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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08年末中国国际网博会、中国游戏行业年会、青岛产业年会三大国家权威展会上,麒麟游戏自主开发的大型3D历史战争网游《成吉思汗》以黑马的姿态,在300多家游戏企业中脱颖而出,当选“09年最受期待网游”,而麒麟游戏本身也被授予“08年新锐游戏企业”荣誉。又恰逢《成吉思汗》即将在2月份进行深度压力测试。鸡蛋好吃,就会想看母鸡长什么样,据说麒麟游戏的开发员工均有2+2经验(2年以上工作经验、2款游戏以上研发经验),为此我们特地探访了麒麟游戏的美术、音乐、策划、测试——游戏研发四大部门的基层工作人员,挖挖他们的花絮和内心感想。
一.美术——千百张草稿绘制草原骏马
成功,从来都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专攻画马的原画师亚斌一直这样认为。每个人都希望进入《成吉思汗》主创队伍。竞争残酷。而他呢?所有评委一致通过:免试。
《成吉思汗》里马匹实在太重要。
“我对以前各式网游中的马匹形象并不满意”,亚斌说,“就拿最近很火的一个游戏来说吧,里边各个职业的马,一个赛一个的肥,蹄子比脸盆大,腿比大象粗,整匹马是胖墩墩圆滚滚------那不是马,是马桶”。
亚斌的秘密武器就是跑动物园。那里饲养着8匹蒙古野马。一有空亚斌就会带上画夹和DV,边画边拍,眼看心记,沉迷其中。
“画龙画虎难画骨,马难画就难在奔跑中骨骼动作的把握上”,说起画马,亚斌非常健谈,“你知道马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吗? 每条腿二十根,躯干五十四根,你当然说不可能一根根表现,也无法表现。但是马的这些骨骼,是为了适应它奔跑的,如果不掌握这些骨骼肌肉的内在联系,根本画不好。咱们国家的国宝,很多是关于马的。秦朝的兵马俑,铜车马,唐三彩,汉代的马踏飞燕,那都是国宝,令世界惊叹的。古代人他们随时可以观察马,特别是奔马。他们并不是说,天生就是大师。我想要向前人学习,没别的办法,只能勤跑动物园。”
“所以徐悲鸿大师才喜欢画马,画奔马。如果说画不出骨骏、神秀的特点,就没有墨韵,只能说是一大团墨疙瘩,最怕画成这样的。肥壮痴呆笨蠢。从野马身上,我能看到成吉思汗那个年代战马的剽悍。”
“有一次我躺在地上,从下向上的角度,观察野马,引得很多游客连马都不看了,都来看我。当时我想,如果我是一个游戏里的步兵,当敌人的骑兵从上向下俯冲过来的时候,从下边那个视角,该如何表现?这个东西,不是说,坐在那里空想就能想出来的,你没有仔细的观察,画不出马,只能画出马桶。”
千张草稿百张写生,让亚斌下笔随心所欲又天马行空。
在决定能否进入《成吉思汗》美术团队的评测会上,张珊就像野马一样肆意纵横,不拘一格地展示了自己的才能:径直走到会议室塑料板前,用一根白板笔迅速勾勒出一副战马图,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已打动了包括CEO尚进在内的所有评委。免试。直接进入主创团队!
二.音乐——蒙古马头琴的独特魅力
软键盘是新蕾在音乐学院时的专攻项目。但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研究起一种古老的蒙古族乐器:马头琴。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对这种民族乐器深深着迷。
“开始我是有一点点抵触。我觉得用吉他和电子音乐,足够了。但是尚总让我转变了看法。他和我说,看过电影《勇敢的心》吧,如果这个片子,音乐不用苏格兰风笛,换成京韵大鼓,是不是会有不和谐的感觉?《成吉思汗》是大片,大片不能没有好的音乐。要做原汁原味的中国网游,什么是原汁原味,这就是原汁原味的一种体现。”
“这次奥运会开幕式的表演,有个百名艺术家齐奏马头琴,演奏《万马奔腾》的场面,我反复观看,很兴奋,激动,有灵感,联系游戏,想到了很多。所以说用马头琴来表现骑兵冲锋的片段,有艺术的客观规律在里边,你用扬琴,就很难表现,甚至做不到。”
“现在《成吉思汗》里,很多音乐片段都吸收了马头琴技法的精华部分。游戏是第九艺术。我的要求不高,就是希望将来大家在《成吉思汗》的世界里跃马扬鞭时,能觉得背景音乐和游戏是水乳交融,不能分割的,愿意跟着哼一段。对于这一点,我很自信。”
三.策划——做玩家所想
思考需要方法。《成吉思汗》的功能策划师魁梧这样认为。“很多人对游戏策划师这个职位有误解,以为游戏策划每天就是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然后一拍脑门,想出个绝顶的创意。”魁梧笑着说,“这样的天才是不存在的。与其坐在那里发呆,不如和老师学习”。
老师是玩家。如何向老师学真本事,魁梧有他自己的秘诀。“首先要玩精玩透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游戏,这是先决条件。自己不玩游戏,拿什么做游戏?从来没看过一本书,指望他写出一本好书,那是开玩笑。”
光玩也不行。更多的是要想。魁梧介绍说,他平时很少在家玩游戏,不管多累,也尽量去网吧玩。“在网吧的最大好处是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玩家,亲耳听到他们的评价,如果很多人都在抱怨一个游戏的某个系统时,不用想,那个系统一定有问题,而你自己一个人玩的时候,未必能有那么深的印象。”
“公司每个月会发一笔钱,鼓励大家到网吧去玩,而不是关在家里一个人玩。鼓励员工亲身去玩的游戏公司可能不少,但是提倡去网吧玩,发钱让员工都去网吧玩的公司,恐怕只有我们了。CEO说过,你选择玩家最大,玩家就选择你!想知道玩家怎么想的吗?最好的途径是去网吧。亲眼去看,亲耳去听。带上铅笔和本子,记录他们的想法,记录他们在玩的时候,那些情不自禁的欢呼和抱怨,那时候的真情流露。只是看论坛上的意见建议,毕竟隔了一层,不是第一线。”
“首先是自己要做一个玩家,要做一个狂热的玩家,其次要和其他玩家打成一片,浸在里边,他们的喜怒哀乐就是你的喜怒哀乐,这是做策划最基本的要求。”
“游戏策划是块海绵,思考就是从海绵里挤出水的过程。没有收蓄,一块干海绵,你用多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挤出一滴水。而玩家,是海洋。” 自称“海绵”的魁梧这样说道。
四.测试——用汗水把好最后一关
汗水不会背叛你。信任是这个世界很缺乏的东西,朋友可以欺骗你,恋人也可能变心。也有值得永远信任的,比如汗水。
服务器端研发工程师孙健的经历,颇有点传奇色彩:进入游戏行业时他不过是个测试人员,业界最底层的员工。四年多一点的时间内,他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才。
大学三年级时,精密仪器专业的孙健由于沉迷一些不良游戏而导致了退学。这段经历令他刻骨铭心。“《成吉思汗》是绿色网游,人文网游,这不是说说漂亮话,是从程序上保证的”,赵璐把程序两个字说的很重,“我们要制造快乐,不是制造负担甚至制造痛苦。”
圆脸,微胖,戴着厚厚的眼镜,桌子上只有两种东西:一部台式机和一个笔记本电脑,剩下的全是厚厚的专业书籍。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我就一打杂的,测试人员。但我很热爱游戏,所以可能比别人认真一些。有一天,我写的一个测试报告,写的很详细,边边角角都写到。不过我也没想到,尚总竟然把那个报告,打印了五十份,发给部门所有人,从上到下都发,一人一份。老板说,他干了这么些年,没看过这么认真的评测报告。现在公司有个叫做‘足迹’的公司历史内部文件汇总,我那个报告,也被收录进去了。”
“过了几天,尚总找我谈,说他看过我的简历,问我想不想加入开发队伍。我说我想,但是我不会。他说没关系:给你三个月时间,边做测试边学。三个月后,你觉得还想干,可以,再给你三个月,加入研发,边学边干。”
“我当时就同意了。然后请开发部的同事帮我选择了一些入门书,从头学起。我那段时间生活中就围绕一个中心:学。这么说吧,不怕你笑话:晚上睡觉我都不想脱衣,觉得早上还要穿衣,耽误时间。就那么沙发上一靠迷糊会儿。一个月我起码要吃六十个方便面,吃晚饭的时间都用来尝试写代码,做调试。我已经失去一次机会,尚总又给了我一次。我不想失去。那时候上下班路上人很挤,看不了书,就那么站着再睡一会儿。亏了当年玩游戏的时候,练出来的熬夜本事。”孙健从眼镜片后露出一丝自嘲的表情。
“过了两个月,参加个考试,一百分满分我考了七十来分,及格了,就正式调到研发这块。到这边来之后,最大的感受就是,请教懂行的高手,比以前来说,条件好太多。然后就是比较顺利了,就是人累点,有时候我一天工作八个小时,自学也要八个小时,一分钟当两分钟用。尚总说既然能破格让你进入开发队伍,就是看准了你能行,当主力培养。这话说的我不能偷懒。”
“有这碗酒做底,我对于现在的工作压力,完全能够适应。比如说出了问题,我是不可能让问题过夜的。而且做测试的那段经历,让我对程序里的BUG很敏感,可能写代码的时候,考虑的会细一点,动手干之前,习惯先从全局考虑,模块设计成松散耦合,从游戏开发的角度,更看重可扩展性以及稳定性……。科班出身的程序员,极少有做过游戏测试的经历,这反而是我的一笔财富。”
“其实就这么简单”,孙健挠挠头,“只要你想干,愿意不惜代价的付出,那就没干不成的事情!我们做测试的,说白了就是要把好游戏面向玩家的最后一关。尚总让我搞研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着的:汗水,不会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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