊,脸上依旧挂着浅笑,果真不愧“美御史”之称,确实有非一般的魅力,她带来了王的口谕,因为最近谈论的目标都指向卫国公红队,据说是他指使弱智婴儿去写的,所以大象王要我在和红队的接触中注意监视。
第二天,没费多大劲就见到了卫国公红队,他一大清早就在滚吧坊独自喝酒,于是我轻轻坐在了他身边,他嘴角泛出微微一笑,眸子里精光一闪,大喝一声:“上酒,今日有侍郎大人作陪,不醉不归”于是我端起酒杯,报之一笑,相酌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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