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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别康桥
甘霖 2003年01月04日 15:12
爱情就象是在等长毛象公车,刚开始总要挑三拣四:一会嫌这只长的难看,一会觉得那只人太多……但是等到后来,天黑了,车少了,就开始心急起来。于是随便来一辆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挤上去再说。等匆忙上车后才发现原来这只长毛象也不是适合自己的那只,但是车已经开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看着一辆共车在我面前停稳,打开车门,回过头问她:“车来了,你不上吗?”
她习惯性地用手去拂肩,好象那里有长发覆着———其实长发早已不存在,她现在的头发长度才刚刚过耳:“不是我想要坐的车。”
“万一时间越晚,车次越少,你会不会也随便拣一辆就上?”
“那我宁愿不乘公车!”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叹了口气。
“在我等到我的车之前,你不说点什么?”
我看着她:“我正在回忆……”。
“你能回忆起多少?说来听听。”
“好———”我深吸一口气,“也许会很长,但最好长到让你误了车……”
她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倚着站牌斜靠着。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几粒雀斑跳跃在她脸颊上,手上提着一根有她半人高的大木棒,身后还紧跟着一只鼻孔冒火星的人龙。
“喂,我缺钱花,给点钱钱啦!”
“大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凭什么要给你钱?我好象不认识你耶!”
她笑了一下:“那时的你让我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我陪着她笑:“佩服我的幽默?”
她摇着头:“我佩服你的手指……GO ON!”
“总之我就是需要钱钱,给还是不给?”
“你这是抢劫还是勒索啊?”
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暴扁,硬生生枪了1万石币扬长而去。
“天!我的全部家当!”我当时的反映就是想控告华裔,没道理让这种强盗横行于世欺负菜鸟级的新手——比如我……
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那个黄毛丫头,充满活力的雀斑依然占据着脸的显眼位置。我开始考虑下次想抽烟但忘带打火机的时候,要不要跟她借一下她身后的那只人龙。
“喂,我缺钱花,给点钱钱啦!”
“大姐,你怎么还在做这种生意啊?拜托你,早点改邪归正吧!看你也不象大奸大恶之人,赶紧找个婆家把自己嫁了算了……”
她扶着站牌轻笑,笑得花忮乱颤。“你笑什么?”我问,其实我也在笑。
“你那个时候真的很罗嗦!GO ON……”
“人家想和别人换金虎,要一千万钱钱……”
“那你也不能用抢的啊!”
“你上次都慷慨解囊国一次了,就再好心施舍一回吧!”
我想解释上次并不是我慷慨,但目光触及她身后的那只人龙。再瞥一眼自己的那只……猪,手心开始冒汗,脚也随之打软。
“怎么,你还记得我?”
“切!无料……这么烂的ID想忘都忘不掉……”
“你的名字就好听吗?康桥……别是中徐志摩的毒太深了吧!”
俗话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口不择言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绝望地看着她一步步逼近——鼻孔开始和她的宠物一样喷着火花。
“不许侮辱人家的名字!”她出手够狠,一棒子将我打的头上冒金星,再次搜刮了我仅有的八千石币飘然而去。
我这次才回过味来,原来所谓的名字问题只不过是她为了师出有名而故意找的借口,就好象当年的“亚罗号事件”和“马神甫血案”都不过是英法为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而刻意制造的导火线。
“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的确侮辱了人家的名字!”她在我眼前挥舞着拳头。
可惜现在是文明社会,而不是在石器时代,我可不怕被她打飞。
我远远望见有一辆公车开过来,赶紧转移走她的注意力。
“一点都不夸张……事实上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夸张的够可以了,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修饰和渲染……”
第三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正站在一个长毛象公车站牌下,我本能的想避开她,但事实证明我的两只脚无法超越光速——在我安全离开她的视野范围之前,她的目光已经追了过来。
“喂,无料,你过来!”
“我今天身上没钱……”
“这次不会问你要钱钱了,你来一下,我有事要拜托你。”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似乎看见她的虎牙亮了一下。
“喂,人家缺老公,做人家老公啦!”
我分明听见我的心脏因为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震惊而发出恐怖的碎裂声。我虽然吓的说不出话来,但所幸在石器时代交流所需要的器官是手指而不是声带。
“干嘛要找我?”尽管有生以来头一次被女生倒追,但我的头脑并没有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尤其在这个有暴力倾向的黄毛丫头面前要更小心谨慎。
“你说谁有暴力倾向?!”她揣我一脚,被我闪开了。
“呵呵,原形毕露了吧……”我看着公车开走,松了一口气。
“GO ON!”她嚼着嘴,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英语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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