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绿夫的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黄叶,叶子像有生命般的在天空中自由飞舞,最中又落入泥土中去,其实它们本就是从那里来的,自然应该再回到那里。
从上次的事件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今天早上,我如这半个月来的每天一样去探望格蒂。她没有生病,但是已经失去了生气,她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停的重复“爷爷,我不是故意要拿您的东西……”
文森如往常一样的守在格蒂门前,不进去,也不离开。他对格蒂使用咒语的事情并没有宣扬开,人们都以为格蒂只是突然得了疾病,所以婚礼要暂时的推迟。
“你每天守在这里想什么?”我探望完格蒂,站在门前,看着那个消瘦的男人。他低着头,右手紧紧的握着左手的食指。
“我想——如果——”
“你知道没有如果的!”我皱着眉,声音却出奇的平静,也许这平静的声音更容易割痛那些忏悔的心灵。
“但是我真的爱她……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她,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是吗?”
“是……”
我摸了摸胸前的挂饰,那是一个小小的沙漏,就像人们计时用的大型沙漏一样,不过是缩小了很多,苏格兰松木做成的框架,透明的玻璃,还有装在里边的白色细纱。“你想不想再重来一次?”
他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的两只手慢慢松了了开去,又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说:“怎么可能?”
“在我面前,没有如果,只有可能。”我盯着他,他也同样盯着我。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看着我,越来越迷惑,“等等……我没见过你,虽然你和格蒂很熟,虽然大家都认识你,但是我——我以前绝对没有见过到你!”
“想重新来过,就会忘掉现在的事情,你又何必与我计较那么多呢?——你只要回答我,要还是不要?”
“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是斩钉截铁,“但是,能回到什么时候呢?还有,你这样做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你想要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什么也没有……”我对他笑了笑,他已经渐渐意识到我根本不是这个村庄里的人,也根本不是和格蒂青梅竹马的好友了,“但是,时间只能回到格蒂生日派对的那天晚上,就是说,你不能不送那束鲜花,但是我可以告诉她花是我自己送的,可以吗?”
“好……只要不看到她像现在这个样子就好了。”
“好像现在你心里只有她?”
“是的,因为我爱她……”
“鱼店老板送的新钓竿、伊芙送的新袍子、村长送的羊毛帽……这束花是谁送的?好漂亮啊!”
可能是被施了什么法术,那束花虽然已经被摘下了一天,但是娇嫩的深红色花瓣上仍然闪着晶莹的露珠,露珠被屋内的烛光照射,竟然也变成了红色……就像美人绯红脸颊上沁出的血滴一般。
“那是我送给你的,很喜欢?”
“好喜欢!太谢谢海海了!”格蒂说着,高兴的把花放在一个玻璃瓶里,然后拿出一本她爷爷留给她的彩虹成旅游指南给我看。
第二天早上,我在微笑森林的水潭边又见到了文森,他看着我,气的浑身发抖。
“你这个骗子!那花明明是我送的,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呢?!”他抬手要打向我,我举起法杖顺势一挡,胸前的沙漏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他的动作就那样定格,直到消失在他身后的那个水潭里——人们说,那个水潭和玫瑰湖是相连的。
“我就是个骗子。”看着他天蓝色的衣服渐渐融于深蓝色的水中,我对着那水潭幽然一笑。
后来,格蒂按照自己的心愿去了大城市——不是彩虹城,而是青鸟城。她也没有过上她本来所希望的那种生活,青鸟城是个种满高大树木的城市,据说那里的树木都有灵性。我们再没有见过面,但是在信里她给我讲述了一种可以操纵人心的方法,她还说,有时真的会希望可以用那种方法俘虏一个自己真爱的人呢……
求爱鲜花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把美丽的鲜花送给自己的爱人——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我们谁也不能奢望用一份小小的礼物就能让别人对自己报以同样的感情——多少礼物都没有你真实的行动来的重要。
有形之物终有一天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不变的记忆,才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正爱着人的人们啊,请问你们,愿意像文森一样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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