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一月,是夜有月。寒风拂来,树鸣惊落叶。
洛阳城,城南[有客来]大客栈,灯火通明。
在客栈西厢,园亭中,我和师傅坐在地上,听着风声看着飘飞的落叶。
看着师傅渐进发白的枯发,我的心似乎有泪涌起,酸酸的,但很真实。
江湖上,只要提起[鼎正]二字,莫不竖起母指说声:百年来江湖上最有名的懒汉。
在我八岁时,这位懒汉因为懒的原因收留了流浪的我。结果,十五年来,有五年时间我花在了买酒和打杂的事情上;有六年时间我花在了喝酒上;余下的时间我用来认识了“江湖”和一个女人。
刀来剑往的江湖岁月,我历经了三次大难,都让师傅从鬼门关请了回来。
第一次,我胸口中了一刀,让人抬着回到了师傅身边。在朋友们在帮我办好灵堂的那晚上,师傅在我身上拍拍打打,然后给我喝了一瓶子苦涩的药水。第二天,我活龙活现的把朋友们准备好的灵堂拆了,并且把棺材退回了给木匠。
第二次,我胸口中了二刀,就在朋友打算将我就地淹埋时,我的师傅醉熏熏被人抬了过来,然后又是一翻折翻,结果我又活了。
第三次,我胸口中了三刀,其中二个伤口在流着血,一个伤口还插着刀。后来师傅把我救活后,疯颠颠的哈哈笑道:“插在你胸口的刀叫[苗刀]--[绿苗刀]--一把有生命的刀!
......
回过心神,定定看着师傅苍老的颜容,我没能止住眼框的眼水,刷一声成串往地上掉。
师傅怔怔的望着高挂于空的圆月,轻叹一声:“十五年的岁月杯盏即过,逝天,不知不觉中你已长得“玉树临风”了,而为师时日也无多了。”
用力的闭着双目,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老家伙,在我没答应之前,你不能死。有些事,在我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差点破了身,让你打个头破血流后,我就想问你了。时至今日,我希望你好好的回答,我也会好好的问。”
拿起石桌上的酒壶,抑头就饮,随即重重的放下酒壶,朗笑道:“我何时死,就怕由不得你呀,臭小子。到时,你未必有能力保护我这老头子。”
嘴角一扭,微晒一笑,我开口道:“一个死了三次都活了过来的人,能明白一些别人不明白的事,比如说:师傅酒鬼的身份后面应该有一个更响彻云霄的身份......现在我想知道。”
鼎正突然立起身子,神色凝重,沉声道:“逝天,有人来告诉你答案了。”
好阴寒的杀气。当这杀气包围住亭子时,一直悠然自得的风也不得不放下顽皮的性子,静了下来。
看着围过来的人影,不,正确的说是“狼影”,冥王手下最可怕的前驱军“狼王部落”,对我来说,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
当“狼王”莫叫天高大的身影抽众而出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像只看不见的魔手狠狠的捏住了我。难道这就是狼王的力量?难道我对他来说就像一只随脚可踩死的蚂蚁?不,我不会同意的,我得找出破解的方法,然后反击。
“哈哈哈,你是除了你师傅外,第一个在我杀气之下还保持清醒的...但是你要反抗,却也太不自量力了”话毕,狼王三个大步进得亭子,唬的一声,老实不客气的坐下身子,拿起桌上的酒壶,粗野的一饮而荆
阴森森的双目扫视着我的全身,狼王突然语气和蔼的道:“孩子,你腰间所插的刀,是人类苗族最神圣的武器--[绿苗刀],在你们人间,神兵利器无数,而我却独爱[刀]。刀有剑有轻灵,有斧之狠劲。一把有神的刀,是有生命的,这种生命,你们人类称之为“灵气”,而在我们冥界称之为“灵魂”。一个冥界的武士只要能驾驭这种“灵魂”,那么,他就已经有了“神”的身份。”
站起身子,轻轻喻了口气,狼王“莫叫天”伤感地道:“在我和你师傅第一次交手时,我用的就是[绿苗刀],所以你师傅输了。现在这把我曾经心爱的武器正插在你腰间,那股欲腾空而去的“灵气”比以前更重了......你师傅是[长生门]的传人,身为道家中人,终身研法。而这把刀,正好是道家的克星,它的“灵魂”可以吸取炼道者的“精气神”,然后凝聚于刀身,转化成气,在主人的指使下以光的速度给对手予至命的打击。”
“这样一把好刀,却在三年前离开了我的身边。那段日子,我沉迷于酒色,在此,我不得不说,你们人间的美人和酒是除了刀以外最好的东西。它们有消磨和蚕食灵性动物的战斗意识。在这种情形下,一位以我为骄傲,以我为神的狼族兄弟不满我的做风,偷了这把刀离开了部落。”
我听到这里,冷哼一声:“我得到这把刀时,胸膛挨了它三刀。而给我这三刀的人狼,却让我用非常普通的一把砍柴刀给分成了八大块。如果它真是神器,我应该早就死了,为什么我还能活得自由自在,我相信现在你能给我答案。”
哈哈一笑,重复坐下身来,狼王用有趣的眼神望着神气的我,淡声道:“你为何不死,有二个原因。一、你有一位接近神的师傅;二、用刀伤你的狼族兄弟,并没有和刀的“灵魂”发生深层次的接触。所以,你活得比任何人都自在。
我闻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只得转开话题道:“看来,你是来要回这把刀的?是嘛?”
点点首,狼王微笑不语。
看着狼在笑,我有种作呕的感觉,不由挖讽道:“做为狼王,你应该继续沉迷在酒色中,找寻你的本质,为了一把刀大动干戈,实在和你的本性不符呀。”
狼王闻言,又是哈哈大笑道:“你是个比你师傅更有趣的人。看在这点上,我决定不伤你师傅的命,但你得和我打个赌,你输交刀,我输滚蛋。”
一直没出声的师傅,这时冷休休的哼了一声:“莫叫天,虽然我现在是位酒鬼。但和你战个三五百合绝不是问题。”
我听出师傅的言外之意是不想打赌,这和我的想法是不同的,所以马上接口道:“师傅,我们不防先听听他如何说。”
狼王抬首向四周叫道:“孩儿们,你们先散开,没我招唤,不要进院来。”话落方转首看着我们师徒二人道:“很简单,我空手,你用刀,我们以百合为限,如果你能用刀让我见血,就算赢了。”
我嘿嘿笑道:“你不觉得百合太少了嘛,热个身也就过去了,再加一百合的话,少爷我可以考虑应承你。”
“狡猾,你小子狡猾......看在你很有个性的份上,我给你再增二百合,在三百合之内,如果你能让我掉块狼皮,都算你赢。”
“嘿嘿”我师傅阴阴笑道:“逝天,狼王可是少有的爽快,你再不答应他,就不厚道了。”
我点着头应声道:“那是,那是,徒儿省得,师傅安心去吧。”
“咚”的一声,敲了我的头一下,师傅笑骂道:“你叫为师安心去?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
我嘿嘿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那我安心去了,师傅你老人家保重呀1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可以动弹身体的,也没时间多想了,我很狂妄的拔出[绿苗刀]指着狼王道:“老狼,你放狼过来吧,看少爷收了你。”
......
二百九十八合......
看看伤痕满身的我,再看看狼王全身上下可以说是点尘不染,心里羞愧的我,燃起了同归与尽的想法。不由的慢慢定下心神,举刀过顶,闭上双目,用道家最古老的凝气心法吸纳自然之气。就在这时,我感到从刀身传出一股非常阴冷的气体随着我的虎门涌向我的全身。在迷糊中,我好像听到了那来自遥远的呼唤:当我变成深绿色时,所有的能量会不断提升,因为你修习的是道家心法,我只能以我的灵魂去舒通你的经脉,这样才能接受我深埋在体内的力量。这股力量会随着你的斗志和心态而改变,具有不测性,所以,将变成什么机体的力量,我也没有答案。命运中等待着你的一切,只有你自己活着去找寻...现在,好好利用这股不断[成长]的力量去进行战斗吧--记装战斗是无我无相的”。
“无我无相?我要如何忘了自己?又如何去接受刀成长的力量,再去指挥力量去让刀成长?”想到这里,一股来自内心地狱的力量狂放的成长着,睁开眼,我惊异的发现,握在手里的刀,整体化成了绿光,一股可视的能量团绕着刀作着不规则的舞动。一股强大的自信从刀中渗入我的心房,极待爆发。
一旁,狼王莫叫天,瞠目盯着我和我手上的刀,满头是汗的大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唤出刀的“灵魂”。这种现象是刀找到主人时的状度......在神魔大战那个年代,只出现过一次,而当时刀的主人是年弱的轩辕......轩辕是神呀,所以他能唤出刀的“灵魂”并让这种“灵魂”更加强大......而你不同,你只是个凡人,你凭什么能做到?凭什么?”
我在感受了刀的力量和对话之后,不知怎的,我好像变了个人,在听了狼王的话后,我更加坚定了定种想法,不由的淡然一笑道:“莫叫天,你件事也许你听了更加惊恐1
莫叫天失去了镇定,惊问道:“什么?”
“轩-辕-大-帝,他的灵魂在刀里。”我用崇敬的语声一字一顿道。
彻底的狂怒了,狼王心神大乱的狂吼道:“小子,就算轩辕的灵魂依在刀内,我也不会惧怕。我的力量是万古的神冥王赐予的......你受死吧。”
“当当当”我挡下狼王一连串狠命的功击,胜意在我心中越来越浓。在狼王第二回合将尽时,我用[鹰扬]高高的飞上空中,接着[乘风]架刀插入了狼王的脑门。
拔刀,落地。
我看着死睁着圆目的狼王,静静地道:“冥王并没有保佑你。”
狼王在倒地之前,用尽最后一口气高啸出声,接着,散于四周的人狼一涌而上,抬起他的身体,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
风又到了回来,继续玩弄着落叶。
师傅深深叹了口气道:“绿武圣器,上古神兵”,逝天,你知道兵器谱嘛?”
“没听过”。
“师傅听过这个谱,但没有看过,师门第六代掌门曾经在自己的术法纲要中提起过,没想到,现在终于让我见到其中一件神器了......我大约记得,在远古的时候,有数十件绿武圣器,它们包含了各类武器,而你得到的这把就是苗刀中的最终极兵器[绿武苗刀]了。看来,其它圣器也将陆续登陆人间大地,助我们抗妖除魔。你要比更爱自己生命的态度去爱护这把刀。”
“是的,师傅......那我先去洗个澡了,明天早上给你打好酒去。”说完,我转身而去。
“唉,圣器出,动乱方始,降妖除魔待神兵,天地何时清明......绿武神兵呀,人类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了。”
......
神兵出绿武,苗刀即出,其它将在其主人现身后一一表述,供刀剑江湖人士观瞻。
作者:瓦当镇早报记者“情剑-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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