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文的背景是在和文中的哪个该死的木头聊天时偶尔提到沧月杯征文的。此木头打死不写东西去参加,然后小猫就对他说,那你写篇1W元的悲哀吧!木头就立了个意,由小猫按照木头的思路把此文完整的写下来……
序:
江湖,是一种心情。其实江湖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江湖总是存在人心中的。那里有人,那里就有江湖。而在这万丈红尘之中,上演的只是人与人的故事,只不过人们习惯的把这些很多很奇怪的,没有理由的,在外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团糟的事都归到江湖的头上,就好象人们都习惯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推到老天一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
他不只是一只猫。也不只是一只野(粤语,意思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他是一只野猫。江湖里面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人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而剩下的哪个不是白痴就是一只动物收养协会会员。也只有白痴才会去打听一只野猫的名字,也只有动物收养协会会员才会无聊到去给一只野猫起名字……
二
有一个时代,可以换一万现洋的东西不少。
但拥有可以换一万现洋的东西的人却不多。
今天也许是老天爷打了三十六圈终于自摸了一把,想让天下间的穷人少一个。
于是就有人发现在某城南门那破破烂烂的城墙上贴着一张皇榜。
“征好文一篇,赏金一万现洋。”
何谓【好文】?没有人知道。
但是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做【文】。
差不多所有人也都知道另外一件事。
只要能够称做【好文】,它就自然要是一篇【文】。
那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得到一万现洋?
正如所有人都可以买六合彩,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中,
但是依然很多人争先恐后地去买。
叫做人的生物,很多时候岂不是很笨么?
野猫不是人,所以野猫不会去买六合彩。
野猫也想要钱,想要那一万现洋。
他不一定能写出好文,但是不代表他拿不出。
因为他知道谁能写出来。
而他只要去抢过来就好了。
这样就足够了。
三
天黑黑,十点半。
好孩子都应乖乖的躺在床上了,即使是他们还没有丝毫的睡意
能写出【好文】的孩子,多半是个【好孩子】。会让父母往死里亲的孩子,再不好也会有着那美丽的面具。
正如他们再晚睡也有一个限度。
但是很矛盾的一件事却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往【好文】的灵感会突然冒出……
所以【好文】与【好孩子】多半不可并存。
但是野猫知道,
有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着传说中的【好文】和【好孩子】……
四
一个宁静的夜晚,一个幽静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不知道是梧桐还是白杨的树,因为是冬天,叶子都掉光了。
而院子的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快要腐烂的树叶;院子里还有个水池,里面没有一条鱼。
天上没有月亮,唯一的光源是来自院子西边的那间小屋里微弱的灯光。
但是没有光,又能奈野猫如何
因为只要是猫,就能够夜视。
又何况野猫?
野猫知道在这个院子里面就有他要找的东西,他甚至知道他要的东西就在哪一扇门后面,哪
张桌子上面。
但是他没有去拿,只是站在院子里的那条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出手去拿,
就和买六合彩的人一样笨。
月黑风高夜,正是抢文时。
大家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在这并不大的院子里竟然站了二三十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而且他们好象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是一脸凶戾之气。
虽然人在很多时候都很聪明,但是也总会有苯的时候。
而往往很多人在这个时候,就恰恰认为自己是在最聪明的时候。
但是如果人人都很聪明了,那么世界上的漏子又是谁捅出来的呢?
这个道理难道很困难么?
但是谁都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拿到一万现洋,这个道理那怕不是聪明人也看得出来。
野猫退了一步,其他人进了一步;野猫又退了一步,其他人又进了一步;野猫都快退到墙角了,其他人都快面对面的站着了。
野猫退无所退,只得趴在墙角里,而其他人进无所进,只得刀剑相拼了……
一时间只见得院里无数个身影在穿梭,刀剑声,怒骂声,哀求声,大笑声,把一个美好而宁静的夜晚划得支离破碎。
一支AD钙奶之后,只有一个身影毅然站着。此人仰天大笑几声
“一个个都吃了豹子胆了,敢和爷爷我争。对不住各位了,东西看来是我的了1
此人才转过身去,正准备朝屋里走时,却听的“扑”的一声。感到臀部一阵刺痛,顿时双眼睛瞪得比一筒还大,赫然回头一看,却发现地上一人,在将死未死之机,手抖暗器出,大笑一声:“哈”
不给被他暗算之人半点可用言语或者动作侮辱他的机会,就去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被暗算之人好不恼怒,大步走上前去,正想找出此等卑鄙小人,即使鞭尸也要出掉心中的这口恶气时。却感觉到自己混身上下软弱无力,神智渐渐不清,这才发现暗器上有喂毒。
暗算者不可谓不深思熟虑,连死后人有鞭尸也能算得如此真切,要保证自己尸体的完整程度,看来还是下最厉害的毒比较合算!
不多时,被暗算之人就束手无策的口吐白沫倒下了
五
野猫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弄脏的衣服,却见得对面墙角居然也有个身影在做同样动作。
野猫很奇怪,人在一万现洋的面前都是很愚蠢的动物,能象野猫一样保持清醒的都是非人的家伙。
野猫知道,除开屋子里的写【好文】的家伙,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跟人打交道野猫不会怕,而最怕跟非人的家伙打交道。
因为人,都是有人性的,都是有很多弱点的,而非人则不同,他们往往是没有弱点的。
野猫很郁闷,因为他知道,在他对面的哪个家伙现在的想法跟他一样,面前的家伙很棘手。但是野猫又不能退缩,因为他要那一万现洋。
野猫想看看,站在他前面挡道的最后一人是谁……
野猫这一看,却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分明认识那是谁。
木头。
木头也不是人,木头就是木头。
从来没有人听过木头说话,木头好像天生就不会说话。
不吠的狗比总是在吠的狗厉害,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知道。
六
野猫终究还是猫。
木头本来就是木。
猫一向是不太喜欢木的。但是所有的猫都知道,用木头能烤出真正好吃的鱼。
就算猫不吃鱼,木头也从来都和猫不相为谋。因为猫喜欢火,而木头却偏偏怕火。
何况还有那一万现洋?
野猫眨巴眨巴眼睛:“退开吧。”
木头没有说话,身子没有动。
野猫叹了口气:“我是从来都不习惯和别人分享本来可以独享的东西的。”
木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野猫的脸,仿佛在说:“为什么你要是猫。”
在木的世界里,可曾会对要跟靠烤木头烧鱼的猫妥协?
在猫的世界里,可又曾会自愿不吃好吃的鱼?
空气就在这两个家伙之间紧绷着,一万现洋的战争一触即发。
七
就算我有那么强的打字功力,我也没有那么深厚的描述功底。
因为他们的动作用快来形容简直就是侮辱。他们的身法就象蜗牛一样,很慢,很慢……
一般武林中的人们都认为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但是他们都错了,错得就跟百姓思维一样。其实,快总会有个极限的,人体总有一种极限的,是有自然拘束着人们的。
快慢只是相对而言的,只要你能做到比对方快,你就能更胜一筹。
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人们不会反过来思考。其实,要杀人为什么要那么快呢?只要让对方比自己慢不就得了。
控制敌人身边的空气,控制敌人的动作,做到你想敌人怎么样,敌人就会怎么样才是整个武林的不传之法。
很幸运又很遗憾的是,野猫和木头两人都知道这点……
而对于功力达到如此等级的他们,心中都清楚只要速度稍微落后,就无法全身而退。
对付慢,只能让对方更慢。
两个身影,慢慢象在放电影时刻意的放慢镜头一样的交错而过,他们又换位而立……
背对背。
野猫悠悠地说:“你真的不愿退让?”
木头没有说话。
野猫像是忘了木头不会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我只好把你抹杀掉了。”
木头慢慢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八
意者,意识也。发者,行动也。
传说练剑的人若是练到意发并进的境界,只需一个意识,便能杀人。
那是剑之王者的境界。
木头很不幸,他的对手恰恰就已经练成了意发并进。
但是现在木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木头想用树枝来抵挡野猫的剑?
若是用一根树枝就能抵挡宝剑,这种人多半不是天才就是白痴。
从来没有听说木头是白痴,但是又很奇怪的是也从来没有听说木头是天才。
野猫有自信,因为他相信拥有意发并进的他已经算是武林王者之一了。
两人转过头来,盯着对方的脚。
和刚才纯粹的慢不同,现在已是意识的比拼,只要意识稍微动摇一下,就会注定含恨。
意发并进的野猫提剑发招。
继续沉默的木头冷静回攻。
再次慢慢的错肩而过,交叉换位。
背对背。
九
野猫跪倒在地,木头仍然站立。
野猫喃喃的说道:“发在意先?”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传说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使用一对刀剑的侠客,曾达到发在意先的境界。
若是发在意之先,当他拥有杀人的意识,对方就已经死了。
那位侠客也是像木头一样,不会说话。
正如盲人的感觉特别敏锐,残疾的人注定比普通人对这个世界领悟得多。
因为孤掌难鸣,只手无声。
说得通俗一点,一个巴掌拍不响。
有人会想到把巴掌打到自己脸上。
所以当一个人不能和其他人沟通,往往会比其他人想得更多。
十
野猫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因为失败者往往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他只能看着木头打开房间的门,一步一步走进去,走近里面的传说中的【好文】,走近那一万现洋。
下一个瞬间,野猫的眼睛瞪得就像十字路口的绿色交通灯。
因为他看见木头像断线风筝一般飞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果赢的是自己,只怕也讨不了好果子去。
十一
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孩。木头借着从屋里漏出的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她的那张脸。
“……惡……妻……?”
原来木头也会说话!?
有着黑色长发戴着眼镜的女孩狠狠的给了木头一个耳光:“有意见?”
木头吐了口血:“我……怎么敢…………”
此时此刻木头已经不对里面的东西抱有任何希望,因为他知道一件事。
一个被叫做【惡妻】的人,又怎么可能写出【好文】来?
就算里面真的有能换一万现洋的东西,一万现洋也多半不会落到自己口袋了。
木头艰难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惡妻……那个…………”
女孩把木头踢了个转身,然后自顾自走进房里,嘭的一声关上房门,甩下一句话。
“呆子,你以为现在是什么世道啊?现洋还能用么?你笨不笨啊!?”
木头呆了呆,寻思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回头看了看那边的野猫,野猫依然跪在地上。
但是整只猫已经呆住了,两只眼直钩钩的望着院子里的那个没有鱼的池子。
没人知道现在的野猫在想什么……
木头干脆躺在快要腐烂的树叶上,闭上双眼,去闻闻那熟悉的来自树的味道,什么也不再想,什么也不敢再想了……
十二
野猫却还在想东西。
“倘若皇榜也像沙丁鱼罐头般,有标明出厂日期和保存期限,岂不是好?”
十三:
江湖人的心中只有江湖。
他们不会知道,有一天江湖也过了保存日期该怎么办……
那一万元的悲哀,
还是在江湖的大多数故事中被套用着……
而那破旧的过时的皇榜,
依然在那遥遥欲坠的城墙上挂着,
寒风一过,呜呜的作响,嘲笑着每一个来观看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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