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一夕分离
——CM神圣联盟瓦解
我们已经习惯了分别、相聚,然后再分别,仿若人生无常。
2003年9月4日,曾经最甜蜜的拍档——Sports Interactive和Eidos长达8年的合作终于即将落下帷幕。如果说CM03/04将是这两个貌合神离的恋人最后的温存,那么在今天SI主页的这条新闻就是业界最完美的组合不可避免的降下帷幕前的播报——
“我对与Eidos这么多年来良好的合作关系感到很满意。但现在,我们要离开他们了。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合作将缔造出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款CM产品。在此之后,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友好的竞争对手。” Sports Interactive的实权派人物米尔斯.雅格布森的言论毫无破绽可言,但是同时也毫无意义。虽然之前这位1999年才开始走进SI的实权人物用了“音乐领域的分歧”来形容这次分手,努力想把此事描述的轻松一些——然而,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1995年Eidos通过收购英国的Domark公司获得了与SI的合作,蜜月几乎从双方合作的前三年就开始,一直到史无前例的CM3发售,两家都是英国乃至欧洲引人称羡的合作拍档。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合作的第7年,在紧张开发CM4的同时,一些关于SI与Eidos之间开始出现裂痕的传闻甚嚣尘上。而真正让人看出端倪的是CM4的反复延期所导致的与Eidos发生的分歧——对于在全球游戏业处于被大发行商垄断、甚至为所欲为的时代里,SI的一再延期是Eidos所无法忍受的。当然,我们也很清楚——CM4还达不到DOOM的高度,而Sports Interactive也不是ID Software。当然,除了延期之外,双方的分歧还在于英国市场的代理问题。早在2002年,SI就有自己来代理英国市场的CM4发行工作的想法,然而这个想法对于致力于产品全球化的Eidos来说当然是绝对不允许的——甚至于地区代理商与SI的直接联系都要令Eidos的相关负责人员咆哮大怒,SI的英国代理自主的想法无疑于天方夜谈。作为游戏发行商,Eidos对于SI的态度就是对待开发小组的态度;然而,SI的雄心远不止这些。
就CM这个游戏而言,Eidos在北美市场的开拓不利,是大家共所周知的。SI对于北美市场的关注程度,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Eidos在对待远东地区代理商的态度上,与SI也有不少分歧——我们都知道,就连SI自行开发的中文包什么时候出台、在CM4的哪个版本面市甚至这个汉化包本身存在与否,Eidos都一无所知,两家如此缺乏沟通,关系可想而知。据说,为了尽快结束与Eidos的合作,SI不惜冒着资料不完备、无法保证资料的一贯准确性的情况下在今年11月前后仓促推出CM4的03/04版本(双方仍就03/04版本签署了代理合同),而这个版本的正式推出时间,原定是2004年2月。
Eidos并非等闲之辈,在这一次的分手事件里,他们得到了“Championship Manager”这个名字;而SI则只能得到CM系列的源代码以及他们赖以生存的数据库。从官方的定义上说——CM这个品牌,正统的“Championship Manager”,已经不再归SI所有。
“我们要感谢所有和Sports Interactive有关的人们,他们努力工作,缔造了一个业内的传奇——Championship Manager。”姓“冠军”的Eidos欧洲区执行经理乔纳森.凯普(Kemp意为“冠军”)说, “Championship Manager将由新的开发小组来继续制作,他们将使该产品获得更大的成功,并创造更大的品牌价值。”
相比SI含蓄而程序化的礼貌发言,Eidos的表态则有些绵里藏针。无疑,失去SI这样实力超群的开发公司是Eidos的巨大损失,因此他们不愿意同时放弃CM这样能够创造英国最快销售记录的品牌(2003年3月28日)。问题是,没有CM最引人关注的、11年来SI苦心孤诣创造的全球数据库,Eidos凭什么来“使该产品获得更大的成功,并创造更大的品牌价值”?CM玩家都知道——能够被根本满足不了视觉、听觉和神经的游戏吸引的最大要素,就是那精准到连“上海同江高科技队”都能找到的庞大数据库。SI的正式员工不过22人,然而用于全球的资料搜集员、翻译员却多达2500人——当然,也许当中有绝大多数都是义务的劳工。有意思的是,就在分手消息公布前不久,SI以最快速度与所有的区域资料员、翻译员都签订了03/04的工作合约,这么做的目的,恐怕除了03/04要提早上市外,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SI对于维持数据库完整、防止其他公司(这个“其他公司”是谁,我想读者不喻自明)挖角是有思想准备的。而且,03/04照例降低了各区域兼职工作人员的薪金,并且防止了各地兼职人员挟双方分手之机乘机索要更高待遇之虞。要知道,SI给兼职人员的待遇是出了名的低——并且,一封给Eidos的自荐信并不难得到回应。
SI已经表态,将在2004年的第一季宣布他们第一个足球类产品的计划——毫无疑问,这个产品将肯定沿用CM的源代码和数据库,至于名字……Champion Football Manager难道不正是换汤不换药的最好方法吗?SI在处理此类问题时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CM3时代的德国球员名事件就是实例。而谁能成为SI的新合作者,也是人们所关心的重点之一。
不少玩家肯定要问,这次的分手事件是否会影响到中国大陆地区的CM4后续版本的发行呢?答案是肯定的。目前除了即将制作投放市场的《冠军足球经理4》完全汉化版和Eidos继续代理的CM03/04版本外,包括未来是引进SI的新伙伴所代理的足球经理游戏还是Eidos的CM系列,现在都是未知而不可确定的。就我个人而言——真正符合玩家的游戏,才是人们所需要的,如果两者都是优秀的,为什么不能一起引进呢?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游戏业的分离,从斯蒂夫.霍恩贝克领导的Rogue公司与EA电子艺界的分离到BioWare公司和Interplay公司以官司收场的决裂,从比尔.罗勃离开暴雪公司再到现在SI与Eidos还算客气的分手,游戏开发商与游戏发行商之间因为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产生的战争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