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在中国人戏称的“光棍节”这一天出生的苍井空有了种宿命的味道。这名现年28岁以日本成人电影起家的女星在过去的近10年时间里,完成了从宅男“手淫”对象到公众“意淫”对象的转变。令人颇感新奇的是,这种转变的加速期发生在中国。在苍井空脱去衣服横躺竖卧呻吟于日本各大成人电影录影棚的8年间,她或许只是一个手握微薄薪金怀揣光影梦想的无名少女。而在苍井空穿起衣服玩起微博穿梭于中国娱乐圈的这两年,她已经风光到同宋祖英同台亮相,和梅葆玖讨教京剧,成为在网上一呼万应的中国最具人气日本女星。这是一个乌鸦变凤凰的奇迹,还是一种娱乐无极限的悲哀,抑或是一条在中国文化监管体制下的漏网之鱼?
AV在日本也要“藏”起来
中国网民大多会以“苍老师”、“空姐”来称呼这名AV(Adult Video成人电影)明星,难道是因为她在性方面“传道授业解惑”所以备受尊敬?日本是AV产业大国,但苍井空并非其中绝对的明星,很多日本人是在看到媒体报道了她同中国明星同台的消息后才开始予以关注,不过这种“初次见面”的效果就是基本分不清照片中谁是宋祖英、杨澜,谁是苍井空。
对于苍井空“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象,多数日本网友也感到疑惑。在日本2CH网站的留言板上,有日本网友质疑:“没想到日本的AV女星在中国这么火,可为什么是苍井空呢,她在日本也不是很有名啊。”也有日本网友赞同不少中国网民的意见,认为不应该让苍井空同真正的大牌明星同台。在多数日本人心中,虽然AV行业在日本是合法的,但干这一行的没人堂堂正正地承认,以AV演员的社会地位,极少有人能风风光光走向正面舞台。有日本演艺界人士告诉记者,哪怕是在日本娱乐圈,AV演员也属于“抬不起头”的一类,这是这个行业的性质决定的,和演员本身多么努力无关。AV女优的自尊来源于遵守行规,不轻易越界。
在日本,社会为AV明星划定的红线是清晰的。像《朝日新闻》、《读卖新闻》等这样的正统媒体当然没有AV的立足之地。日本各大主流电视台的节目中也不会看到AV演员的身影。在付费电视台或一些网站中,AV节目实行的是分级管理有偿收看。家长为了减少孩子接收到不良信息,一般会采取在网络或手机中加装屏蔽软件。AV行业在日本合法,但处境却是“见不得光”。在日本租借录像带的店内,AV影片都是放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为的就是躲开大众的视线。当然还是有很多人租借或者购买这类电影,但都尽量不让人知晓。甚至日本在殡葬行业中都有对AV的“规定”,为了保住死者的形象,如果在其遗物中发现了AV电影或书籍都要悄悄地“藏”起来。这种社会风气注定了AV演员不可能光彩地走向台前,社会地位相当低下。除少数成名者外,绝大多数AV演员的收入很低,拍一部AV也就5万到1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6500元)。在日本,经常有非法AV摄制组在公共场合拍摄被逮捕的消息传出,他们将因公开猥亵罪遭到起诉。
苍井空借微博迅速走红
从苍井空去年过生日那天开微博至今,她的粉丝数已超过788万,是微博粉丝量最高的外国人。是什么力量使苍井空在中国人气飙升这么快?
从演技讲,据说苍井空曾在2003年及2004年蝉联过某日本成人杂志评选的年度性感女艺人第一名,不过这一“荣誉”显然只局限于AV圈。只有足够细心的中国观众才会在日剧《神探伽利略》中看到过苍井空不超过1分钟的客串演出,她在那部剧中只说了一句“你是谁?”就死了。尽管苍井空此后还出演过泰国和香港的小成本影片,但在片中多是演“被强奸者”等不幸角色,远不如其为某男性保健品做代言赚得多。
苍井空的真正转折或许要归功于“微时代”的来临。2010年4月,苍井空在日本的中文推特上“开博”,流露出对中国汶川地震的关切之情。没想到此番表态立即吸引了大批中国网民关注,甚至有人对其报以“德艺双馨”的评价。随着苍井空正式加入中国的微博,她借助微博强大的传播力迅速从小众关注的对象变为众多网民围观的目标。目前苍井空每条只言片语时有错字的微博发言都能收获近万条回复,从客套的寒暄到露骨的讽刺比比皆是。
日本《活力门》网站援引AV界人士的话分析,中国政府对多数领域都有着强有力的管理,不过苍井空在中国的相关活动并没有违法,而且她是第一个以这种特殊身份进入中国民众视野的,相对自由的中国网民乐于追求新生事物。该网站还预测,苍井空不会是最后一个打入中国市场的AV女星,特别是在香港重燃三级片热潮的背景下,会有更多日本AV女星找到借助三级片或商品代言的方式出现在中国公众视野。
“苍井空”们在中国有多大市场
“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一个一再向中国示好的日本美女”,北京资深文化评论人周黎明认为,“在芙蓉姐姐、凤姐、干露露都能大行其道,审丑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的中国网络上,似乎不多一个苍井空。”在周黎明看来,苍井空发微博、学中文、练毛笔等迎合中国网民的表现,无论是真心“从良”还是出于某种商业目的,都无可厚非。真正应该警惕的是那些希望借苍井空之名博关注的各种利益团体,“面对这样一个从未宣布过退出AV行业的明星,以何种形式与之为伍应该慎重考虑”。换句话说,苍井空是从台子底下蹿上台面的,能贴的都是金,而中国的艺人往她身上靠,难免人们往低俗里想。
香港文化学者李纯恩认为,苍井空可能是继饭岛爱之后最成功的AV女星。虽然她的“走红”有偶然因素,但她顺势而为的多种努力也值得称道。不过众多AV女星甚至是普通少女也想走这条路就大错特错了,做“宅男女神”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对于网络成名,周黎明认为这是一柄双刃剑,网上红人的知名度与美誉度有时甚至是成反比的。对于AV起家的苍井空,关注她的网民,有的是出于追捧、崇拜,有的只是出于嘲笑、发泄,更多的人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在中国的网络上随意把玩的性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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