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蜘蛛.事实上我叫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叫我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朋友.我的记忆从那天早晨在一个破屋里醒来开始,之前的一切记忆比沙漠更荒芜.
刺眼的阳光从破旧屋顶的漏洞穿射进来,照在我苍白的脸上,有短时间的晕眩.皱皱眉,稍稍挪动身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小屋内一幅荒废破旧的景象,感觉身体很沉,软弱无力,挣扎着起了身,走出这个破屋,外面是一条杂草丛生隐约可见的小路.我虚弱地躺回原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这是哪里.我脑子一片空白地躺在潮湿的稻草上,像婴儿一样无知.下午,在又一次昏睡醒后,我再次睁开眼睛打量这间破屋,却发现了这屋子的另一个过客,是窗户朽木上垂下一根丝在正在风中晃悠的一只蜘蛛.不知它从哪儿来的,突然觉得它同自己一样凄凉,悬在空中,不知何去何从.傍晚时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感觉身体好了些,走动一下无意中却有些惊异地在窗户那烂木头上发现了一张漂亮的网,整齐而慎密,那只不肯让人轻看的蜘蛛盘在网的一角,想必它暂时是在这安了家.突然轻轻笑了一下,自嘲自己连蜘蛛都不如,而对未知,却不敢想不敢走出这间破屋.整个晚上冥思苦想也不能抓到曾经的一丝一毫,只能无奈地放弃.也许现在这样还不是最要紧的,我想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生存,因为,我已经开始觉得肚子饿了.
从一无所知开始,踏出第一步当然是艰难的,但在饿得人发软,吃了几次苦头后,慢慢摸索到了可以赖以生存的方法.对环境也有个大概的了解,知道从那个破屋出来后,一直朝着北极星方向走而到达的这个城叫大梁,这里有各种商品交易,城内是安全的,城外有怪.而我每天可以去城外杀一些低级易杀的怪,用掉出来的东西拿去卖,这样生存就不成什么问题,还能买一些装备,经验更丰富后,杀更高级一些的怪,那样可以卖的钱更多.开始的时候,有些规矩不懂,惹了几个僵尸武士,被打得遍体鳞伤,险命丧命,挣扎着逃回城里后,忍痛去商店买些药,躲在城里一个隐蔽的角落敷药,看伤口不再留血,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始觉得后怕,如果我跑得慢了些,那……这些日子的辛酸艰苦委屈突然一涌而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渲泻后,心里感觉轻松些,虽然浑身疼痛,但心情好些,至少我还活着.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用护腕擦了擦,苦笑了一下,这个样子一定很丑.不过,难看也没关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为了生存,通常我不会把自己当女孩看,女孩又怎样,同样要打怪要钱要生存,而怪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就手软半分,甚至也会有人抢东西,在这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我深吸一口气,下决心,再也不哭,哭只代表软弱,而我不要,我要生存,我要强!
渐渐熟悉了这里之后,我想我应该从事一份职业,于是去城市的XXX那里登记.三种职业,我选择了习武者,我对生活没有别的奢望,我只想能保护自己,不想再被怪咬得无回手之力,学徒以后可以赚钱,可对于我这个没有根漂泊的人来说,钱有何用.求仙者对于我来说更无意义.因此我入了魏国籍.当他问起我名字时,我突然哑口无言.名字?我….没有名字.我的一切都是从那个破屋的早晨开始的,我突然有些慌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瞬间突然想到了那木窗上的蜘蛛,心里顿然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木头,”蜘蛛!”我脱口而出.”嗯…..,蜘蛛…”他看了我了眼,”好了,可以离开了”.而那次之后,蜘蛛就成了我的名字.我说不清那个破屋子的那个蜘蛛对于我来说究意有何意义,但它似乎隐喻了某种宿命亦或是某种幸福呢?每当我内心振荡不安,企图抓住什么依靠时,便想到了它,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仅仅是因为它是我眨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亦代表一种生存的欲望吧.我也希望自己能随遇而安,能四处为家,亦能随时离开,不想再有什么太多获得,这样就也不怕会失去什么.学习到的能力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像蜘蛛,网也许会被外界破坏,会不属于自己,而织网的能力却是它的,除了死亡,谁也夺不走.而这种强烈的危机与不安感,也注定我后来的职业会是浪人.
其实我挺喜欢大梁这个地方,人多,热闹,自己常常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那看看别人的热闹也好.有时夜里静下来,看着天上闪烁着的星星,我也会想,自己以前究竟有过怎样的生活,我知道绝不是现在这种,刚开始我的手脚皮肤细嫩,绝不是习武之人.而现在都已经起茧,真是不像个女孩,自己不由地叹气,可能也不可能像女孩那样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了.当然,这种臆想都没什么结果,而只是我入眠的一个前奏,我似乎对我之前的记忆也没什么兴趣,好像我一生下就是这样.
(未完待续)
ps:上面XXX那位大哥,原谅我忘了他名字,过两天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