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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宝儿嘻嘻一笑，道：“公子，早。”
水葫芦脸色一红，讷讷道：“……宝儿姑娘……你早……”
宝儿巧笑嫣然道：“公子请随我来，楼主在等您。”
“哦……好。”
水葫芦昨天也没看清，今天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景致很不错的花园，立在门口放眼望去，尽是些葱翠的花草树木，还有数不清的他不认得的或白、或红、或黄的花朵点缀于枝叶之间，一阵清风拂来，周围尽是花香。
水葫芦跟着宝儿出了园门，走过了一座架在水上的回廊，进了另一个小园子。
这个小园子和刚才的花园大相径庭。
除了中间一排房屋外，四周只有些稀稀落落的光秃秃的树杆，毫无半点生气。
水葫芦跟着宝儿来到最东边的屋子前，只见门上方横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琴室”两个大字。
宝儿悄悄地说：“这里是练琴的地方。”
水葫芦一怔，心想：“带我来这做什么……难道叫我来练琴？”
宝儿上去敲了敲门，清清脆脆地说道：“楼主，葫芦公子来了。”
“进来吧。”屋里传出了水琉璃的声音。
宝儿把门推开，转身说道：“公子请进去吧。”
“你呢？”水葫芦愣愣地问。
宝儿笑了笑：“我先告退了埃”
忽然只听水琉璃的声音道：“宝儿你也进来。”
“是。”宝儿应了一声，又对着水葫芦吐了吐舌头，然后和水葫芦走了进去。
进得屋来，只见两边并列着四对石桌石凳，每张石桌上都摆着一把黑色的古琴。屋里站着两个人，左边那个正是水琉璃，右边那个也是个青年女子，比水琉璃稍低一点，穿戴打扮十分整齐，模样也甚端庄。
水葫芦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叔。”然后垂手肃立。
水琉璃点点头，道：“葫芦，这位是本门三大护法中的首席护法齐琳，以后由她教你练琴，你快快拜见。”
水葫芦当即过去对着齐琳跪下磕头，口中恭谨道：“见过齐师父。”
心里不禁暗想：“真的要我练琴……”
齐琳古井不波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水琉璃道：“起来吧。葫芦，你是不是认为学琴没用？”
水葫芦站起来，惶恐道：“不是……师叔。”
“琴技乃是本门三大绝学之一。琴技达到一定境界，琴音就能伤人于无形，你知道外面那些树为什么枯萎吗？就是被琴音所伤。”
“碍…”水葫芦惊讶道，“这么厉害……”
“所以你要好好学，知道吗？”水琉璃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会的，师叔。”
“嗯。”水琉璃点点头，顿了顿道，“从今天开始，每天辰时、巳时你就到这来练琴，下午就让宝儿带你出去逛逛，多见见世面。”
水葫芦道：“是，师叔。”
“宝儿。”水琉璃又朝宝儿道，“我们先出去吧，葫芦就留在这练琴。”
宝儿应道：“是，楼主。”
水琉璃和宝儿出去后，齐琳问水葫芦道：“你懂音律吗？”
水葫芦脸色微红，道：“不懂……”
齐琳也不奇怪，伸出玉手指了指左边第一张石凳，道：“你先坐下吧。”
“是……”水葫芦走过去，听话地坐下。
齐琳也转身。
水葫芦这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付石桌石凳，方向正对着门口，石桌上也有一把黑色的古琴，只是看上去似乎年代更久，已有了古色古香的味道。
齐琳就在那石凳上优雅地坐下来，然后朝水葫芦道：“我先教你些基本琴理，然后再教你音律。”
“是，齐师父。”
水葫芦心里又想：“不要太难才好……”
只听齐琳不疾不缓地说道：“琴者，禁也。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心不外想，气血和平……身心俱正，轻重疾徐，卷舒自若……”
齐琳一篇琴理讲完，也不问水葫芦有没有听懂，顿了顿又道：“现在教你音律。”
当下齐琳给水葫芦讲解何为乐律十二律，什么是瑶琴七弦，五调又有哪些……
如果说前面那篇琴理还能听懂一些，那么对于现在这段音律，水葫芦可当真听得有点昏东东了。
水葫芦只听齐琳说什么黄钟、大吕、中吕、无射、应钟；又说什么宫、商、角、羽；还有慢角、清商、慢宫……
虽然齐琳都一一详加解释，但在水葫芦听来，这和天书没什么分别。
齐琳授完音律，又讲解起揉、绰、撞、走、飞、推等诸般手法来。
等她讲完，水葫芦脑中已是一片空白，他想问，可不知问什么，因为他几乎什么都没听懂，他也没勇气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发呆。
忽然只听齐琳叫道：“葫芦。”
“弟子在……”水葫芦急忙抬头。
“你过来……”
“是……”水葫芦有点慌张地站起来，走过去。
齐琳静静地坐着，轻轻地说道：“你坐下。”
“是。”水葫芦左右看看，没有凳子……
他不敢多想，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地上。
只听齐琳道：“我弹奏一曲，你专心听，注意看。”
“是……”
琴韵响起，曲调柔和婉转，好似朝露润瓣，又如晚风拂柳。
水葫芦只听片刻，便觉心旷神怡，眼前仿佛已有了青天一碧，长空万里的空阔气象。
又听了一会，琴音忽然一变，曲调时高时低，抑扬顿挫，似乎有渐趋高昂之势。
水葫芦正听得入神，琴音突地嘎然而止。
水葫芦一惊。
只听齐琳说道：“不弹了。”
水葫芦愕然道：“齐师父，为什么不弹了……”
齐琳微微一笑，说：“该吃饭了。”
“哦……”水葫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是水葫芦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看到齐琳笑。
但齐琳很快就敛起了笑容，淡淡地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今天就练到这里，明天你再来，不要迟到。”
“是，齐师父，那弟子先告退了。”
齐琳轻轻嗯了一声，静静地坐着，目视着水葫芦离开，眼神中透出了一丝令人无法揣摩的神色。
水葫芦回到他住的屋子的时候，发现桌上已摆好了饭菜。
这自然又是宝儿的“杰作”，水葫芦也不多想，当即就坐了下来，端起了饭碗。
饭煮得松软可口，菜做得精致细腻，水葫芦一阵狼吞虎咽。
转眼之间，水葫芦已将桌上的饭菜扫了个干干净净。
宝儿已从门外冒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公子吃得可真快。”
“……”水葫芦脸色一红，“做得真好吃……”
“嘻嘻，公子休息一下，我收拾好了就带公子出去逛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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