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439区的小村庄的一所普通民居门前,一个古怪的飞行物落了下来。机仓打开,跳下一名男子,虽然年过半百但动作看起来还是很矫健。他将飞行器收回胶囊后,转身扣门。迎接他的是另一位中年男子,皮鞋西装,厚重的眼镜,一副学者打扮。
“哦,是特兰克斯,你好。”
“悟饭,很久不见。”
“对呀,上次你来看我们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即使是当代的你也有两个月没见过了。”
“看来我的工作还是很忙。”
“非常忙。”
两人进屋,坐在沙发上,悟饭打开烟夹,取一只叼在嘴里,又递一只给客人。当然,打火机是不必要的东西,烟燃了起来。
“比迪丽和佩佩不在家么?”特兰克斯问道。。
“佩佩带她妈去看中医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很麻烦。”
“是啊……那么悟天也不在这里么?经过他的公寓时没有感觉到他的气。”
“他的社交活动很多,毕竟是事业上如日中天的时期。妈妈去世后他来这里的时间更少了。对了,阿姨的身体怎么样,记得一年多前你来的时候说她病了。”悟饭问。
特兰克斯深吸了一口,仰身靠在沙发上,漫漫地说:“妈妈,已经去世了。”
“真抱歉……”
“不,没关系,这是好事,他肯定很想见到我们的时代里去世的爸爸,孙叔叔,和你们大家。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时代里占卜婆婆早已不在,不能请她带妈妈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是啊,当代占卜婆婆也已经去世了。想想真羡慕岳父,能参加自己的葬礼。占卜婆婆说来也怪,为什么死了就失去了这些重要的能力,搞不懂。”
“悟饭,我这次来是希望你们能参加妈妈的葬礼,毕竟在那个时代妈妈只有工作和研究的伙伴,没有真正的朋友。”
“我很愿意,但是……”悟饭想沉思片刻,说:“其他人没有问题,但是你认为当代的贝吉塔叔叔,特兰克斯,布尔玛阿姨是否也应该去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妥当,正是来找你商量的。”特兰克斯苦笑着说。
两个人半晌无话,都拿不定主意。
“我也不知道”悟饭无奈地说,“找其他人商量商量吧,去龟之屋。”说罢,悟饭拨通手机,与众人联系。
龟仙人是真正的寿比南山,真正的老不死的。乐平,小林,天津饭,饺子虽已古稀之年,但一个个鹤发童颜,身强体健。短笛还不到衰老的年纪,丹迪不能擅离职守,和波波留在上面,没有到场,加林仙人和弥次郎宾卫同理,也缺席。孙悟空作为死过几次的赛亚人在这个年纪也已显出老态,即使是这个已经和平了的年代,他也是这伙朋友里的主角,因为自从上次带欧布离开大家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兰琪已经死了,不能到场。唯有18号可谓青春永驻,看起来比自己的女儿年轻很多。
原本是打算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定贝吉塔一家参加与否,但由于所有人都弃权,这个思路作废了。小林建议以由抽签方式决定,众人表示同意。把饺子推出门外后,由特兰克斯抽签,结果是:参加。
未死的布尔玛已经是个弯腰驼背,满嘴假牙的小老太太,但思维如年轻时一样活跃。她认为最可敬的布尔玛就是那个时代的布尔玛,作为一个布尔玛,她一定要亲眼见到那个已经去世的布尔玛。所以,他指派“未来中年”利用时光机,回到遥远的过去,占卜婆婆在世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他回到布尔玛与孙悟空邂逅前的时代来找占卜婆婆。),不惜重金,请占卜婆婆来到未来的未来把已经死去的布尔玛带回人间一天,参加她自己的葬礼(虽然过去的占卜婆婆答应去未来的未来接已经死去的布尔玛,但她自己为了避免麻烦,决定不与已经死去的占卜婆婆自己相见。)。
尚生存着的年迈的布尔玛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在未来,一个没有神甫和哭泣的葬礼在沉静的气氛中进行。头带光圈的布尔玛,年迈的布尔玛,“未来中年”,当代特兰克斯,四个个体将布尔玛的遗体放入灵柩,将灵柩掩埋。悟饭一家,悟天一家,小林一家,龟仙人,乐平,天津饭,饺子,孙悟空围做半圆,静静凝视。短笛,贝吉塔站在人群后面。
大家并不知道,此时此地,有两个的情绪始终难以平静。
一个是贝吉塔,看看未来布尔玛的坟冢和她出壳的灵魂,又看看已经苍老了的自己的妻子,他觉得早晚那种比超级赛亚人3、4、5、6、7更强大得多的力量,会对他进行无情的掠夺,而他无能为力,于是产生了强大的压迫感。或许是因为他对生命的思考比任何人都少的缘故,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被这种简单的道理所刺激,而是走进另外的境界,又或许是他的性格太不屈服的缘故。
另一个是18号。雪肤花貌的她身边站着丈夫小林,看似是她父亲;女儿看似是她姐姐。她仿佛听见坟墓里真正的人类的遗体在滔滔不绝地用干瘪的声音说:“你的女儿变老然后死去,你的女儿的子女会变老然后死去,你的女儿的子女的子女……即使是小林也无非和龟仙人一样,多活个几百年,然后也死去,但是你绝对不会,你永远是那么迷人,迷人的你会永远要目送生命离去,你会参加无数个这样那样的葬礼,但那时候你还会如此美丽,无论你那时会多么憧憬衰老死亡。你享受着无限的能源和美丽,你所没有的只是自然死亡的权力。”听起来简直是诅咒,她更愿意神龙当年没有拆除她身上的炸弹。
葬礼结束,两个布尔玛与众人共进午餐,在未来的包子山上以野炊的形式。为了诸位赛亚人都能吃饱肚子,年迈未死的布尔玛带了一个放有上千个胶囊的胶囊,这上千个胶囊里都是食物。赛亚人们自然是狼吞虎咽地吃,一生一死两个布尔玛交流着科技与生活的话题,发现脾气秉性非常相投,很能聊到一起。对于多年只与儿子相依为命的已经死去的布尔玛,这是多年来最愉快的一天,唯一的瑕疵是她看到小林的太太,心里总不大舒服。小林询问18好是否有什么心事,18号闭口不言。龟仙人对成熟起来的佩佩似乎又这某种兴趣,但不敢造次。天津饭,乐平,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说几句,很多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比较无关紧要。
短笛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没有和大家在一起,另一方面,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讲的确也不需要野炊。由于这个时代在它自身的数十年前经历了人造人的浩劫,已经没有了神。但地球还是需要神的,经过他和丹迪、波波三人的讨论,已经找到了妥当的办法。短笛飞上废弃已久的神殿,一挥手,他神奇的法术使这里焕然一新。环顾四周,他觉得已经满意了,便从身后披风里取出三个蛋,留在地面上,然后纵身飞走。这三个蛋都是丹迪吐出来的,第一个蛋上写着“精品”,孵化后会是和丹迪有一样能力的神;第二个蛋上写着“高档”,孵化后将是神的助手,也就是执行波波的使命;第三个蛋上写着“优良”,孵化后将被下放到加林塔顶,也就是担任加林塔仙人的职务。他们天生就会知道自己的使命。由于丹迪并非战斗类型的娜美克星人,所以波波原本建议这第三个蛋由短笛来吐,但短笛担心自己吐的蛋太过厉害不适合帮助地球人修行,于是明智地决定仍然由丹迪来吐,而交由他亲自来进行胎教,使之具有一定战斗力而不要太高。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众人要回到自己的时代,而已经死去的布尔玛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临别时,人造人18号问死布尔玛:“在你的时代大家都被人造人17、18号杀死了,于是你和你的儿子来拯救我们的时代。但你的时代毫无改变,你到现在仍然认为这是有意义的么?”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回到过去,派生新历史’的意义,不过至少我并不后悔,至少我的儿子成长了,我也有了今天这样的死后的幸福。”18号听罢暗暗做了决定。
死布尔玛回答过18号的话后尝试用完全友好的目光注视她,但还不能做到完美,她认为不必急于一时,自己死后有很多时间来消除自己对不同时代18号的本能里的敌意,于是也就作罢了。她走近孙悟饭,又拉他走到活布尔玛面前,“悟饭,我知道你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博物学者了,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和活着的我,有关你们赛亚人的事。赛亚人来自其他星球,那么说与地球是绝对的地理隔离,但是赛亚人与地球人外型酷似,并且没有生殖隔离,就算满月变身后,也是标准的地球生物。我希望你和活着的我能够探究出塞亚人和地球人的渊源,这是我最好奇的事,可惜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悟饭和活布尔玛一口答应下来,此后的分分秒秒他们都在思考和探索这个问题。
回到当代,18号又马上与众人道别,坐时光机起程。若干天后,她带了2个普通的年轻人回来,一个黑发少年,一个金发少女,并为他们投资注册公司,办公楼就在小林一家附近的城市。她期待着这两个年轻人变老然后死去的消息,她认为这样做会使她多少感受到一点点解脱。
学者孙悟饭和老态龙钟的布尔玛决定驾驶时光机,在人类的历史长流中寻找地球人与塞亚人的渊源。退休在家无所事事的小林也想借机活动活动,于是三人开始了即数十年前外星之旅后的又一次旅行,时间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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