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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一个电话亭一个电话亭地慢慢找过去,先是看打电话的是否是女性,再来看她的嘴。
这是阿朱传授的心得。
他说如果一个女孩成天抿着嘴,说明她很保守;而嘴总是半张着的,就意味着她很饥渴,比如舒淇。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阿朱的经验之谈是错的。因为我看到的十几个打电话的女孩子,全是大张着嘴的。
“嗨,阿天,你好!”
我转过身,意外地瞧见Lizzy在朝我招手。
“咦,好巧。”
她盈盈笑着,用手拂去我肩上的一缕灰尘。
“你在这里干什么?等男朋友?”
她红了脸,低下头迟疑了片刻才轻轻地回答:“是……”
莫明的,我的心一沉。
“你呢?等女朋友?”
“是……啊……”
我想我终于体会到何为“皮笑肉不笑”了。
抬腕看表,已经是五点十分。
“唉,没戏了。”我叹口气。
“怎么?”她问。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她也去看表,点着头说:“是啊,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什么?你男朋友竟放你鸽子?太过份了!”
我义愤填膺地说道。
所以说有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约会简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居然还爽约。
我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心理越不平衡。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小心地说。
“因为我在生气!”
“气什么?”
“我气为什么李隆基能得到杨玉环,而陈季常就只娶到河东狮。”
她笑得风轻云淡。
“可李隆基却为杨玉环丢了江山,陈季常甘为狮奴倒也活得实实在在。”她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说的也是……不如我们去喝杯下午茶吧,反正我今天肯定失约,就是不知道你那位同样失约的男友介不介意,他的女友与另外一个男人喝茶呢?”
她低着头,很小声地说:“你不介意就好……”
我这才看见她今天穿的是我的外套。
袖子太长,被她卷了好几道;下摆折进去;拉链也只拉到颈子下面。
可爱。这是我唯一能想得出来的赞美词。
“阿天,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哦。”
坐在红茶馆里,她抿了口茶,将杯子放下。
我没敢带她上一些小吃摊之类的地方,总觉得只有这种一杯泡沫红茶就要五十块的红茶馆才配得上她清灵高雅的气质。
“什么事?”我喝着茶,感觉在喝着钱,“说你就是‘狐奴奴’这件事吗?”
她惊异地瞪大了双眼:“你知道?”
“‘熟看电影一千部,不会拍摄也会猜’。这种老掉牙的剧情电影上早拍烂了。”我笑看着她。
“你一点都不感意外?”
“没有意外,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
我嘻嘻地笑着盯着她无垢的双眸:“象你这样单纯的女孩在网上个性截然不同嘛。”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啊”了一声,涨红了脸。
“难怪有人说一个人在上网时总会表现出与自己性格相反的一面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可能想变成茶馆鱼缸里的金鱼,差点把脸整个儿埋进红茶中。
“你又是怎么猜到我就是狐奴奴的呢?”好不容易,她才把头从水中拉回陆地上,完成了古生代鱼类向两栖类的进化过程。
“我不是说过了吗?类似的情节电影里出现的频率不会少于你一天脸红的次数……”我顿了顿,果然又见她的肤色变深,最终成为“脸皮共红茶一色”了,“当我看见你今天穿我的外套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在等我——因为不会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穿别的男人的衣服。在这方面,男人的气量会很小,小到飞天神龙只不过多看了梅超风两眼,陈玄风就把人家给杀了,还把人家弟弟的眼睛给弄瞎。”
“呵呵呵……阿天你又在瞎掰……哪有这回事……”
“什么瞎掰!说不定当初金大师就是这么写的,后来考虑到故事的后续发展,才不得已改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越发笑得花枝乱颤:“照你说来,小龙女岂不是更小气?金轮法王和杨过火拼时无意间凝视几个回合,她就用玉蜂针刺人家眼睛。”
“最没风度的还要数克淋蹲,因为怕来瘟司机被别的男人意淫,就先下手为强故‘意’把人家‘淫’了……”
她酡着脸,轻咳几声。
我差点咬了舌头,忘了不该在淑女面前开低级玩笑。
“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狐奴奴了……”
“我就是狐奴奴呀。”
“我说的是网上的那个……”
“网上的那个也是我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几番被她抢白,我急的看向她的脸,却留意到了她的眼角的笑意。
她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的,只是故意要看我的窘相。
女人真的一种矛盾的生物,矛盾到可以将一切矛盾融化成不矛盾,就像眼前的她,身上竟同时具备了天真,狡猾,温柔,粗鲁几中原本对立的特质。
之所以说她狡猾而不说她慧黠,是因为她有时候的确很像一只狐狸。
“你干嘛要挑在下午四点半这个时间见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狐狸用小勺轻敲茶杯,笑眯眯地让我自己去领会。
“四点半是下午茶与晚饭的过渡时间点,你该不会想来一个站庄三家通吃吧?”
她果然摸到了一张白板,自摸清一色。
“正是此意!”
“我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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