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抿了一口温温的茶,蔷薇把脸转向了敞开的窗户,虽然那里什么都不可能看见,但是她知道,外面又在下雪。纷纷扬扬的雪片充斥挥洒于每一分清冷的空气里,但衣着单薄的她并不感到寒冷,反而将身子又向窗口靠了靠。她知道,今天她必须守在这里,虽然她已经在这里守候了三年。
还有时间,能稍微放纵一下自己的思绪。记忆中,故乡的雪也象这般放肆地飞扬,但是否也如雷诺斯的雪这样,如此冰冷,没有一丝温情呢?唉,记不清了,每次想到和故乡有关的事,都会把思绪打断。因为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故乡的雪了,甚至再也看不见已经熟悉的任何景致了。是的,她从那天起,再也没有睁开那双眼睛。
“雪花儿,飞满天,坐冰车,拍雪人儿……”街角上传来几个玩耍的孩童清脆的歌谣声,这似乎熟悉的曲调不禁让她微微一笑,不管局势如何紧张,孩子们总是最无忧无虑的。
蔷薇抱起了琴。琴是歌吟者的标志。歌吟者是游走四方,传唱歌谣的人,也往往是历史的追述者。她知道,在这个时刻,她必须歌唱:
哎,你可曾见过草原上奔腾的云海,
那里起伏着大海波浪般的心情,
茫茫的云海下覆盖着如碧的草原,
如同睡在母亲的臂弯里温暖而安详。
哎,云海再美也比不上草原上的迷迭香,
弥漫百里的香气令人为它迷醉,
传说只有心中存有爱的人儿,
才能够寻找到它的芳源。
哎,云海再美迷迭香再浓,
也比不上草原上最美的少女安卡,
她的美貌能让云海失去光彩,
她的微笑能让阳光为之逊色。
哎,你可曾见过美丽的少女安卡,
她就住在云海覆盖下的大草原,
她就住在弥漫着迷迭香的山谷。
…… ……
她知道她会成功的,他会来的。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的心能感到。
他一身武者的装束,火红的头发,火红的瞳仁,就静立在她的面前。这个情景早已在她心中刻画了几百遍,几千遍。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时,手心不禁微微有些潮湿。毕竟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杰彭的王啊,一个热衷于收集各族民歌的杰彭之王,一个喜欢把自己的征战杀戮写于歌吟中的杰彭之王——烈!
“你是一位歌吟者?”
“是的,这是我的琴。”
“你这支歌我从来没有听过,你走过很多地方?”
“在这片大陆上到处都有我的足迹。”
“哦,可是你的眼睛……会不方便吗?”
“我的心是明澈的。人有时会被眼睛欺骗,可心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我自以为听尽天下之曲,却原来还有我所不知道的,请再为我歌唱一曲。”
蔷薇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恐惧源于无知,
杀戮起于贪婪,
无知的烈火燃起贪婪的欲望。
创世之神啊,
请原谅人们的无知,
就让这锻造之火,
将敌人焚烧成血之蔷薇……”
当歌吟声再次响起,杰彭之王烈眼中一片茫然。
“铮!”地一响,乐声突然停止,烈从沉思中惊醒,猛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这是……暗杀术!”
“不错,这支曲子是为你准备的,它有个名字叫《蔷薇的刺》。”
“可是……为什么……”
蔷薇缓缓地睁开双眼,那湛蓝的目色就象最深的大海涌起的波涛,那是让她一直小心隐藏的拜索斯民族的标志。
她注视着他,眼里有了一种迷离的疑惑;他望着她,眼前充满紫色的忧郁。
“啊……湘……”
她漠然望着眼前这个苍白的人,湘,这个似乎早已被尘封于记忆最深处的,曾经是属于她的名字,又被他唤起。眼前,铺开了漫天的白雪,草原,怪异的红头发,红色的双眸,以及那支歌谣连同唱着歌谣的小男孩,都因这一声呼唤而渐渐苏醒。
他望着她漠然地脸,透出了一丝笑意:“你是最好的暗杀者,却……不是最好的歌吟者……歌吟者的心中不仅有伤,有痛,更重要的是……泪与……爱……”
“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杀手!”
她漠然转过身去,眼中落下一滴温热的不知是什么……
这一刻她终于想起,故乡的雪也是这样温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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