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盘旋在临淄的上空,卷起残旧的的老叶,似乎在嘲笑这亡国之都。
此刻的临淄,就象一副狮子的骸骨,另人震撼的已不再是它的庄严威武,而是不堪入目的残破。
而我这土生土长的齐国人,命运好象跟齐国牵在一起,也变得一样的坎坷……
冷风就象一根根的细针,穿过破衣上的细缝,狠狠的扎在肌肤上。
我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只因为已经习惯了。我相信周围的人也跟我一样的麻木。
要是不习惯这些苦痛,根本不能够活下去。
每天都有一批人因为受不住而死去,但是第2天就会有新的人补充进来。
其实真正死去的人并不多,只是在这里,病得无法动弹或累得爬不起来的人,跟死掉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跟死人统一扔去大坑里埋掉。
刚开始,我为这一切感到愤怒和痛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变得麻木。
就是我如何的愤怒,如何的痛心,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我抬起头,望望四周同样麻木的奴隶,心里一阵惘然。
赵,邯郸,市集。
这是邯郸最有名的酒铺,每天店门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
尽管这里的酒卖得很贵,店主的态度也很粗暴,但是由于这里卖的酒芳香而甘纯,所以人们很乐意来这里买醉。
不过这两天却例外,酒铺门前只有稀稀落落的路人,目无表情的路人。
而店主也放下粗暴的态度,并把所有的存酒拿出来,让经过的人免费享受。
终于,一个路人拿起盛酒的大碗,一口气干了下去,然后报以一个牵强的微笑。
店主也露出的微笑,同样的牵强。
赵,邯郸,王宫。
“长平已破,周军于邯郸作四面合围之势……城中粮草将竭,人心尽溃……。
这本是另人震惊的消息,但谁都没有震惊的表情。
只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军士已无争胜心,尽皆坐以待毙……”说话的庞大夫顿了顿,抬起头望望木呐的赵王,鼓起勇气说了了下去:
“不出愚臣所料,邯郸十日之内必入周军之手。”
在场的人依然目无表情。只有赵王挣扎着站起来,环视华丽的王宫,发出一声几乎听不到轻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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