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回到住处,没想到羽兮已在等他。
原来,唐高祖李渊派永安王孝基,陕州总管于筠、工部尚书独孤怀恩、内史侍郎唐俭等进军攻取夏县,宋金刚决定派羽兮、尉迟恭和寻相率军增援。羽兮说:“李世民坚壁不战,再僵持下去,人都要发疯了,幸好唐高祖沉不住气,只要唐军肯出战,无论输赢,形势就会发生变化。”
小暖心中一动,想到花祭最后说的话,她不由得暗暗寻思:难道这就是花祭大哥所说的变化?战争即将来临,宿命的背后会有怎样的转机呢?
羽兮见小暖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说:“小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暖摇摇头,笑道:“羽哥哥,我没事。”
羽兮歉然道:“小暖,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小暖的心头一热,但她却露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说:“羽哥哥,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和保护,不然……”
羽兮打断道:“小暖,算我说错了,不过,这么冷的夜晚,你怎么能一个人在外面呢。”
小暖正寻思着要不要将李世民和花祭来找她的事告诉羽兮,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片刻,尉迟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羽兮,大军已经集结,好走了没有?”
就在这天晚上,小暖随羽兮前往夏县……数日后,宋军与唐军在夏县遭遇,展开了激烈的对攻。这是小暖第一次亲历战争,双方士兵的血泊令小暖心惊胆颤,眼见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在刀光剑影下消失,她的心难过到了极点!
夏县一战,唐军大败,孝基、独孤怀恩、于筠、唐俭以及行军总管刘世让皆被羽兮俘虏。然而 ,在尉迟恭和羽兮率军返回浍州的途中却遭到了唐军的阻击——
是日,羽兮和尉迟恭途经美良川,只见四周群山雄奇,只有一条山道可以通行。
尉迟恭和羽兮乘骑行到谷中,尉迟恭指着前面的山口,笑道:“羽兮,此处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李世民若是有胆伏兵于此……”
话犹未了,果然听得一阵战鼓声!
尉迟恭大惊,抬头望去,只见前面山口一骑飞出,一将凛然而立。
尉迟恭喝道:“来者何人,竟然挡我去路!”
只见那人手一挥,身后及两边山崖上同时冒出无数唐军,旌旗猎猎作响,声势极壮。
唐将朗声道:“我乃秦王帐下秦叔宝,贼首尉迟恭,还不下马受擒!”
尉迟恭大笑道:“久闻秦叔宝武艺非凡,今日就让我会一会你!”
尉迟恭正要策马,羽兮抢先出阵,羽兮道:“尉迟恭,这一仗让给小弟吧。”
天策神驹速度极快,转眼到了前边数十丈远的空阔之地上,大声说道:“秦叔宝,快来受死吧!”
唐军阵中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竟是罗士信。
当日在柏壁城外,羽兮曾见罗士信飞刀割弓弦,刀法出神入化,见他迎战,自是不敢怠慢,双方你来我往,展开殊死搏杀。
羽兮的风剑术虽然未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狂风催动飞沙走石,虽然场中只两人相斗,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厮杀,场面极其壮观。
两军阵中将士,个个严阵以待,只等主将一声号令,便会全力掩杀!
只有小暖,自从夏县一战,她再也不愿看到流血的场面,一个人呆在那辆特制的马车里,默默的为羽兮祈祷。
罗士信的刀法确实非同小可,不仅能够一一劈碎如雨般的飞石,还能转守为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攻击羽兮。不过,罗士信的刀法虽然凌厉,但总是慢了一点点,羽兮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
羽兮见风剑术不能击败罗士信,不由得有些急躁,分神之际,只见罗士信的飞刀出手,闪电般封向自己的咽喉!羽兮大惊失色,他来不及思索,双掌往前一推,在他的意念当中,他使的是破云斩,因为,只有破云斩才有可能击落罗士信的飞刀!
然而,羽兮招式未出,内心已然变得冰冷——
因为,他这时才意识到,他的破云斩早已不听他的使唤!
此时再变招已经来不及。
天策神驹似乎也呆了,凝立着一动不动。
于是,罗士信的刀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击碎数块飞石,径直奔向羽兮的咽喉——
刀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锋芒,就像无情而残酷的笑容!
羽兮的内心发出一声长叹:“没想到我羽兮竟死于此处……”
可是,羽兮忽的又笑了,他的笑容灿烂而华美。
因为,羽兮突然感觉到光线一暗——
天空中乌云在最短的时间内聚拢,然后遮住了阳光!
除了破云斩,任何风云变幻都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破云斩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回到了羽兮的身上!
就在羽兮笑容泛起的那一瞬,罗士信的飞刀差点触及了羽兮的咽喉,羽兮甚至感觉到了刀锋的寒冷以及它渴望噬血的呻吟!飞刀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哪怕只需一寸,羽兮就会从天策神驹上倒下来……然而,这一点点的距离,飞刀再也无法抵达,就在光线暗淡的一瞬间,飞刀仿佛被一股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力量揉碎了,变成粉末消失在风中!
同时,只听得一声惊呼,罗士信的躯体离开坐骑,飘向天空。
所有人都惊呆了,仰头盯着罗士信——他们以为罗士信长出了翅膀!
只有羽兮知道,罗士信乃是被他的破云斩击中,他也被破云斩的威力所震撼,自语道:“没想到破云斩的威力如此巨大,有此神功,何愁心愿难成。”
空中的罗士信又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黑云已逝,罗士信的血在阳光中有如弥漫的彩霞,绚烂而凄美……他的躯体随着这鲜血的迸溅而直坠下来。
秦叔宝纵马驰出,在罗士信坠地之前伸手将他接住。罗士信下坠之势何等迅猛,可是秦叔宝这一接却显得那么的从容,连身体也没有摇晃一下,观战的尉迟恭忍不住也喝彩:“秦叔宝,好身手!”
秦叔宝将受伤的罗士信交给手下,自己拍马驰至场中,拔锏遥指羽兮:“今日你若能赢我手中金锏,我便让你们过这美良川!”
羽兮冷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破云斩的威力!”
羽兮说着,双掌推出,同时口中喝了一声:“云破天开!”
空谷中,羽兮的喝声如龙吟般经久不息。
这声音,小暖也听到了,她掀开车帘望向天空,只见空中艳阳高挂,连一丝白云也没有。小暖忽觉不安,从马车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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