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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张子杰

　　5.1 引言

　　西方一直把游戏当做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把艺术当做可能的游戏来对待，从而发展了一系列艺术游戏理论。“只有在艺术中，人才是游戏的；只有在游戏中，人才是自由的。”[1]人除了把艺术看作游戏，也在艺术中寻求意境的高远，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寻求自我的自由状态：人在传统艺术审美中使“我”消失于思想之境，人在游戏中使“我”消失于现实之境，人在虚拟艺术中使“我”消失于虚拟之境。游戏是人寻求的一种忘我的解脱，使自己不为所烦之事而烦神，是自我的自由享受，也是积极的人生态度的体现。而随着美国联邦政府下属的美国艺术基金会(简称NEA，全写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在2011年5月9日正式宣布“电子游戏是一种艺术形式” [2]。网络互动游戏正式成为艺术门类中的新成员。

　　5.2 在虚拟游戏中由自由到不自由的原因

　　人往往刚脱离虎口又进狼群，在新的自由中落入不自由的境况。眼下部分人把虚拟网络游戏当作是自己人生的天堂，在类艺术行为中追求思想上的自我实现，并且在游戏的不断升级中得到快感。网络游戏使部分人深陷其中，陷入到虚拟生存的潜在自我实现中，进入到网络的异次性数字空间中，而忽视了人的现实性的时间存在。的确，作为游戏的虚拟艺术拓展了人的生存范围，扩展了人的自由范围。但人仍旧要受到人的现实性约束、虚拟艺术的技术规定性约束。而且由于人的思维惯性，本身就有可能使自己的自由状态不断延续而进入不自由的状态。自由不仅有时间上的范围，而且有空间上的范围：今人的自由可能是未来人的不自由，也可能是过去人的不自由；在虚拟中是自由的，可能在现实中就是不自由的。自由具有绵延性，也具有相似性，它的相似性如同江河一样，片刻分秒相似，但人永远踏不进同一条河流。自由的绵延性与人的惯性使人不知不觉就从自由进入了不自由状态，相似量变到不相似的质变，中间没有任何可以警示的预言。亦即，在人性上从自由状态到不自由状态的界限掌控有难度。其次，虚拟游戏中，游戏人只能按照游戏设定来完成任务。在游戏的艺术中，通向自由之路的两边设置了不可穿越的不自由，这是它的技术规定性。自由仍旧存在于不自由的汪洋中，自由只是虚拟人生存的一线之路。由此可以看到虚拟游戏、虚拟生存不是当前人们自由的绝对胜利。或许人的自由之路永远没有尽头，就如同人的发展进步一样只是当前人享有的当下的自由。虚拟游戏的时空不是脱离人性与社会性的时空，仍旧是人性与社会性同化下的时空。

　　5.3 虚拟游戏不自由的解决之道

　　人类的发展之路是漫长的，人总是能在自身的生活之中发现自己的生存之道与自由之道，这也是写进了人的性质中的。人总是通过自己的自律性来解决不自由问题而真正迈向自由，通过理性的决策能力、控制能力与恢复修补能力来达成自律的目的，此是其一。其二，在社会层面上要多开展科学、文化、艺术的教育来使人追求高旨趣、高品格的积极人生态度，来使人获取自身的全面发展、均衡发展与自由发展，通过这增强社会的公共约束性、道德向善性与普遍平等性。就如同戒毒与戒赌一样，为不使人过于沉迷于虚拟游戏要从根源上做起，从人的发展与人的自由这个最终目的上做起，采取一种柔性的长久的可靠的解决办法。理查德•A•斯皮内洛曾提出了处理计算机道德问题的三个原则：“自主原则(Autonomy)、无害原则(Nonmaleficence)和知情同意原则(Informed Consent)”，就连他也认为“这些原则仅仅作为行动的一般的和不完整的指导。这些原则并非严格的规则，不能为复杂的道德问题提供容易的解答。”[3]长远计议、立足未来、柔性的解决才是真正可能的解决问题之道，因此，要综合人的因素、虚拟的技术因素、社会的现实因素而采取切实可行的符合长远利益的策略。人与社会的发展、技术的发展要注定引起人的生存方式的变化，方式变了，随之而引发结构的变化，人也要随之变化以适应生存，也是人的自由所在。自由永远跟着人的生活方式走，长远之路着手当下，着眼未来。

　　5.4 小结

　　作为艺术的虚拟游戏的自由是人的现实生存需要而兴起的新自由领域，它具有一切技术性成果的两面性，是一把双刃剑。虚拟游戏的自由既是人的现实性生存的体现，也是人追求超越性的体现。“只有当人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时，他才游戏；而只有当人在游戏时，他才是完整的人。”[1]48人总是因不自由而追求自由，又因自由而陷入不自由；人离不开现实，也离不开自由。人具有超越性思维，在自由与不自由之间的快速转换是人本真的生存方式，长期的自由与长期的不自由都是可怜的生存方式，是不具有发展动势的纯肉体的生存方式，也是危险的生存方式。追求自由的不自由是自由的酵母，由不自由迈向自由是自由状态的越升。虚拟艺术是当代人自由的现实推手，是新时代催生的新生存环境与新生存方式。总之，“技术是伦理下的技术，生活是技术支撑下的生活。”人总是需要与被满足的人，所以才沉浸在虚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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