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骏马!黑骏马!”在村口玩耍的几个梳着两小丫辫的孩童朝我这边大喊,边用手指着我这个方向,边向村里的大人们示意,小村落里的男男女女听到他们的惊呼,遂渐渐都放下手里的活,用着惊讶的眼神朝这边望来,年轻的小伙子挥手高呼着,朝这边直奔而来。
“好马!”
一声洪亮的赞叹声在狂奔的人群后响起,人群刹那间停住了,他们的目光渐渐朝向那声源,我也惊奇的循声望去。
“乖乖!好个大块头!”我惊叹。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踏着方步从人群后迈出,径直的向我走来。
此时,在大汉身后的帐篷门口站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喊住了他。
“努尔哈赤,小心点,这马性子极烈,不要伤了你!”老者提醒着这个大汉,脸上挂着如同父亲担忧儿子涉险又无法阻止的无奈却又希望他降服烈马般复杂的神情。
大汉停步向老者点头示意,转过身仍旧朝我走来,脚步逾发稳健了。
当努尔哈赤走到我面前——确切来说是走到了这匹黑俊马前,我不禁又惊叹了。眼前的努尔哈赤,有着宽阔的额头、一双深遂的大眼,让人着磨不透那里面所暗藏的心机、一双浓眉则镶嵌其上,紧抿双唇,显得下巴格外的坚定;两耳旁垂着那女真族固有的发辫,好一副长相,好一个努尔哈赤。使得我不禁迂出声来。
我紧紧的盯着他看,但眼前的他似乎不以为意,一双眼镜直直的盯着我跨下黑骏马,像是在研究一种神物般,极具赞赏地不住点头,应该是在为能得此神驹而在内心里大大的欢呼吧。他的手在黑骏马的前额上下抚摸着。
突然,我的脑际突然闪现一连窜的不解——
努尔哈赤?怎么有人叫这名?居然叫了大清开国皇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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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他只关心马而对我视而不见?
我禁不住一大堆的问题的驱使,使我不得不打开问题匣子。
“您好,请问这是哪里啊?”我翻身下马,向前疾走两步,伸手向那个大汉打招呼。
这个大汉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也没有听见我的声音,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匹黑骏马上,径直像我走来。
“您好!”我把停在空中的手再次伸向那大汉。但是我的手穿过了大汉的身体,确切的说是那个大汉穿过我的身体!!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奇特变化吓傻啦,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唏…….”一声马嘶把我吓得往后退了数步!我的背因为后退而撞到了后面的落叶杉。
我的大脑神经因背撞上了有粗糙表皮的落叶杉而传来了一阵剧痛条件,而反射性的命令了上半身不禁弯下去呻吟了一下,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
我抬起头看见黑骏马时尔扬起前蹄,时尔上下的跳跃着,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愿意,试图把这大汉甩下去。那大汉双手紧抓马鬃,两腿紧夹马腹,任凭黑骏马如何翻腾他就像钉子一样钉在马背上。
“啪”一块从树上掉落的雪砸在我的头上,让我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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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在马背上奔驰时,黑骏马奔跑的速度太快,对我这平生没骑过马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恐怖,我在马背上只能是紧紧的抓住它的鬃毛,像落水的人紧紧抓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路都是紧紧的闭着,不敢睁开眼,生怕那两旁一闪而过的树枝啊什么的会把自己的身体来个四分五裂。只能阿Q的闭着眼,幻想自己坐在动感影院的椅子正看着古代骑士驰骋的情景。
现在得空可以观察一下这四周的景色。我原地转了一圈,奇怪了,刚才明明是有条路的啊,怎么现在压根找不到黑骏马带着我奔跑过的那条来路!
身后是一片汪洋的松树林。挂在枝条上的雪把这些松树上细长出来枝条压得弯弯的,就像古装剧里小组的垂堕装饰一样。我站在山丘上,一阵风吹过,吹得枝条上面的雪飘落下来,白白的一片,漂亮极了!不禁我想起毛泽东在《沁园春•雪》里所赞叹的、所描述的北国风光了。现在眼前的银装素裹同那诗里的境界,所不同的可能也就是感叹时所站的高度不同而已,我这眼前的一片雪海也不见得差过他老人家所描述的吧!我有点为我所能看到的景象而骄傲起来了。
一转念,想起了带我来的黑骏马,只见它用娇健的身影动作去表示着它的不羁,它的烈!让我不由得担心马背上努尔哈赤的安全。两手不由紧抓住身旁树干,枝条上的雪滑落了下来,那粗糙的松树皮造成的真实的刺痛感从双手传来,脑际突然闪过刚才身体被穿透的那一幕。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种状况呢?他要是能穿透我,那我应该也能穿透这个树啊?”我一边琢磨,一边试着用手去抓树干。奇迹又出现了,天哪!!我的手伸到了树干中间!我居然穿过了树!!
“啊!”我惊叫出声。手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完全不敢相信这双手是我自己的。我望着我眼前的双手,如同盯着一件神器一般,而神器就捧在手上。猛地用手拧了自己一下,“啊!”痛!非常的痛,痛得我叫了出来。。
“我刚才明明是摸这树干的!雪还被我碰落了,怎么现在……”我喃喃自语。我试着再次把手伸向树干,不死心地把指尖慢慢的向树干靠拢。心中默念“那是假的,那是幻觉,我不可能穿过去的!”而此时,指尖即碰到了实实在在的东西,一种真实的碰触感从指尖一下子传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用力的拍击着树干,让撞击带来的疼痛感清晰的传送到大脑中,疼就疼个够吧!让这种真实的碰撞多刺激一下自己。
有生以来从不觉得可以碰到东西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此时却觉得从来没有一种感觉比现在更好了,真是不可思议极了!
“哈~刚才那是幻觉!是假的!要是穿透了那我不成了神人啦!”我高兴的跳着,手臂挥舞起来。
突然,有种触电的感觉穿过了我的脑际!我的手臂不经意间居然从树干中滑过!!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究竟是怎么啦?”我盯着身旁的树一个劲的犯傻。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我痛苦地摇着头,用手抓头发,这是我烦恼痛苦时的惯用动作。
“唏……”又一阵马嘶。我再一次望向黑骏马,回想起了遇到它的情景,回想起我趴在泥地上的情景,回想起我在开车去酒吧的情景,回想起酒吧里喝酒的情景,回想起出现在那里的娆……
而现在的我却出现在这个不知酒吧为何处的地方。天啊!我要回去,我要喝我喜欢的太阳啤,我要开回我的“奔驰”,我要穿回我的西装,我要看穿梭繁忙的人群,我要看都市的繁华喧嚣,我要,我要……!
我越来越生气,到了后来近似咆哮了起来,最后吼了出来,“我这是怎么了?!”痛苦席卷了我全身。
我苦苦思索着为什么?刚才明明可以碰到树,怎么一会儿又不行,难道……我眼前一亮,刚才的痛苦被刚刚灵光闪现的惊喜,变的一干二净,所有的太阳啤、酒吧、汽车、西装都给我抛到九宵云外,我知道为什么了!
——只要想着能穿透我就可以轻松的穿过每一棵树!别的应该也可以!包括我自己的身体!就像神话剧里的神仙一样,呼风唤雨只须一念!想到这,我的血液开始沸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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