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人文学院肖膺教授致词

　　大家好，非常容幸能够来参加这么一个盛会，今天上午有很多的领导和企业家关于网络游戏有很多精采的演讲，我对于网络游戏来说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旁观者，我的专业是搞文化研究的，虽然我只是从文化研究的角度来谈谈对网络游戏的看法，我今天演讲的标题是《网络游戏：不是实现国民教育目标的一个有益手段》，今天上午也有专家说，认为把网络游

戏创造成中国少年教育的一个重要的活动或者是让网络游戏离不开少年，我对此事持异议，我就此做我的发言。

　　我的第一个标题是网络游戏不是“菜刀”，我认为把网络游戏称为娱乐产业，而不是文化产业，这个新兴的产业被业界称为朝阳产业的同时，也被称为电子海洛因，网络游戏的巨大商机潜藏着巨大的危害性。

　　刚才说把网络游戏比喻成菜刀的是在博克中国网站上看到的，他说在我的眼里网络游戏归根到底是社会制造的过程，是该由管理者承担的责任变成网吧和网络游戏身上，他说菜刀可以杀人，不因菜刀杀了人，就认为菜刀是危害社会的凶器，不准生产菜刀，根据作者的逻辑，认为网络游戏产生的危害都是不健全的社会管理体制造成的，网络游戏无害没有前缀，用菜刀来比喻网络游戏是不恰当的，因为菜刀是我们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用具，我们不能说不用菜刀，但是我们可以说我们不玩网络游戏，同时也不能因为菜刀是有用的工具，就否定它可能的危害性。

　　一个负责任的大人，会反复地告诫小孩子，不要碰菜刀，而且把菜刀放在小孩够不着的地方，同时我们也要承认，一些物品对人要产生危害，必须要通过人的行为才能实现，如果按照这篇文章的逻辑，就不能定义任何危害物品，只能定义人的危害行为。

　　比如说，毒品是害人的，如果你不吸食它，他就不会害人，按照这篇文章的社会制造原罪论逻辑，我们是没有权力指控毒品的危害性的。实际上原罪是一个宗教概念，指的是人类始祖偷吃智慧果这一既成事实。在讨论网络游戏对文化的关系这一问题时，我们不是面对一个成为历史的既成事实，而是面对网络游戏在展开的社会影响。因此我主张用危害性来讨论这个问题，网络游戏业的季度扩张，是否存在着危害性。

　　我认为，网络游戏是电子烟草，我认为，网络游戏是一种具有一定文化内涵的娱乐业，但是我反对把它定为文化产业，因为它有一定的文化内涵，但是它的基本性质是一个娱乐业，目标在于娱乐，而不在于文化的生产和传承，作为娱乐业，网络游戏是存在危害性的，但是，我不赞成用“电子海洛因”来定义网络游戏的危害性，我用电子烟草来比喻网络游戏。

　　第一，网络游戏的危害性潜藏在他特有的魅惑力中，现在大量对网络游戏的批判、职责都将矛头指向网络游戏承载了暴力、色情、争斗等反社会的内容，这些内容同样也是当代整个消费文化活动的主要素材，他们本身并不构成网络游戏的特有魅力，实际上就现有技术条件而言，在直观刺激的意义上，网络游戏远不如现实中的歌舞厅更加有危害。

　　我认为网络游戏的独特魅惑力在于，网络游戏是一个多媒体的，互动的，不可预测的虚拟活动，这个虚拟活动以不断升级满足个人好玩、好奇、好胜欲望为基本魅惑力，重在它的不断升级。网络游戏的独特魅惑力在于，网络游戏不仅满足玩家的欲望，而且持续不断地激发玩家的欲望，因此网络游戏比其他任何网上行为都更加强度地培养玩家对网络的依赖和迷恋，即对网络的技术性依赖。

　　网络上瘾将引发玩家的“互联网成瘾症”，它包含着身体诸方面一系列病症，并且会引发相应的社会危害。就心理而言，网络上瘾对青年心理影响的主要症状是，自我意识极度扩张、人格暴力倾向化膨胀，以虚拟代替现实的心态。

　　生存虚拟化，是当代社会生活中的一个严重的心理精神问题，我认为，极端强化青年心理对生活的虚拟化关系，是网络游戏的最严重的危害性所在。今天上午有好多朋友也提到了这一点。

　　第二点，网络游戏的魅惑特性和商业机制，决定了创造绿色网络游戏只是一个没有兑现期的神话。2004年7月13日，聚友网络在北京宣布全面发布全3D大型网络游戏《神话》，创造了一个希望小学，捐款了希望图书馆，在这个事件当中，其实面对这个事件，其实我想有几个问题思考，这个消息对我们从教育的角度来看，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姑且肯定它是绿色的，但是在这里有三个需要置疑的地方，第一，一款绿色网络游戏能否改变蛮荒般的网络游戏世界的颜色？这此我表示置疑。一款绿色网络游戏为什么要用一个充满魅惑力的名词《神话》来命名呢？上午也有一位先生，应该说很先进地说到了，网游就是三个代表的体现，那么三个代表，代表最先进的文化，最先进的文化应该用神话，应该用魔术来命名吗？

　　还有，在这座神话小学就读，孩子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暗示呢？我们应该置疑，网络要创造这种绿色网游，从整个网游环境来说是置疑的，认真考虑，网络游戏是一个商业，网络游戏产业是以其特有的魅惑力为支撑点的，取消它的魅力惑力，就取消了它的支撑点，反之，网络游戏要保持它的魅惑力，就不可能创造真正的绿色网游。

　　另外一点，其实上海盛大网络的总裁，陈天桥就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然宣告，他说娱乐永远是人类的本能需求，网络游戏模拟了真实世界里的的人际交流，帮助人们实现在现实中无法满足的需求。

　　第三点，网络游戏不能成为实现教育目标的有益手段，用网络游戏寓教于乐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神话。美国教育学家、迈阿密大学的教授指出，网络游戏对于大多数教育行、社会性和文化性的需求来说是毫无疑义的。如果我们调查学生上网玩游戏的真实动机，就会发现尽管他们上网的动机千差万别，但绝少学生会是为了学习的目的上网，相反他们正是为了逃避学习的压力而上网的，在网络游戏当中进行教育是开玩笑的。

　　另外一点，有一个学者上午也提出，认为网络游戏更好地传播传统文化，让世界知道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这是开玩笑的说法。中国的古典名著《三国演义》，有很多版游戏，我看的是我儿子的单机版游戏，如果在游戏当中透过网络游戏来看《三国演义》就会发现它如此简单，因为我认为，网络游戏如果说它能传播中国文化，它的传播是怎样的传播呢？是把民族文化平面化、抽象化和游戏化，而不能真正传达其深刻的精神内涵和历史意蕴。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理解英国王储查尔斯王子曾经对公众说过的一段话，我们今天所面临的最大战争之一，是说服我们的孩子远离电脑游戏，去接近那些值得一读的书籍。基于上述三个原因，我认为网络游戏是存在着对社会文化的危害性的，我不认为它有海洛因那样可怕，但是它如香烟一样会对上瘾者产生危害，我们不能禁止生产烟草，但是我们可以立法要求生产厂商在提供香烟的时候告诉他吸烟有害健康。

　　同样我们应当立法要求网络游戏商家提醒网络游戏用户，尤其是青少年用户，网络游戏存在危害性，更进一步，我们应当确立这样的社会共识，正如要立法限制未成年人吸烟一样，我们也应该对未成年人玩网络游戏作相应的限制，这个限制应该体现为网络游戏业的主体市场不是未成年人，而是成年人。

　　我不能接受我们会议上的这样一个口号，说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也是网络游戏的未来，我反对这个口号。

　　谢谢，青少年是网络游戏的现时，而不是未来，我们应该提出的口号是，让我们努力奋斗，将青少年培养成为祖国昌盛的未来，而不是网络游戏界的未来。

　　最后我想从文化的角度扩大来谈一点，我们在这里现在没有办法定论网络游戏，我们国家要支持它的发展，863已经把网络游戏作为一个国家重点开发的项目来做，我想作为一个文化学者，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来说，我们应该有这样一种责任，就是什么，传感网络发生之后，一切感觉都需要网络来感觉，不知道喜不喜欢这样的未来，我反对这种观点，大家想想，我们人类是在不断的技术发展，技术进步，到了今天，我们有了航天飞机之后，你们还愿不愿意用脚走路，很多人不愿意，但是你不愿意，也没有愿意把自己的双脚砍掉，为什么认为网络要成为我们的一切终端，有了汽车之后，我们是不是就该把马、把牛，以及把脚消灭掉，我否定这种观点，网络游戏在培养玩家的网络依赖的同时，也在培养着网络神话。

　　网络神话的核心就是技术绝对论，值得注意的是，网络在中国的发展，伴随着网络神话的流行。应当说，美国网络学家的《数字化生存》中文版的出版促进了网络神话在中国的流行。说如果进入了一个会议室，如果你身上有传感网络，你不用进来，就对里面的气氛、温度就很清楚，进来你都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该用什么态度，就OK了。这本书的封面上有一句话，计算不再只和计算机有关，它决定我们的生存，这句话的原文是一这样的，中句话译成中文的准确含义是，计算机运算不再只和计算机有关，它关系到我们的生活。

　　生活在今天的世界上中，我们无疑该承认计算机和网络对我们的生活方式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作为一个人文学者应该说也离不开网络，但是不能说网络决定了我们的生存，如果真的决定了我们的生存，我们的生存就必须彻底网络化，实际上我们就只能成为网络控制的机器人。

　　美国网络学家保罗利文曾经谈过，理智地讲，媒介很少产生的绝对的不可避免的社会结果，相反，它提供事件产生的可能性，事件的状态和影响是诸多因素的结果，而不仅仅是信息技术的结果，媒介专家称这种关系为软媒介决定论，我想我们理智地应该采取软媒介论的观点，而不是硬媒介论的观点。好，谢谢大家。

编辑：周明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