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新浪游戏 > 新大话西游3免费版 > 正文 新浪游戏 | 2014-09-19 14:21
“西冷大巫,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扒了皮血淋淋的狗,以前你杀人眼都不眨一下,何曾想过有今天?等你死后,五大巫只有我,不过从今往后,我也不再是奢比尸一族的大巫,至于那些在沙漠里苟延残喘的奢比尸族人,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至于你,我不会亲自动手,就让你在这儿慢慢等死,等你烂了,还能喂饱一群秃鹫,呵呵。”
南翎默念火咒,将山脚的营地付之一炬。
“苏郎呀,苏郎呀,妾身带你回家乡……”南翎拾起脚边一个血红色木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颗枯黄的骷髅头。她轻轻抚摸着头骨,口中传出一句句呢喃小调。这是苏郎家乡的歌儿,南翎最爱听了。
那个傍晚,火光似血,夕阳似血,西冷仰望着血色苍穹,看到自己在弹奏着琵琶,而年幼的南翎在一片黄沙中跳着舞,就像沙漠中绽放的一朵洁白水仙……
【花魁曲娘】
四月的长安恰似个江南少女,软绵绵的掉几滴眼泪儿,就成了细如牛毛的小雨,若是骄纵惯了,还会冷不丁摔盆碎碗,就成了闷电春雷。
长安西南巷子是出了名的烟柳巷,平日里红纱绿帐迎宾来,不过这几日天气不好,贵人们也多是在家寻点消遣。这满巷子里头,只有那牡丹阁今日依然客朋满座。来的多是达官显贵,而他们冲着的,便是牡丹阁花魁——西冷曲娘。听闻那曲娘不仅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更弹得一手绝好的琵琶,听其一曲,绕梁三日,犹不绝耳,更有文人骚客为这曲娘提绝句,绘丹青。
今日春雨盈盈,暖花初绽,这牡丹阁花魁一时兴起,玉指拨弦,弹奏一曲新调。她说,若是有谁能给此曲起个好名字,她便会为此人垂帘后庭,与其觥筹交错,可独享花魁曲乐一日。可惜半晌过去,无一个人说出令西冷曲娘满意的名字。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阔少模样的官人,“西冷姑娘,既然没有心仪的名字,何须让那些穷酸书生扫了雅兴,今天本少爷出万两白银买了这曲子,这名字嘛也甭想了,本少爷今晚就在这牡丹阁陪西冷姑娘,嘿嘿……”
西冷略瞟了一眼,原来那人是京城工部尚书的小儿子,难怪挥金如土。这种人,何须理会,西冷对此嗤之以鼻。
正当西冷打算转身回房时,耳畔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轻雨罗衫步辇迟,落落芳岚漱面来。新绿已忘旧年悲,弱红尚待荼蘼时。姑娘,依我之见,你的曲子叫《待荼蘼》,如何?”
这正是说中西冷之意的一首好诗。
西冷转过头,定睛一看,原猜想吟出这等诗的是一位青衫书生,末想竟是个一脸胡渣,满身酒气的酒鬼。不过再仔细打量,这酒鬼的衣着虽乱,丝质却乃上乘的蜀丝,衣领袖口处虽酒渍斑斑,却能依稀辨别出那巧夺天工的苏州刺锦。看来这酒鬼是哪户富贵人间的浪荡公子吧。
西冷与那“酒公子”四目双对,在别人看来,那花魁定会先害羞。不料,竟是那酒鬼先别开头,脸颊上的红晕不知是酒上脸,还是真的羞涩了。西冷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若直接走掉,他日那尚书公子定会再寻上门,这等麻烦事西冷懒得应对;若现在应允了这“酒公子”,也算没坏了规矩,给那尚书公子一个台阶下。
“春花弱红,夏花荼蘼,《待荼蘼》,这个名字正合我心意,西冷愿履行诺言,今晚还请公子留住牡丹阁。”西冷低头侧腰作揖。
“不用不用,你们楼里的脂粉味我闻着打喷嚏,多谢姑娘美意,告辞了,哈哈……” 那酒鬼醉醺醺地向远处走去,一摇三摆,犹如独特的舞步,看起来诙谐可笑。
“西冷斗胆请教公子姓名?”西冷自己也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小小的冲动,想多了解这个怪人。
“在下无名无姓,自诩酒未央,在下告辞。”
不消片刻,那酒鬼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题曲完毕,散去的男子们个个捶胸顿足,大骂这酒鬼不识抬举。很少见到这种有意思的人了,西冷嘴角扬起一道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西冷回到厢房,疲惫地倚在床边。眼前的玉石桌上,有一碗殷红殷红的血水。
“大巫,时辰到了,您该喝点药。”一位白发老妪将血水端到西冷面前。
“祝心,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在凡人的地盘喊我大巫,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若是你不谨慎,定会引来灾祸。这碗药我会喝,你下去吧。”西冷接过药碗,直到见祝心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捧起药碗,将血水缓缓咽下。
鲜血的滋味,让西冷感到作呕,但是她依然要喝下去,这鲜血可以延续她的生命,延续她的美貌,在没有完成奢比尸族人交给她的任务前,她绝不可以死。
五百年前,西冷的随身婢女祝心护主心切,私自离开地下城,来到解阳山。在山脚下的废墟中,她发现了濒死的西冷大巫。面对闯塔失败,胞妹背叛,西冷无颜再回地下城,为了给族人交待,她必须找到南翎,同时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使命——救出祖巫奢比尸的元神。
经打探,南翎的情郎是南瞻部洲之人,南翎在那一天说过,她要带苏郎回他家乡,那她定是往南瞻部洲来了。至于被锁在百灵塔中的奢比尸祖巫元神,则因那次巫族人闯塔的动荡,有一半元神逃出了百灵塔,化身成妖魔为患人间,西冷曾四处寻找,也未能觅得踪迹。
经历百灵塔一战,西冷元气大伤,折寿千年。巫族与仙家不同,纵使如十二祖巫般强悍,终有寿命到头的一天。五百年的等待,令西冷油尽灯枯,为了让自己的力量不灭,她使用了奢比尸族的禁术——吸取凡人的鲜血为食。凡人血中,蕴藏着具有续命功效的女娲灵气,可这禁术有它恐怖的一面,一旦食之,便不可断之,且最多六百年,便会堕入魔道,三魂七魄永不超生。
一碗鲜血下肚,西冷望着镜中自己枯槁的容颜迅速恢复细腻光泽,心中五味杂陈。她仅剩凡人一世的时间了……
【燕国慕容女】
有花魁西冷在,牡丹阁成为长安首屈一指的头号青楼,达官显贵来得愈发多了起来,谁能掷得黄金千两买花魁一笑,成为他们攀比富贵的标杆。卖笑对西冷来说只是皮肉上的事,她并不是太在意,只要她能在长安呆得久些,也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而对于老鸨来说,她就是棵取之不尽的摇钱树。
可是自从上次雨幕题曲之后,西冷总是闭门不见客,与那酒鬼单独私会,这让老鸨有些怨怼。除了西冷,眼下还没有哪个姑娘能勾得住那些极富极贵的男子。老鸨私下打探,原来那酒鬼竟是长风镖局的大公子,他次次来都出手阔绰,想必也是非富则贵之人,因此老鸨也不多打扰他们。
长安今年的雨似乎特别多。已是盛暑季节,氤氲湿热的下午过后,夜幕降临了。这个夜晚依旧是闷闷的,随着一记响雷,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西冷瞧见楼下的老鸨匆忙命人收了那些飘扬的红纱幔,她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什么,估计是这鬼天气使她一个客人都揽不来吧。
“小姐,我出去给你找点‘药’来,再不吃的话,恐怕撑不到明早日出呢。”祝心取上斗笠蓑衣,走下楼去。
西冷记得,五百年前的祝心,模样还是个俏丽的小丫头,五百年后,已是垂暮的老妪。不知道自己回到地下城后,还有多少认得她的人还活着。祝心办事,西冷再放心不过,她虽说食人血,但杀的人均是该死之人,若说是为民除害,亦无不可。
雷雨声令人听着焦躁,西冷关上窗户,欲早早地睡下,现在节省元气是很重要的事。
轰隆——又是一记响亮的惊雷。伴随着雷声,窗户突然被重力推开,一个黑影从屋檐探下,飞身滚落进屋。
西冷猛然惊觉起来:“是谁?!”
转眼间,一把尖锐的飞镖抵在西冷的喉咙。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竟是个女子的声音。西冷并非躲闪不及,只是未察觉到她的杀气,因此也不必闪开。
一道闪电照亮了那女人的脸,她苍白的脸上沾着湿漉漉的乌发,犹如厉鬼一般。瞬间的明亮过后,又是一片漆黑,西冷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在忍受剧痛。片刻后,西冷闻到了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她的皮肤触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
“姑娘,你流血了,我先帮你治疗吧。”西冷的声音很柔和,但是那女子依然不肯放松警戒,“放心,我不会大声呼喊引来你的敌人。”
“谢谢……”那女子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松开了手中的飞镖。随后,她便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西冷点亮烛火,上前一看,竟是个绝美的年轻女子。她腹部被人刺穿,是凭着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到现在。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南翎。
几日后,这名女子苏醒过来,她身上的伤口竟然神奇地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西冷只是告诉她自己有祖传的妙药,却不告知实情,是自己日夜用真元替她疗伤。
她姓慕容,乃燕国前朝公主。无奈同室操戈,父亲王位被叔父篡夺,父兄皆被斩首,唯自己逃出虎口。为了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她甘愿忍受被薄戚一卖再卖,做过奴婢,扫过马厩。直到遇上师父朱邪铁勒,习得一手流星镖,她终于有报仇的希望。听闻近日慕容王来长安与唐王交涉国事,她便锦衣夜行,前往驿馆刺杀慕容王。不料事败,受伤后逃匿于此,若非西冷仗义相救,恐怕早已死在乱刀之下。
复仇……仇恨总是羁绊着人的一生,犹如南翎。
“以后,你就在这牡丹阁住下吧,大隐隐于市,想必他们不会料到你藏身在此的。”做这个决定,西冷也不确定是对还是错。
“另外,你需忘掉你的姓氏,我见你对红蔷情有独钟,以后你便叫红蔷吧。记住,性命只能消耗在最珍贵的事情上,那种让你以命相博的仇恨,你勿再执着。”
“好,从今往后,我便是牡丹阁的红蔷。”
“女孩子家,在牡丹阁总要有门技艺,你可会琴瑟,可会吟曲?”
“我自幼习舞,受教于燕国宫廷舞师。”
“那倒是不错,凭你的容颜资质,这儿的主人一定喜欢……”
那天,长安华灯初上,牡丹阁上多了一盏灯笼。
红蔷。
【梦醒伤别离】
长安的古怪雨季总算过去,西南烟花巷子越来越红火,也许世道太平了,出来享乐的官爷也多了。
至于酒未央这位知己兼宾客,最近也鲜在牡丹阁出现。对西冷来说,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每当他离去后,西冷便会思虑他下次什么时候来,这个想法连西冷自己都觉得可笑。
还真拿自己当凡人了。
至于酒未央身上那股至寒之气,西冷脑海中隐隐有个猜疑,那酒未央恐未必是真正的凡人,至于真相,她不屑于探寻,酒未央若想告知她,自会坦然相告;他若是不说,也自有他的决定,旁人何须操心。
自从红蔷来到牡丹阁后,她便成为新的花魁。西冷对这些凡人门面上的事从不在意,反倒自己免去许多应酬,有更多时间去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且祝心也越来越苍老,总是由她替自己寻觅猎物,总不是办法。况且虽说祝心有巫法,可巫法用的越多,体内的元气也便越少,而长安之地多人工建筑,自然五行之气不足,西冷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见情同姐妹的祝心愈加苍老下去,所以,她决定自己“狩猎”。
今晚的猎物,是一个重金买她一曲的年轻书生。西冷曾在长安的街角见过他的老母亲,他的老母亲衣着虽齐整洁净,却食不果腹,躲在食肆后门挑拣客人剩下的饭菜。这等不孝子,何必留他在世。
那书生醉意上头,欲与西冷行鱼水之欢,西冷半推半就,携着书生往牡丹阁后巷走去。正当那书生得意之时,西冷在瞬间掐断了他的脖子,然后用锋利的指尖划破,潺潺鲜血犹如甘露般流进西冷的喉咙。
美餐过后,西冷取出一只精美小巧的蓝色瓷瓶,轻启瓶盖,几只红色蛊虫从瓶内探出头,随即跳到那被吸干的书生尸体上,只在片刻间,那书生的尸体便被蛊虫吃的连渣都不剩。
西冷收拾好虫子,便准备回厢房歇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她身后。竟是他!
“未央,莫走!”西冷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自己为何要喊住他。
酒未央转头离去,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我是有苦衷的。”西冷试图解释这一切,可换做以前的西冷,恐怕早就杀人灭口了。
酒未央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去,当他消失在夜幕中时,西冷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他,心,莫名被拉扯着,有股撕裂般的疼痛。
第二天,西冷收拾细软行囊,与祝心离开了牡丹坊。当她拿着两万八千两的银票当做赎身费递给老鸨时,老鸨却不好意思,推脱起来。原来在她辞行之前,早已有人将赎身钱给了老鸨。这个人,是酒未央。
昨晚,是酒未央打算替西冷赎身,迎娶回家的良辰吉时。
“西冷姐姐,你为何现在离去,未央公子对你真情实意,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红蔷劝说着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