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很静。静在夜里自然而然产生了一层恐怖的气息。
月,很紫、很美。美的泛起了紫圈,像把刚染过血的环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挂在高空。
如果一个没有胆量的人在这样的夜晚,走在这样月色下,一定不敢来到[听风山]。
但是,偏偏有个黑影像闲庭散步般潇洒地走上[听风山]的[观月崖]静静的站着。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半边天的乌云,把紫色的月遮掩的严严实实,不让一丝紫色的月光透出。好像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死死的紧拥娇小玲珑的女子。一股让人喘不过来的气息就这样凝固在[观月崖]上。
山雨欲来......风呢?
风来了,是的,风来了,只听崖下松林传来“嗖”的一声,一条黑影在林处掠过空中,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落脚在崖边的人儿身后。然后,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来人全身上下一片的黑,乌鸦还有黄喙,此人却黑得无一空隙,犹如黑夜的精灵幻化成了人形。
良久......只见黑衣人一手拿出一瓶药水仰头饮荆继而抬首望空,但见乌云尚紧拥着月儿,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叫杀声:那盗贼往山崖去了,大家快追。
早先站在崖上的人儿现在开口了:“紫月,三年过去了,你还是来了,而且很直接的来到了我身边。”
紫月?嗯,好个不凡的名字。不凡的名后面是不是有个不凡的人呢?
紫月闻言,淡声笑道:“三年前你我兄弟反目,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现在还是不知所踪的女人。我每每想起就笑的肚子痛呀。”
优雅的转过身来,面对着紫月,此人伤感一叹道:“三年前你离开[擎剑山庄]时说:此女进门,必为山庄带来灾难。然后你在我与她新婚之夜刺伤了她,结果第二天,她只留下一封信就不知所踪了.......三年了,我寻了三年,也想了三年,都没有找到她,也没明白你当初这样做的原因。”
痛苦的,紫月回答道:“落阳,这三年,也就是为了给你个原谅我的答案,我隐姓埋名,流落于恶水黑山之间,终天在三年后的现在的,我带回了答案。”
有些急切的走前二步,落阳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激动道:“往日情义历历在目,三年来,我就等着你带来一个原谅你的理由,现在终于有回应了。”
紫月也是走前二步,声线激动道:“兄弟,作为一个男人,能让你这风流才子等待三年,是我的荣幸...不过,答案,现在不能告诉你。”
“何时方能说?”
“在适当的时候。”
“适当可有个日期?”
“当月儿不再让乌云笼罩之时。”
“我等1
“拍”的一声,二人又手互击,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当儿,密密麻麻高举着火把的追兵已到。刹时,整个崖领一片通明。
领头者身穿紫金色犀甲,头戴暗红色鱼鳞兜,手持红褐色厚背刀,杀意满身。当他目光从紫月身上扫到落阳时,神色立马一惊,马上收起厚背刀,恭声问道:“少庄主吉祥,属下不知少庄主在此,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淡淡一笑,落阳挥挥手:“坚堂主,你带人先回庄吧。另外再叫人送一桌酒菜过来。”
虽然不解,但闻言后,领头之人只得应声领着众人而去。
失去了光明的火把,黑幕又重新笼罩着山崖。
二颗跳动的心火热火热的生长在落阳和紫月的胸膛。
看着不多进就送过来的酒菜,紫月哈哈大笑道:“可惜月儿不见其容,不然,你我对月当歌,做做神仙也不错。”
嘿嘿二声怪笑,落阳说道:“这有何难,看我用化雾大法,散去乌云。”话落,整个人左摇右摆,嘴里喃喃自语,双手互而指天,互而指地,像个茅山道士。
紫月刚才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笑,但过了些许时间,乌云真的慢慢从月儿身边散了开去,柔柔的紫色月光洒满一地,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拍了拍紫月的肩膀,落阳摸了摸头上的汗水道:“第一次运用这种功法,已经脱力了...你一定感到很惊奇。”
一脸不信的摇着头紫月道:“我不信世上有这种功法。”
落阳一脸鬼异地笑着:“嘿嘿,这功法叫[世宇大展望之天气预报],从一位行为古怪的老和尚习得。
“呼风唤雨想来不过如此了。”
“来,我们喝酒才是正理,过去的让它过去,以后在等着我们开拓。”
看着一桌子美食,紫月酒倒二杯,哈哈朗笑道:“如此月色下,有酒岂能无歌,来一段?”
接过一杯酒,落阳高笑吟唱道:“好......听风山,观月崖,风静月儿娇。”
紫月闻歌接唱道:“双子三年割义,三年相忆,至如今,把酒高歌寄。”
“鹰扬破云霄,指南定乾坤,带剑乘风去也1
“缠龙手,回风舞柳,英雄欲追风,断云碎金,风卷残云1
“五气朝元术,凝心待战鼓,破军于阵前,六合无路。”
“见神龙摆尾,看虎踞龙蟠,长剑似流星赶月,厚刀带碧落鸿飞。”
“敌截脉,我龙腾,如羚羊挂角,寻之无迹,如封似闭。”
“骤雨打青荷,刀剑齐出,御风、御风......”
歌声若惊雷掠过,余韵在耳,似仙乐叮叮咚咚。
落阳高声大笑道:“御风过九州,刀剑齐出,英雄儿女留落多少英雄儿女事,思起意悠悠......紫月,趁此,快把答案相告,莫叫我悠闲之意自成愁。”
紫月轻轻放下酒杯,淡淡地道:“她是人妖。”
张大着嘴,瞪大着眼,落阳呆呆的摇着头,然后轻轻闭上双目,静静地问:“她是人妖?”
肯定的点点头,紫月淡声再重复一次:“是的,她是人妖。”
就在这时,从崖下传来一女子声音道:“是的,她是人妖。”接着,一条娇小的人影飞身而上,落在二人身前。
紫月定睛一看,差点惊呼出声,但扫视了闭目不语的落阳一眼后,又狠狠的咽了回去。
叹了叹,落阳闭着双目轻声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种香味,十年多来,我有九年是为了这种香味而活,三年前它消失了,现在闻着,犹如回到了三年前......起月,是你来了嘛。”
女子走前二步,来到落阳身后,伸开双手环抱着他,轻声道:“落郎,你知道三年来,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嘛?我想就这样死在你怀里,不再让相思的苦楚折磨我。”
双目还是那样闭着,声音还是那样淡,落阳闻言开口道:“我不会让你死在我怀里,只会让你死在我心里。”
女子起月,神色一惨,幽幽地道:“三年前的我并不是我,落郎,我的身份是[冥王]的公主。三年前在我来山庄的路上,让冥王身前狐将带回了冥界,而他却幻化成我的样子和你成亲...这是我前几日方从冥王处得知的,现在我为了见你已经接受了冥界最恶毒的诅咒--[破身咒]。”
落阳终于睁开双目,转身死死的看着起月,然后重重的抱着她,语气深深地道:“起月,三年前我们相遇与[磨刀崖],而今我们重聚与[听风山][观月崖]。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来自那里,你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情剑-落阳]。”
旁若无人,就这样,是的,就这样,落阳与起月,男人的嘴对着女人的嘴,用唇与唇相接,身体与身体相触,沉浸于爱的空间里。
紫月不得不转过头,拿起酒杯,轻声吟唱:“三年风雨三秋事,一叶桃花一夜风。牛郎织女相聚首,落阳起月不怕羞1
“哈哈哈......落阳起月不怕羞,好诗呀,好诗呀,[天星者]紫月,不但是刀中将才,更是雅林诗客呀,想我狐王在人间十几个春秋,与我交手的人间高人不知凡几,你是第二个让我佩服的男人。”话声中,一条人影掠空而来,落在三人身前丈几处。
只见,这自称是狐王者和起月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美若天仙,一样的秋波若水,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她们一个穿白,一个穿红。
分开身子,落阳让起月坐在橙上,前行二步,正视着狐王道:“你幻为女人很风骚,但可惜你终究不是女人,所以,你的恶心更甚你的风骚。如果你是来找挨揍的,我会满足你;如果你是要找骂的,我的兄弟,紫月可以满足你...请问,你想要什么呢?”
狐王娇笑出声道:“哟,落郎,虽然三年前我们没有成就好事,但你也不必要如此数落我呀。再说了,你舍得打我?舍得骂我嘛?我虽然不是起月,但三年来,我一直是以起月的模样生活着,你打我骂我,不就等于打骂起月了嘛。”
紫月闻言,接口怒骂道:“你这三八婆,你这死不悔改、死皮赖脸、有娘生没娘教的狐狸精,趁少爷我没拔刀之前,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笑得身子乱擅,狐王指着紫月道:“刚才还赞你风雅过人,现在怎么就流氓起来了呢?哼,三年前你偷看我茅厕的事,我还没算帐呢,倒和我叫起嚣来。”
落阳哈哈大笑道:“兄弟,我想,就是因为你三年前在茅房里,然后不小心看到了狐王的某些动作,才知道她是人妖的吧?”
嘿嘿笑着,紫月道:“没错,当时她穿着裙子却站着办事,我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呢,没想到,她还别办事办吹口哨,把我的醉意都吓醒了,后来就有了我在你洞房之前,击伤她的事发生了。”
不由笑得按着肚皮,落阳喘气道:“呀,肚子都笑疼了,幸好当时你没吓晕,不然,现在我狐子狐孙都有了,幸好呀,幸好呀。”
狐王脸色铁青,狠狠地道:“落郎,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已经做不回男人了,我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女儿身。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的公主。”
落阳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的起月,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你们狐妖,真的可以把性别变来变去?而不是化化妆骗人?”
狐王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们狐族,在冥界是拥有无上大法的种族,连贵为冥界之神的冥王也不能改变我们这种特性。当我们遇上心爱的人时,性别和容貌就永远不能变幻了。”
落阳头摇的像打鼓:“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
又有人叹气,这次是起月。只见她走到落阳身边,依着他道:“她说的是真的,落郎。但我没想到,她也会爱上你,你应该如何做呢,落郎。”
一旁的紫月按着头,大叫道:“呀,我都快让你们搞疯了,真真假假、互悲互喜。你们这是在谋杀我这位听众,你们知道嘛,求你们理解一下我的感受呀,神呀,救救我吧。”
落阳看着身边的起月,淡声道:“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做,我的爱人。”
起月抬起头正视着落阳,语气平静道:“她会是个当家的好女人,而且可以为你生一大群子女,这是我不能相比的,落郎。”
落阳沉声问道:“你这是要我娶她嘛?起月。”
点点头,起月认真道:“是的,没错,娶她。”
未完,待续......
作者:瓦当镇早报记者“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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