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地在梦里,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我能去找他吗?去,还是不去?去,会如何?不去,又该如何?克伦族女剑士璇儿天问徘徊在耶罗尼亚城外。梦,真的是虚假空幻的东西吗?为什么面对真实的世界,我仍旧要与梦中一样,体味这种彻骨的思念。巴萨族的勇士啊!龙小衡,我还能在见到你吗?每次睁开眼睛,我都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但过去的点点滴滴又怎会轻易忘却,心很快又被酸楚填满。自己是如此可怜,竟然会沦落为一个没有去处,茫然不知归途的人,加莫啊!我好想你。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如此地惦记思念一个人,难道这就是爱的滋味么?酸酸的幸福又让我将头发和枕巾都浸湿了。
有人曾经说,如果我选择背叛自己的种族,我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在一起。但我能背叛生我养我的克伦的列祖列宗吗?我能背叛我可爱的同胞、亲密的战友,尊敬的师长、神圣的亚丁神吗?我有时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真的有长久、永恒不变的爱情吗?我感到一阵迷茫的凄楚。
"别相信爱情,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爱情。"克伦剑士叛逆-雪的话,坚定,有力,容不得我有半点儿怀疑。可是为什么,我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一层薄薄的忧郁,淡而远。她见我直楞楞的盯着她,笑着在我肩上打了一下。"这世界太复杂,而你却太简单了。"她的话和她的笑容一样牵强。"你想他,但他会想你吗?别傻了!"叛逆-雪用力的挥了一下手,像是要驱散弥漫在周围的忧愁。我摩沙着手里的盾牌,那实在的冰冷透过指尖让我不会被叛逆-雪激怒。"你非得在巴萨族的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见我一脸矜持,她故意将链甲弄得哗哗直响,似乎要隐瞒什么。"因为,我把绳系在那了,我……"我们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开,她泪影真实的影射在我的眼中,我开始语塞了。世上就是有那么难以自解的忧伤,宁肯被吊死的情愿。只因为缘分的绳就在那,并且被打上了死结。"战士们的爱情早以圆寂,谁都太爱自己的了,想想你的使命,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朋友做出拒绝交谈的架势,低下头,不再看我。是呀!我还有自己的使命,我的生存就是为了这个使命,并且渴望着完成夺回所有魔石的使命,我是一名克伦剑士,我要为克伦而战,转辗在生与死之间的忙碌与疲乏漫漫在麻醉我的思想,对他的思念开始成为证明我还活着的唯一可以抓在手中的绳索,我很努力地在黑夜中继续抓得紧紧的,绝不敢撒手半分。
多少次,我徘徊在耶罗尼亚城外,我知道只要再前进一步,就可以见到他,但我终究没有走出这一步。我难道是害怕巴萨战士的铜剑和铁枪?畏惧巴撒弓箭手的寒箭?应该都不是……克伦和巴萨中间阻隔的不是这一步,那仇深似海的渊堑怎么是我一个赢弱的女子可以轻易迈得过去的呢?我对着城门说:"你在那啊?还在不停的修炼吗?累吗?"泪眼中,似乎再次看见他剑上那道月轮般弯弯的刻痕。
回到加莫,拿起宝剑去泊罗多寺院拼命地战斗,难道我真地如此需要修炼吗?我只是,只是在使自己疲劳,使自己失去思想的力量,寻求解脱罢了。假如我从未遇见过他,假如我没有一见钟情地爱上他,假如他不是巴萨的勇士,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我不断挣扎在命中注定的忧愁中,但除此以外我还能怎么说服自己呢?
许是见我终日神思恍惚,戍边的长老丹米诺慈爱地问我:"在等人吗?"见我睁大了眼睛,他笑了。"你一定能等到他!"爱与不爱,被爱与被遗忘,在一个人的生命里究竟占据了怎样的位置呀?我只是,在等这一句话,我眯起眼睛终于畅快地大哭了出来。
那日之后,我的内心平静下来,有一种疲惫的淡漠。天底下的芸芸众生,何尝不是自己命运棋盘里的棋子呢?每次,我都会轻轻的笑,笑得眼泪忍不住飞溅出来。他的影子,于是在泪光中就如蝴蝶般地舞起来。然后,飞走了,只留下一片沁凉在我的脸上……
我已不再追问朋友有关爱的一切。我想,什么是爱,我已清楚……
如今我重新有了战斗的激情,我重拾起自己的剑,为克伦,为自己,为圣战而奋斗着。伤痕是我们的勋章,战斗是我的使命。我渴望完成我的使命,我也渴望能在国战中见到那位巴萨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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