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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辉煌】冰雨心 |
2004-11-08 16:57 【我要投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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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永世荷花——雨的千年故事之四
作者:冰雨心
（一）他
恍惚年轮飞渡，光阴如梭。
时间、地点：21世纪的某个城市的某个网吧
帆已经在这个网吧的一角坐了5个多小时了，这几个小时里,他就象个傻瓜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屏幕。正是百无聊奈的时候，听到了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老板，来杯白开水１回过头，可不是她么，帆终于知道自己大半天的守候原来只为了等着她的出现。至于自己那些家中无聊，家里太吵闹的说词全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帆清楚地记得和她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个网吧的这个位置。那天也是天意吧，帆没事路过这个网吧，就进来瞧瞧，要了个坐号，玩起了他常玩的千年游戏。无意中的一扭头，他发现邻坐的女孩居然和他玩着同一个网络游戏，于是帆特意仔细观察了那个坐在旁边的她。束着长长的板栗色的马尾巴，湛蓝的紧身T恤加黑色的低腰牛仔裤，青春飞扬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帆的视线定格在女孩手腕背的图案上：一朵荷花，妖艳地盛放着。帆当时就呆了，因为在他的手腕上也有着一朵和女孩一模一样的荷花。只不过他的荷花在手腕内侧，女孩的在手腕外侧。
帆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他常常在梦里出现的画面：荷花池边，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各自伸出手臂，互相手腕重叠，重叠的位置各出现一朵荷花。但是男人和女子的脸模糊不清......
女孩感觉到了身旁男人的注视，也扭过头来，她直直地迎上帆的注视，目光清澈，然后嫣然一笑，露出嘴角一对好看的酒窝。
“你好１帆急忙收回惊异的目光，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你也在玩这个游戏呀，还和我是一个服务器的呢，真巧。”女孩侧过头来，看着帆的屏幕，欣喜地说完后，就望住帆好半天不作声，好象在努力想什么，然后仿佛在问帆，又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有了第二次相遇，他们算是旧识了，双方慢慢熟络起来。
玩的是同一个游戏，又在同一个网吧，理所当然他们成为了朋友。帆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雨，是来这儿的亲戚家渡假的，也是不喜欢亲戚家的吵闹，就跑出来上上网，打打游戏。还是一个玩千年有二年多的老玩家呢。
以后的日子，帆就象是中了邪似的，除了上班、睡觉，其它的时间帆几乎全用在了来这家网吧上网了。帆每天总是坐那个固定的位置，守候着雨到来的每个时间，然后和雨一起在千年里游荡。日子便在他们的携手驰骋中如小溪般欢畅流过，那个夏天虽然天气异常的炎热，但是有了雨的陪伴，让帆觉得夏天成了一年中最最可爱的季节。太阳热得亲切，风吹得舒服，空气中飘荡的全是快乐的音符，连平时最讨厌的院子门口守门的那个一脸凶巴巴的老婆婆也变得和蔼可亲了。
直到有一天，帆和雨来到千年侠客村旁边的一个地方......那天，他们也是闲逛，不知不觉就来了荷花池边。一霎那，帆发现千年里的这个地方与他梦里的场景有着惊人的相似，几乎就是一模一样。而身旁的雨，这个手腕上有着和他一样荷花图案的女孩，一如梦里的那个面貌模糊的女子。
深藏在记忆最底层的东西在悄悄浮现......
（二）她
一座弯弯的拱形桥，桥下清澈的湖水中飘荡着朵朵盛开的荷花，花瓣上的露珠颗颗晶莹剔透，仿佛一粒粒珍珠散落。一个女子裙裾飘飘，婷婷立于桥上。突然间，四周呐喊声升腾，桥上出现了一个面貌模糊的年轻男子，男人和女子同时拔剑出鞘，剑光闪过之处，形若一朵朵绚丽的荷花，只是带着阵阵扑面而来的逼人寒气......
自从在网吧与帆相识后，这段画面就重复出现在雨的梦境里。每次醒来，雨都会莫名的心酸，"是不是梦里的那个男人和女人后来死了?"这个怪怪的念头就象个幽灵似的一直萦绕着雨."自己一直都是无忧无虑、明朗快乐的乐天派，怎么没来由地在每次做过这个梦之后就会有心痛的感觉？许是因为这次渡假表姐一直没时间陪我好好玩，心里觉得遗憾，才会这样吧。”雨这样自我解释着。不过，幸好，有帆的每天相伴。
想到帆，雨就不由得脸红心跳。那个叫做帆的男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着她，让她每天象着了魔似的往网吧跑，她自己也说不清。但是，雨却能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和帆四目相对的情景。那一刹那雨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一个篮球重重砸在地上,"嘣"的一声.雨终于能体会张爱玲小说中描写的“时间停止一瞬间后，世界才恢复秩序”这样的句子是怎样的感受了。
表姐前几天还取笑过她,"我看你这段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傻笑,是不是有什么艳遇?快快从实招来!"
见雨咬着嘴唇不作声,表姐继续摇头晃脑:"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个网吧有什么人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哪天我得亲自去调查一下."
"表姐,你瞎说什么呀,你不陪我,还不许我自己玩呀?"雨立即抢白,堵住表姐的嘴.
但是雨还是真真切切地肯定她和帆应该曾经相识。特别是帆额前的那绺卷发，雨有种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褐色的带着优美弧度的卷曲，随意地搭在前额，每次见到帆，雨都有种想伸手去帮他拂开的冲动。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不然你怎么会给我这么熟悉的感觉？”有一次在网吧，雨这样没头没尾地问过帆。
“不可能啊，我们一直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我们的生活轨迹除了这一回的相交外，应该以前没有过交集。”帆这样肯定的给过雨答案。
“不过，说不定我们上辈子见过。”帆过了好一会儿，悠悠地冒出了一句离奇的话，让雨张口结舌地楞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几天,雨都在想着帆的这句话，“上辈子见过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圆满地得到解释了。
雨伸手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朵荷花，想着妈妈的话“你生下来，手腕上就有这么一朵荷花，而且从小就爱极了和荷花有关的事物，恐怕你的上辈子跟荷花有缘。”的确，雨从小就喜欢荷花，从她记事起，她就要求妈妈尽量把她的衣物、用品和荷花联系上，带荷花图案的裙子、有荷花形状的水杯，就连她的房间里也到处都有荷花的影子。记得上高中时，雨的一篇名为《荷》的作文在全国高中生作文大赛上获得了一等奖后,雨就成了学校的知名人物.全校师生都知道了高一三班有个荷花女生。
今天，当雨和帆来到千年侠客村旁的荷花池边时，雨在帆的脸上看到了和自己同样惊讶的表情，雨知道，帆的震惊不讶于她的。当雨猛地抓住帆的左手，翻转过来，看到了帆的手腕内侧那朵和她一模一样的荷花时，“我们上辈子一定见过！"帆的那句话就响在耳边.
梦里的那个面貌模糊的男子的脸正在和帆的脸慢慢重合,那些遥远得不可能触摸的封存着的记忆在雨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三）前世
公元XXXX年。一个刀光剑影的年代。
帆拥着雨坐在那个有荷花的湖边已经很久了。这个地方是他们共同的最爱.他们喜欢这儿一树一草,一花一石.每次来到这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要多坐会儿，享受这里平静、安祥的气息。雨习惯地用手拂开帆额前的那綹卷发，然后手就被帆握住再也逃不出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转动,万事万物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他们,彼此深深凝望.离开了江湖的纷争，来到这个属于他们的天地，那份心与心的交合是他们现在最最需要的。
当时的江湖有两大门派相争：圣火炫天和冰雨城。两大门派都以剑术闻名天下，可能正是因为都用剑，才使得他们在武林天下第一的争夺中，年复一年地成为了如今的死对头。每年的武林对战，双方都是争得你死我活，死伤无数，而且从今年年初起这场争斗仿佛愈演愈烈，大有不是你胜就是我亡的势头。武林争霸的最后日子越来越近，江湖上的硝烟味儿越来越浓，一场血腥的撕杀不可避免地即将产生。而帆和雨正是这两大门派中各自最得意的掌门弟子。
记不清这已经是雨多少次偷跑到这里了.只记得第一次遇见帆就是在这里。当时，雨被师傅骂了后，一肚子怨气跑到这里，正抽抽嗒嗒,悲悲切切地抹眼泪时，那个额前有着褐色卷发，扬着左边眉毛，一脸耐人寻味的帆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到了雨的面前。带着恼羞成怒的气焰,雨喋喋不休,一口气给帆上了一堂一本正经的基本礼仪课.当雨连珠炮似的发泄完后,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无辜表情的男人，雨突然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就这样，他们认识了。当然那个时候雨和帆都还不知道各自的门派。以后，随着来这儿的次数多了，大家互相了解的加深，各自的情况也就都知道了。
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明知道不能，却偏偏会不受控制地发芽生根，偏偏会肆无忌惮地越长越茂盛，偏偏会不可抑制地疯狂漫延。雨知道，他们的相恋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命里注定他们只会是两条永远没有交汇的平行线.
他们也不约而同地都不愿意提起门派对战,即使他们知道这迟早也会是他们之间的生死对决.
但是门派大战不可能因为他们的愿望就不会在明天举行,就象今晚的月不会因为留恋黑夜就不让明早的太阳升起一样.一想到明天的大战，雨的心里就会象刀剐一样痛彻心扉。雨不敢想象，明天将是怎样的一幅血流成河的景象。
雨的目光从荷花上慢慢移开,望向无边的星空,幽幽地问:"帆,你说天上会有什么?会不会也有荷花?"
（四）永世荷花
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的风，空气中弥漫的是血的味道。
帆和雨默默起手握剑,一动不动,眼光深遂地对视着,他们刚杀死了他们各自的第8个对手,剑在太阳刺眼的光芒下闪动着莹莹的带着青紫色的冷光,剑尖滴着血.
所有的人都把眼睛盯着中间的高台,甚至都不敢眨一下,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的决战也许就只在一瞬间.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台下的人不耐烦了,手舞足蹈地狰狞大叫着,"杀啊,杀啊!"
突然,帆和雨同时跃起,两人曼妙的身形,从众人头上掠过,他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当人们重新围拢时,帆和雨已经站在荷花池的小桥上了,两人缓缓抬起剑尖,剑光闪过激起一阵阵火花。举剑交错间，帆和雨双双手腕相交，各自的手腕上都出现了一朵剑刺的荷花.
两人深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眼睛里竟然都露出了满意的光芒.
雨再次抬起剑,这一次她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冲向帆,雨看到帆的剑尖一样也正向自己刺来.
就在剑尖要相交的一刹,雨闭上眼睛,努力让剑偏向了一边,而自己的身体却直直地迎了上去.帆带着坚定的神情,速度极快地出剑,在最后的一瞬间他试图移开自己的剑锋.
雨感觉到了帆的剑冰冷地剌入自己的心脏,雨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她慢慢睁开眼,她看到帆的脸上定格着同样的笑容,而自己的剑也同样地插进了帆的胸膛.
静默......
帆努力地说,"雨,我们一起去天上看荷花!"雨点点头。
剑气闪过，轰的一声，桥上的两个人儿顷刻间化为了灰烬......只有池水中的两朵荷花静静地不管不顾地盛放着，仿佛刚才的惨剧没有发生一样。
圣火炫天阁和冰雨城双方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人群静默了几分钟后,发出唏嘘的叹息声.然后，只见围着的人群慢慢散去,一场武林争斗就这样悄没声息地平静下来。
（五）今生
网吧的一角
雨和帆望着电脑屏幕中那两个小人儿并排坐在千年村的荷花池边，心中百感交集.经过了一世的轮回，终于让他们遇上了．．．．．
夏天快要过去了,雨的假期也要结束了.
帆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在雨走的那天送她一件怎样特别的礼物．他找到这个城市最有名的工匠，说出他精心构画的设计．．．
机场的候机室里，雨不停地走来走去，不时往机场门口翘首凝望.雨心里有个期待，期待着帆能在她上飞机前亲口对她说出那句话．
帆带着满脸幸福灿烂的笑容,开着他的桔黄色跑车在来机场的路上飞驰.他不时地按按左边胸前口袋里的盒子,好象生怕那个粉红色的盒子会长个翅膀飞走.
突然，一辆车横冲过来,伴着一阵刺耳的汽车紧急刹车声.巨响过后,帆的手缓缓地从胸前垂落,一个亮晶晶的戒指从帆手中的盒子里,悄悄滚落出来．阳光下，掉在血中的戒指上那朵妖艳的荷花闪动着夺目的光彩．
机场内，雨突然感觉手腕上的荷花竟有刺骨的痛，她甚至站立不稳，一种莫名的心酸让她不由得泪流满面，全然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
刺痛过后，雨抬手惊谔地发现,自己手腕上的那朵荷花已赫然变成了血红色，
雨缓缓转身，依依不舍地向机场入口处走去，
以后,无数个月光如水的夜里,雨每每凝视手腕上血红色的荷花,总会问自己一个同样的问题-----"下次见他,会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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