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名小子
“喂!你这家伙!站住!”
我急速飞奔着,身后穿来咆哮一般的呼喊,伴随着物品叮当落地的声音与小孩子受惊后的哭叫。这些追赶我的胖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累赘,想捉住身轻如燕的我,简直是做梦!阳光白云,和煦微风,而我在这里无心欣赏风景,一路狂彪,早晨就进行这种锻炼,实在是身不由己。
雅典的街道上,布满了货摊。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有好在凭借着熟悉的地理,我能够左突右转,转过交易所,再过一个拐角就可以看到雅典城门了,只要我跑到码头,跑到郊外,任你再有本领也抓不住我!
冷不丁,一个怀抱着香蕉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撞在了他身上,一秒种内几十只黄绿色的香蕉在天空中如散花一般飞舞,又结实地砸在他的头上,我趔趄了几步,后面的人扑上来,把我死死地揪住。
“嘿!小子!终于抓住你了!”
他们得意地叫着,我挣扎了半天,却是徒劳无功,我愤怒地瞪了一眼那个害我被抓的家伙,香蕉已经不均匀地糊满了他的鼻孔和脸颊,他抹了一把脸,揉揉被摔疼的屁股,委屈地说:“你怎么不好好走路呢?我的香蕉呀!”
人群渐渐靠拢,一个妇女高叫起来:“嘿!野蛮人!放开这年轻人!你们把他的手臂扭坏了!”
我对这友好的妇女,报以绅士般的一笑。我知道我虽然衣衫破旧,但是肯定具有神奇的魅力,她那不怎么耐看的脸孔上,泛起一道潮红,随即更有了力量,转向人群的其他人说道:“你们看看他,他是个多么年轻的人,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们这么粗鲁地对待他。”
那个“香蕉脸”掏出一块手帕,边拭脸,边问:“你们这么急抓他,是不是他偷了东西?”
“他弄沉了我们的船!”
为首的胖子叫着,显然女士的责问让他有些蕴怒。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把你们的船不小心弄坏了。”
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冷冷地说了一句:“野蛮人!”随即转向我,说,“可怜的年轻人,你的神情多么高贵,说出你的困难,这里有这么多善良的人民,我们会帮助你的。”
我凝视着她那美丽的蓝色眼睛,用我最诚挚的目光。我略带忧郁地说:“我尊敬的女士,您如此美丽,请允许让我向您那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的双眸起誓,我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施舍。如果说我做错了什么事,是我在与海盗的战斗中损失了一位船长的小船,请不必为我担心我亲爱的女士,我坚信我是无罪的。”
“嘿!小姐!你不要听他胡说!”胖子叫道,“他把船长的船给搞沉了,就是这么回事!”
“啊!你竟然如此粗鲁!”那位小姐发出一声惊呼,倒在我的臂弯里,人群也顿时骚动起来,押送我的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位小姐的手臂提起来,像丢一只鸡一样把她丢给了另外一位先生。他在我后背上搡了一把:“快走!”
很快我被押送到船上,这是条商船,不怎么华丽,主要用来运输,所以船上大多是水手,只有几个似乎是搭顺风船的乘客。神秘船长见到我时,脸色经历了由红到红润的过程,先是愤怒,然后是非常得意。
“嘿!”他说,“看看我们这不可思议的朋友!为了抓住你,我们不得不请了一队的警卫。”
“你真是个奇迹。”他接着说,“看看我们这不可思议的朋友!为了抓住你,我们不得不请了一队的警卫。”
我放在船场里的舢板,居然被你开出去与海盗打仗,而且弄沉了,整整五条船!”
“船长,我只是想看看那些船是不是坚固,并不是故意想把它们弄沉,而且难道我遇到海盗不打反而要求饶吗?没想到那些船根本不经打,一下子就被海盗打沉了。你应该这样想,如果现在不沉,等你坐着它们到海上,然后你的太太会孤苦伶仃,你的孩子会遭受饥饿的折磨,你的孙子可能继承你孩子营养不良的毛病,但是也许不会,因为你的孩子可能会饿死`````` ”
我估计船长患有某种疾病,因为他听完我的话后立刻直翻白眼,双手抽搐,他哆嗦地命令水手把我关在禁闭室里。
我在禁闭室过得还不错,我想他们之前肯定没有想过如何招待类似我这样情况的乘客,所以禁闭室不过是货舱的一个隔间。里面还有一些干粮,几桶淡水。不过他显然忘记了这件事,我根据从甲板上透下的光线分析,我至少在里面呆了两天以上,不过我过得并不差,因为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只老鼠,结果我只有和这只老鼠聊天,我看着这只老鼠把花生咬成不同的形状,并计算着它吃掉一颗花生的时间大约是多少,这比我以前做的事要无聊的多。
某个夜里,我被轰隆隆的炮声吵醒了,甲板上漏下并不自然的光,显然是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脚步声杂乱无章,伴随着混乱地高叫。过了一阵子,舱门开了,一个被烟熏得满脸乌黑的水手走下来,站在楼梯中段,气喘吁吁地说:“上来!小子!船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