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师回来的时候,蝶舞仙子已经耐不住疲乏,伏在桌子上酣然入睡。我趁着这时间教了阿虎几招实用的招式,自然包括那招神龙摆尾。
师傅显然不意外阿虎的出现,可是当看到蝶舞仙子连睡梦中也要牢牢握着的那根五节竹杖时候,冷峻的老脸霎时变的如纸般白。
“这个是你给她的?”师傅刻意压低声音,可是仍能感觉到他音调在颤抖。
我立刻意识到这竹杖有问题。它还是我十岁那年从后院的旧货库里无意翻找出来的,当时只是觉得稀奇,后来因为用起来不顺手,就随手扔到床底,难不成是……
师傅看我点头,目光突然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悲痛:“你……你害惨了这小女孩1
我心头莫名一抽搐,一把握住师傅的手臂:“师傅……,我不明白……”
师傅轻轻挣脱我,默默走向他的卧室:“你跟我来。”
我示意不明所以的阿虎守护在蝶舞仙子旁边,快步进了师傅房间。
师傅背着我,看着墙上的师母画像,竟似痴了。半晌,方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是你师母的遗物,也是我拼着命在妖皇宝库里抢出来的奇世神兵之一。新婚之夜我把它送给了你的师母,可是……如果我知道它竟是那么一件不祥之物,杀了我也不会让你师母沾它一下。”
四十年前的那个新婚之夜,当年轻的武师兴奋地把这把五节竹杖送给羞涩可人的妻子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亲手把灾难送给了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
婚后的日子美满而短暂,妖族大军很快逼近瓦当镇,武师率民丁团迎敌,却坚决不让娇妻伴随出战。武师出发后,妻子的闺中好友阿翠不期而至,试图说服妻子一起带领另一队百来人的队伍突袭妖军的后方粮营。妻子却不忍违背丈夫的意愿,于是把五节竹仗借给阿翠,助她杀敌。
武师的民丁团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终于攻到妖军的后方,可是眼前的情景让他们目瞪口呆:遍地的尸体,血流的河,妖族后军全军覆没,而阿翠率领的队伍除了她和其恋人,已然无一生还。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怕是没有人会知道了。阿翠的恋人于此役被刺瞎了双眼,悄然独自一人归隐山林,后据说做了一些帮会的名誉长老,脾气也变的古怪疯癫,不时出出难题刁难帮徒取乐。
而阿翠在还五节竹杖给武师妻子的时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从此销声灭迹,不知所踪。有人说流浪到瓦当的乞丐婆善心婆婆就是她,可大多数人不相信,善心婆婆虽然有时候会送些自己裁做的套装给那些讨好她的小孩子,但她的布袋里,还是垃圾货居多,哪像曾经富甲一方的阿翠?
“难道就因为一场不可思议的战争,就说这竹杖有问题?”我有些不服气,脱口问道。
师傅扭过头瞪了我一眼,缓缓道:“你知道阿翠最后说了句什么话吗?”
“杀了它,杀了这魔杖1
阿翠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当武师的妻子还没有明白过来。她已经掩面而去。等武师回到家中,妻子告之此事,两人研究了这五节竹杖一宿,除了其表面的暗金色更深了些,毫无其他异常,于是,自信的武师吩咐妻子仍保管好这奇特的武器。
一晃半年过去,手持竹杖的妻子毫无意外发生,两人对阿翠的话也渐渐淡忘,然而,当妻子怀胎已有七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妻子最得意的一名女弟子,趁着妻子身子不方便,偷走了她的武器。
武师立刻下令门下弟子搜寻,但是在弟子们找到那名女弟子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五节竹杖亦同时失去踪影。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五节竹杖在谁之手的消息,但往往几天之内,那人便会横尸荒野,而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都是在惊恐中丧命,好象临死之前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情。
武师的妻子再也坐不住了,她把刚满月的儿子托付给邻人,偷偷地一个人寻访五节竹仗。数月后,武师听到了妻子的消息:她和五节竹杖同时出现在妖族部落。
武师马不停蹄率领手下弟子赶到妖族部落,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生最惊恐的,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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