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知不觉搬到157号房就3个月了,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数着为数不多的几个雪草和黑石。巨钳已经睡着了。邻居风魔也睡着了。就连前面一个拿着天翼弓的小女孩也睡着了,虽然她还在那里跑来跑去,但我知道她只不过梦游而已。嘴里还喊着:“这里已经有人了,请勿打扰”。唉,谁打扰谁啊,这么晚,如果来个人还不被她吓个半死。
我的房间走过来是七步,走过去还是七步,实在太小了,跟我的身份有点不相称。
本来我是不用来这个鬼地方的,是GM强行把我搬迁过来的。这里的房间太有规律,而且风景很差,除了几处低矮的墙,就只有一个天井,很不适合我这种有翅膀的人。
搬来的那天,GM对我说: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上面有规定,为了贯彻实施三个代表的精神,代理商已经严格按照要求,建了这座迷宫。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出力,为了我们地区旅游事业的发展作出贡献。长的好看点的做导游,长的难看点的做怪物供游人观赏。你要是不搬,你就是破坏国家经济建设的罪人。看你有翅膀,你就做导游吧。
就这样我来到了迷宫。幸好是做导游,巨钳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被安排做了怪物。刚才还来跟我诉苦,说做怪物太苦了,天天有孩子拿石头砸他。我告诉他,现在经济很不景气,能做怪物就很不错了,哪天地区经济崩溃,想做怪物都没的做。“可是有个衣服穿的很少的MM拿棍子砸我啊,还说:天哪,这么丑的螃蟹。你说,我这么高大魁梧,怎么就成螃蟹了呢”,巨钳眼里含着光。是啊,前几天一个家伙衣服穿的鲜光,看起来很有文化,旅游团的人都喊他骑士大哥,但他还不是叫我猴子。151号房的光头每天都被人用棍子砸晕好几回呢。现在人的素质啊,不提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高级巨钳,巨钳睡的时候说。
他一直对我叫他巨钳有点不满,说GM跟他说过,搬迁了表示政策好了,富裕了,名字也得改一改,加高级两个字。唉,来自边远山区就是见识短。难道叫高级巨钳了就不是他自己了吗。我以前叫蝠猿,现在叫高级蝠猿,虽然是个飞行员,可我还是要每天飞来飞去,领着那些无所事事但又老是迷路的人在迷宫转来转去,赚取为数不多的导游费。又比如151的光头,他原来叫烂浆魔,住地城废墟大厦3楼的,小时侯家里穷,营养跟不上,落个低血压,经常一碰就晕到,现在搬迁了,改名叫高级烂浆魔,但经常晕到的毛病还不是留下了。我知道,这也是旅游团的MM最喜欢拿棍子砸他的原因。虽然他长的比较丑。
现在经济确实很不景气。要不国家也不会开发这个迷宫了。记得在地城废墟读书的时候,那个街上的人山人海啊,维斯特老头的小店每天光茶叶蛋就要卖好几箱。有的人买了不吃还扔掉再买,说什么味道不全。什么样的味道才叫全呢,非要有九种味道才叫全吗。我看是钱多烧的。戴莫斯几个大点的路口老塞车,一塞就是几个小时。那时每个人都在笑。哈哈!你好!冲啊!我爱你之类的话此起彼伏,一边笑还一边做各种可笑的动作。现在笑的人少了,基本都是行迹匆匆,你要冲他笑他还说:我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请后来的人移步。很不礼貌。就连安琪拉都变了,连酒都不赊帐。对了,明天要去找温泽把这几天收的雪草和黑石拿去换了,要不这个月不用喝酒了。
我喜欢喝酒,因为喝酒会让我忘掉很多事。我最喜欢和血鸦一起喝酒,虽然他不能喝。血鸦喝酒有个特点,怎么喝都面不改色,因为他的脸一直是那么黑。
血鸦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有次他喝多了,和我唠唠叨叨的说了好多,他说他小时侯和女生说话会脸红,而偏偏坐在他前后左右的都是女生,于是他经常找些黑石磨成粉涂在脸上,涂多了就成黑脸,还向我推荐他研制的黑石粉,说挺管用,让我不要信那些什么SKII。都是骗人的,天然的最好。
血鸦不能喝酒,二两的小杯喝一杯就可以睡在马棚里了。因此在挖矿的时候,他从来不喝酒。
我的酒量还可以,是血鸦的二倍。
(二)
血鸦是个矿工,可每次他都不承认,非要说自己是武士。可是谁见过一个武士每天抗个斧子围着一群MM转圈不抓小偷的呢。
草你大爷,我不是不抓,是小偷的功力太强了,而且每次打架他们都磕药。他的眼睛红红的,在一片黑色的脸庞上格外灿烂。我知道他喝了酒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我还真见他抓过小偷。
那是我读书的时候,碰巧巨骑士统领老师吃了安琪拉店里的过期饲料,有点拉肚子,我和巨骑士便翘课了,去他表弟腐尸骑士家里玩。听说他们那里有个广场,刚修建了一座后现代雕塑,叫隐藏的祭坛。我们在那里看来看去,也就一堆切割的比较平整的石头而已,跟光头家里的比起来真的很让我们失望,如果被他看到还不要笑我们无知。说实话,这堆石头叫雕塑真的很难让人相信,难道这就是后现代主义。那么难看,怪不得有几只鸟站在上面拉屎。连我都有那种冲动了,幸好巨骑士紧紧的拉住了我的翅膀。腐尸骑士也觉得尴尬,就说不如带我们去找暗影玩。我知道巨骑士一直暗恋暗影的。暗影其实是魔翼的女朋友,因为小时候用了劣质化妆品,脸上留下了一块疤。
我们找到暗影的时候,魔翼正兴奋的拍着他的翅膀说真好看真好看。巨骑士眼睛看着他直冒烟。我也不喜欢这小子,翅膀是用来飞翔的,不应该用来表示兴奋。他这样的行为有辱我们飞行员的形象,也不知道暗影看上了他哪一点。
原来暗影他们在看打架。怪不得看到那群穿着奇形怪状的人在起哄。这时我看到人群突然散开了,一群人冲了出来,后面跟着另外一群人,跑在最后面的是一个拿斧子的。一边跑一边喊:跑毛啊,老子拿2J也砍死你。我觉得这人很不诚实,他明明拿着一把很长刃的斧子,在博斯特店里打工的腐尸骑士告诉我,那是4J的斧子,叫降魔斧。不过他的衣服真的很破,头上戴一个极其丑陋的帽子,还长两个角,衣服都破的一缕一缕的。到处都是血,鞋子也掉了,我估计前面跑的人是被他的样子给吓的。当他跑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对我说:借个回程,我忘记带了。我看他血流的很多,赶紧给了一个。他很激动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消失了。喂,要还我的,我冲他喊。我会的,我叫血鸦,抓完小偷你来安琪拉店里找我,我请你喝酒。可是后来我去安琪拉店里的时候却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他。
切,你说那穷小子啊,连红都买不起,还喝酒呢,要不你去城门口的垃圾堆那里看看,他经常去那里溜达。安琪拉听我说找他,很不屑。唉,我的传送算是要不回了。因为店里人经常看到他找别人借回程。有一次别人不给,他说那你砍我两刀吧,砍死我也可以回程了。那人被他吓的赶紧给了他一个。这个无赖。
仔细想来,如果血鸦正常穿着的时候,还是比较魁梧的,个子很高,跟巨骑士差不多,论力气也不小,所以比较好打架。每次见血鸦,他的衣服都是一缕一缕的,不用问,又是打架了。可是他老说那不叫打架,叫维护正义。狡辩。
(三)
第二次见血鸦是我快毕业的时候,我到地城废墟附属工厂实习。说工厂其实也就一破矿山,我和巨骑士负责打扫卫生兼维持秩序。因为来这里淘金的人很多。每天乱烘烘的。一天我和巨骑士没事溜达到一个52.46坐标的时候,巨骑士突然叫起来:那不是那天打架的家伙吗。我一看,哈哈,真是苍天有眼,我终于可以要回我的回程了。
血鸦还是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不过头上的角好象更长了些。我喊他的时候,他正到处吃力的搬着一些石头给他的同伙鉴别呢。一边搬一边喊:此处已被占领,请友军继续前行。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瞪着我:我负责这里的场子,要PK吗?
当我告诉他我是在哭泣借给他回程的人时,他才放下斧子。他告诉我,他是来这里保护挖矿的兄弟们的,偶尔也搬搬石头锻炼身体。不过我看到他偷偷藏起一本别人掉的破书拿去卖时,也没有好意思再跟他要回程了。他话很多,一会讲个笑话逗的旁边的女矿工直乐,一会又唱起来:夜深了我还不想睡,我在想着打怪吗,我这样吃力到底累不累,明知怪不会给我安慰,只不过想好好打点装备,可惜他无法和我平分。多引的怪他不懂心疼,我应该不会只想做个民工,喔,算了吧,就这样引怪吧,该引就引,再想也没有装备,傻傻等待,他也不会打怪。我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你是该想想未来,你这样搬运也不是个事埃一天我忍不住对血鸦说。他的脸沉了下来,没有说话。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看看我穿的这身装备,还是找巨骑士借的呢。我没有文化,爸妈又跟GM没什么关系,本来想作个武士,抓抓小偷。可现在小偷都有关系,轮不到我管。不做搬运工,段位都难上去了。你知道独自一个人的痛苦吗。血鸦喘了口气,偷偷喝了我一碗酒。等我到了81段位的时候,我就不做了。他轻轻的说,我分明看到他咬着牙。可我估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围着女矿工转圈的生活了。他每天转来转去,步法越来越纯熟。只是话越来越少。偶尔还跟别的矿上人打架。
血鸦出事了。一天我独自喝酒的时候,巨骑士回来告诉我。
前几天,矿里来了一群混混到处收保护费,还抢了几个黄金点。今天他们来到血鸦的点,故意调戏他们组里的女鉴定员。血鸦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待那人言及侮辱其父母时,血鸦怒目圆睁,随手抄起斧子来,只一斧,便结果了那混混的性命。那时,血鸦杀的兴起,乘兴便砸了另外的一个矿常那个矿下面还有几个人。死了3个,救起来一个女孩,女孩脊梁受了伤,一直没有治好。
自此,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后来听说他一直在人之禁地逃亡。那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多流氓在那里混,其中刀魂、剑魂和和魔弓手是其中的厉害角色。我很为他担心。
(四)
毕业后,我因为成绩比较好,本来该留校。可是正值改革开放,到处搞收费制度,一些消费水平比较低的人便移民了。为了增收,国家新开发了迷宫、人之禁地3层和熔岩神殿大学。我被该死的GM安排到了迷宫157号房做导游,巨骑士分配到了141房做保安。谁叫我们没有关系呢,认了。其他几个同学有的去了人之禁地3摆摊买水果和服装,据说生意很好,特别是G果和7、8阶的衣服,供不应求。有的则留校了。最让我生气的是来自沙漠的石头竟然分配到熔岩神殿大学做老师,还取了个笔名叫巨石魔。就他那石头脑袋,穿个马甲还以为认不出他了呢,误人子弟!
接着的日子很无聊,无休止的讲解,无休止的找迷路的人。很怀念在地城废墟的日子。实在无聊了,就串门找人打双扣。我比较喜欢去的是131号房,那里人气旺,是媚鬼的地盘。有时他们也去我的房间喝酒。
一天光头不怀好意的拎了瓶酒,说好久没跟我聊了。我知道这家伙的意思。他看媚鬼的眼光一直很不正常。
他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好象有什幺事,我故意不去问,年轻人的肚子里是存不住东西的,果然他忍不住对我说,蝠猿哥。叫飞行员哥,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职业称呼。我打断了他。哦,飞行员哥,我刚听了个笑话,非常好笑,你要不要听?
我知道光头前几天跟媚鬼闹别扭了,他肯定想求我帮忙,于是便说,你想讲就讲,不想讲也罢。其实我并非故意与他为难,我向来并不喜欢听什幺笑话。
光头本来兴致勃勃的,听说一说,顿时索然无味,而话又说出来了,只好讲了一个:
话说,有一对裸体的雕像面对面的伫立在公园已有数十年了……
一天,爱神邱比特从天而降,到他们两人面前,说:“想必你们两每日对看却不能动手一定很郁闷吧……好吧,今天我就让你们变成人类,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可是只有十五分钟喔。”
话说完,两个雕像就变成人了那两人就立刻跳进草丛……
草堆发出唏唏苏苏的声音……
过了十分钟,两人就从草丛跳出来……
邱比特就对他们说:“唉呦,还有五分钟,赶快再去享受一次。”
说完,两人对看,笑了一笑,又跳进草丛……
隐隐约约听到女雕像对男雕像说:“我把这只鸽子压住,换你在他头上拉屎
讲到最后一句光头已经开始哈哈大笑了,而我则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他,笑了一阵觉得无趣,他又于是又讲了一个:
一个农夫的女儿实在太丑了,他只好让她去玉米地当稻草人吓唬乌鸦。结果她不仅吓走了乌鸦,甚至有三只乌鸦吓得把一些玉米送了回来。
光头这次讲完后没有笑,他直直的盯着我看,我反而忍不住哈哈大笑,光头大喜,也随着我大笑起来。其实我在听第二个笑话时,心里一直在想着第一个笑话,开始我觉得没什幺好笑,因为我以前也看过鸟在雕塑头上拉屎,我都想拉一泡呢。但后来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拉了,后来雕塑在我头上再拉,那是多么难堪啊,幸好当时巨骑士及时制止了我。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大笑。
而第二个笑话,我没怎么听,只隐隐约约觉得好象有点什么从我的记忆点燃了一下,对了,是血鸦,那个矿工。他怎么样了,还在帮人扛石头吗。记得在熔岩神殿大学教书的同学巨石魔说见过他。哪天有机会还是要把那个回程要回来的。
(五)
现在的天气很不会看人的脸色行事,我还没有准备足够的雪草和黑石时,它已经开始降温了,这让我很无奈,只有趁雪还没有下的时候多收集点材料。现在旅游的人少了,有时也不得不自己动手找客源了。
这里是157号房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是血鸦。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你还欠我一个回程。我的声音有点呜咽。
血鸦现在穿的人模狗样,头上的角已经没有了,一身9J,虽然有些磨损,但很干净。这点我很满意。因为这代表他不再打架了。
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我到这里找一种稀有首饰。血鸦现在很有礼貌,这让我有点难受。他要是什么都不说,端起我的酒就喝,我反而更舒服些。有时礼貌是一种距离。
长时间不见,我发现血鸦话更少了。除了跟我喝酒后,他从来不说话。
他每天都在迷宫跑来跑去,寻找每个角落。找他的稀有首饰。
关于稀有首饰,我是知道一点的。既然是稀有首饰,当然是稀有的。何况这是迷宫代理为了招揽客源做的广告,相当于一次抽奖活动。据说中奖率很高。其实这次活动是巨骑士策划的,那天他喝多了,笑着对我说:这次我们发了,哪有那么多稀有首饰啊,才一套而已,还是我找暗天借来的。
我不忍心告诉血鸦真相,因为有天他做梦的时候说:飞扬,等我找到了稀有戒指,就来娶你。
我总是跟他说,其实葛郎台卖的首饰也不错啊,那天我还看到他找一个盗墓的收了一套很珍贵的首饰,要不我让他便宜点卖给你。
每件东西都有他特定的含义,本身都有一个故事。我想让我找到的稀有首饰也刻有一个故事。你看我这件铠甲,血鸦脱下他的哭泣铠甲,放在桌上。
哇,你的文身很奇怪埃我没有注意他的铠甲,因为他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痕迹。他一定是找了个很便宜的技工纹的。魔儒自己纹的文身就比较好看,我决定向血鸦推荐魔儒。
这是刀痕。血鸦淡淡的说。你看,这一道,是我在哭泣之地被人小偷砍的。那次你也看到了是吧。还有这一道是在拜鲁神殿被一个学生砍的。
那这9道呢,我很奇怪他身上有9道痕迹比较匀称。
恩,是剑魂留下的。血鸦低声说。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有笑意。难道他就这么欣赏剑魂的剑法。
(六)
血鸦对我的翅膀很感兴趣,每次喝酒的时候都要拔几根,说是怕今后见不到我,留个纪念。如果他这样拔下去,我怕过不了多久,他还真见不到我了。谁愿意每天跟着没有毛的导游呢,何况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前几天魔儒告诉我,131房的媚鬼托寒冰魔龙给GM送了一盒羊毛壮骨粉。我知道,她做怪物也做腻了。
其实我知道,血鸦有一个秘密,他想做一对翅膀,送人。
有天夜里,我正为输了光头一瓶催化剂而懊丧不已,本来我是可以赢的。
我们正在看新闻,一个女孩子因为失恋,正要跳海。光头跟我说:飞行员哥,我们打赌这个女孩子会不会跳下去。我赌他会跳。
那我赌她不会跳,当时我很得意。
结果我输了,那个女孩跳下去后,光头拿走了我唯一的一瓶催化剂。
哈哈,早上已经看了这个新闻。光头不无得意。
其实我也看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会做两次同样的傻事呢。
为什么呢?我在为那个女孩惋惜的时候。血鸦走到我身边,轻声咳了下,我没有理他。这家伙这几天象疯了,到处乱串,都好几个晚上没有睡了。他轻轻的拉开了房门,溜了出去。我赶紧跟了过去。
血鸦七转八拐进了131号房,这是媚鬼的地方,他想干什么?光头这家伙别看平时病病怏怏的,可发起狂来还是不好惹的。他那爪子抓下来,就不是留几道疤痕那么简单了。想当初读书的时候,隔壁班的沙狼沙魔几个SB想调戏媚鬼,被他一爪子抓到失落圣殿医院住了3个月。
不行,我得提醒他。我刚要张嘴,却发现他径直走到在131度假的弓手MM前面。伸手抚摩着她的背。她已经睡着了。不会吧,这么~~~~~~~??
有了翅膀,就可以飞了,不用再受苦了。血鸦嘴巴里嘟嘟囔囊。
我靠,原来他拔我毛有另外的企图。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这家伙了。
(七)
其实我也有过女人,叫蓝冰魔女。有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可是过了没几年,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我们开始没有话说,我曾经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然而,后来我知道这不是。有一天她说她无法再忍受我的呼噜声了,毕业时,她就收拾东西走了,除了她的首饰,还带走了我的同学,叫蓝焰刀魔。其实有句话我从没有告诉她,我一直觉得她的穿衣品位有问题,跟个蓑衣似的,没有一点美感。
后来他们又撮合我跟媚鬼,但过我没有接受。
不过我们一直很谈的来,这就是光头跟我关系一直不和谐的原因。有次我跟媚鬼在喝茶,她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她,我笑了。
我知道。能冲刷一切痛苦的不是眼泪,而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痛苦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但你再要往壶里添茶叶,那茶也就变味了。
那我跟那位背着天翼弓的MM比哪个更让你动心呢。她斜眼望着门前那位弓手MM。
有段时间我们很喜欢谈论这位弓手MM的。因为她总是弓着腰走路。很象一只猫。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不怎么说话。
她的伙伴都死了,在一次矿场事故中死的。
她的脊梁也在那次事故中受了伤。所以走路总是有点不自然。
那她有没有男人呢。
没有,要不你去追他吧。媚鬼咯咯的笑着,象一只母鸡。
不过好象她在找两个人。听说一个是杀了她伙伴的男人。一个是为她挡了9刀的男人。
后来偶尔我也邀请弓手MM去157参观,她说,只要用心,哪里的风景都很美。可我觉得她的目光有点冷,让人不寒而栗。除了眼睛,她真的很美。
天气逐渐转暖了,我的翅膀上的羽毛也基本长齐。我不用再担心失业。
血鸦终于还是没有找到稀有首饰,不过他拔光了我所有的毛,害我担心了一个冬天。好在我知道有些东西比我的毛更重要。而且我的再生能力也比较强。
在布谷鸟鸣叫的第一声,血鸦走了。
他说听人讲在人之禁地的地下4层好象有人见过稀有首饰。我知道无法阻挡一个男人的脚步。便也只有最后和他喝了一碗酒。喝完后他很开心的笑了:知道我的那9道疤痕吗,它们也一样有故事。
然而血鸦并不快乐,我知道。
听说131房的MM也走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血鸦。
(八)
一天我接到GM的信,其实是一张欠费通知单,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缴迷宫建设费了。我想正好有些雪草和黑石要处理,顺便去打点酒。还有血鸦留下来的一些黑石粉,我是不用这些的,男人嘛,有些东西还是不碰为好。
当我站在安琪拉的柜台前时,她给了我一个包裹。说是一个女孩让转交给我的。一个有翅膀的女孩子,很好看。安琪拉笑笑的说。
我知道那个女孩,在人之禁地的地下4层见过,箭法很好,一箭就把一个穿9J的高级武士杀了,现在的武士真丢人。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奇怪的是那个武士死的时候却送了一对翅膀给那个女孩。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暗天狂魔,当时暗天狂魔还准备卖稀有首饰给那个武士呢。是真的,是真的。那个酒鬼一遍遍的说着。象祥林嫂,很令人讨厌。
包裹里只有一个回程和一封信。
信上说这是他让我给你的。他让我跟你说谢谢。还有谢谢你的羽毛,我想我可以飞的很高,可以看到他在天堂对我微笑。将来有人说我们从来没有爱过和被爱过,请你一定要站出来为我们辩护————飞扬。
信笺很白很白,象人之禁地的雪花,又象一片羽毛。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回家的时候从楼上摔到了天井,门前那个弓手MM好心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刚到。我抬头冲她笑了笑。这时我看到一片羽毛在天上飘啊飘啊,飘了很久都没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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