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初秋,我的心绪并没有顺畅,闷闷的出去游历,来到了废墟城。最近这里有些乱,无赖之辈招摇过市,嚣张之至。
有一个叫轩衡道长的家伙,身为道家弟子,却为非作歹,欺侮民女。人品不正,却有一身高超武功,真是武林之大不幸。慕大哥的事闹得我心情有些抑郁,想找人出气。我扔了一封战书,向他挑战。
我们在树林里对峙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但是我有些希望能够倒在他的刀下。死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我还有些珍爱自己的生命,一切听天由命走到哪步算哪步吧。我自暴自弃的想着,这时荻芦出现了。
他的出现让我有些惊讶,转念又想决斗的消息在扬州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面带严肃的叫我闪到一边去。
他对轩衡喊到:“紫蕴是我小妹,你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
刹那间,一句平实的话感动了我,直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身在危境的我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衡轩叫嚣着:“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1便提着刀冲了上来。
这时,我突然发现荻芦没有带兵器,只有一支紫竹笛持在手。
……
才几下间,衡轩自知敌不过他,拔腿便逃。
我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荻芦走了过来,边掏出一块手帕,将笛上的血迹轻轻拭去。
“我觉得你这种状态就会出事,所以跟来了。”荻芦的浓浓关怀之情深深感动了我。
爱闯祸的我,总是有他最危机的时候出现,我也总为他的拔刀相助而感激的一塌糊涂。
……
[十一]
我不想当他的负累了,我准备回哭泣之地。荻芦一曲《荻芦夜雪》吹得幽怨不已,他的神情也变的惆怅凄切。我听得心里有些难过,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笛声。
“紫蕴,此去一路顺风1他的深邃的眼睛变的迷离。
“荻芦大哥保重1我说道,转身便要走。
“有句话,听罢再走不迟。”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我爱你。”
“啊?”我愣了,心里乱了套。
他叹了口气,坐在了路边。竹笛在他手里不停地摩挲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荻芦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从来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兄妹之情,记得每一次危难救急的时候,我都感觉他像大哥一样,用宽阔的肩膀挡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种温暖,暖的让人心醉,可是却没有爱情。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很无奈,我没法安慰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能伤害他,他对我太好了。
终于他开口说话了。
“时间不早了,上路吧。”他说着,把他手中的竹笛递给了我,“留个纪念。”
我接过了笛子,对他笑了笑,转身走了,我没敢回头看他,怕自己会心软。
[十二]
回到哭泣之地,见到久违的慕大哥,我开心不已。碍于临别时说的话,我没告诉慕大哥我此行的偶遇。
暗地里,躲在一旁,想想心事,拿出荻芦相赠的竹笛把玩一番。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我把那些事情都淡忘了。
[十三]
雪蝶从远方归来,与我们小住几日。并带来了一门绝世武功,我们白天共同习武,晚上我们大家在一起说说经历,不亦乐乎。
冬天就这么慢慢过去了。
一日,我听到了荻芦堂主来哭泣之地的消息,我高兴的去找他。
许久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心境早已不是我们分别时候的样子了。
我告诉了他,我最近武功大进。他显得很高兴,我们喝了许多酒。
我以后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子了。
[十四]
一日,我和慕大哥散步,却在路上碰见了行路匆匆的荻芦,我高兴的叫住了他。
他看了我一眼,转而又将目光移向了我身边的慕寒江。
我感觉到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太对。
“紫蕴,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慕大哥边看着他边问我,神色极为紧张,温和的眼睛里,流露着杀气。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大哥便又说到:“他是我的仇家,也就是那个理清曲了。”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看慕大哥,又看看理清曲。
慕大哥心中的积怨如同火山般迸发出来。他拔出了剑。
荻芦也拿出了手中的长笛。我知道现在的荻芦决然不是慕大哥的对手。
我无法相信荻芦会是害慕大哥和雪蝶的人。我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激战无法避免。
他们的笛和剑上下飞舞,人影在我周围闪动着,我望着他们不知道该是帮谁。左右为难间,荻芦受了一剑,血流了下来。红艳艳的煞是扎眼。
眼前浮动他们激战的的场面,又搀杂着荻芦对我的关怀倍至、慕大哥和我同患难共安乐的日子、那个雨天的听雨茶楼、山里的桃花……
我不知道他们打了多少回合,我只是呆呆的看着。思想却早以飞到了别处。
荻芦渐渐支持不住了,慕大哥还是咄咄逼人,我怨不得他,却也无法求他停手,我知道多年来,雪蝶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即使一个再宽容的人,也会为所爱之人淡情而痛苦,更何况世仇加新恨。
恍然间,我看到慕大哥使出了最致命的一招“幻杀”,剑直指荻芦的眼睛飞去。我看大势不妙,飞身去拦。慕大哥的功力远胜于我,虽然我们同时练了雪蝶带回来的绝世武功,可我学艺不精,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能拦住那一剑,我被剑刺中了心脏。
痛让我几度晕厥。他们同时停住了手。
我强忍着痛,望了一眼荻芦。
又望了一眼慕大哥。
疼痛难忍,我闭上了眼。
我的思维很清晰,却无力再说什么。
我不知为何为荻芦挡这一剑,我从来没想过要死,我还热爱这个世界,我还协…
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论荻芦曾经有多么的罪大恶极,他终究是对我很好的。想起来,便有了丝丝感动。就当做是我对他的回报吧。
我眼前满布桃花,摇摇荡荡漫天飞落,一片桃花,悄悄的落在我的脚边,笑的好灿烂,我记起了那一切的一切……
我支撑起最后一点力气,一字一顿的说:把我送回科纳多,葬在桃花下,你们一起。
慕大哥和荻芦对望了一下,都重重的点了头。
我笑了笑,痛再一次袭来,我坚持不下去了。
江湖恩怨,或许也根本就没有谁是谁非。
我走了,我忘了。
走了,罢了,雪蝶姐,或许是幸福的。
我望着桃花入迷了一般,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那些江湖中的烦扰纷争……
相濡以默,不如相忘江湖。
我反反复复的思绪着这句话,让往事随风散去吧……
-终-
写了那么多,希望能有几人看到最后,也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各位的隐忍和宽容,让我肆意妄言繁冗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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