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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兹多姆:与其他反派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本性并不坏,渴望强大的力量和征服世界并非完全源于个人的野心,而导致他走向末路的,更多的是扭曲的使命感。在加尔鲁什看来,自己肩负着整个兽人种族的命运,而他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带着族人找回本属于兽人的荣耀。这种自我意识过剩,实际上正是来自于他对父亲格罗姆无法释怀的感情。今天,我们再来聊一聊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随着纳格兰一战的结束,在黑王子拉西奥和青铜龙凯诺兹的帮助下,从白虎寺逃狱的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终于迎来了他的最终结局,这个从TBC版本一手塑造起来的人物终于结束了他的使命,永远留在了看似故乡的异乡之中。加尔鲁什究竟凭借什么,从一个纳格兰的哭鼻子懦夫,走上了神坛,但最终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在他的故事结束以后,我们终于可以再度回首,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
吾父之阴影与荣光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成长在远离旧部落污染的加拉达尔,作为懦弱的领导者,他终日胆小而害怕,因为他的父亲格罗姆·地狱咆哮在第一个喝下恶魔之血,在战争失败后,格罗姆成了玛格汉兽人们唾弃的对象,被当做兽人走向堕落的罪人之一,而接受了这种价值观的加尔鲁什,一直有着一种难以释怀的自卑,正如一个罪人的儿子一般,无法认同自己的出身。
更何况,在格罗姆死后,加尔鲁什还担负着玛格汉酋长的职位,当一个族长被自己的族人所唾弃,这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自暴自弃的加尔鲁什依然沉浸在麻木的情绪中,对自己的责任感到抵触和畏惧。玛格汉兽人的实际领导者,是年事已高的盖亚安祖母,玛格汉兽人的生存环境也每况愈下。
萨尔的到来给了加尔鲁什人生中最大的转折,从萨尔口中,加尔鲁什第一次得知了父亲是在帮助族人解除诅咒时英勇战斗而牺牲的,对父亲的认识从一个罪人转变成了一名英雄。对于父亲认识的改变让加尔鲁什自己也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原本生活在自卑之下的他瞬间变成了英雄的儿子,身后父亲的阴影也变成了耀眼的荣光。
尽管此时的加尔鲁什已是接近不惑之年的成人,他却出现了仿佛青春期一般的戏剧性转变。父亲形象的改变让加尔鲁什有了一种身为英雄后裔的自觉,曾经的自暴自弃的时代成了加尔鲁什内心的一块污点,为了再次抬头挺胸,加尔鲁什跟随萨尔回到了艾泽拉斯,却踏上了一条追寻“假货”的道路。
荣耀之真实与虚假
在重拾信心之后,加尔鲁什被萨尔带回部落,并被委以重任。但在接下来的表现中,加尔鲁什开始有意无意地走着他父亲一样的道路。
在诺森德征讨巫妖王的战斗中,加尔鲁什被萨尔委以重任以后,行动表现出了强烈的冒进风格,与先前在纳格兰唯唯诺诺、胆小谨慎的形象截然不同。在整个北伐中,加尔鲁什一直处于一种对父亲的模仿状态下,加尔鲁什终于认可了父亲,并用父亲的行动来指引自己,希望自己成为父亲一样的英雄,自己的出身从一种镣铐又转化成了一种压力,这个压力驱策着加尔鲁什将鲁莽当做勇敢与荣耀的表现。
但也许是适合应对巫妖王强大的军队和无尽的援军,突进反而是最好的战斗方式吧,加尔鲁什率领的部落和联盟合作赢得了最终的胜利。而加尔鲁什的鲁莽和冒进在兽人中引起了追捧的风潮,就连萨尔都认为,加尔鲁什具有这个世代兽人需要找回的“传统的兽人精神”。加尔鲁什的弄拙成巧引发了周围环境对他的新一轮期待,也让他背负了无谓的使命感。
当萨尔刚刚决定要把酋长之位传给加尔鲁什时,加尔鲁什感到十分惶恐,他没有做好准备接受担负起这份重要的职责,为此甚至和萨尔发生了争吵。但位高责任重的道理在加尔鲁什身上得到了体现,当他真正成为酋长以后,加尔鲁什开始思考更多的东西。
成为部落大酋长的加尔鲁什,依然继续着模仿父亲的行为,但他也意识到,这样的自己是无法超越格罗姆成为英雄的,他必须做到格罗姆没能做到的事,才能抛开格罗姆之子的身份,为人们所认同。而这件事,正是让他的部落彻底打败联盟。
可怜加尔鲁什,自始至终眼光都无比的狭隘,在他看来,重要的永远只有所谓兽人的利益。兽人之外的其他种族,乃至整个艾泽拉斯,在这个酋长面前都只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陪衬。但正是由于这种狭隘,加尔鲁什看起来就和一个兽人种族主义者别无二致,自然也会受到其他同类型人的追捧。
至此为止,加尔鲁什满口的荣耀,其实大部分是他对父亲的憧憬,以及由这种憧憬衍生出的超越父亲的愿望。当加尔鲁什率领他的军队去征服,去寻找更为强大的力量时,他所面对的是真正的自己么?恐怕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当他启动了自己的战争机器以后,这场悲剧注定无法自然停止,他也成了其上的一个乘员,驱策着这个轰鸣的怪兽直至毁灭。
回归之扭曲与懦弱
当加尔鲁什第一次接触煞能,看到剑圣伊什被煞能侵蚀之后的恐怖模样以后。他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确信自己足够强大,便可以掌握这种力量。曾经的懦弱和自卑仿佛被加尔鲁什忘却,他的自我意识在成为酋长后已经无比膨胀,他所带来的战争与创伤,在他自己看来只是他伟大的功业和胜利的丰碑。而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让他更为确信,自己就是兽人的救世主,就是真正的部落中真正的酋长。
当然,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加尔鲁什的确有着实现这个目标相匹配的才能,他的战术素养,狡诈的谋略和笼络人心的能力,都通过短短几年时间得到了迅速的提升,达到了惊异的水平。加尔鲁什绝非一个庸才,只是一开始选择的道路就是错误的,那他的失败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奥格瑞玛战败时,加尔鲁什依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所在,只求一死,也要坚持自己所谓的主张。加尔鲁什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兽人的生存,但这种偏执且愚蠢的方式注定不会带来真正的发展。
加尔鲁什的偏执持续到了逃狱,又将这种错误的思想带给了平行世界的兽人——催生了更为恐怖的钢铁部落,这个钢铁部落不受到恶魔意志的操控,仅凭借着他们的欲望去杀伐,为德拉诺世界带来了更为可怕的毁灭。
但在内心深处,加尔鲁什真的对自己的错误完全没有认识么?在他死前的最后一刻,加尔鲁什拼命想要把自己的过错推给让自己成为大酋长的萨尔,恐怕就是他心虚的表现。一个刚刚还视死如归的枭雄,转眼间又回归了纳格兰那个懦弱的玛格汉酋长,即使绕了一个圈,加尔鲁什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诚然,加尔鲁什最为悲剧的地方在于,获得了超过自己器量的地位与责任,又无法准确地使用自己的才能。但正是这样的加尔鲁什,在自我满足中膨胀,给自己制造了虚幻的假象,最终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也只能说是自食其果了。
诺兹多姆:自我实现是一种绝对自我的感情,无法给别人分享,也不应该为别人左右。加尔鲁什的悲剧之处在于他将自己的价值与父亲的经历捆绑在一起,反而忽视了真正该走的道路。但以无辜者的鲜血和白骨铺就他自我实现的道路,就是加尔鲁什无法宽恕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