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36级的牧师,其实因该称作为拳手,但我对牧师有种特殊的情感,似乎它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名词。我喜爱牧师,因为他神圣、高尚可以净化人类与恶魔的心灵。
36级可以说是很高的等级,就感觉自己是个老人,在所有人都还在挥霍自己的青春的时候,我就已经站成一种模糊而氤氲的姿势了,如同夕阳一样,一点一点喷薄成最后的色泽,然后就暗淡下去。其实苍老是每个人的事情,没有人躲得掉,就犹如一条湍急的河,轻浮的东西似乎一直的漂着。而沉重的东西,却最早的沉淀下去------当我说这番话时我和小意坐在曼佗罗东边的街道旁。我平时都是用最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来最严肃地玩游戏,而很少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所以说完我就笑了,然后继续痞子般地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就是上帝,看我笑得多灿烂。小意只是淡淡地笑了,她总是这个样子,似乎永远平静,无论是一朵花在她面前绽放,还是一座城市在她面前倾覆。她说,我就不会,我是个永远都不会苍老的人。我当时就笑了,我用我的笑来表达我的不屑。而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在曼佗罗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在对离开密传的小意的怀念情绪里,我终于明白了小意的话,她说的是真的。小意一直站在我的回忆里,站在我的思念中,站成了一棵会微笑的樱花树,一直飘零。
最近晚上熬夜玩密传,今天一直睡觉,中途不断有短信冲进我的手机,我都是拿起来模糊地看看,然后删除,然后继续裹着被子睡。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一条短信,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短信是糖糖发的,内容是:密传的内测快结束了,你牧师要玩完了。
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和她联系了。断了电话,断了短信,我们独自生活在各自的工会里,高兴,难过,失望,沮丧,然后满心喜悦地等待希望中的明天。我问糖糖,我说最近怎么都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
糖糖说,我这种人,所有的人都死了,我都会苟且地活着。
我忘记了回短信,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回,我不知道怎么对糖糖讲,讲我的心痛,讲我的思念,讲我对曾经的快乐与痛苦一遍一遍的追忆。
只是公测总是要到来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内测世界的边缘,我的牧师将与世长辞。
我喜欢站在曼佗罗旁的山岗上,看整个城市匍匐在我的脚下,看所有人的悲喜夹杂着尘世的喧嚣一起冲上高高的苍穹,看阳光笔直地洒下来,镂空所有人与怪的躯体和灵魂。这个时候我会想起所有哀伤的灵魂,他们在云朵上的歌唱。我只要一回忆,就会想起我和小意在无人墓地斩杀巨型猪头怪的情形,我是个男儿生却总是躲在小意的身后,默默的念着祈祷词。小意是法师,没有她不会的咒语,没有她杀不死的魔物,但法师的身体是经不起那猪头怪那蛮力叫嚣的攻击。
我不爱杀怪,可以说从不杀怪,我的职责是救人与治愈,当然这也是牧师的职责。或许是我们的装备差,或许是我们的等级低,或许是我的任性,我们死了一遍又一遍,活了一次又一次,如此的反复,快乐与痛苦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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