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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独立复古游戏《传说之下（Undertale）》获得了IGN的满分好评。仅看它那80年代的游戏画面或许很多玩家直接就pass掉了，那么它究竟好玩在哪里？Polygon不久前专门写了一篇安利文不妨先来看一看。
《传说之下》获得IGN满分好评作者：Griffin McElroy
翻译：张杭
过去的2015年里，我最喜爱的游戏是《传说之下》。尽管我强力要求把这款游戏评为年度10佳之列，但我的同事却没有采纳我的意见，只把它排到了第12名，这让我痛心疾首。如果让我来说为什么《传说之下》不能跻身年度10佳游戏之列，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同事都太没品位了。
传说之下如果存在第二个原因的话，那么我想就是：《传说之下》看起来太简单，你以为你一眼就看穿它了，但它实际上并不“简单”。
而我发现《传说之下》的“不简单”时，已经是我入手这款游戏两个月之后了。刚开始我看了这款游戏的宣传片，就直接把它放到了我的“搞笑、幽默回合制RPG独立游戏”文件夹里，这个游戏文件夹对我的吸引力完全比不上其他几个文件夹，例如“《超级马里奥》无限关卡”和“嗨，让我们再通关一遍《血源》吧”。我只有在坐国际长途飞机时才会玩玩《传说之下》，毕竟我当时以为这个游戏只是个普通的回合制RPG游戏，并没有什么新意。
刚玩了一个小时后，我很确定这就是个普通回合制RPG游戏。
然而两个小时后，我开始不确定了。
看不见的道德准则
在《传说之下》这款游戏中，你不必与敌人作战就能结束战斗。这种机制虽不是头一次出现，但这款游戏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驱使你通过非暴力手段完成游戏的方式。
游戏中你见到的第一个NPC会给你一些基本教程，教你如何在这个遍布怪物的地底世界生存。教程不会教你如何攻击敌人，而是教你如何如何用和平手段安抚敌人，最后大发慈悲放过敌人。每种敌人都会有一些怪癖、不安全感或其他一些性格特点，你可以根据这些特点选择不同安抚手段和平结束战斗。
这种“嘴炮”战斗法让每一次遇敌都变得妙趣横生，你遇到的每个敌人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个性。无论是随机遭遇的野怪还是诸如商店老板之类的重要NPC，他们都没有太大区别。你不仅能和NPC交流，还能和怪物说话，并且这些对话都不能通过点击而快进，这进一步消除了普通怪物和NPC之间的差异，让他们同样鲜活生动，这正是我最看好《传说之下》的一点。
虽然《传说之下》给了你不杀的选择，但它并不过分强求你当一个和平主义者。这个机制很微妙，游戏后续的情节与结局都将因为你的每一次的屠刀高举或大发慈悲而发生改变。你可以选择和平通关，也可以像玩其他游戏一样杀到底。
也许这里我要稍微剧透一下，在游戏前期你会面临一个关键节点：一个原本对你友好的NPC变成了你的敌人，而且你们似乎没办法不兵戎相见。你会发现非暴力方式根本没用，你每次跟它说话或者大发慈悲，都会受到它的猛烈攻击。只有经过26次大发慈悲后，它才会精疲力尽，和你和平收场。《传说之下》其实就是在用这个敌人暗示你，你完全可以像玩其他游戏一样来玩这个游戏，告诉你你必须战胜敌人才能继续前进。而如果你永远心存善念，相信每个敌人都能像游戏开始教程里一样与你化敌为友，那么你也大可耐心地一直做一个和平主义者，即使需要26次大发慈悲才能通过一个敌人。
我难以想象不知有多少人会在经过十几次一轮又一轮的对话无果后选择杀掉这个敌人。一旦你开了这个杀戒，你就好像打破了一个魔咒——《传说之下》就变成了一个你只是有时心血来潮会选择放过敌人的游戏。而此时你会失去这个游戏的真谛：这是一个奉行非暴力和平主义的游戏，即使暴力是唯一明显的手段。
自由选择杀与不杀的游戏机制很微妙，很聪明，它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推动游戏，而不是肤浅地展示几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杀生”的大字告诉你不要杀生。如果你墨守陈规地杀到底，你就错过了这款游戏的精髓。但是正因为你错过了，其精髓才更显意义重大。
后果与影响
《传说之下》中，你的行为对于游戏发展走向的影响比较有限。对于新手来说，选择和平和选择暴力通关游戏就是两种差异巨大的游戏走向。和平通关流程发生的事件不会简单出现在暴力通过过程中，反之亦然，因为你轻率杀死的某NPC本可能会成为你在下一游戏阶段中至关重要的帮手。从这方面来说，《传说之下》就有了一定程度的“重玩价值”。
无论是和平通关流程还是暴力通关流程，游戏过程都跌宕起伏，剧情有松有驰，有些游戏内容比较隐晦，你往往需要查攻略才能玩到。如果你在游戏里一直当一个好人，那么最后游戏结局就是往大团圆方向发展。如果你当了坏人，那么结局就变得更黑暗。虽然《传说之下》有着很鲜明的道德系统，但它整体还是倾向于鼓励玩家当好人。只要你稍微做了坏事，游戏就会很大程度上往黑暗结局发展。
《传说之下》的道德系统之所以成功，不在于其奖惩机制，而在于其带给你的感受。当我刚开始玩时，由于我一直保持和平主义，所以经验值得的少，等级提升很慢，我很担心等级跟不上游戏进程的话，后面会越来越困难。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正确的，对敌人大发慈悲不仅成本高昂，而且难度不低。因为即便你打算奉行和平主义，你的敌人却未必立刻就会被你说服。不杀生的代价往往是每场战斗中你都必须承受一次、两次甚至可能更多次的敌人攻击，直到你说服他们为止。
但我还是坚持了不杀生，我想我有必要说一下我这样做的原因。我发现自己奉行和平主义的动机并不是简单地想试试和平通关游戏会是什么样子，我这样做纯粹是意气用事，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传说之下》中的每一个角色，我爱这个世界，我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
《传说之下》很会拨弄玩家的心弦，让你产生情感共鸣，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这款游戏看似古拙，但在它那简单的外衣之下却包裹着许许多多的出人意料的惊喜，游戏内容处处透露着幽默，几乎每一个路标、提示信息和对话都很有趣。即便有些内容笑点不高，但也决不会无趣。
同样地，《传说之下》中的游戏角色也十分有趣好玩。你得花上一些时间才能每个角色的特点，与他们做朋友。你甚至还能还其中一些角色约会。我真的很喜爱他们，这种喜爱极大地影响了我在游戏中做出的具体行为和抉择，成为了我今年最难忘的一段游戏体验。
死性不改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我很喜欢第一次走和平路线时的游戏体验，但我决定想看看如果走暴力路线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为了能全面体验这个游戏，我必须这样做。不过我的这个决定不是出于道德选择，否则我就真的是个反社会变态了。最后我大开杀戒，不管是敌人还是我喜爱过的角色都死在了我手下。玩完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传说之下》这款游戏的方方面面都在鼓励引导你去切实感受每一个游戏角色以及你的每一次游戏行为、选择和目的。游戏设计得很巧妙，游戏内容都相互关联，核心要素贯穿整个流程。《传说之下》没有简单的重置机制，你的每一次行为都会产生相应的结果。《传说之下》促使你认真对待其中的角色，让你与他们产生情感共鸣，进而潜移默化地影响你的游戏行为和选择，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真实游戏体验，游戏和玩家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真实的、有形的联系。
因此，我也看到过有人说《传说之下》是一款能够“操纵情感”的游戏，因为它促使你关心游戏角色，让你不忍做出伤害他们的事。这也是这款游戏为什么在2015年如此耀眼的最主要原因。
（来源：界面 编辑：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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